第六百章 邊市

他想了一下,道:「聽說每個天王麾下都有犬妖?」
盧通隨口奉承了一下。
盧通拍開一壇,灌下一口,道:「三年多來,伏國可有變化?」
集市不大,南北不超過兩百丈。
盧通稍作停頓,遞過一本薄冊,道:「這是近年來百戰樓的傑出弟子,其中頗有幾個可造之材,連國主看過後都稱讚不已。」
「哈哈……」
這次開通邊市,已經遭到不少非議,結盟的機會十分渺茫。
甄儀察覺到了不對,趕忙取出一個匣子,告辭道:「這是國主的親筆旨令,師兄先考慮一下,我改天再來。」
宋言柏聽得無趣,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宋齜天有沒有生出來不知道,不過九夫人成年時,蹄子肯定沒出生,蹄子的爹、爺也未必在世。
宋言柏沒有太在意。
他佔據了地利、人和,熟悉雲英城內外,又有九夫人、宋言柏、甄家等配合,這才做到如此地步。
盧通愣了下,懷疑宋言柏在暗指他。
「美得你!有的家族同修一種法門,打斷骨頭連著筋,不鬥個幾十年,哪有那麼容易。」
「甄家已經是國商,道友能否網開一面,讓他們可以痛快地施展拳腳,好好經營妖獸生意,免去國主的後顧之憂。」
宋言柏丟開空酒罈,翻了下眼皮,道:「那是因為他們有求於我。」
「快追!」
盧通有些遲疑。
絕鶴依然是一襲白衣,道:「二位能否說服杖國國主,與槃國結盟?」
返回術書仙船?
二人似乎成了各自一方的頭領,陸續定下兩國之間的眾多事宜。
宋言柏張口大笑,道:「盧兄,你不一樣,你找我辦事,無論事情大小,心裏沒有半點求人的心思。」
邊市,絕鶴的主意。
「師兄。」
白紙無疵。
九夫人探出身子,一掌拍在額頭上。
「我輸了?」
宋言柏站在不遠處,提著一桿似棍似劍的黑桿,抬手一指,天上一團雲彩分成左右兩邊,地上的犬妖隨之變化,分開包抄。
「哈哈……」
……
而另一位新人羅潮,已經是築基修士,不會小於二十歲,看面相可能更長一些。
「……合適。甄宿、甄尼,快拜見師叔!」
羅民道:「良妖茶酒館,聽說是道友的生意。以前西和圖書城門的所有力夫、挑夫,都歸我管,他們不少人都光顧過。」
甄儀投靠了四聰真人。
兩國恩怨不淺。
「這就是羅天王。」
槃國名聲極差。
「盧通!」
雙喜臨門。
盧通咧開嘴笑了下,放下照書鏡,道:「要是多幾個百里如蝟,這次就萬事無憂了!」
「不錯。」
兩國互市。
「如何更進一步?」
盧通看著集市,道:「這個邊市,抵得過凌謀的虎僵傳承?」
聰明人看得遠,知道什麼才是大勢所趨。
聲如滾雷。
伏國,和其他國家不一樣,國主徐寇沒有親自執掌,而是分封了許多天王、妖王,每個王一塊地域。
九夫人也猛地意識到了,臉色迅速泛紅,坐回原處不再言語。
宋言柏回過頭,笑道:「盧兄,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宋言柏提起酒罈,猛地灌了一通,用力砸在長几上,道:「別問了,等著喝我家的喜酒吧。」
盧通笑了下,沒有再多說。
「你們的國主下令呢?」
盧通猛然驚醒,瞪眼看著九夫人,久久無法冷靜。
「四聰國主若是願意,我有把握讓他答應。」
盧通人立在書桌前,拿著照書鏡,一頁頁「抄錄」桌上攤開的幾本書。
盧通拿起匣子,道:「我要見四聰!」
犬神山周圍傳出一陣陣嘶吼。
鑼鼓聲、炮響聲、狗叫聲,一派喧囂中,一大一小兩個新人,朝賓客們拱手行禮。
宋言柏把「私事」二字說得很重。
盧通落在山巔。
「此事可行。」
正抄錄時,九夫人推門而入,笑道:「那個百里如蝟,當真是人情冷漠,氣得百里幼珍大罵了一個時辰。」
「另外,兩國交接的地方,還有很多模糊之處。我們分定邊界、立下界柱,消弭日後的隱患,也是一樁功勞。」
三年之期已滿,凌謀拿出了一道煉製巨虎鐵僵的傳承,白白贈與槃國。
丁楚盯著冊子,思索一息后抬手接過,道:「多謝道友。」
「哦?」
丁楚正準備離開,立即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看向盧通。
「夫人,甄家老夫人來了,還帶了一對男女。」
「百戰樓人手頗多,而且信得過。道友若是看得上眼,可以隨意挑選。」
九夫人道:「百里和圖書家想要國商的賬本,讓百里如蝟回絕了。而且還用在百里家學的東西,跟百里家壓價。」
上下齊進、內外兼施。
「可以。」
盜形宗傳承。
杖國商會立下時,他專門舉薦,讓百里如蝟離開百里家,加入國商。
盧通手中動作不停,隨口問道
「不可行。」
說話時龍爪收攏,鐵鑄般的指爪輕易捏碎匣子,露出一個已經斷開的捲軸、還有一張白紙。
宋言柏不再掩飾心中所想,大笑、大喝、大聲喊,心裏痛快,臉上也十分痛快。
邊市,如日方升,壓抑數年的需求,經過短暫試探后,眾多商戶真正開始出手,每天都十分繁忙。
說完拉起兩位晚輩迅速退出去。
「盧兄!」
人生路難走,向上走、想成事時尤其如此,一步一個坎,上一個剛過去,下一個已經到了腳下。
盧通道:「兩國明面上交易斷絕,各有不便,不如在西城外設立一個集市,方便我們互通有無。你覺得如何?」
宋言柏隨手丟開黑桿,一個赤腳女修接過黑桿,繼續訓練犬妖。
「什麼東西?」
「可是……我這裏沒有人手,除了養狗的、放狗的,只剩下幾個生孩子的。」
一隻大手按在背上。
「我這裏?」
「金鬃,交給你了。」
……
「厲害。」
幾息后,甄儀進入殿內,眉眼帶著笑意。
城樓內只剩下盧通、丁楚。
宋言柏突然道:「有辦法了?」
盧通盤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幾本煉僵功法,沒有大用,拿去送個人情。」
九夫人第一次看見盧通如此模樣,心裏十分擔心,道:「沒事,沒了就沒了。」
「請進來。」
「因為我要一個人去干件事,徹底定下一個名額。」
盧通喊了一聲。
盧通看了一眼外面,小聲道:「你那位徐師兄,不擔心出現國中之國?」
「對,國主的命令,十年內必須保證每十兵配一犬,所有犬妖都是我訓的,怎麼樣?」
伏國,國獸是吠風犬,國風也和狼犬類妖獸一樣,每個天王都是一個狼群,只有狩獵時才互相配合。
「什麼事?」
盧通心頭一顫,只覺耳邊「嗡」的一聲,甄儀的聲音突然變小,彷彿從百裡外傳來,接著和圖書又重新恢復。
國商,波雲詭譎,甄家倒戈、百里家分裂、旁家巋然不動,國主和家族的交手有勝有負,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我與盧道友早有緣分,只是此前時機未到,一直沒有結識。」
位置普通的,屍首只剩下白骨、甲、發等,也被拿走當成煉屍材料。
宋言柏拉住二人,一人塞了一壇酒,道:「舊緣分、新交情,加在一起更該痛飲一番,幹了!」
杖國內不少百姓的祖墳,留在槃國境內,有一些花了一大筆錢請回杖國,剩餘的全部被掘墳取屍。
兩側各有一個大門,全都有重兵把守,門上分別掛著「槃」、「杖」兩個大字。
牧犬天王宋言柏之子宋齜天、武峰天王羅民之女羅潮,結為修行道侶。
盧通沉默不語,氣血涌動、鬃毛飛舞,殿內生出一陣急風,風中閃出一絲絲雷芒。
盧通笑了下,意味深長道:「已經離開兩人,即使算上凌謀,六人中也只需再離開一人。我們同屬一國,更應該一起合作,一起更進一步。」
盧通十分意外。
「沒什麼大變化,又開了幾塊荒地,多了幾個天王。」
宋言柏蹙起眉頭,又拍開一壇酒,遲疑道:「盧兄,我知道你們在爭功,可是為什麼非要設下邊市?」
這次盧通等九人,徐寇一人都沒有選。
「不必了。」
「茗苞願意結盟?」
「汪!」
盧通應付了幾個熟人,獨自走到犬神山的邊緣,看著不遠處的虎口關,默道:「這次應該萬無一失了。」
盧通嘆了口氣,道:「你覺得如今的四國,還有以後開疆完畢后的交界列國,前景如何?」
宋言柏丟過兩壇渾酒。
其中包括一本煉屍功法《盜形御僵功》,還有三氣屍煙、黃紙人、白紙馬、點穴棒等各種法門。
盧通咧嘴一笑,道:「原來如此,勞煩道友替我謝過他們,照顧盧某的生意。」
雲英城,北城城牆上的城樓內,五個身影站在一處,看著城外剛剛開放的集市。
盧通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一頁宗分為四國后,第一次出現國與國之間的交易。
盧通愣了一瞬,下一瞬狂風席捲,洪雷般的大笑響徹殿內、殿外。
百戰樓,勢如破竹,上萬人在這裏學和-圖-書過拳腳、法門,又有幾百人經由此處被帶去各殿、各樓,甚至國主近前。
「對,互通有無是為了積蓄底蘊,比別人快一分,廝殺時就會多一分勝算。此事對你有利無害。」
徐寇或許可以壓服一眾天王,但是一國之力沒有凝聚在一起,時間一久,進境勢必不如其他國。
盧通乾笑了兩下,繼續說起正事,道:「既然你們常有來往,能不能把『邊市』設在這裏?」
以力制國。
盧通準備幫甄家,徹底壟斷杖國內的妖獸丹藥、草藥、血肉等生意,到時無論國都內外,此類生意全由甄家經營,也全受國主掌控。
他搖了搖頭,拿起桌邊匣子,把抄錄的書本放入匣中,道:「找個人,把它送給絕鶴。」
盧通看著羅民,拱手道:「久仰!」
丁楚緩緩搖了下頭。
狂風席捲。
「不會,國主不會為此下令。除了大軍出征,平時國主不會幹涉我們的私事。」
盧通挑了下眉頭。
宋言柏又搖了下頭,道:「聽起來不錯,就是我說了不算,那個位置是武峰天王的地盤,我不能插手。」
宋言柏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不錯。」
盧通心頭微沉。
羅民面帶笑意。
「這就是盧通,當年還沒有外城時我們就是生死之交。」
九夫人靠著旁邊,咬著煙斗,一邊用腳趾摩挲鬃毛,一邊道:「不再試試其他手段?」
「我會促成此事。」
二人分別行禮。
「干!」
宋言柏的長子年僅十四。
宋言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哪怕是金丹修為,眼神也開始有些朦朧。
「拜見師叔!」
盧通眼睛一亮,道:「此法可行?」
甄儀走到長塌前,把身邊的一對男女推到身前,道:「師兄,國主讓甄家選出一人,擔任杖國使者,隨師兄一起返回術書仙船。你看他們兩個……」
「國不結盟,只有私下各取所需,這個邊市還太小,必須各大家族,還有你們杖國的國商一起配合。」
殿內,二人分別坐在長几后。
杖國內禮法森嚴、井然有序,不出意外,短則百年,長則數百年,國力一定會勝過伏國。
位置特殊的,可以匯聚陰氣,屍首保存尚好,被煉成了殭屍;
其他人不可能更進一步。
盧通道:「這麼說,所https://m•hetubook•com.com有天王和你的關係都不錯?」
……
九夫人瞥了一眼,直接拿起翻看。
「寄人籬下,身不由己,不如宋兄自在。」
「哈哈哈……」
盧通目送三人遠去,道:「丁道友,聽說你的直稅樓缺少人手?」
三人分別飲下。
「好端端的,為什麼送人情?」
「宋兄。」
「什麼法子?」
只是盧通有些擔心,邊市功勞再大,五個人一起分潤,分在每個人身上,似乎比不過那道傳承。
盧通躺在赤銅長塌上,叼著煙斗,嘴角吐出一股濃煙。
雙王結親。
他放下酒罈,斂起雜念,道:「我今天來有一件大事商議,關乎伏、杖兩國。」
盧通瞥了一眼,坐起道:「有什麼喜事?」
盧通扯了下嘴角。
即是有人不同凡俗、天資聰穎,也不可能一連出現五個。
一群尖耳兔在沙地上瘋狂逃竄,一群犬妖在後面緊追不捨,捲起漫天沙塵。
丁楚思索一息,道:「立界柱時由我出面。」
丁楚十分滄桑,臉色沒有任何表情,不過眼角眯起了一些。
「怎麼了?」
早年在羊山神墟得手,堆積了大幾十年,好不容易才在角落裡找出來。
同日,宋言柏、盧通在虎口關立下一座集市,作為賀禮送給這對新人,由他們管束以後伏、杖兩國的往來商家。
盧通堆起眉頭。
黃昏時分,幾人分別告辭。
「少不了一場惡鬥。」
五人立即開通邊市回擊。
他正思索時。
殘香樓。
羅民正要開口。
宋言柏仰頭大笑,笑了許久才收起笑意,道:「真有那天,不用別人動手,我先撕了那人,吞了那個什麼國中之國。」
湖心大殿。
九夫人看了幾眼,湊到盧通身旁,道:「小傢伙還搞不清怎麼回事呢,我猜羅潮成年時,宋言柏兒子還沒生出來。」
紙張比雪還白,沒有一絲污垢,似乎太過乾淨,連污垢也無法沾染上去。
他準備照搬一遍,獨自一人立下伏、杖兩國的邊市,憑此功勞,徹底奠定勝局。
「不必如此。」
盧通回頭看去,宋言柏和一個面相精悍的青年人,正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
法是刀,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這把刀可以光明正大的揮出去,把對手全部斬盡殺絕。
……
遠的不必考慮,單是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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