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東旭新生
第八十一章 東西合戰(41)關原收尾(下)

之前出兵的時候,筒井定次為了兵貴神速建立奇功,同時也是為了挽回在秀家面前的形象,沿途諸多城池都沒有拿下。
「我記得他們出戰的時候都是1.5萬人以上的規模?」秀家再次問到。
秀家依舊沒有給他做出處置,只是讓他放寬心今後繼續為豐臣家效力,算是給他透露了會對他從輕處理的意思。
12月17日大軍在關原得勝,20日便從關原開拔近江。
真田信繁走了,豐臣重家不解的向秀家問到「父親是沒有想要怎麼處置兩家嗎,為什麼不在今日就做出許諾?」
不得不說豐臣輝家的回答很優秀,這個答案幾乎和歷史上德川家康處置毛利家差不多了,但是秀家沒有給出答案,反而是繼續問對前田家的處置。
「主公墜馬之後又被後面馬匹踩踏,能撐到今日已是醫師竭盡所能的結果了。主公有言,請右府看向往日的情分,以及少主是您親生所出的情況下扶持筒井家一把吧。」
事情正如秀家所預料的,兩家在看到秀家這麼強勢的態度之後不再敢有多餘的理由,在當天晚上和第二天一早分別袒胸露乳來到秀家近前負荊請罪。
只有27萬石領愣是讓他動員了1萬人出來,浩浩蕩蕩的來到伏見城外,與負責伏見城包圍的加藤嘉明對戰互有勝負,然後一頭撞上了在近江重整旗鼓,並得到了茶茶5000生力軍支援的石田三成。
雖然他和這個兄弟的關係並不好,但是就算是為了保住筒井家的家業他也帶在秀家面前裝出一副難受的模樣:「主公在郡山墜馬,送到八木城時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好在在路上就囑咐多田吉助讓我等扶持少主登位。」
第二天一早秀家看到跪在院子中的眾人,秀家也沒有開口寬慰,只是表示道「諸位釀成大錯,但是誠意我已經收到,我會儘力為諸位美言,至於最後如何處置全賴主公心意了。」
可是秀家依舊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改易至多少石,專封又去哪裡?吉川、小早川、安國寺為什麼要復入毛利氏?」
怎麼說都算是秀家點名的逆首之一,拿下豐臣秀勝的首級也算是在輝家功勞簿上填上了濃厚的一筆了。
至於松尾山上的前田利長,則和圖書是在戰況不利的情況下又匆忙撤回山上拒守。
當然關原勝利了光有政治運作還不夠,還在越前堅守的豐臣秀勝也需要解決,這邊就需要藤堂高虎和豐臣輝家去解決了。
輝家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前田氏保留10萬石,專封山陰、信濃任意一國如何?」
石田三成的隊伍就算經歷了三河的戰敗,但是經過收攏和茶茶補充之後依舊有近1.5萬人。況且他們遠比普通大名的軍勢要精銳的多,筒井軍被夾擊之下出現潰敗。
作為秀家計劃中最堅定的盟友,居然在秀家需要他的時候猶猶豫豫。秀家雖然能理解是因為繼承人問題的原因,但是對於筒井家的表現秀家是不能接受的。
在聽到關原的結果之後,在島清興的勸說下他決定從佐和山城撤回大坂固守,然後他恰好遇到了正在伏見城外和加藤嘉明戰鬥的筒井定次部。
既然戰爭已經結束還是儘早掌握局勢的好,以免夜長夢多。至於上總一來知行大小合適,二來距離我們本領也近可以就近監視,況且距離毛利家本領足夠遠,可以極大的減弱他們的影響力。」
這些消息是秀家在抵達八幡山城之後才知曉的,看著帶著秀家親兒子筒井定家跪倒在秀家哭訴的筒井順齋,秀家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吐槽了。
秀家的第一目標是近江的八幡山城,這裏臨近京都但是不是京都。雖然秀家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但是越靠近政治中心越要敬小慎微。
「最後,在這關原戰場上,你覺得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和我談判的資本嗎?」
秀家一樣沒有給出自己的答案,在問了其他幾個兒子得到了大同小異的答案之後,他只是真田信繁說道「去告訴兩家,想要投降就把武器放下親自過來負荊請罪。告訴他們今日投降的我都可以保證他們的家名,但是最後處置結果是什麼我不能保證,這需要上報主公定奪。」
秀家需要一個台階下,天皇也需要一個台階下。臨時駐蹕八幡山城可以給兩邊充足的時間政治運作。
「並不是。」秀家否認道「對於兩家的處置我已經想好,只是前田家的處置要與岩城和泉守的封賞一起決定。
看著一旁與足利氏家https://m.hetubook.com.com只相差1個月,但是因為自7歲開始便在筒井家教養的筒井定家,秀家內心還是懷揣著愧疚的。
筒井順齋得到秀家的承諾,當即感激的向秀家表達自己和筒井家的忠心。
與其你去做這麼壞人,還不如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他們自己決定,看看和泉守是覺得自己本家重要,還是現在的家臣更難安撫。」
硬仗苦仗都打完了,你現在出來摘桃子說你有功勞要封賞?
桃配山是臨時本陣,但是背後的南宮山畢竟還沒有拿下,秀家是不可能夜宿桃配山的。好在在不遠處有一處竹中半兵衛家的陣屋,秀家準備去那裡留宿。
在西軍主力大部分已經潰散或者投降的情況下,沒想到駐守和戰鬥最久的居然是南宮山上的毛利軍。
「所以,八郎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秀家繼續向其追問道。
筒井家的潰兵像沒頭蒼蠅一樣扎進大和,直接就遇到了大和郡山城守軍的堵截。
對於他們的惺惺作態秀家並不在乎,反而是主動向其詢問道「對了,筒井經此一役是否還有可戰之力?大和領內可否交由筒井家蕩平?」
聊到這個兄弟,筒井順齋的淚水就不住的流下來了。
「毛利與福島家類似,都曾是左府的盟友,又來棄明投暗,但是確實是可以從輕處罰的。但是他們和福島侍從也是有區別的,畢竟侍從只是一個知行不足7萬石的小大名,但是毛利家是百萬石的大大名,在處置的時候必須慎重。」
你所謂的夜長夢多你在怕什麼?如今關原得勝,從九州到東北大名多數支持我,他大板那邊還有幾萬人啊?又有幾座城呢?
所以他是這樣回答秀家的:「伏見之戰筒井家雖敗,但主力猶在。殿下若有所需,6000精銳願為殿下所驅使。」
說著他低頭看向輝家說道「前田家保留多少萬石不需要我們來決定,岩城家如今12萬石,我給他加封至22萬石。至於戰後他要不要恢復前田家名,前田和岩城兩家的知行怎麼去分,這事兒交給他去決斷,我們不要自掏腰包去向他們討好。
筒井順齋說罷便一腦袋磕在秀家面前,一旁的筒井定家也向秀家行禮。
「毛利家應該還和_圖_書有5/6000人,松尾山上的前田家估計不超過3000人。」
秀家還是看了看身後的「仁義」馬印,選擇將這個問題拋回給自己的兒子們:「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處置兩家?」
聽到筒井定次好像摔得不輕,秀家也做出驚訝的表情說道「此言當真?侍從真的傷的這麼重嗎?」
筒井家潰了,家主筒井定次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在近親武士的保護下一溜煙的往大和跑。
他終於打算開始完成秀家一開始給他制定的任務,帶兵支援伏見城。
其實對於秀家來說,接不接受兩家的投降都無所謂。此刻戰爭已經結束,他們的性命不過是在秀家的一念之間。
毛利家的處置又豈是他吉川一人可以決定的?我與他談什麼?他是什麼資格,毛利家的投降只有人在岡山的那位家督可以決定。」
但是現在,秀家需要近畿地頭蛇筒井家的幫助,所以對其寬慰道「不管怎麼說晴六郎都是我的血脈,況且侍從最後確實也帶人有解伏見之圍的意思,筒井家的態度我看在眼中,我會酌情考慮的。」
負責帶領石田軍先鋒的是島清興所部,看到筒井家的梅鉢紋讓他感慨不已。自己曾經在這面旗幟下戰鬥了半輩子,卻因為政治鬥爭被趕了出去。
對於筒井家的處置是秀家心中是有腹稿的,就憑藉筒井定次之前的態度,以及石田三成隊伍中有筒井定慶,筒井家就不可能被輕拿輕放,即便他們未來的家主是秀家的親兒子也不行。
若不是岡家利駐守伏見得力,逼得西軍不得不在包圍伏見城並埋下重病,西軍在兵力上的優勢將會比東軍多的多。到時候還會不會有立華、長宗我部等大名的倒戈都是未知數了。
但是秀家本人進入近江沒多久就聽到了前方有交戰的消息,原來是大和大名筒井定次在發了一整場呆之後終於行動了。
輝家很快給出了他的答案:「毛利家改易、專封,原本半獨立的吉川、小早川、安國寺等家復入毛利家。」
見秀家問個不停,豐臣輝家有些緊張,害怕自己的答案並不為秀家所接受,但是最後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解釋:「畢竟毛利氏是百萬石大大名,一下子削減的太狠他們也不會投降。
「南宮山上的和-圖-書毛利軍打了一天應該是累趴下了,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倒是松尾山上剛剛企圖下山突圍被我們給打了回去。」真田信繁這麼向秀家彙報道。
但是對於筒井定次做出的事一碼歸一碼,秀家還是要找他算賬的。
我且問你,你要給前田家保留10萬石,岩城家你又打算加封多少石?5萬石?10萬石?他岩城家雖然功勞不多,但是苦勞不少,憑什麼別家都是大幅加封,就他家只加封這麼點?
真田信繁冷靜的彙報出了情報:「根據內府提供的情報,毛利軍1.5萬眾,前田家1.2萬眾。」
筒井家的人對島清興面【丸に三つ柏】家紋非常熟悉,對於他的個人能力也很清楚。筒井定次搜羅了麾下戰將想要去阻擋島清興的步伐,卻是被其直接戰人破陣。
他對豐臣家很忠心,但是他也認得清政治現實,他知道在德川家康背叛導致關原失敗之後,西軍已經徹底的沒有希望了。
秀家是不可能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連夜接待他的,此時已經是12月了,兩邊好幾名高級武士就這樣在雪夜裡跪了半夜。
「為什麼是30萬石?又為什麼是上總呢?」
家主筒井定次匆忙之中墜馬,被人連夜送回了八木城。
最先開口是身份地位最高的輝家,雖然只有14歲的但是這番回答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如今雖然當初陷害自己的松倉右近已經死了,但是島清興對筒井家的不滿依舊存在,與之相對應的是石田三成的知遇之恩。
現在秀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京都和大坂,哪有餘力去顧忌大和、紀伊等國,當即表示道「如此便由你們領路,匯合福十一郎(豐臣重家)、佐竹、池田、小早川等部,對大和、紀伊、和泉、河內三國進行壓制吧。」
隨著關原落下帷幕,之前一直嚴守的墨俁城開城投降,守將加藤清正親自來到秀家面前請罪。
此刻雖然天色已經黑了,戰鬥已經不在,但是為了防止他們跑下來,東軍在各處都安排了兵力。
石田三成本來打算帶著收攏的逃卒在近江重整,人都組織的差不多了準備開拔大垣城支援德川家康了,結果就收到了西軍戰敗關原,德川家康帶頭被反的消息。
他毛利家識相也就罷了,給和-圖-書個15、20萬石已是恩賞,若是他毛利家不識相的話,也別怪我將他一起滅了。這個天下很大,放得下好多大名,但是這個天下也很小,放不下多少大大名。」
這個功勞,也只有繼承人才適合去取。
秀家的這一輪提問總算是把輝家問倒了,他無奈的抓了抓腦門卻是試探性的給出了答案「30萬石如何?至於轉封的地方,父親覺得上總如何?」
秀家說著又指了指那面「仁義」馬印繼續對著兒子教育道「我雖然崇尚仁義,但是你要記住仁義是要分人的。天下這塊餅就這麼大,對敵人的仁義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讓秀家怎麼去面對從相模起兵一路來戰死了近萬名士卒?這些可都是豐春家的武士、足輕,流的是豐春家的血,憑什麼最後給你一個投機取巧的傢伙厚賞。
他才不會信什麼「秀家無權處置,處置兩家需要上報大板」這樣的場面話,以秀家決勝關原之後的情況,怎麼處置兩家還不是秀家一言而決的事。
跟著打著火把的侍從秀家看向南側的南宮山頂問到「他們還有多少人?」
而筒井定次之前帶兵支援伏見城的表現怎麼看都有投機取巧的嫌疑,甚至這個行為更加讓秀家反感。
現在秀家頭上還掛著「朝敵」的名頭,哪有朝敵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京的,朝廷的顏面何在?這不是逼著天皇從京都跑路西國嗎?
是的,雖然此刻桃配山上正在慶賀關原的勝利,但是關原戰場並沒有完全結束。
「至於毛利家……我確實沒心思去和吉川廣家談,他們憑什麼替毛利中納言做決斷?只是你戰後保留毛利家30萬的安排確實太過大方了。
所以僅僅是經過片刻的思考島清興便帶著本部沖向筒井家的軍陣。
兩家要投降早就投降了,之所以派人來說肯定是想要和秀家談條件,而秀家既然接受他們的投降但是沒有給出答覆,只有可能是秀家沒有想要最後的安排。
「筒井侍從身體可好?」
這事關筒井家今後在豐春家的地位,就算伏見之戰傷亡慘重,筒井順齋也得敲骨吸髓的再拉一波兵出來頂著。
而在伏見戰敗之後,哭著喊著把秀家的兒子抱過來不過是想要得到秀家的偏愛,忘記過去自己惹得秀家的不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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