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關東鎮八荒
第七十七章 孫七和八郎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小田原之戰將是決定天下格局之戰,這也是佐久間盛政這些外樣大名這麼拚命的緣故,想要在今後的天下局勢中擁有一一塊可以傳世的土地。
特別是穩定新領的支出,機會和領地的知行等價,如今佐久間盛政剛剛穩定金澤的武士又要轉封,他在金澤花的錢又算什麼呢?
「我想父親大人是這個意思……」
「太好了!」秀家話還沒說完,秀次就打斷他的發言,摩拳擦掌的說道「那個裡見義康居然敢羞辱於我,原本我還礙於關白的命令,現在看我弄不死他。」
這兩塊地距離我的伊予都不遠,也是我之前的領地,這裏的武士豪族我可以幫你打招呼,給你一些關照,幫你快速安定領內。」
聽到他的答覆,秀家再一次向她確認道:「久留里城旦夕可下嗎?」
不得不說秀家的建議非常具有誘惑力,不過佐久間盛政是一個傳統的武士,他依舊對秀家說道:「可是我剛剛轉封滿2年啊!這又轉封的話,我怕引起家臣的矛盾。」
與之對比,秀家在上野和武藏的戰功就是妥妥的一番位了。
「絕不會錯!」
所以當秀家此次臨行前再向秀吉詢問里見家開城條件的時候,秀吉只是冷冷的回了句「參考北條家之事。」
這也是秀次沒有給秀家好臉色的原因,雖然秀家只帶了百余名隨從前來,並未攜帶軍勢,不過名聲在這裏,讓秀次有一種秀家是來搶功勞的感覺。
「15萬石,我又能去哪兒呢?」佐久間盛政明白秀家的意思,如今戰爭越來越少,戰功加封越難越難撈。
更別說他現在還背著造假小弓足利後裔,違命攻略上總及下總這兩條罪過了。
到了後來秀吉上場之後,他全程跟在秀吉身邊,最後撈到一些功勞甚至在戰後還獲得了加封轉封但是任誰都看得出,這是秀吉照顧他啊。
「北之庄參議多慮了,父親殿下和-圖-書確實有些憂心久留里這邊的戰況,但是並沒有讓我取代您的意思。
「此次北條之戰,八郎麾下的岡山軍團居功至偉,上野、武藏據是被你拿下的,佐久間玄蕃多次在我面前提及你,對你更是讚不絕口。
這次他好不容易撈到了上總攻擊里見的命令,他自然要把握這個機會,不然戰後封賞怎麼辦?
久留里城之所以讓北條等大名都束手無策,主要是因為他城堡特別結構。
將他的話鋒有所鬆動,秀家便向其推銷道「我即將從岡山轉封關東,在我離開之後,備中15萬石,或者伯耆15萬石是不錯的選擇。
秀家能理解秀次對自己的敵意,同樣都是秀吉的養子,自己一直活躍在光照之下,成為眾人稱頌的對象,而他則一直活在秀吉的羽翼之下一事無成。
聽到秀家的回答,秀次是氣笑了,感情你是真沒聽懂我的話,還是在這裏裝AC呢?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最後還是前野長康從旁調和道:「右大將能來上總實在是我等的榮幸,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在這裏暫歇一晚如何?有什麼事,明日再議吧。」
好不容易掙扎到落日,今日的攻城依舊不順利,豐臣秀次罵罵咧咧的從外面回到本陣,大口喝了一壺泉水才對著秀家說道「八郎今日所來必然是帶了關白大人的命令,是關白大人看我攻城不順,用你來替換我的嗎?」
當天夜裡,秀家找來佐久間盛政,將自己確認轉封關東7國領地的事兒和他說了,並詢問他今後的想法。
聽到秀家的問題,佐久間盛政吃驚的問道:「我是天正15年就封的金澤,殿下又希望我轉封嗎?」
如今小田原城已下,您所領的軍團必然已經非常疲憊了,還是先隨關白大人回師吧,只消過上幾日我便能追上來。」
——
秀家小時候確實有被秀次叫過八郎,不過隨著後來秀家名和-圖-書聲顯著,以及兩人關係的疏遠,秀家對秀次的稱呼一般是用和歌山侍從或者北之庄參議進行稱呼。
到了新領之後需要和當地的土著豪族、地侍打好關係,田籍薄和軍役狀重新整理編聯成冊,這些都是要花錢的啊。
現在這般憤怒的原因,恐怕是因為當時有懂其中內情的外人在場,被當著家臣的面羞辱了吧。
秀次還是想趕走秀家,不過被秀家推脫道「哎~不急,不急,父親大人還要去宇都宮處置關東分封事宜呢,至於我已經被父親大人授予關東留守的職務,就地就封武藏,在關東大名轉封完之前是不會回去的了。」
之前豐臣秀次也是在攻下三之丸之後,對於挖山而開的山洞門束手無策,這才轉為圍攻。
而對於秀吉來說,不管關東之戰前和里見家談了什麼,里見家只要未在小田原陷落前到小田原參陣,對於秀吉來說就是悖逆者,是需要處理的對象。
從濃尾之戰開始,兩個同齡人就一直被大家所比較,濃尾之戰中,秀家三河奇襲奠定了勝局,也奠定了豐臣家的霸業,成為現如今豐臣家最大的功臣。
當秀家趕到久留里城的時候,豐臣秀次依舊在組織攻城,值得慶幸的是,此時此刻二之丸的山洞虎口門終於是破了。
「不,我不需要任何幫助。」秀次言辭鑿鑿的對著秀家說道「如今我已攻入久留里城二之丸,落城指日可待,八郎回去之後還請將此事告知關白殿下。」
或許是聽到小田原落城的消息,又或許是聽聞秀家即將前來上總,豐臣秀次最後居然下令各大名不顧傷亡的向久留里城進攻。
兩個人在豐臣家或者說天下大名心目中的形象就好比太陽和燭火。
其實這也好理解,現在的里見家在事實上就是北條家的從賊,對於秀吉來說真相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威信才是最重要的事兒。
可是我們的秀家呢,九州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戰時候就作為南路軍團的副將,在秀長病重的情況下行總大將事兒,筑前打完打豐后,豐后打完打日向,最後更是打出了九州終局的定鼎之戰。
面對他的建議,秀家對他笑了笑表示認可,而秀次則以沉默以應對。
而豐臣秀次對付一個小小的紀伊居然耗時耗力,最後需要豐臣秀長和秀家一起去幫他封堵上山的山猴子們。
現如今你的知行是10.1萬石,我看金澤加封到12萬石已經是極限了。」
這就使得攻城方在從三之丸進入二之丸的時候會被造成巨大的傷亡。
就連北條氏政留下的辭世詩,也是這麼委婉動人,好似在惋惜自己的過往,可是一切過去的終究是回不去了。
久留里城是一座山城,他的三之丸在城南的平地之上,三之丸聯通二之丸的山道虎口是挖山而開山洞,在山洞內有修了一個城門。
而豐臣秀次在濃尾合戰中被本多忠勝突陣地,明明包圍的好好的,還把人給放跑了。
小田原開城之後,秀吉讓秀家前去總房,幫助豐臣秀次處理里見家的事兒,自己則在小田原城轉圜幾日之後,前往宇都宮城對關東及奧羽大名的領地進行確認。
「你丫的又不是伊達家百五十萬石,你憑什麼這麼叼啊!」
此次小田原之戰,秀次雖然名義上是水軍總大將,不過真正的戰功是一點都沒撈到。
豐臣秀次所領的部隊超過5萬人,面對里見家不足8000人的軍勢居然愣是被拖了這麼久,難怪秀吉也會感到憤怒。
不要以為攻入二之丸就萬事大吉了,二之丸只是一個通稱,整個久留里城的城垣依山勢梯次而建,每一個梯次都能成為一個獨立的要塞。
此前秀吉對於里見家突然離去,以及隱匿並造假小弓足利氏的事兒還抱有懷疑,不過眼下小田原已經陷落,里見家依舊抗拒的態度讓他惱怒。
最明顯的區別和圖書就是,在秀家剛剛進入本陣的時候,許多大名和武士紛紛起立向秀家行禮,甚至如佐久間盛政等人,隱隱有以秀家為主的態勢。
九州之戰更不用說了,作為先鋒總大將被擊潰,三好秀保(十河存保)直接戰死,最後還是福島正則和加藤清正死戰才得退。
武士的每一次轉封並不是單純的換地方,是需要交代好原領的事物,帶著一大家子人去新領的。
直到一天的攻城結束之後豐臣秀次這才走過來與秀家攀談道「關白大人差你過來所謂何事?不會是讓你來指導我攻城的吧?」
秀次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秀家送走,久留里城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戰功了,更是證明自己的豐碑。
北條氏政終於還是死了,死的頗為浪漫,正是在小田原城初櫻盛開的時候,死在關東大名們的矚目之中。
「雨雲咆哮的月亮和心中的霧都是初春的晚風啊」
說白了就是兩人的關係不熟悉。
在豐臣政權建立之前,秀家的四國合戰打的如火如荼,但是也就是3個多月結束了戰鬥,拿下了阿波、伊予、土佐三國。
這些可都是經歷過改革,經歷了秀家大開發的土地,與其送給秀吉,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佐久間盛政挪過去。
「我身現在消失吧,回到私念許久天空啊。」
豐臣秀次對於秀家的到來並沒有給出很好的臉色,全程都擺著臉色看待秀家,最後還是由家老前野長康代為接待的秀家。
秀次本來以為秀家不會插手久留里的事兒,可是如今又好像要插手幫忙,秀次的表情又快速變臉,他深怕秀家是來搶功勞的。
到時候被人又會傳「看看秀次吧,攻打久留里城3個月未下,秀家一到就把城拿下了。」
「參考北條家嘛……」聽到秀家不是來搶佔自己總大將的位置的,秀次的臉上的情緒稍稍舒緩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板著臉對著秀家說道「所以關白大人的意思是,不再在乎和圖書里見義康的死活的嗎?」
「既然是旦夕可下,我便在這裏等上幾日吧,到時候和參議殿一同前去面見父親大人。」
「關白大人也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讓你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秀次聽到秀家不會來搶自己的總大將位置,對秀家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秀家一聽這話,心裏很清楚是柘植三之丞的離間成功了,不過想來以秀次的文學功底,恐怕秀次受到藝伎服時候還是一臉茫然吧。
「父親大人讓我來看一下,北之庄參議對久留里城的攻城進度是不是遇到了難題,今日這邊的情形我已經看到了。參議您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提。」
里見家頑固,惹惱了父親大人。如今小田原城已下,里見家還沒有迷途知返,父親大人讓我來告知您一下,對於里見家的處置參考北條家。」
若是在秀家在這裏的時候落城了,那麼他前面3個月的圍城戰又算什麼呢?
秀家留下的重要原因就是和佐久間等人聊一聊今後的想法,秀家哪裡會像秀次所想的那樣,真的留下來給他提建議啊,真的是有空了。
正如秀家所說的,秀家馬上要轉封關東了,但是關西的土地不能就這麼被秀吉收回去。
得,這事兒還省了秀家暗搓搓的操作了,秀吉直接不要里見義康的命了。
「金澤,加賀之中也,我難保關白殿不會選擇一位柱國大將前去鎮守。我已將你在武藏的功勞如數告知關白,加上你在總房的功勞,稍加運作15萬石未嘗不可。
這就是秀家思想和這個時代武士最大的區別了,在他們看來土地是傳世的,轉封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這麼快的又挪我走吧。
你若提前與我敘說,我便為你開始運作起來。但是你若是在金澤本領不動,那麼加封恐怕不會這麼多。
秀家相信秀次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可是他依舊在這裏以秀家的乳名「八郎」稱呼秀家,在秀家聽來更多是一種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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