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輝日之卷
第四十五章 豐家叔侄聊九州

秀長以為秀家是因為在為島津家的勢力擔心,實際上秀家是在為被配屬到羽柴秀次麾下的四國將士擔心。
「我本想到九州去,但是兄長說什麼都不讓,說什麼『既然身體不好就留在近畿的話』出來,但是具體在哪裡並沒有細說。」
現如今,大友家提前臣服秀吉之後,豐臣家成為大友家實際上和名義上的上級,繼承了他的法理依據,可以用保護家臣大友家領地為借口介入到九州之中。
戶次鑒連你知道的吧?曾經有個稱號叫立花道雪,就是那個傢伙,聽說前些日子在筑前病死了,立花統虎剛剛繼承家業就隨同主公感到大坂求援來了。」
因此秀吉最初是以第三方大名兼關白的身份,中介島津與大友兩家之間的關係,並且提出和平劃分九州土地的要求。
秀長:「正是如此!兄長已經讓淺野長政和田中政吉帶著法令要求九州停戰。」
秀家聽到這個條件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哪裡是為了『惣無事令』,這明明是逼著島津家開打啊!」
「叔父打算轉封?」聽到豐臣秀長的陳述,秀家吃驚的問道「怎麼此前從沒有聽您提起過這點。」
現在已經確定了,明年開春就動兵。這也是為什麼兄長這麼急要敢在大雪封路前跑一趟越后的原因,後面不能亂啊!」
誰承想這一世秀吉開的條件更加苛刻,秀長緩緩的伸出手掌,一個個手指掰著說道「肥前、肥后、筑前、筑後,日向半國,都被要求上交上來,僅僅島津家留有薩摩大隅兩國和日向半國合計50萬石。」
「立花統虎?」秀家對於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在口中呢喃著說道。
秀家當然知道戶次鑒連是誰,甚至不用秀長著重提及後世更為廣為流傳的『立花道雪』這個名號,但是現在被秀長這面已解釋,秀家就回憶起立花統虎是誰了。
「是啊,九州當真是人傑地靈,英雄出少m.hetubook.com•com年啊。現如今他與大友少將一道到了大坂參見兄長,倒是給兄長獻上了一份別樣的禮物。」說道這裏,豐臣秀長忍不住笑著說道。
「為何?難道要島津家割讓肥、豐、築三國嗎?」
歷史上秀吉的分國條件是將肥筑後還給大友,肥前給予毛利家,筑前則歸於秀吉。
「這樣一來,就取得了介入九州的理由。」秀家興奮的說道。
「說明白了有什麼用呢?名醫什麼的我自己都已經找過了,兄長去找就能治好我的病嗎?現如今兄長正在天下平定的重要關頭,還是少些讓他操心的好。」
歷史上對於秀吉開啟九州征伐的導火索寫的很迷惑,僅僅用一句「應大友家的邀請介入到九州當中去,對島津家進行討伐。」是絕對糊弄不過去了。
聽到秀吉已經帶去了「惣無事令」,秀家想著現如今的豐臣家可是實打實的天下第一大名,島津義久這次應該可以審時度勢趕緊歸附了吧。
「也只是前幾日見到了大友宗麟和立花統虎,才知道兄長打算對九州動手,也是這樣才向兄長提出轉封的請求的。」
秀家:「莫不是向關白殿下展示自己家武士的英姿,表示大友家在九州有實力成為本家的盟友?」
「其實過幾日兄長就會和你說這事兒,但是你今日問起我,提前和你說也無妨。九州之戰,主要目標就是島津家,兄長打算親自挂帥總大將,由我來擔任陣代總大將,你作為我的副將參戰。」
聽到秀家的呢喃,秀長喝了一口熱茶后開口說道「就是筑前國高橋紹運之子,過繼給號稱『九州軍神』戶次鑒連的一個年輕武士,和你年級差不多大,長得頗為英俊呢。
可是歷史就是這麼的糊弄人,在島津家拒絕秀吉的1個月後,德川家康投降了,秀吉終於騰出了手可以好好教訓一頓島津家了,之後的歷史我們都知道了。
從現在的紙面數據來看,羽柴秀次m•hetubook•com.com的實力還不如仙石秀久呢,人家還是秀吉的親外甥,淺野長政和小早川隆景真的能治的住他嗎?
聽到秀家反問的秀長有些錯愕「你怎麼知道兄長會讓孫七挂帥先鋒大將的?」
對於秀家的回答,秀長點了點頭說道「也正是如此,兄長才打算讓孫七帶領四國軍團先一步登陸豐后,為在主力軍團到達之前,在九州紮下穩固的據點。」
「禮物?」秀家再一次被秀長的回答勾起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秀家聽到秀長的詢問,強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回復道「隨便猜測的,畢竟和歌山殿的勢力在本家內也是掛的上名號的啊。」
但是聽到秀長安慰的秀家只能憨憨的笑著說道:「孩兒還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軍勢呢,實在有些緊張。對了這就是為什麼叔父會說想要轉封到九州去嗎?原來叔父早就知道九州要開打的啊。」
也許是看到秀家憂心忡忡的模樣,秀長笑著安慰道「你放心,兄長打算盡起關西、四國、近畿、東海道、北陸、甲信雄兵,聚兵20萬近擊島津家。再加上有你我倆人在,此戰必勝無疑。」
「那麼軍陣安排出來了嗎?」秀家繼續追問道。
話一出口,秀家就覺得有些不合適,有些匆忙的改口挽回道「我的意思是,叔父身體不好,留在近畿修養確實不錯,轉封到了九州還要操勞新領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
「那麼叔父是否有想好的封地呢?」
誰承想秀長笑著說道「哪有這麼簡單,如果島津能和平交接,兄長何必提前開始準備九州征伐的配置呢?島津家必然不會接受本家的條件的。」
秀家可是在四國島幾個大名身上都有投資的,眼瞅著就是把四國島當做自己家的後花園在養了,現在的秀家真就怕羽柴秀次腦袋一熱,把幾位大名都送了。
但是秀家的擔心是多餘的,秀長根本沒有因為秀家的關注點轉移走而生氣,反而平靜的說道「大https://m•hetubook•com.com友宗麟都親自從岡豐城跑到大坂來了,兄長哪裡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甚至很有可能在其轉封越前之前就已經落下了病根,可是當兄長需要一個人替他鎮守新領北陸之時,是他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接受了柴田勝家留下的燙手山芋。
和他的便宜老爸一樣,在後世他出家之後的法名宗茂被張冠李戴之後更為廣泛流傳,也就是新一代「九州軍神」立花宗茂。
秀家聽到豐臣秀長轉述的行軍安排,內心隱隱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脫口而出道「先鋒大將由誰擔任?難道是和歌山殿嗎?」
秀家:「他的出身?」
「如果九州能夠平穩的交接,對於百姓來說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果。」
兩兄弟相互扶持,秀吉一直把秀長當做放心的依靠,每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教導他去完成,而秀長無論有多困難,都會想盡一切去為兄長奉獻。
當時秀吉東面德川家康還沒有降服,秀吉實際上在九州征伐之間,極有可能面臨德川的二次背刺,這也是他不敢逼迫島津太急的原因。
如果島津見好就收,或許能為之後爭取到一個不錯的領地,但是在九州囂張了貫的島津家拒絕接受秀吉分國要求。
如果僅僅是根據以上的論點,秀吉又出兵九州的依據,但是沒有佔領土地和分封九州的法理,除非他是以朝廷天皇的代理人的身份下達對島津家的總討伐令。
秀家與秀長的對話很平淡,就好似家裡人的聊聊家常,但是其中蘊含的隱藏信息很龐大,特別是秀長開頭一句「我本想到九州去」。
「關白殿下為和歌山殿配屬的編製為四國軍團,這麼說本家也要出兵嗎,而且還要分兩批動員?」
在秀吉成為武士之後,明明未來還朝不保夕,但是是秀長拋棄了穩定的座商學徒的工作成為了他第一個家臣,同時也是秀吉唯一的足輕。
以豐臣秀長的習慣,如果不是身體真的不行了,是絕對不會和秀吉訴苦,https://m.hetubook.com.com要求換地方的。
「你知道大友羽林為什麼要帶他來嗎?」豐臣秀長不急著解釋,反而對著秀家反問道。
也許當時島津家內心的OS是:「你誰啊你,稱呼你一聲關白,你真當自己天下人了?東面的德川長久手打贏了嗎?」
秀長的身體是近年來才有的嗎?顯然不是。
說到這裏,豐臣秀長的表情表現出無盡的遺憾,畢竟對於他來說,兄長秀吉就是他的全部,從小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為什麼不直接說明緣由呢?」秀家不解的問道。
小兵死的再多秀家都不會心心疼,秀家害怕的就是像歷史上一樣,由於仙石秀久指揮失誤導致長宗我部家繼承人在內,多少位大名/繼承人戰死的局面。
「啊~兄長嘛,也許是我說的太突然了吧,讓啊有些承受不住。沒有第一時間給我答覆。事實上我並沒有和他說我想要轉封的真正原因,只是告訴了他想要離開北陸的想法。」豐臣秀長無奈的說道。
由不得秀家這面關心,在秀吉平定天下之前,能打的仗一仗比一仗少,秀家當然想要抓緊時機擴大自己的優勢。
這個條件在後世看來,是比較中性的,並不能看出秀吉是否存在主觀激怒島津的可能,依然給島津家留下了近70萬石左右的知行領。
豐臣秀長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永遠把最壞的留給自己,最好的貢獻給別人,如果豐臣家僅僅只有豐臣秀吉,他絕對不會成功,還好老天給了他這樣一個弟弟,卻又可憐早早的收走了他的性命。
于現在大友家急匆匆屁顛屁顛過來抱大腿不同,歷史上的大友家還是有一些包袱的。
「關白殿那邊怎麼說?」
秀家的領國分佈在本周西國和四國北部,如果按照秀吉的要求,秀家在四國地塊的的領地是必然會被編入羽柴秀次編隊之內的,畢竟秀家的封地就佔到了四國全領的1/4。
但是割讓三國的條件對於島津家來說依然不可接受,這也就為後來的開戰埋下了m•hetubook.com•com伏筆。
但是眾所周知,歷史上唯一承受了秀吉這樣的對待的只有北條家。
「我受封越前領本就沒多少時間,基本上都待在京都沒有之國過,名義上我是鎮守北陸實際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秀家有些唏噓眼前這個宛如小太陽一般的男人,縱使某人一直宣稱自己的才是太陽之子,但是他從來沒有給人帶來過溫暖,反倒是眼前這個瘦小的男人更讓人暖心。
所以事實上猴子對九州處置的法理依據,是來自大友家對九州領地的宣稱,而且取得的過程也極為曲折。
過去我等身體倒還健朗,可是去年那一場討伐佐佐成政的戰爭讓我人清了現實,北陸這個地方我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秀長:「這或許是一層意思,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出身。」
與這些相比,就算送了自己家伊予、贊岐兩國組織出來的千余軍勢,秀家都不會這麼難過。
秀家聽到秀長的回答,就好像抓住了G點一般興奮的問道「叔父打算去九州?這麼說關白殿下已經決定發起九州討伐了嗎?」
這個問題僅僅在秀家腦子中過了一秒就已經產生了答案,秀家看向秀長說道「你是說他的生父是高橋紹運,養父是戶次鑒連的事情嗎?」
「具體的軍役狀要求還沒有下發,不過我估計兄長定奪也就會讓其刷領萬余軍勢出陣,主力依然是由我們倆人率領。」
豐臣秀長聊到這裏,端起水壺在自己的杯碟中添置了一些熱水,緩緩喝上一口,情緒化的說道「這個天真是越來越冷了,熱水真是好東西啊,要是沒有它我只怕一個冬季都熬不過來。」
聽到秀家點明主旨,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是此事,兄長只是稍一試探,大友家就同意立花和高橋兩家從大友家的家臣專為兄長的家臣了。忘了和你說,大友宗麟已經正式向兄長臣服,以後與你我一樣都是兄長的家臣了。」
「略有耳聞,聽說年僅15歲的他就在戰場上應得了大勝,打破龍造寺和秋月的聯軍。」秀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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