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輝日之卷
第二十二章 秀家被問閨房事(上)

誰能想到,剛剛還活潑開朗介紹著京都風情的清姬,此刻卻已經哭得帶雨梨花了,邊上南姬等人都在安慰。
兩世為人的秀家哪裡還看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分明是清水信也這個娃娃思春了,而對象正是阿芳,也難怪會這麼維護她了。
在大坂的日子里他可是整日跟在秀家屁股後面,哪裡見過秀家去座商買過什麼禮物,現在秀家要他拿出來,他又去哪裡拿呢?
這其實是秀家一直避諱的問題,因為他至今沒有想好怎麼和清姬交代其中的緣由,儘管隔著帘子,秀家還是可以想象清姬臉上的失落。
要知道如果可以平穩的活下去,哪個女人願意去出賣肉體去服侍一個尖嘴猴腮猴子臉般醜陋的男人,還要裝出一幅非常享受的模樣?
秀家手中拿起一本傳聞是武田武士編纂的《武田兵法流》讀了起來,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冷不丁來了一句
而最終被犧牲掉的也只有清姬罷了。
秀家沒有想到,今日的晚膳居然是和同方院、見性院以及秀家的女眷一起食用的,當然兩間屋子之間隔了一道竹簾。
秀家突然老臉一紅,心中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也不準備繼續問下去了。
秀家奇怪的問道「我住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同方院提到秀家的母親鮮法尼,自然是因為她從大坂帶了話回來。儘管鮮法尼因為心理的問題對秀家有些避諱,但是對於秀家還是比價關心的。
「騙子,半次郎哥哥跟著殿下出陣四國后又去大坂,一年裡大半年不再家裡,還沒我見阿芳姐姐見的多呢。」長吉丸此刻奶里奶氣的補刀說道。
但是秀家卻卻實實奪走了鮮法尼最後的羈絆。
「她不會手頭緊,偷盜主家的東西吧。」秀家腦海中閃過第一反應。但是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套貼身穿著的褻衣。
這一世的鮮法尼依然如歷史上一般付出了一切,陰差陽錯之下為秀吉留下了子嗣,https://m.hetubook.com.com這對於缺少繼承人的秀吉來說是意外之喜,因此對鮮法尼極為尊重。
即便阿芳已經端著餐盤走遠,半兵衛還沉浸在戀愛的情緒中不能自拔,直到另一位侍從長吉丸提醒半次郎,他才回過神來。
如果守秀家這一輩子有哪個人是最對不起的,那一定是鮮法尼了。
其實大家在住在一起這麼久,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同方院早就把清姬當做自己女兒來養了。
歷史上鮮法尼出家比較晚,但是這一世卻早早的出家了。
看到阿芳有些手忙腳亂的模樣,清水信也自薦道「不如我為殿下準備熱湯吧。」
不管怎麼說她都以前宇喜多家求娶的高門貴女,像童養媳一樣在南方家裡帶了4~5年,現在說不嫁了就不嫁了,人家以後也不可能嫁給別的高門了啊!
但是在封建社會,每個人的行事都已經提前備劃分好了,秀家縱然可以自己鋪床,但是第二天這事情一旦被痛到見性院或者同方院那裡,阿芳少不了一頓責罵,重則還會被驅逐出去。
「先去為我倒些熱湯,我要先洗漱一番。」
秀家扭頭望向門外,看向天空上高懸的月亮,確認大致的時間。過去這個時候,阿芳早已為秀家鋪好了床墊,如果是冬天則會用身體為秀家溫暖北卧,等著秀家安歇。
此事要從剛剛秀家進入那間屋子說起。
「阿芳,你不是和半兵衛在屋外等候嗎,怎麼先一步回到這裏了?而且回來了也不鋪床。」
或許鮮法尼出家的原因就是:「為什麼我要為宇喜多家犧牲一切?即便已經犧牲了這麼多,最終換來的還是兒子的利用,口中講著大義,用親情羈絆著我,逼我作出決定。
(前面稱呼鮮法殿錯了)
秀家站起身,站到裡屋與外屋之間,這才發現阿芳邊上有一個小包裹,仔細一想剛剛在黑暗中阿芳手中好像確實捧著一個小包。
和*圖*書秀家看到他的模樣,有些生氣的跳了起來,一個腦瓜崩打在他的頭上。
秀家步入屋內坐在外面平時看書寫字房間的榻榻米上,長吉丸早已為秀家點上燈火。
隨後又將話題轉向大坂,在清姬的附和下,討論著京都的繁華種種。
話題到此還算正常,可是也不知怎麼了,扯著扯著扯到了秀家的生母,鮮法尼身上。
「阿芳,今日沒有為我鋪床嗎?」秀家轉身看向阿芳詢問道。
誰承想,裡屋那邊並沒有傳來回應,秀家只能扭頭看向阿芳。
「我……那……我相信阿芳姐姐的為人嘛。」清水信也支支吾吾的說道。
現如今一經15歲的清姬早就到了出閣的年紀,原本說好待秀家13歲時候就完婚,誰承想先秀家年級到了,婚約卻要被取消。
其實早在她剛剛來到岡山不久,就已經看出了端倪,隨著宇喜多家在秀家的帶領下逐漸強大,她心中已經有了預期,秀家最終必然會被秀吉指定一位武家高門女子。
回到居館的秀家迎面碰上出來的阿芳,阿芳似乎對秀家的出現有些驚訝的說道「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是說,您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要知道因為有兒子在手,豐臣秀吉的家內鮮法尼是能和寧寧分庭抗禮的存在。但是秀家卻無情的奪走了她最後的愛。
同方院也親切的詢問秀家的身體情況,是否有累著、餓著而瘦的情況。
我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不想在參考凡塵往事了,既然如今虎松已經送走,我也了無牽挂,還是早早遁入空門罷了。」
現在隨著庄直清去青龍備服役,秀家這邊貼身侍從有了缺額,自然而然要找人補上,長吉丸就是最後被選中的人,現在還在跟著清水信也學習。
雖然在歷史上,知道1589年秀家元服之前,宇喜多家一直是由秀吉代管,但是好歹留了宇喜多家的名頭。
因為清水信也的插嘴,秀家和圖書也忘了繼續追問阿芳為什麼會質疑自己返回了,起步走入自己的居殿之內,卻發現屋子裡面空空如也。
秀家認為,或許正是自己成了壓垮駱駝最後的稻草,深深的傷害了這個為宇喜多家付出一切的女人。
真不是秀家盯著鋪床的事情不放,這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沒錯,秀家也沒有斷手斷腳。
沒錯,秀家目前福之方還是出家了,對她的稱呼從圓融院殿變成了鮮法尼。
「殿下,您慢點,您這是怎麼了?」清水信也和長吉丸跟在秀家身後奇怪的問道。
卻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到現在榻榻米上還是空空如也。
長吉丸是香川之景弟弟,老二景全家有次子長吉丸,在2年前的贊岐之戰中,被秀家以索要貼身小姓的名義作為人質被送到岡山聽用。
無論歷史上還是今世,鮮法尼都沒有選擇,秀家年級還是這麼小,他必須要加強自己和猴子之間的紐帶,不然宇喜多家主少國疑,家臣發難沒有靠山,必然滅亡。
歷史上的鮮法尼是因為年老體衰,不再為秀吉所喜,再加上沒有為他生下兒子。因此選擇了大部分戰國女性最常規的道路,在大坂城內出家。
「禮物?什麼禮物?」清水信也被秀家的要求搞得有些懵逼,雙手一攤表示毫不知情。
聽到長吉丸叫到自己的名字,清水信也這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趕緊起身前去尋找秀家。
「鮮法尼從大坂來信,詢問關於你娶妻的事情,聽聞關白殿下已經為你指定了婚約是嗎?」同方院隔著帘子對秀家說的。
畢竟相比較無權無勢的公家女子,哪有武家聯姻帶來的利益更大呢?
秀家扭頭看向清水信也,吃驚的說道「你剛剛跟我在一起,你憑什麼說不可能?」
「沒有!」「絕無可能!」在秀家身體兩邊,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讓秀家感受到了什麼叫環繞立體聲的感覺。
同時他又用身體換來秀吉扶持宇喜多家的承諾www.hetubook•com.com,不然直家去世之後弱小的宇喜多家,很可能在本能寺之變後背秀吉直接吃掉。
試問沒有鮮法尼的付出,宇喜多家會走向何處?
「阿!哦!我這就馬上為殿下鋪床。」阿芳聽到秀家的吩咐,先是一愣,隨後害羞的從人縫中鑽過,想要進入屋內為秀家鋪床,卻被秀家再次叫住。
我難道真的生來就是工具嗎?原先在三浦,後來又在宇喜多家,為了孩子我一切都能接受。可是我無法想象最終被自己最愛的孩子背叛,有朝一日連自己親身骨肉都逼著自己為政治犧牲。
由於天色已暗,秀家三人又沒有打燈,七繞八拐之下不知跑到了哪裡,好不容易在路上抓到一個落單的侍女,得到指路之後這才從內館出來,回到了自己居館。
說罷還沒給秀家反應的時間,嗖的一聲閃入拐角,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蹬蹬」的腳步聲。
見性院手握佛珠念著佛號,作為武家女子,她深切明白武家女子就是政治的工實難有找到真愛的存在,因此對於這種情況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啊呀~痛痛痛~殿下,你輕點。」清水信也吃痛說道。
此前一來是因為兩個貼身侍從就已經足夠,而來是因為長吉丸年級太小,只能被秀家養在岡山城中。
「是的,選定的是關白殿下的侄女,豐臣參議的女兒菊姬,今年10歲,說好了會在菊姬13歲的時候嫁進來。」秀家知道此事一經拖不下去,只能坦白說道。
秀家看向他點了點頭說道「平~半兵衛來了啊,前一段時間在大坂和京都的時候,不是選購了一些禮物嗎,你將它們都拿來,分給同方院殿和諸位姐姐。」
說罷,扯著清水信也就往外面走,待消失在拐角之後,更是快步跑了出去。
對於家臣之間的愛戀,秀家向來不作插手,心裏明白就行了。秀家本質上還是期望看到他們找到愛情的。
當然出家歸出家,可不會真的上山去寺廟裡當尼姑m.hetubook.com.com,所有的修行全部在大坂和伏見進行,甚至還參席了秀吉聚樂第落成的儀式。
「殿下,您找我?」清水信也向秀家詢問道。
心灰意冷的鮮法尼,經過一段時間的心情調解,還是鬱鬱寡歡,最終在秀家出陣四國之前,以為秀家和虎松祈福的名義出家,真是致死都想著秀家和虎松啊。
不得不承認已經17歲的阿芳長得亭亭玉立的模樣,此刻這北秀家問的低著頭比著指甲。
秀家曾在大坂的時候,想要見一見自己的母親,卻被她以修行的理由拒絕了。
「還是說你背著我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秀家半開玩笑的說道。
「半次郎哥哥,殿下在找你。」
隔了帘子,秀家已經能聽到對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音,不用想,這定是的清姬在哭泣。
待清水信也走後,女眷們先禮儀性的向秀家行禮,祝賀秀家四國評定,備前羽柴家武運昌隆等等。
秀家一直期望可以有機會作出彌補,可惜歷史上的鮮法尼死的很早,1595年就去世了,恐怕沒有看到秀家君臨天下的那一天了。
「小孩子說話大人別插嘴」清水信也緊張的捂住長吉丸的嘴巴,隨後對著秀家解釋道「嘿嘿嘿,殿下不是常說,有的時候只要半天時間就能夠確認一個人的好壞了不是嗎。」
「那麼清姬怎麼辦,她也是我們宇喜多家明媒求娶的高門貴女。」同方院心疼的說道。
「活該我打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忘了,你什麼時候可以改掉丟三落四的毛病?」秀家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嘴巴想連珠炮一樣說個不停「還好我知道放在哪裡了,我帶你去找。」
本以為看到宇喜多家發展壯大,想要和虎松一起享受天倫之樂的鮮法尼,又一次被秀家舉著宇喜多家的大義,要求她將自己的親身骨肉過繼給主母寧寧。
(猴子的後宮有很多人|妻未亡人,不是因為他好這口,是因為她們都有過生育經歷,在古代生過孩子的寡婦是非常吃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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