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耀日之卷
第二章 秀長做客秀家屋(上)

秀家雖然在美濃,但是與本領一直由書信往來,家老們也要把自己的決策與秀家作出通報,而秀家妾室懷孕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通知秀家,早在2月時候,秀家久已經收到了訊息。
而不配則是指其沒有單獨帶兵的經歷,黑田家從小寺家派往織田家的聯絡官開始做起,隨著秀吉的成功,其所守領的知行最終定格在4萬石的邊界上多年未能增長。
坐在西殿的主屋,秀家刻意拉開西側對著大坂城的屋門,此事太陽正巧從西側逐漸下山,將這間屋子照的格外絢麗。
秀長抬頭看了看秀家的府門,點了點頭跟在秀家身後步入進去。
秀家本以為秀長會出言斥責秀家的無禮,但是秀長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嘆道「這就不用了,只要你讓我今後常來開口即可。」
秀家有些奇怪,為什麼一個將領會讓秀長這般忌憚,於是開口詢問道:「是誰?莫不是小早川金吾殿下嗎?」
這個孩子即便將來出生確認是男丁,並且能夠長大成人,不過是一個領1~2萬石知行的分家角色,哪裡當的了這百萬石領的家主。
哪有什麼太閣的恩德,太閣的恩德早就被秀吉自以為圓滿的騷操作揮霍的蕩然無存了。
對於秀家而言,在豪姬嫁給毛利家的這個時間線,如果失去菊姬秀家是否還有門當戶對的另一半可供選擇?
秀長喝完手中的茶水,又坐回到座位上,秀家為其添了一杯后,終於把話題引入正題「關白大人今日急著招我究竟所謂何事?」
從歷史上秀吉對黑田官兵衛的安排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為秀吉出謀劃策多年,連續幫助秀吉打贏山崎、賤岳、九州、小田原等多場重要戰爭的黑管官兵衛最終只受封筑前12萬石領地。
對於這個答案,秀長給予了肯定的回復「是有這麼回事,九州第二波兵團合計5萬人早在5月中就已經抵達筑前與豐后。
結果你給了他一個12萬石的賞賜,在眾人眼中看來,這個封賞超過hetubook.com.com了他的軍功,但在黑田官兵衛眼中,這點賞賜壓根不足以酬謝自己的出力。
伊東長実是織田家家臣伊東長久之子,雖然算是和秀吉一起出仕信長的老同事了,但是他在織田家內部並不顯眼,在秀吉受封近江之後更是被作為與力交給秀吉支配。
直子是香川家的女子,這個孩子身上留著香川家的血脈,即便一切順利的話,我應該會然他繼承贊岐香川家的領地吧。」
配是指正是因為他的謀划,在又了秀吉成為天下人的可能,在山崎與賤岳之戰中,哪怕有一絲的失誤都會造成秀吉的失敗。
由不得秀家不吃驚,畢竟黑田官兵衛咋子竹中半兵衛死後一直作為秀吉的智囊存在,一直跟在秀吉的身邊,幾乎沒有獨立領兵的時候。
清水信也走到秀家身邊稟告道:「是五郎次兵衛與御本番一道帶回的訊息,讓殿下馬上登城面見關白,隨同來的還有伊東長実大人。」
這個知行相當於什麼呢,大約和秀長死後才出仕秀吉的藤堂高虎最終的封賞差不多。
秀長搖了搖頭,否定了秀家的答案「小早川殿說會等到最後再隨軍出陣,現在豐后這邊的陣代是官兵衛。」
是將其建議之功算進來,還是只算起統兵的戰功其實是一個很玄學的問題。
最後還是秀長一隻手搭在秀家的肩膀上,向推著秀家又出了城。
秀長嘆了口氣回答道「你知道現在豐后的陣代是誰嗎?」
秀家幾乎不帶思考的秀回答道「繼承人?什麼繼承人?本家的繼承人現在還不知在哪兒呢。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來這裏做什麼?」
依照尋常來說,伊東長実都是緊緊跟在秀吉身邊的,而他會隨同秀家通報的家臣一道前來,看來這道命令確實出自秀吉親口。
秀長所說的,自然是岡山城內香川直子懷孕的事情。
又或者你只按照戰功給他提拔為8萬石~10萬石的大名,大家也都明白,你是依照戰功進行的和圖書封賞,你的封賞都有法可依,大家也都信服。
秀家說完這些,特地扭頭看了一下秀長的表情,發現他不置可否的撅了噘嘴,秀家又開口說道「我真的是等不及小菊妹妹嫁入我家的日子了呢,我定會好好的呵護他的,這一點請叔父放心。」
黑田官兵衛的功勞配不上一個30萬石國主大名嗎?配,也不配。
但是秀家很快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畢竟這裡是大坂城,二至丸所有大名的藩邸都是秀吉親自選的位置,秀長作為豐臣家的二號人物,自然被安排在了秀家的東側,這就是長幼有序。
兄長過去一直在限制他的實力,現在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已讓他擔任陣代的角色,但是兄長並不像讓他多立功勛,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也許是獲得越久越想要一些動作來證明自己的年輕,秀長也是玩心大起,沒有主動回答秀家的問題反而讓他猜一猜原因「你這麼聰明,想來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答案了吧,你先說說。」
這其實是秀家上次再大坂時候打發時間的行為,畢竟現在不比後世,即便是身為大大名的秀家也沒有太多的業餘活動。
秀家向秀長表達了疑問,秀長搖了搖頭對秀家回應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閑來無事,秀家本想仔細端詳一下這座自己今後數年都將居住的府邸,卻聽到清水信也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殿下,關白殿下要見殿下。」
秀長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樣,水堀中的魚大不大?」
「叔父如果喜歡,隨時都可以來,我們叔侄倆甚至可以在這裏伸出魚竿在這南堀里釣釣魚。」
「好啊,這幾日就有些空閑,待我事畢之後我就來找你。」
秀長又扭過身子望向屋外,看向正在緩緩下墜的太陽,秀長開口說道「官兵衛這個人不是你們了解的那樣,他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存在。只是他沒有一個與野心相匹配的實力罷了。
當年修建大坂之時,秀吉為了提高大坂的城防系統,特意www.hetubook.com.com從淀川開挖了一條人工運河連通大海,相當於淀川到了近入海口的地方分了叉,而這個運河就是為大坂城水堀提供水源的河流。
「是誰送來的傳信?」秀家扭頭向清水信也問道。
可是秀家依然有所疑問,向秀長問道「此事也不急一時吧,既然豐后這邊已經僵持2月,證明現在統兵的將領能力倒也出眾,足以應對島津的攻侵,為什麼急到我剛大坂就要召見我呢?」
秀長和秀家開了幾輪玩笑,剛剛的火藥味頓時煙消雲散了,秀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能不難讓秀長滿意。
為什麼說這個結果尷尬呢,因為這個封賞搞不成低不就,你如果索性給他20萬~25萬的封賞,也讓人明白,你是一個慷慨的領主,將黑田官兵衛往日的勞苦都記在心裏。
而2萬石大名的動員要求不過是700人的兵勢罷了,這樣的實力是不足以成為總大將出陣的。
秀長似乎也被這樣的景色驚呆了,站在垣廊上向西眺望而去,這裏的位置極好,是長600多米南水堀的東側。視野一覽無餘,可以直接看到水堀盡頭正在動工的上杉藩邸。
秀家回到大坂城時候已經是下午,派人向本丸御本番處遞交面見秀吉的請求之後,秀家久在大坂城的藩邸休息。
秀長的興緻似乎不錯,在路上向秀家搭話道「八郎,你可真是好運氣,一擊即中,這麼快就要做爸爸了啊。」
秀家本想將秀長帶到主殿招待,畢竟對面的身份擺在這裏,卻被他要求到一處較為私密的偏室交談。
秀家聽到清水信也通報,秀家也有些錯愕,畢竟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以豐臣秀吉成為關白之後的習慣,是斷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接見秀家的。
這間屋子的西側靠著大坂城本丸的南水堀,景色分外秀麗,為了欣賞南水堀的景色,秀家直接取消了這裏的圍牆,專門挖了一個院落在上面中滿了竹子和櫻花。
就在去年伊東長久病故,秀吉出於對老同事的關懷,將和*圖*書其子長実從黃母衣眾提高半級,成為可以殿前行走的高級侍從。
這個時代的人最主要的活動除了戰爭、耕種就是造人,可是在大阪秀家這三個都搭不到邊,只能閑來無事坐在這裏釣釣魚打發時間。
秀家則順勢開玩笑道:「叔父如果喜歡這兒的,我們兩家調換一下藩邸怎麼樣?」
伊東長実似乎已經習慣了秀吉這種操作,向秀長行禮之後就與其錯身離開,留下秀家一人在風中迷惘。
但是這個消息,從自己岳父口中說出,秀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人家可是秀家正兒八經的岳父,關鍵是人家小姑娘還沒有入門,秀家就已經播種出產了。
說話間,倆人已經出了櫻門外,向外再走幾十米就到了各自的藩邸門口。
最終的結果也就導致黑田官兵衛在秀吉死後,就已經開始為新的天下亂局做準備了。
「八郎你這兒的景色真棒啊,從這裏甚至可以看到大手口的風光。」秀長端著一個紫砂茶杯向秀家稱讚道。
現在筑前方面由毛利金吾統領,豐后那邊還缺一個統帥。兄長本來想要我提前去統領豐后兵團,這不是正巧你來了嘛,就想要派你過去。」
秀家認為秀長其實對於秀家提早納娶妾室,並且讓其懷孕還是有些意見的,以此來試探秀家的態度。如果秀家對於此事不置可否,秀家的婚事很有可能會出現變動。
秀家被秀長這面一點撥,就明白了了其中的關鍵。
在路上,秀家試圖向伊東長実試探一下口風,詢問一下殿中的事情,最終只得到了「關白殿下與中納言一道在御館議事的回復。」
「還行,叔父如果感興趣,改日你我一起試著釣一下如何?」
秀家被秀吉火力火燎的叫到大坂,本以為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通報,卻迎面撞上正要出城的秀長。
然而秀吉連讓秀家休息都不休息一下,在受到下面的通告后直接讓秀吉登城,必然是有要事要與秀家商議。
秀家本想與秀長作別,卻又好奇今日秀吉傳召自己的事和_圖_書情,於是向秀長邀請道「上次得叔父照顧可以做客叔父家,不知今日叔父是否有空賞臉,到我家好生聊聊。」
此事的大坂還沒有經歷過兩輪大阪之戰,水堀還沒有被填平,即便是不想練的水堀之間都在下放設有暗道相連,保證大坂城內的水都是活水,而有了活水自然就有了魚。
但是秀家又奇怪了,這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吧,縱然他缺少統兵的經驗,但是目前的現實情況來看,他不是乾的挺好的嗎,為什麼要把他換下來?
索性秀家的藩邸營造的比較大,各種屋子一應俱全,於是將秀長帶到了西殿交談。
難道真的要和淺井家三姐妹結親嗎?他們又怎麼是好相與的存在呢?
「哎?什麼?是黑田大人嗎?」秀家吃驚的問道。
秀長直接攔下了秀家和伊東長実並說道「八郎,今日無需登城了,兄長內館有些事情要處理,一切事情明日再議吧。」
秀家撓了撓腦門,想要思考用何種話術來和豐臣秀長對話,卻聽到秀長對著秀家說的「備前百萬石領地,現如今也確實應該有一個繼承人穩定家臣的心了。」
這句話在秀家聽來其實是一句反話,畢竟菊姬才是秀家的正室,她的孩子才是備前領地真正的繼承人。
但是對於秀吉這樣的主公來說,最後封賞之時如何定義黑田官兵衛的封賞,其實就他一句話的事情。
秀吉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帶著清水信也走出藩邸,直接向大坂城而去。
最終秀吉給出了一個很尷尬的結果,只給與其12萬石的封賞,便不再進行加封。
秀家抿了抿嘴唇,向秀長拋出第一個答案「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孫七哥哥出城而去,說是得到關白的許可,回到領地重新整軍備戰,待秋收后與主力一道再征九州,我想關白召我必然是為了九州的事情吧。」
「釣魚?」聽到這個詞,秀長扭過頭對著秀家,有些好笑的說道:「這可是兄長的大坂城,城內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兄長的,你居然直接在他的水堀中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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