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尚麟國寧可不要衝天炮，也要廢掉順天龍麟呢？」
「從今天起，你位比出竅，該是你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我在攏氣山替你開闢一個洞府，所有東西都存入其中。」
盧通站在湖面上，道：「泰兒，儘快和燧國交易，讓他們滅掉塗國，拖延太久，可能會生變故。」
無窮水口。
盧通坐在蒲團上。
太快了，劇黍閉關還不足十年，以他的資質，十年內很難成嬰。
「祖明京。」
「盧通。」
盧通點了下頭，徑直進入殿內，朝上看了一眼，立即躬身拜倒。
「弟子記下了。」
「仙船南下之事引起了一些風波，有人對此不滿，現在仍在爭吵中。你須留心幾分，仙船的態度可能會有所轉變。」
「向誰上繳寶氣？」
盧通走到入口處，道：「怎麼了？」
「坐吧。」
萬易朝祖明京行了一禮，道：「見過父親。」
「拜見祖師！」
塗國相當於尚麟國的碼頭。
盧通蹙了下眉頭。
劇黍苦笑著搖了搖頭。
盧通早有這個疑惑。
劇黍露出一絲無奈笑意。
一氣真君笑了下，抬手指向頭上，道：「你們的頭上有人，大能的頭上也有人。」
典四兒搖頭苦笑。
「什麼意思？」
盧通走到桌邊坐下，道：「四兒，帶萬易過來。」
片刻后，萬易進入房間，道：「拜見老爺。」
事不由人。
一氣真君嘆了口氣，道：「或許當初應該給你一個機會。」
盧通嘆了口氣，道：「收留它們是為了換取南下的仙船，如今仙船有可能生變，我必須提早做出防備。」
「失敗了嗎？」
盧通www.hetubook.com.com道：「祖家可以有今天，全靠萬易撐著，祖明京比我們更不希望萬易消失，所以不管敢不敢，他一定會來。」
劇黍思索了一下，道：「我懷疑，若是修行《非人非妖經》，若想破入元嬰，最好親自祭煉妖皮，每日溫養。」
「敢問祖師的實力，與遵天神界相比如何？」
「帶他過來。」
祖明京一言不發，一直打量著盧通。
「補不了。」
一氣真君看了幾息，欣慰地點了點頭，道：「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或許……」
盧通動作停頓了一下。
盧通一口應下，道：「先不急卸任，你儘管去教弟子，等以後徒弟們成長起來，也好有個去處。」
當年揮手可讓整個傲山城變色的祖家家主，成了可以隨手捏死的小角色。祖明京引以為傲的妖嬰，他只需要祭出一具尋常分身，就可以輕鬆碾死。
典四兒猜到了一些。
「婉音水榭。」
「她不如萬易。」
「請他……他敢來嗎？」
萬易的用處，一半在順天龍麟上。
典四兒看著茶杯，沉默了許久，道：「我當不好。」
盧通嘆了口氣，道：「這麼說，是我害了劇黍。」
她搖了搖頭，道：「萬妖商會的各個供奉、掌柜、大掌柜，全部是萬易親自提拔的心腹，付素霜知道的還不足百分之一。」
盧通道：「第一批衝天炮煉成后，先交給尚麟國，讓他們明白萬易的用處。」
……
一氣真君盤坐在上方長塌上，眼神很亮，不過氣息十分疲憊。
盧通咧開嘴角，笑道：「萬ｈｔｔｐs://m.ｈｅｔuboｏk•cｏm•cｏm
易，儘快閉關突破，你出來以後，還是尚麟國的順天龍麟。」
原本溫養神性的廣袤樹林，如今大片樹木被砍倒，即將改建成祭煉火麟衝天炮的工坊。
盧通嘆了口氣，帶著劇黍走到桌邊坐下。
盧通沒有費心遮掩，直接道：「萬易死了，我又讓她活過來了。所以為了祖家，辛苦道友全力輔佐萬易。」
劇黍蒼老了許久，滿頭白髮，不像是剛剛出關，反而像大病了一場。
「我算什麼國主。」
祖明京眼神沉下去，來回看著萬易、盧通，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盧通、典四兒、萬易、祖明京、庸慵等站在一起。
三寶之氣，良妖正國拿一成、天外天拿九成。
「再等幾年。賜下法門，必須上繳一筆不菲的真氣、寶氣，這次閉關耗盡了積蓄，等我攢足了寶氣，立即賜給你。」
一氣真君露出笑意。
盧通猜出了話中所指，趕忙道：「弟子有今日，全都仰仗祖師暗中扶持。」
「謝祖師賞賜！」
「是。」
盧通笑了下，指向祖明京，道：「還不見過你父親。」
劇黍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清楚，冥冥之中的感覺，藉助血氣可以走到最後一步，可是好似無水之源，沒有生機，只有親自祭煉的妖皮才能踏出最後一步。」
「坐。」
把良妖正國經營好了，可以前去天外天。可是如果經營的太好，沒有人可以替代，或許會反受其害。
典四兒有些擔憂。
一氣真人虛弱地笑了一聲，道：「我剛破入渡劫，無力與你虛情假意，客套話不必說了。」
「那htｔｐs://ｗｗｗ•hetｕｂｏok.com•ｃom就逐個彌補。」
「紫光？」
「良妖之強，不在於弟子一人。如今國中有盧泰、章橋、徐徐行、蕭龍庭、劇黍、爵天牛等，弟子再培養幾個高手，必然可以保證長久無憂。」
水榭內，盧通進入房間，一個身披金衣的人影轉過頭，露出一張頂著犀牛角的人臉。
「是。」
「是，弟子全聽祖師安排。」
「是。」
「托你的福，提前了幾百年。」
「怎麼，又想反悔了？」
三天後。
只要塗國滅了，尚麟國沒了碼頭，以後就必須依仗良妖正國，依仗萬易。
「老爺，祖明京來了。」
「怎麼回事？」
盧通沒有修行過《非人非妖經》，對這門功法的領會很淺。
盧通眼神一亮，交代了一聲，立即化作一道血光遁出水府。
他問道：「功法什麼地方不暢？」
「呵。」
盧通坐在蒲團上，日夜祭煉妖皮。
「似乎有道理。」
一隻六青鳥飛進水府。
「那就好。」
靈源水府。
彌池，彌河以西。
「沒人天生就會。」
一氣真人略作休憩，道：「這次功勞極大，任何賞賜都不為過，你想要什麼？」
盞茶后，劇黍進入殿內，行禮道：「拜見國主。」
盧通倒了一杯茶推過去，笑著問道：「怎麼樣，一國之主的滋味如何？」
「國主，劇黍墟主出關了。」
「我猜，修行《非人非妖經》的人，命中包括神魂、血肉、妖皮，若想成嬰，必然三者歸一。也就是劇黍所說的，妖皮由自己祭煉。」
「是。」
盧通思索了一下，看向祖明京，道：「祖道友，對尚麟國而言，衝天炮和-圖-書重要，還是順天龍麟重要？」
白手起家都可以有如此成就，一氣真君心中不禁湧出一個念頭，當初若是把激陽、或師陰交給盧通，說不定已經可以和尚麟國一爭高下。
「在哪兒？」
「師尊，這是劇黍的命。」
「當然算。國主就是這樣，朝夕難保，永遠都有危險，近處有、遠處也有。想熬過去，不光要靠自己，也得靠別人。」
而劇黍早年的功法普通，後來成丹時才轉修《非人非妖經》，不過沒有分心祭煉妖皮。破嬰時以血氣替代妖皮，反哺神魂。
「走了。」
「弟子想求一道法門，可以駕馭神靈收為己用。」
紫氣殿，殿外蓋著一層尺許長的紫色毫光。
盧通心頭稍松。
「我準備卸任墟主，在外面收幾個弟子。」
「是。」
他按下念頭，道：「還能不能再試一次？」
「為什麼？」
天外天的一個念頭，就可能讓他失去最大的盟友。
一氣真君沉吟了一番，道：「你壽元還長，未滿五百，再坐鎮幾年，八百歲之前我保證助你出竅。」
「每個地方都不如。」
忘秋守在殿外。
「都重要。」
「出竅。」一氣真君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出竅了，良妖正國怎麼辦？」
「國主，忘秋殿主傳訊，紫氣殿放出了一層紫光。」
一氣真人斂起笑意，道：「無需多慮，神靈已經沒落，他們不敢與我為敵。」
「憑什麼？」
典四兒垂下頭。
盧通放下未煉成的妖皮，走過去坐下，道：「所以我邀請了祖明京過來。」
「回天無力。我藉助血氣，強行嘗試了兩次，每次都是只差一點。第三次才明白，功法不暢，和*圖*書即便血氣再多，前頭永遠都差一點。」
盧通站起身，道：「這個萬易並不差，如果連她都不會用，以後怎麼駕馭別人？」
盧通心緒莫名。
「哎。」
盧通這才知道，自家祖師已經是渡劫境的大能。
「恭喜祖師距離仙人更近一步！」
「很簡單。」
「師尊。」
典四兒進入靈源水府，直接坐在桌邊。
盧通環視一周，道：「風雲變幻不止，你須時刻小心戒備。」
「孩兒明白。」
「哎。」
盧通心頭一熱，道：「回祖師，弟子也想出竅。」
「謝國主。」
「就憑萬易是尚麟國的順天龍麟、萬妖商會的主人、紅花女國的人主，你捨得讓她死？」
忘秋取出一本書，遞過道：「《命神書》中說，神魂、血肉統稱為命，命為一。《非人非妖經》的妖皮，雖然避開了神魂、血肉的衝突，但是妖皮常年穿在身上，難免影響神魂。」
典四兒低頭思索。
煊陽殿，盧通進入殿內，道：「怎麼樣？劇黍說的對不對？」
「還有一件事，天地自然生成的神靈，一部分靈性就是源自於萬千生靈散出的魂氣。所以神靈太多，會導致三寶之氣減少，你要有所準備。」
……
盧通心中一直有個擔憂。
天外天才是前途無量的大道。
盧通回憶起法門，思索許久可是沒有任何頭緒。
盧泰點頭應下。
盧通渡過去幾滴血靈。
那天之後，典四兒的臉色一直不冷不淡。
他轉身遁入水口底部，喊上盧鯤，再次進入殘破的小世界閉關。
……
「好。」
盧通盤坐在一方蒲團上，正在祭煉元嬰境的妖皮，緩緩收斂法力，道：「哪裡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