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長門

自來也無比痛心,也無法理解長門的做法。
溫柔的月光,為雨隱帶來了幾分寧靜與平和。
和吸收他仙術的那人一樣,此人也擁有輪迴眼。
自來也看到輪迴眼少女雖然身負重傷,但並未死去,打算上前準備給予她最後一擊。
鬼鮫走到卑留呼身旁說道。
一根黑棒如離弦之箭從天道另一隻衣袖中飛出,隨著一道血肉被刺穿的聲音落下,黑棒從志麻仙人的胸口穿刺而過,並將其固定在鋼鐵管道上,鮮血蔓延到黑棒上,順著棒身向下滴落。
轟!
一時間,對於這個忍界的世界,志麻仙人充滿了陌生和恐懼。
「現在嗎?」
「這樣就無法承受住了嗎,自來也老師?那麼,在這最後,我再告訴您一個消息吧。您能夠這麼快查到雨隱這邊,該不會以為是自己情報能力優秀的緣故吧?不,並不是這樣。只是有人在用你這個三忍做成魚餌,把我釣出來而已。所以,比起鬼之國,我會給您一個更體面的死法,感謝我吧。」
沒等長門侃侃而談下去,自來也飽含憤怒的大喝,直接打斷了長門接下來的話語。
是他曾經交戰過的某一位忍者,手中的武器。
「是的,現在。霧隱的兩頭尾獸,我去親自回收,木葉的九尾,由佩恩去回收,黑絕,你在沿途做好信號塔。鬼鮫,卑留呼,雲隱的八尾交給你們。小南和阿飛留守雨隱,指揮白絕和龍獸軍隊,布置雨之國,用來吸引各國注意力。要在鬼之國反應過來之前,準備好一切。」
天道冷眼凝視著這一切的發生,任由志麻仙人接近。
輪迴眼少女對此毫無波動,只是繼續以結印的姿勢,鼓動體內的查克拉。
說這話時,長門的語氣依舊沒有半點波動,即便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恩師,但只要是擋在路前的敵人,那麼,他也能像平時吃飯喝水那樣,眼睛不眨一下的將對方處理掉。
沒有理會自來也臉上的悲切,天道只是右手持著鐮刀,一步步不緩不慢的走來,腳步沉穩而有力,每一步的距離都非常平均,彷彿精心計算過一般。
「不,我當然記得,而且記得十分清楚。但是,人是會在成長之中發生改變的生物,我們只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然後在時代的浪潮中,選擇了最適合我們生存的那種方式。本質上,我們和您一樣,在為了和平而做出努力。」
對方真的是長門嗎?
自來也確信眼前的人是長門,但也因此,心中的情緒如翻江倒海般混亂起來,一種鑽心的刺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然而,自來也的這番衷心之言,卻是讓長門有種啼笑皆非的感受。
「千葉白石……長和-圖-書門,你難道——」
「會有一些影響,但問題不大。既然鬼之國那邊做出了安排,我們這邊也不能不進行回禮。現在還剩下五頭尾獸沒有回收,接下來兵分三路,除了鬼之國的七尾,剩餘的尾獸要全部回收掉。」
不由分說,深作仙人雙手結印,剛要發動術式。
志麻仙人則是迅速跳離自來也的肩膀,顧不上繼續為自來也維持仙人模式,下意識撲向刺穿深作仙人身體的天道。
輪迴眼少女來不及防禦,就被自來也一拳打飛出去,身體嵌入撕裂的鋼管之中,口中流出鮮血,四肢卡在鋼鐵中,無法移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
在志麻仙人接近到天道身體兩米之時,恐怖的推力集中式爆發,猛地向前推動,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黑絕更關心這個問題。
……
「那我也告退,去火之國那邊布置信號塔了,村子這邊就拜託你們兩個了。」
「但這樣獲取談判的方式,是錯誤的!你這樣做,只會讓忍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緊接著,他把視線落在已經處於盛怒和悲痛之中的自來也,以平常的問候語氣說道:「好久不見了,自來也老師,有三十年了吧。雖然很可惜,但是今天我必須要在這裏將您殺死,我會為您在雨隱,選擇一塊最好的墓地的。」
自來也眼睛一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把鐮刀的樣式,自己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對方的樣貌,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嗎?就算如此,變化也實在太大了吧。根本看不出來,對方和長門會是同一個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震驚的地方太多了。
周圍的空氣明顯彎曲。
「萬象天引!」
「喂,小自來也,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相比起死人復生這種事,之前遇到的種種詭異事情,反而都不算離奇了。
自來也喘著氣,瞳孔猛地一縮,想到了什麼,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鬼鮫摸著後背的大刀·鮫肌,呵呵笑著。
「通靈——」
「長門大人,您這次提前出來,會不會對計劃有影響?」
「咳咳!」
相比起承受大部分力量的自來也,兩大仙人雖然也受了傷,但沒有自來也這樣慘重。
雨隱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來也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從口中立馬吐出油,並以火焰覆蓋,形成了一個堪比大型通靈獸體積的磅礴火球,沖向前方。
天道遙遙伸出手掌。
「小自來也,振作一點!」
志麻仙人掙扎了一番,拼盡全力想要將胸口的黑棒拔出,然www.hetubook.com.com而這隻是無用之功,最終動也不動的任由黑棒插在鋼管上,腦袋一錘,徹底失去了呼吸。
長門面無表情說著,佩恩六道立於身後,任憑風吹,衣發飛舞。
「長門……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記得過去和我說過的那些話嗎?那些東西,你全部都忘記了嗎?」
乾澀而痛苦的聲音從自來也快要干啞的嗓子里擠出,自來也那一雙眼眸重新恢復了焦點,開始燃燒著怒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一邊捂著胸口斷掉的肋骨,一邊狠狠瞪向四周,大聲叫囂著:
「長門!!!」
「召集叛忍,搶奪尾獸,讓整個忍界為你的所作所為而不得安寧,這就是你的和平嗎?你們曉到底要做什麼?」
自來也瞪向前方那道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對方穿著和小南一樣的黑底紅雲大衣,神情嚴冷,表面的皮膚雖然蒼白,但有著血色,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像是屍體一般,彷彿是介於生與死界限邊緣的奇妙存在。
並且腳下的犀牛,亦是暴露出一雙巨大的輪迴眼,冷冷盯著自來也。
「這是……六道之眼?」
自來也以不確定的口吻開口。
「半……半藏……怎麼會……」
他手裡拿著鐮刀,目光冷冷的盯向自來也,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深作仙人慌亂看著自己從自來也肩膀上脫離飛走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開始朝著天道飛去。
自來也嘴唇艱難的蠕動著,大腦一片空白,陷入無法思考的境地。
卑留呼嘆著氣,也許是想到了過去在木葉的歲月,他和自來也的關係算不上差,對方既然死了,合該去拜祭一下對方,緬懷一下友情。
「休想得逞!」
四面堅硬的鋼管,在恐怖斥力的壓迫下,瞬間被壓扁,沖向管道的盡頭。
「先是大蛇丸,再是自來也……現在三忍只剩下綱手那傢伙了。真是令人傷心,不管怎麼說,也都是熟人,稍後去拜祭一下他吧。」
自來也和肩膀上的兩大仙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覺得全身一震,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飛離地面,朝著後方迅速翻滾,一直滾出數十米的距離,才堪堪停下,一路上,都是自來也殘留下來的血跡。
小南有些驚愕的轉過頭,看向從黑暗中慢慢走來的紅髮青年。
插在黑棒上的深作仙人身體顫抖了兩下,從嘴中汩汩流出鮮血,原本富有生命力的眼眸,很快灰暗了下去。
卑留呼點了點頭,隨即和鬼鮫展開行動。
「長門,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裏看著!做出這種事情,你連見人的膽量都沒有了嗎?」
「不用這麼驚訝,自來也老師,我https://m•hetubook•com.com和那個男人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過去我和他在合作中幹了不少的事情。比如說十六年前在木葉釋放九尾,致使木葉的四代目火影……」
從撕裂的管道口中,水流汩汩流淌,最終演變為一場洪流,將喧囂的戰場吞噬殆盡。
在他看來,長門這一次完全是被迫出來。
一股強勁的斥力,毫無徵兆,如排山倒海般向自來也衝來。
小南從遠處飛來,看著已經從仙人模式中解除恢複原狀的自來也,只是抬起手臂,讓周圍的白紙折成短劍,打算給予對方最後一擊。
接著,他一馬當先跳下了高塔,身後佩恩六道隨之而動,消失在雨隱的街道上。
因為從一開始,鬼之國就沒打算讓自來也活著離開雨之國。
「長門,你……」
三言兩語,長門就將任務分配完畢。
面對自來也大言不慚的指責,長門並沒有動怒,或者說,在他看清前方的道路該怎麼走時,就不會被區區言語所左右。
嗖!
而且連頭髮的顏色也不對勁。
砰!
自來也瞪大瞳孔望著這一幕慘劇的發生,一時間忘記思考,不敢相信轉眼之間,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會突然間死在自己面前,失去焦點的眼眸不斷湧出淚水,讓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
「住手吧,小南。這種事你沒必要插手,我來做就行了。」
神羅天征!
平台上,只剩下小南和阿飛,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著。
「真是懷念過去與您一起學習的歲月呢,自來也老師。過去的您,就像是太陽一樣溫暖著我們三人……然後,永別了。」
「沒想到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這麼輕易就死掉了,本來還覺得還可以好好再玩一玩呢。」
嗡!
爆炸開來的塵煙,立馬衝出一頭灰褐色的巨型犀牛,其體型並不輸于那些大型通靈獸,犀牛一從煙霧中衝出,就用自己的巨大獨角頂向自來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自來也腳下踩中鋼管,在鋼管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凹痕,身體乳炮彈一般飛向輪迴眼少女,眨眼間,衝到輪迴眼少女面前,揮出一拳。
「放手吧,長門,曾經的我,將你視為預言之子,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來改變這個世界。你一意孤行下去,只會讓世界陷入你建立起來的恐怖權力中毀滅。」
暴雨,從雨隱的上空停止了。
「輪迴眼……你難道是長門?」
長門的那番話,像是刀刃一般,刺入了自來也的心臟,將他的傷口血淋淋的展示出來,令他痛苦不堪。
「長門!!!!」
籠罩他身前的白色護罩慢慢消失,自來也看得清楚,是這個人將自己的仙術給吸收掉的。
只是按照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的節奏,漫步而行。
「彼此。」
「預言之子?說起來,老師您還是一如既往相信小孩子才會去相信的東西呢。就連預言者本身,都已經被千葉白石給做掉了,還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將世界的命運來讓預言做出決定,那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不,也許是有意義的,但不同的是上一次千葉白石在最後心慈手軟,沒有對妙木山趕盡殺絕,而這一次,卻是很不幸撞到了我的槍口上。」
不止一雙的輪迴眼,就連忍界早已公認死去的半藏,都還留存於世,而且同樣持有輪迴眼。
鋼鐵管道鋪成的道路上,出現了大量融化腐蝕的慘烈痕迹,並且不斷冒著滾熱的白色蒸汽,將鋼管燒紅。
自來也腦中充滿了疑惑。
「既然首領都親自行動了,那麼,這次就請多多指教了。」
「事到如今,繼續隱藏也沒有意義,雖然提前了不少,但好在那些東西,已經能夠勉強派上一些用場了,畢竟不能一直任由鬼之國牽著我們的鼻子走。」
長門側頭瞥了一眼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的屍體,臉上既無嘲諷,也無笑意,只是無比平靜的陳述屬實。
自來也痛苦咳嗽著,四肢撐地,想要站起,但發現身前的肋骨,被那股強勁的斥力給折斷,五臟六腑也像是移位了一般,大腦內部更是噪音轟鳴,嗡嗡響個不停,現在光是以四肢支撐起身體,就已經是極限。
輪迴眼少女向後一退,犀牛跳躍上去,主動撞向火球,將火球攔截下來,在凶性十足的嚎叫聲中,遍布傷痕的化作輕煙消失。
深作仙人也覺得眼前之人的眼睛十分熟悉,過去在妙木山中,有過樣圖,是六道仙人持有的輪迴眼。
「神羅天征。」
也許是被刺|激到了,也或許是由於最後的心理防線崩潰,自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對著長門大聲怒吼起來,隨後,不顧一切沖向長門,向著他的臉部揮舞起拳頭。
自來也還未作答,背後冷不丁傳來一道清冷的少女聲音:
看到自來也這個樣子,深作仙人便知道,現在必須撤退,在這裏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這把鐮刀……」
在即將接近天道的手掌時,一根黑棒,猛地從天道袖口中探出,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從深作仙人的胸口貫穿而過,鮮血噴濺在鋼鐵管道上。
溫潤而平靜的聲音陡然從空氣中傳播開來,無論是自來也還是小南,都是不由得身體一震。
聲嘶力竭的怒吼,湮滅在迅速逆流的風暴衝擊之中。
一名身材頗為嬌小,年紀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橘色頭髮少女,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穩穩站在犀牛背上和*圖*書,操控犀牛進攻。
天道停下了腳步,沒有再進一步逼近自來也。
「呃!」
「孩子他爸!」
鎖鏈拖動的聲音,在自來也耳邊響起,知道敵人的增援再次過來了。
長門能夠預想到,哪怕自來也僥倖能從這裏活著離開,到時迎接他的,也會是鬼之國布下的如天羅地網般的恐怖殺局。
高塔頂部的風聲很大,吹得眾人衣服獵獵作響。
然而自來也和兩大仙人卻是獃獃看著從眼前突兀消失的火焰洪流,無論是加熱后的油,還是風暴、火焰,全部都詭異的從管道中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裡。
「神羅天征!」
志麻仙人身體變得和深作仙人的身體一樣,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任由這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自己,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在鋼管上撞擊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長門擁有輪迴眼。
下意識的,他抬起頭看向管道的另一方,一道身影出現,蓄著一頭淡黃色的長發,面部的表情和輪迴眼中,彷彿失去了喜怒哀樂般,宛如一具屍體長身而立。
「通靈之術!」
轟!
原本以為鬼之國已經很奇怪了,現在就連輪迴眼都出來湊熱鬧。
「火彈·大炎彈!」
自來也背後像是長了眼睛,輕鬆躲過了此番突襲,轉身後,踩著犀牛的獨角,跳到了半空中,目光掃向犀牛的背上。
黑絕對小南說了一句,潛入地底消失。
即使看到了在自來也匯聚而成的悲傷,痛苦,一雙失去感情的輪迴眼中,也沒有絲毫動搖。
長門靜靜看著這一幕,看著自來也最後聲嘶力竭,在飽含絕望之中,釋放出來的最後一拳。
曉的眾人立於高塔的頂部平台,以長門、六道佩恩為首的組織成員,悉數到齊。
鋒利的鐮刀划空而來,自來也憑藉超乎常人的意識避開,讓飛來的鐮刀站在了鋼管中,切開一道整齊的切口。
小南皺了皺眉。
志麻仙人有些慌亂了起來,現在的忍者怎麼回事啊?
「曉……是彌彥開創的組織,在他死後,我是新的首領。之前的曉,是為了調息戰爭而存在,但由於人微言輕,沒有人願意靜下心來聽我們講話。所以,我才會開始追求九大尾獸的力量,為的就是讓那些不聽我說話的大國們,好好冷靜一下,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和我對話。」
長門的輪迴眼光芒深邃而幽暗,平靜不起波瀾,聲音雖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有種穿透人內心的力量感,不自然間,就透過無形的空氣,給人帶來一股深沉的壓力。
最後,長門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面對完全陷入獃滯中,已經不能思考的自來也,天道只是伸出另一隻手,將掌心對準自來也。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