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東旭新生
第三章 魚津之戰難破城,秀勝要被強立威

中條氏可是揚北眾之一,上杉景勝派來支援魚津城的1000人即是以中條氏、竹俁氏等為骨幹組成的揚北眾。
其實早在秀次到來之前,這座城門就發生了好幾次戰鬥,由於城門虎口設計的極其合理,根本不給攻方機會。
「眾大名已經收到了警示,左府剛正不阿我等實在是欽佩,但是越前參議畢竟是您的……」
所謂揚北眾,廣義上指的是越后北部地區的國人。所謂揚即阿賀野川(揚河)北岸地域,這裏因為條件相對艱苦的緣故,一直的越后最重要的兵源地。
說罷他帶著一絲緊張的語氣顫抖著對著秀勝說道「你辜負了主公的期望,自己下去證明你的忠誠吧!」
只要一靠近右側就會有設計口和石屏上層就會有鐵炮彈丸射出,將還在攻城的士卒擊殺。而且上杉家使用的鐵炮口徑不小,即便是舉著木楯的士卒,鐵炮的彈丸都可以輕易的擊穿木楯的防護。
好在這個時候,細川忠興出面說和道「今日之戰越前眾確實已經用命,未能拿下此城非參議之過也。
秀勝作為統兵的將領,總要合理分配兵力,為自己留出預備隊是合理的。
現在再去看歷史上的揚北眾裝備真的很差,在越后軍普遍鐵炮普及率在15%左右的時候,揚北眾只有鐵炮三兩挺。
蠻對淺野長政的求情,秀次裝作不留情面道「這不行,昨日我當著眾大名的面要求其務必攻破此城,今日他沒有做到豈能輕判,如此眾軍當軍令為兒戲乎?」
「若是明日再如今日這般,我定要懲戒你以儆效尤!」
這也就算了,你責罵我幾句就行了嘛,怎麼就讓我去證明自己忠臣了?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他本來是想要在開春之前拿下魚津,最後三路齊進絞殺上杉氏。親不知子不知確實險峻,但是上杉家的兵力有限,他又能分出多少兵力應付三路大軍呢?
可惜他沒有秀吉和秀家的威望,各大名本來就對討伐上杉頗有微詞自然不肯用命。所以秀次這才把自己的弟弟秀勝頂了上去,想要作出一個表率。
「什麼?www.hetubook.com.com」秀勝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今日真的已經用力了,只是城內守軍確實能打,自己這才沒有攻進去啊,怎麼能說我攻城不力呢?
說罷更是環視眾人拿秀勝的例子教育到「爾等也是這樣,明日我親在帶隊攻城,未能入城者自我以下皆受懲戒!」
別說秀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大名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在他們看來今天秀勝打的挺好的啊,怎麼會接受這般懲處?
「且慢」眼見這秀勝即將要被拉出去,淺野長政眼疾手快叫停了前來帶人的武士「越前參議畢竟久疏戰陣,今日指揮多有失誤,但是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就這麼讓其切腹多少有些誤會了。我看不如讓其戴罪立功,明日再行攻城自證如何?」
「小吉(秀勝通稱),一座小小的魚津城為什麼會讓遲滯你這麼久?」剛一見面,秀次甚至還沒有步入軍仗,他就開始對豐臣秀勝的訓斥:「你知不知道,幾萬雙眼睛看著我呢。你兄長我不能在這裏折戟!」
「越前參議覺得今日攻城效果如何?」秀次板著一個死人臉向秀勝問道。
在日本文化中,上級和你說「去證明你的忠誠」,他不是讓你去當敢死隊,他是讓你去切腹自證。
「他們難道就這麼篤定我不會懲戒小吉嗎?」秀勝看者幾個大名內心不由犯起了嘀咕「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好好懲戒給你們看看。」
「實在抱歉,兄長……」秀勝一開始還準備解釋一下,順便向自己的兄長賣給情面,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秀次打斷。
「怎麼打成這副模樣,小吉!」秀次對著秀勝責怪道「我的越前強兵怎麼在你手中用的就像軟是一群螃蟹一樣!這哪裡是打仗的模樣!
而秀勝是自己的弟弟,這口刀砍下去的效果最好。
等到秀勝一臉憔悴的回到本陣,他等來的並不是秀次的寬慰,反而又是一頓臭罵。
秀勝回去真的整訓了軍勢,對今日攻城中表現不利的家臣予以的訓斥,並讓其擔任明日的先手役。
「去拿石和圖書塊、土袋來,給我填平了水堀。」其實根本不用他去吩咐,早就已經有人這麼做了。只是只要一冒出身體想要去往水堀扔石塊,就會被對面射擊口中的守軍點名。
淺野長政多聰明的人啊,之前他還不知道這兄弟倆在搞什麼飛機,現在不管自己的事兒突然提到自己,稍微動下腦子對照之前秀吉的表現他便已經明白,這兄弟倆是在唱雙簧呢。
但是好歹,他們還認賞賜。
秀次不可能真的拿著鞭子逼著人家向前沖啊!
第二天攻城再次失利,秀勝不情不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兄長這裏,只是與昨日相比他今日的臉色更加下人,連帶著對秀勝的稱呼都不一樣了。
豐臣秀次對於魚津城防線的戰鬥很不滿意,北陸大雪封山,上杉家的援軍已不肯來了。
日本城牆的設計口別看形狀設計的五花八門,他們都有一個特別的設計,那就是外口大而內口小。這樣在裏面方便手持鐵炮的人轉變鐵炮的角度,而外面的人很難從那個小口將彈丸射進去。
上杉景勝既然將揚北眾都派到了魚津城,那是打定主意要和你秀次死磕到底了。
「哎~」淺野長政第二個理由沒講完,就被秀次制止道「您剛剛既然說了,我是剛正不阿的人,又豈能再提他是我弟弟的事兒,這裡是軍營只有大將和下級之分,何來兄弟之情?」
但是魚津城房實在是太過堅固,雙方的武備差距又幾乎沒有。在沒有劃時代武器的情況下,隔著石屏和竹束鐵炮對射,已經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攻城方式了。
秀勝被秀次這麼一凶,頓時感到無語。我在替你打城啊,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說話。拿下了魚津,對於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等恰恰覺得參議今日之戰為我等立了一個很好的表率,我等明日當再接再厲力破此城。
魚津這裏的表現自然被在後面督戰的秀次看在眼裡。他是必要拿下魚津城的,可是所有人都不出力怎麼辦,他就必須要拿人開刀殺雞儆猴。
「豐臣越前昨日曾下軍令狀,今日若是不能攻破外城即要接受懲戒!和_圖_書」秀次從坐席上站了起來,環視眾大名說道。
但是守軍在城后挖了陷阱,趁著幾個士卒跌落陷阱之後,從一側虎口向城門前的土路投擲帶著火油的瓶子,再將其點燃阻擋攻方的後援。
「沖啊,入城一番功者,賜知行500石!」
至於參議未能完成軍令狀的問題,我看不如從輕處罰,畢竟非戰之罪。改判鞭撘10下令派他職去吧。」
雙方從中午戰鬥至傍晚時分,除了中間又一次有人將梯子搭上了城門口之外,越前軍並沒有對魚津城造成太大的威脅。
人是不可能殺的,畢竟是親弟弟。但是話已經說出口,該震懾的雞都震懾過了,這個時候就得有人出面說說好話保下他的弟弟了。
但是入城的士卒還是陷入敵人的汪洋大海之中,儘管身上具足沒有越前眾盡量、華麗,很多人甚至穿著半擋胴丸,手中是武器也五花八門,但是表現出的悍勇卻是越前眾所不具備的。
而且身為大名的秀勝也不可能一次性將所有人都派上去,大名說道理不過是下層武士的共舉的領主,真的打仗、做事的還是這些下層武士。
「是是是」面對秀次的再次拒絕,淺野長政也迷糊了,你丫的到底要不要我保你兄弟命?
秀次親自坐鎮魚津城東的本陣督戰,想要以此來鼓勵士卒用命。
原本兩邊對射鐵炮打的挺開心的,秀次一來本陣督戰,秀勝就得道前線督戰。家臣再受他的逼迫不得不離開相對安全的竹束,向魚津城的城門攻去。
眾大名攝於他的威勢不敢多言,只能應和稱是。秀次扭頭看到秀勝還跪在自己面前,臉色又是一板「你怎麼還坐在這裏?莫不是要我這個為兄的替你動手,或者是要淺野參議替你介錯?」
「很多人以為越前是我的弟弟,我就會縱容他,諸位就想錯了!這裡是軍營,只有上級和下級之分,既然立了軍令狀便要接受後果。」
另外再派人與已經入城的士卒展開肉搏戰,將他們盡數砍殺在城內之後重新加固城門。這一連串動作把久疏戰陣的越前眾都看楞了。
隨著秀勝許hetubook•com•com下重傷,原本還有排斥的越前士卒難得爆發出一定的戰鬥力來。但是能被上杉家派來最前線駐守的士卒,又豈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就使得揚北眾不得不去找鐵炮的替代品不足遠程火力的不足。投石兵,這個在日本並不常見的兵種正是揚北眾自行發展來的遠程兵種。
秀次所指的士兵,正是秀勝所帶領的越前眾。其實此刻已經有2000人在城東攻城了。攻城的戰鬥截面就這麼長,人滿了之後派再多人上去也是沒有意義的。
「……額,是的,左府殿下。我這就回去整訓我的士卒,明日讓他們奮勇殺敵,為兄……左府拿下此城。」
駐守這裏的總大將喚作中條三盛,其父中條景泰當年就曾駐守魚津城,在面對織田家的攻勢中戰死。
我們可是受了主公的命令來討伐逆臣的,既然討逆就要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一戰而定乾坤,像你這樣子有損的是主家的顏面!」
「只是現在苦一苦秀勝罷了,等到我拿下了天下,我一定加倍補償他。」秀次的心中這麼想到。
雙方激戰一日,東門曾一度破門,秀勝也打算加緊派人入城鞏固優勢。
「沒有明日了!」一聽到秀勝還在對自己今日的失利推諉,再看看左右的大名又用一種看戲的眼神看向自己,這人秀次有了一種自己權威受到挑戰的感覺。
饒是有了鐵炮的加持,揚北眾們的投石兵依舊在發力。從城內如雨點一般被投擲而出的石塊混雜在鐵炮的彈丸中將攻方的豐臣秀勝所部壓的抬不起頭來。
但是現在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就面臨流產的問題。魚津城若是拿不下,開春之後上杉家主力必然來襲,到時候自己難道要在這裏和越后強兵打一場硬仗嗎?
秀次裝模作樣的沉吟了片刻接受了細川忠興的建議「既然如此,那邊依左少將之言,改判搭刑以示警戒。至於你和你就先返回高岡城留守吧。」
越后強兵的中最強的那部分指的就是揚北眾,上杉景勝之前派給秀家的本庄繁長所領的3000人,就是以庄內士兵和楊北眾(新發田眾)組合而成和圖書的。
這次為了支援揚北眾收尾魚津城,上杉景勝大手一揮賜予了他們300挺鐵炮和相應的彈藥,使得揚北眾終於打了一場富裕仗。
「這裡是軍中,你我是同僚,你應該稱呼我為總大將,或者左府殿!」
但是此刻的秀勝不敢忤逆自己兄長的意思,前去安排自己的軍隊去頂替在城南攻城的木下重定家的軍勢,當然嘴巴上的罵罵咧咧是少不了的。
日本戰國時期士兵的戰鬥素質是有限的,面對這如雨點般打來的攻勢,秀勝的越前眾僅僅撞了幾下城門就因為死的人太多而失敗。
但是這都拖到快過年了,卻不見魚津城陷落的消息,這與他之前的軍略布置大相徑庭啊。
「我來的路上,城東、城南的攻勢都綿軟無力,為什麼會打成這樣!」秀次繼續對著自己的弟弟發牢騷道「把你的兵都給我派上去!」
「今日將士用命,我等一度攻入城內。但是敵人確實是太狡猾了,明日當再接再厲或可拿下魚津。」
越前的精銳早就在朝倉家的內鬥中損失大半,之後又隨著柴田勝家被消滅在賤岳和北之庄,後來秀次和秀勝帶領的越前眾的戰鬥力早已不復當年的盛名。
但是事實證明,並不是越前眾腳軟,而是守衛魚津城的守軍實在太過堅強。面對越前眾不要命的進攻,魚津城東門和南門曾一度岌岌可危,秀勝都以為自己馬上要攻破外城了。
躺著城門口躺著的屍體,耳朵傳來尚未死絕的士卒的哀嚎聲,秀勝直感覺此刻比當初在朝鮮的時候壓力還要大。
面對自己兄長的職責,秀勝剛要開口解釋,秀次又一次粗暴的打斷道「這些士兵怎麼回事,怎麼都懶散的坐在地上。把他們都派上去,都派上去攻城去!」
「兄長……」秀勝不可置信,想要向秀次求證,但是秀次卻粗暴打斷到「越前你是不是連武士之道都做不到了?既然立下了軍令狀而今日又做不到就要接受後果!」
僅僅是一輪衝鋒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城門口的街道上就已經躺下了幾十個士卒,更有甚者的屍體因為堆疊補上,直接滾落入一旁的水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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