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輝日之卷
第三十二章 秀家被問閨房事(下)

這些女眷們談論男女之事兒,卻讓秀家有些尷尬不已「同方院怎麼竟說些這個。」
「嘿嘿嘿」看到秀家心口不一的模樣,見性院與同方院對話開起了秀家的模樣「我們這位殿下啊,還真是口是心非的主呢。」
在御階之上,主座一旁,侍女們早已經為其準備好軟墊。日本參訓唐禮,以又為尊,同方院起身之後坐到了剛剛見性院的位置上,而見性院則坐到了剛剛無人座的軟墊上。
此話說出有些歧義,周圍坐著的「媽媽們」紛紛掩嘴嬉笑,倒是搞得秀家不好意思起來了。
在見性院看來,秀家畢竟年少,全憑一腔熱血兄弟情誼這鬧出這樣的糊塗想法出來,等過段時間冷靜下來了,她們、右京亮殿、鮮法尼再從邊上勸一勸,此事也就過去了。
「都起來吧。」聽到秀家的吩咐,女眷們紛紛起身,而坐在主座的同方院主動起身。
由此可見,別看這群女眷生活在本丸內館之內,也算是深宮之中,但是對於外界的八卦新聞確實打聽的清清楚楚。
「要我說啊,定是四國之戰中,與小早川殿下談的親事,聽聞現如今小早川家的秀包殿下,可是一位文武雙全的俊秀武士,與我們家蓮子年級上倒也合適。」
聽聞秀家答應,見性院和同方院都不住的鬆了口氣,可是誰知秀家緊接著又說出下半句話「在我看來,將嫡親姐姐嫁給家臣,正是顯得本家對此人的看重,此人更是對本家盡心竭力。當然,如果嫡親姐姐不行,那麼庶出的妹妹也是可以嫁過去的。」
「好啊,此事確實應該統治一下母親大人。」秀家答應說道。「母親大人已經超脫凡塵,想來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對於她而言自然是蓮子姐姐的幸福最重要了。
最終,秀家是在受不了「媽媽們」的花痴勁兒,選擇直接公布謎底。
身為家主,當然可以在私底下向自己的母親以子行牧禮,但是在公開場合只有母親向秀家行禮的道理,更別說在座的大多是有實無名和*圖*書的侍妾。即便是大頭同方院,也不是秀家親身母親。
但是杏子和榛子都是同方院的女兒,現如今聽聞秀家要把自己的女兒去下嫁,也不管禮不禮節的,居然在一旁開口急聲呵斥道「絕對不行!」
見性院感受到同方院的暗示開口說道「倒也是一位能臣呢,居然能用7年的時間,從一介武士躍升城2萬石大名格的城主,想來一定是一位深受殿下信任的文武雙全之士呢。」
「那麼殿下對於此事是否滿意?」
「全憑同方院做主就是了。」
「不是秀包殿下,難道是和歌山那位殿下,聽聞其率軍突入遠江,是濃尾之戰中深入敵境最遠的人,是與殿下齊名的武士呢。」
聽著眾人呱噪了半天,居然沒有一人提到會將蓮子嫁給家中武士,秀家算是深刻體會到了當下的鄙視鏈。
秀家被直子拐彎抹角的試探搞得有些好笑,開口直接說道「伊予國宇摩、新居、周敷、桑村。越智五郡,久米、浮穴部分和約17萬石都是關白殿分給宇喜多家的封土,你說這位周布小松城主是哪邊的大人?」
見性院看著秀家痴痴的模樣,笑著說道:「怎麼?殿下嫌棄十日太長,那便縮短至七八日吧。」
與歷史上不同,這一世的秀吉實力大增,不需要讓外甥秀次和池田恆興聯姻拉攏池田恆興,因此池田恆興的女兒若御前並沒有如歷史上一般嫁到豐臣家來。
既然關係這麼好了,那麼必然會有聯姻的舉動,秀次沒有姐妹,秀家將自己的姐妹嫁給秀次為正室正是成就了一段佳話,是許多人樂見其成的結局。
秀家心裏明白,這不過是她們的緩兵之計罷了,在他們看來,蓮子貴為西國百萬石大大名家的公主,最次也是十萬石級別的大名。
「當然了,假設我猜錯了,母親大人佛法還沒有精深,因此休書拒絕此事,作為兒子的自然沒有違抗的道理。」
他們口中的和歌山殿下,就是剛剛被秀吉轉封和歌山的羽柴秀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秀吉的親外甥,從法理上來說與秀家是同門養子。
照理來說羽柴秀次1568年生人,如今就已經18歲了,可是羽柴秀吉確實一點都不著急。
「見性院有話不妨直說,有何顧慮我都可以為您解答。」秀家倒也闊氣,在他看來將蓮子下嫁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容更改,現如今不過是出於情誼通知一下罷了。
秀家被問及此事兒,也是羞紅了臉。
聽到秀家要給自己的姐姐介紹對象,剛剛沉寂了的殿內又潑躁起來,女眷們紛紛七嘴八舌的分析起來,秀家給蓮子找的會是哪一位公子。
觀見性院生氣的模樣怕是真的動了氣了。
秀家深怕她們顧左右而言他的說些雜七雜八的侍妾,索性直接將藤堂高虎的全名報出。
就算是真的要嫁給等量2萬石的大名,也要嫁給關白家的直參家臣,怎麼都比嫁給自家的家臣有面子的多。
「是伊予國周布小松城2.1萬石,藤堂安房守。」
當謎底揭曉的那一刻,剛剛還宛如菜市場的屋子,剎時寂靜下來,眾人目光紛紛投向秀家,想要讓秀家說說細節,因為眾人實在記不得世上有哪位喚作藤堂安房守的大名了。
秀家此前只不過是處|子之身,還能憑藉理智忍耐得住。
其實早在三河之戰之後,被合稱為「羽柴雙雄」的秀次、秀家兄弟就是許多路人的幻想中的CP對象。
「全憑同方院做主。」
趁著這個功夫,秀家掃了一眼在座的女眷,基本都是直家的妾室,秀家後宮剛開,女眷本就稀少,這些房裡的烏糟事自然不會和那些純情的女娃娃們說,說了也不明白。
見到秀家行禮,作為回禮,在座的所有女子包括同方院和見性院在內,紛紛向秀家伏地行禮「恭迎館主殿下。」
秀家回答的倒也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也,正是那位加入本家7年有餘,自備前國和氣郡天神山城1.88萬石轉封伊予周布小松城,白虎備備隊長藤https://m.hetubook.com.com堂安房守高虎是也!」
直子抿了抿口,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問道「2萬石倒也算是大名格了,不知這位藤堂安房守是伊予的土豪,還是關白殿下分封在伊予的武士啊。」
「在下儘力就是(切身明白)」秀家與直子同聲回復道。
別說妾室們討論的興緻盎然,就連同方院和見性院等人也都嘰嘰喳喳的商討著對家的人選。
「可我怎麼聽說,秀包殿下可是已經在關白殿下的中介下與大友羽林(大友宗麟)簽訂了婚約了的。」
即便都是大名格,要麼就是秀吉麾下直臣,數十萬石國主大名,要麼就是國主大名的繼承人,誰會想到秀家會把自己的姐姐下嫁給自家的陪臣呢,更別說這是秀家同父同母的親姐姐了。
聽到秀家的興師問罪,同方院似乎早有準備,微微晗笑回應道「殿下昨夜生龍活虎,倒是讓我們這群老骨頭在外面凍的夠嗆啊。」
見性院見到秀家闊達,卻是笑眯眯的說道「只是蓮子公主畢竟是與殿下一母同胞的姐姐,此事是不是要詢問一下大坂城鮮法尼的意見啊?」
或許鄉里人風言風語的秀家-秀次聯姻的事情可以傳播的這面廣,背後就有秀吉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原因。
「殿下有何事,但說無妨。」
「啊!那豈不是是殿下的家臣。」席間有一位女眷開口驚呼道。
「然也,安房守才貌雙全,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為本家柱石,將姐姐嫁於他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想來其必然不會虧待姐姐。」秀家回復道。
「直子你呢?」
但是秀家並沒有起身告退,相反開口說道「到還有一事需要和同方院商量。」
可是與天下人不同的是,熟知歷史的秀家知道,秀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膿包,還是一個會虐待老婆的變態狂,把自己的姐姐嫁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是哪家的俊公子,竟然能被殿下看上,一定是一位俊秀英武的大名世子吧。不然就是一位年少有成的大名本人。」
秀家還沒有理解和-圖-書「朝花夕拾」的意思,那人就被見性院極為嚴厲的斥責了。眾人
「莫要開這種玩笑,莫說殿下這個年級,不知節制因『朝花夕拾』而死的成年武士還少嗎?到底是那個碎嘴婆子,怎麼說出這種不知輕重的話來?」
「殿下既然安已經請過了,沒事就先回去處理外事兒吧,也別在我們女人堆里了,也影響我們說話了。」同方院此事已經定下,倒是開口向秀家下起了逐客令。
「同方院昨夜可是給我搞了一出好戲,弄得我很是狼狽啊。」待眾人落座,秀家先言語不善的說道。
同方院擺出一幅委屈的表情回復道「昨日那事兒過後,殿下可有了論斷,是否準備繼續為本家開支散葉?」
「誰說不是呢。」同方院回復說道「不過殿下有一句話說的真切,殿下年級尚小,此事是可經歷一二,但是不可成常態,我看十日來上一次即可。」
「姐姐如今也已經二八芳華了,我看也差不多是時候為她選上一位夫家了。」與藤堂高虎訂立婚約之事,不是秀家可以一言而決的,畢竟此事涉及家中女眷。
女眷們開起玩笑起來,絲毫不顧及秀家和直子這倆個主人公還在場,倒是搞得秀家和直子頗有些尷尬。
「我看七八日殿下還是嫌太久,不如三五日如何?」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後娘在席下發話,竟引起周圍「媽媽們」又是一陣嬉笑。
在羽柴秀吉刻意的宣傳下,兄弟倆人兄友弟恭,同舟共濟,不斷克服各種困難最終將德川家康擊敗,因此許多人都認為兄弟倆人的關係一定非常好。
昨夜初嘗禁果,確實越發懷念起那十幾年都沒有嘗過的感覺了,因此儘管口中說著「昨日事出意外,今後還當潔身自好。」頭卻點的像撥浪鼓一樣。
因此整間屋子只有昨夜陪侍秀家身旁的直子參席了,而且似乎坐席位置還不低,竟然坐在右手第三位。
見秀家紅著臉有些尷尬,一直都沒有回答,還有人調笑道「殿下莫不是覺得三五日還是太長,想要『朝花夕拾』?」
「同和-圖-書方院如果還有下次何不早點通知於我,我也好早做準備啊。」秀家有些委屈巴巴的說道。
儘管兩世為人,可是秀家骨子裡的傳統教育讓秀家羞於啟齒。
最後還是同方院定了大調子:「我看七八日就極好,此事就此定下吧,我會讓阿芳監督的。」
作為日本武家家主,秀家在繼承宇喜多家家名之後,就成了宇喜多家內絕對的權威。無論是自己的母親還是隱退的父親,都是不能行全禮的。
對於秀家這樣的家主來說,這些人縱然是他的母親、親屬,但是在法理上都是他個人的所有物。
可是她們哪能想到,秀家其實最後通知的就是他們,卻是早就和藤堂高虎談好了。
「同方院可還安好,孩兒此廂有禮了。」被帶進去的秀家站在同方院等人面前,身體微曲呈30°向同方院行禮說道。
秀家庶出的兩個妹妹,榛子如今不過還是5/6歲的年級,如何能嫁給一個年近30的武士,也就杏子年級稍長一些,現如今一經10歲了,再過三年就能出閣。
見到見性院動了氣,在做的女眷們紛紛閉上了閑言碎語,寒蟬若禁起來。
可是見秀家遲遲沒有開口,同方院把目光看向直子,希望由她這位與秀家剛剛沾了點雨露的妻妾來提問。
待藤堂高虎全名說出的,屋內寂靜的落針可聞,過了片刻同方院先回過神來,用目光示意坐在對坐的見性院。
「我前些日子不是在席間知會殿下了嗎?殿下當日走的急切,倒也沒和我們說是同意還是拒絕啊。」
「那麼此事就此定下了,你們倆人可得快點為宇喜多家添上一位子嗣啊。」同方院欣慰的說道
雖然於法秀家可以一人裁決,但是秀家于情于理都需要和家中長輩知會一聲,特別是蓮子還是秀家同胞親姐。
「殿下常在外主持外事,多與人接觸,關於安房守的人品,我等必然是信得過殿下的。」見性院說道「只是……」
「啊?」秀家聽到同方院的安排有些發矇,前些日子著急上火的是她們,現如今怎麼不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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