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萬曆朝鮮之戰
第六章 平奧五請

奧羽地區騷亂遍布奧羽,若想壓制需要同時在多個方面進行指揮,牽扯許多大名的軍勢、糧草問題,還會有大名再另一大名領內駐守、作戰之事,實在是牽扯甚廣。
現如今不過是因為看在秀家給予俸祿補貼,以及秀家個人的威望的面子上,幫助秀家看著關東的場子罷了,恐難讓他們北上參与評定陸奧了。
而秀家又討價還價道:「軍餉5萬貫,軍餉8萬石這是底線,再少恐不足供應軍士。」
秀家到現在為止說的兩條,實際上都是在為別人說話,直到第三條開始才是真正為自己和此戰作出打算。
而此時秀家又解釋道「萬人離心,不如百人同力;千人遞戰,不如十人俱至。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而且天下已經承平,如今正是好好享受生活的時候,誰願意在好日子馬上到來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去搏殺呢?
「是,八郎弟弟。」
之前秀吉已經對秀次說讓他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參知政事了,因為他不認為秀次能搞定這個事兒。
這些人本來就是超期徵召的,距離他們最初徵召已經整整一年,在過去何曾有過這樣高強度的徵召作戰過?
秀吉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北之庄參議·豐臣旗本1萬眾;越後上杉參議1.5萬眾;本家5000眾;茨城佐竹5000眾,下野宇都宮2000眾,羽前最上3000眾,陸前伊達5000眾,這就有4萬眾了。」
見到秀家欲言又止再次沉默,秀吉又一次向秀家問道,只是這一次的詢問語氣更加強烈,幾乎是一字一句斷的:「所以……八郎……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相模請駐守在小田原城,這裡是關東塞口,若是伊豆、相模也發生民亂,我等後路恐斷。
但是他知道秀家所言是實情,這個時候關東奧羽根本沒能力承擔軍費,他隨即砍了一刀說道「軍餉3萬貫,軍糧5萬石。」
若是父親不能給我這個權柄,我就沒有能力調節諸多大名,到時候這個大名對我的要求予以拒絕,或者說要向您請示再同意,一來一回1個月時間就沒了。
秀家先肯定了他們兩人的和-圖-書忠心,更是將問題從他們施政失敗上撇開,將責任扔給了那些莫須有的「宵小」。
聽到第二個建議,秀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10年太長,5年為期。5年之後必須與天下政出一致。」
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當人為自己剛剛搏命換來的利益還沒有兌現的時候,很難有動力去博取下一個利益。
同時秀家這條政策也是賣了奧羽諸大名一個好,稍稍鬆了松他們脖子上的緊箍咒,不似當初秀吉要求的那般嚴厲。
兒臣希望父親可以將兩人召回,將奧羽之事交由奧羽地方大名自行施政。
「非要北之庄參議動員本領,只需其統領豐臣本家1w旗本即可。」秀家說著擺出「1」的手勢對著兩人分析道
渾身上下唯有這條命值錢的他們,自然願意為了今後可能的好生活去搏命。
而那些早早答應隨秀家轉封之人,才剛剛安頓在關東,很多人的家人都還沒有接過來,正是人心不齊的時候。
秀家要什麼?
再說了,秀家對自己怎麼可能有二心呢?就算有的話,別的不敢說,在他軍內做主力的越後上杉和統領旗本的秀次絕對不會答應,這說到底還是自己想多了。
「這是你的領地,為什麼要提這般要求?」
「上杉那邊,我會親自寫信告知,你不用擔心,還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那1萬多名隨秀家轉封關東的士卒,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來了,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預期。
中川、小笠原則不同,舊領以除,新領未至,這個時候將士們若想要有一塊領地安身立命,必然奮勇殺敵死不悔矣!」
秀家的第一個請求便是:「此戰本家並非主力,出力也不是很多。而北之庄參議、春日山參議都是父親麾下的重臣,指揮兵力又是此戰主力,臣恐難以節制。請父親賜我指揮權柄。」
秀吉剛剛打完關東不過半年,馬上還要準備征伐朝鮮,兜里也沒幾個錢。
當然也不能放任他們隨行所欲,給予他們年限進行監管,比如勒令他們10年時間逐步改變,最終與其他地方一致。」
「孫……孫七嗎?」在聽到秀家和*圖*書這個答案的時候,不論是秀吉還是都大吃一驚。
然而這點兵力明顯不夠,若想要儘快評定奧羽,吉備軍團不堪用的情況下,也只有截住其他熱大名的幫助了。」
說罷便看向孫七警告道「既然八郎要你參陣,你便隨他前往奧羽,戰爭非小事也,在這方面你還有很多需要向八郎學的。
但是秀家很快就解釋道「此時此刻吉備軍團說不堪戰並非危言聳聽,自天正十九年10月動員以來,已經過了1年有餘了,從4月父親關東評定之後便要解散遣鄉。
更讓他出乎預料的是,秀家居然坦然的回答道「不堪戰。」
若是此刻秀家的轉封工作已經結束也就罷了,可實際上剛剛開始,許多人的家兒老小還在吉備,這個時候自己死在了陸奧,自己爭下的家業怎麼辦呢?
「奧羽百姓之所以叛離,乃是禮崩樂壞、王命不達所致。今父親為關白,應當請天皇下賜權柄,走正規流程給予我平定奧羽之權。」
要知道奧羽地區的事兒熱鬧歸熱鬧,但是在他們看來秀家還是有能力搞定的,這個時候跟隨秀家參陣等於是白撿的功勞,就這秀家居然還分給秀次?
秀家的第二條要求其實是在幫石田三成和大谷吉繼帥鍋的。
這也許是他最近聽過最匪夷所思的事兒了,豐臣家的鐵拳頭,數次戰爭中中流砥柱的吉備軍團,居然在秀家口中得了「不堪戰」的評價。
秀吉聽著秀家的論述,思來想去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秀家現在自己領內動員不給力的情況下,主力都是別國大名的軍力,這個時候確實容易出現扯皮的事兒。
僅僅依靠前線的指揮許可權這一點是不可能評定奧羽的,秀吉也知道秀家所請不止這一點,因此再次向秀家詢問。
而對於豐臣方的那些浪人士卒來說,他們是德川崛起的受害者,原本富饒的家庭被改易奪爵,曾經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爺,現如今卻要對德川家的足輕卑躬屈膝。
「此事小事一樁,明日我便奏請天皇,讓你名正言順是出兵。」
最關鍵的是,秀家可是許諾了2萬多人暫時留在關東的吉備軍士,會給予他們俸祿https://www.hetubook.com.com補貼的,這些可都是錢吶。
「自10月初期,兩個月內戰火已經遍布奧羽諸郡,若想要評定騷亂,需要動員奧羽、越后諸大名的實力。懇請父親暫時給予孩兒節制關東、奧羽、越后諸大名之權柄。」
秀吉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你既是主帥,前線指揮權自然是歸屬於你的,我想孫七也絕對不會有異議。」
其餘主將士,封地雖已分下,但是家眷尚且在吉備,根本無心作戰,也無力作戰了。
「民之治亂在於上,國之安危在於政。奧羽之亂,其根本原因是政令水土不服之故。
我考慮過,想要儘快評定奧羽,非有5萬兵不能勝。我算過,如今的關東八國,我所能永遠的兵力也就5000~8000人,多是上野、下總等豪族眾,再多恐怕就不行了。
難道他們就不是轉封的了嗎?而且為什麼你只帶他們兩家,真田、堀家都不再證照之列,他們距離奧羽也不遠啊。」
秀次一直期望有一場絕對的戰功證明自己,本來奧羽再平定就是他的機會,只是事情變大讓他不自信罷了。
「為什麼要孫七呢?」秀吉好奇的問道「我知你在關東留了3萬人,難道他們不堪戰嗎?」
他們本就是一群從富庶時代跌落谷底人,此刻他們身上身無分文,再失去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下總乃關東之樞紐也,我軍糧道不論從哪裡走皆需經過這裏,必須要有人駐守。同時若是駐守在這裏,即便周圍有小股亂匪也能迅速撲滅。」
若是讓他們知道關東的精銳都調去了奧羽,那面會有有心之人作亂。所以我才讓德川大納言進駐關東引為後詰。
請父親差孫七兄長及旗本押運軍餉8萬貫,軍糧15萬石隨軍。這裏面的軍糧和軍糧乃是激勵將士所用,必不可缺。如有盈餘我會用於安頓奧羽騷亂百姓,使其不至再生變故。」
秀吉的想法有些變態了,若是天下人都是這般想法,那必然是一個安穩的世界,人人皆為名利而活,秦之亡就是原因。
看到兩人同仇敵愾,秀吉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又糾正道「怎麼這般正經,你們兩個是兄弟,www•hetubook.com•com應該以通稱相互稱呼。」
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對於德川方士卒來說,他們是隨著德川家及其他大名崛起的最大收益者,經過多年的作戰,知行增長到了自己相對滿意的程度。
如今秀家再次給他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而且秀家也說了,此戰主力乃是他們,戰功這方面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忽略。
屆時不論諸事大小,你都需向其參考,不得獨斷專行,不可隨行所欲,聽到了沒有?」
不過秀吉確實被秀家說的心情好了很多,而秀家也趁機向秀吉索要支援。
「兒臣……」秀家欲言又止,將目光看向了豐臣秀次答道:「兒臣想要讓北之庄殿下隨行……」
對於秀家的答覆秀吉並沒有直接給出評判,只是淡淡的說道:「孫七領地在越前,此刻回去動員恐怕來不及了……」
聽到秀家的這個要求,秀吉遲疑了片刻,實在是這樣的要求他從未聽過。
因此他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便給你節制之權。」
「關東與奧羽一樣,乃是新附之領,民眾對本家認知度較低。如今不過是藉著您的威名才堪堪鎮壓罷了。
再說了他擔心的乃是秀家權柄過重的問題,可是這個職權本就是臨時性質的,到時候撤了就是了。
萬一最後天下安定了,可是自己卻死在了戰場上,老婆帶著兒子改嫁了,兒子要叫別人老爹……
秀吉是真想不通秀家點名秀次的原因,不是傳聞說他們兩個人關係不咋地嘛。
歷史上為什麼在關原之戰中奮力廝殺的東軍士卒,在之後的兩次大坂之戰中表現疲軟無力,而豐臣方的浪人軍士反而更有戰鬥力呢?
秀家要的東西可多了,如今近20萬人要從吉備遷移關東,總不能讓這群人永愛發電吧,路上的路費,吃食都需要秀家準備。
因此秀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錢,可是話剛到嘴邊他才發現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人!
因此興奮的答應秀吉道「是,孩兒遵命。」隨後又對著秀家鄭重的說道「之後還請大納言多多關照。」
但是沒想到這次秀家居然主動提到了他,想要讓他隨行參陣。
如今就算秀家不做額外的開支,僅本家現有的財庫秀hetubook.com.com家根本都是勉強支撐,更別說這個時候動員兵力北上剿匪了。
秀吉和秀次聽完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是秀次很快就發現了華點,他向秀家詢問道「豐臣大納言你剛剛說轉封未定,士卒毫無鬥志,為什麼這個時候就要帶上中川和小笠原兩家參陣了?
「節制關東、奧羽、越后諸大名嗎?」
歷史上的故事與現如今的關東豐臣家何其相似?
「最後一件事,清父親大人下令德川大納言動員領內軍士1萬眾,分駐相模、下總以為後援。」
「因為真田、堀所領與我相近,都是在關東就封,並不在此次騷亂範圍之內,領地並沒有被威脅。
不行,不行,自己過了一輩子苦日子,打打殺殺一輩子,可不能最後成了別人的嫁衣。
說到底石田治部、大谷刑部兩人雖素有忠心,但行事木訥,施政不思變通,這才給了宵小們可乘之機。
我是恐關東有騷亂才將它們留在了關東,每月支錢2萬貫!臣下實在無力承擔,正打算回去之後正是將他們遣散呢。
關東領馬上要開春了,明年的種糧、農具、耕牛都還沒有齊備。
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又豈容這般耽擱呢?還請父親務必以應允,給予我節制關東、奧羽、越后諸大名之權。」
為什麼關東地區由舅父大人主持的檢地,就沒有這些問題呢?
「第四,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如今關東奧羽地區剛剛經歷戰亂,民眾尚且食不果腹,是在無力承擔大軍糧草軍餉度支耗用。
你指望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為秀家賣命,顯然也不現實。
「南部、安東、相馬、岩城、結城家也能出個3000眾,我在奧羽本來就留了6500人的鎮守軍團,人數已然足夠,這個時候若是能有本來就要轉封的中川、小笠原家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說的好!」秀吉聽聞一拍大腿說的「若是天下所有的將士都有這般心態,休說那『明唐國』,便是『身毒』、『瓦剌』也都是我的。屆時自太陽懸空之處,天下皆是我所領矣!」
當然,以上這些還只是秀家此刻臆想的,但是秀家不敢賭,因為這個世界最經不起考驗的。
「是,孫七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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