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莊靠西一間農家小院的正房內。
「程管事，宿舍膳房等開春了再建，還有什麼問題？」
這還不算，最後還有一項職官田了，一年差不多能領一萬貫的地租，總的算下來，一年就是一萬八貫錢，每貫的購買力差不多是500四海幣，一年的收入差不多是900萬。
大名鼎鼎的清官『包拯』，職務是樞密副使，類似『軍偉副竹席』，每年的年薪是三千貫，另外還有各種福利費，衣料錢、車馬費等等補貼，合計下來差不多五千貫。
他今天到姚家莊的主要目的不是查賬，而是核實一下莊子的各項具體情況。
家裡有孩子的佃戶幾乎都報了名，而且九成以上都報了文班。
當下是冬天，田裡沒什麼活。反正不要錢，多學點東西，等孩子長大后也能進城找份店夥計或者賬房的工作。
從小到大，就從來沒聽說過哪家私塾是免束脩的。
撲買是宋元政呋向商人、民戶出賣某種徵稅權或其他權力的制度。和四海80年代郭企gai革採取的『私人承包』非常相似。
莊主可是齊國公府的小公爺，和*圖*書家裡金山銀海，哪會瞧上這點小錢？」
要是把宋朝比喻成一個公司，皇帝和士大夫集團各占公司50％的股份。任何大事要是士大夫不點頭，那皇帝老兒也只能幹瞪眼。
「真不要束脩！就教幾個字，收束脩，也沒幾個錢。
正坐在炕上逗自己小妹玩的李大牛突然開口道，「爹，娘，我想念武班。」
「小公爺的書院，這次招文武兩班。文班只教簡單的認字和算數，不教四書五經。武班除了識字算數，還要學拳腳兵器，所以提供一頓飯食。」
李大牛瓮聲瓮氣道：「爹，武班一樣會學字學算數，還多了頓吃食，那每日家裡不就能省下一頓口糧。」
以上都是明面上的，能放在太陽底下曬的，至於私底下的……大家都懂的。
這時候各個私塾的學費都不一樣，收費標準主要是看老師的咖位。
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口號可不是光放嘴皮上說說的。
而相應的，做官的風險卻小的可憐，只要不謀反，貪的再多也就是貶謫丟官而已。
馬上就把這些念頭甩了出去，和_圖_書不該想的就別瞎操心，這是他老娘告訴他的，從小一直記心裏，讓他避免了好幾回災禍。
剛回到家的李金虎蹲在灰爐前，邊烤著手邊對自己娘子道：「……我給大牛報了文班，下個月初一學院開學。」
幾百戶佃農，都躁動起來。
交通方面他特別滿意，姚家莊到東京城，走陸路的話也就小半個時辰。走水路更快，只要一刻鐘就能直達齊國公府，簡直就是朝發夕至，太方便了。
小半年？
「吳管事，這三進院子多長時間能改建完成？」
「還免費提供一頓飯食？」
只教最基礎的，怪不得。
午時，小公爺要在姚家莊辦書院的消息，以幾倍的光速，傳遍了名下5個莊子。
俗話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姚家莊就在東京城腳下，勛貴子弟的作風是什麼鳥樣大家一清二楚。
王立冬對著不為道：「招人的話，優先考慮咱們莊裡的人，姚家莊不夠的話，就去另外4處莊子。」
羡慕吧？但有個前提，得有個好爹，這類學校只對權貴或者官員開放。
普通的青磚肯定不ｍ.ｈetubook.coｍ.cｏm行，需要用專門的防火磚，可這東西可是緊俏貨，整個東京城裡也就兩家作坊生產，現在去訂貨，起碼小半年後才能拿到……
李金虎看著8歲的兒子，皺眉道：「武班？學拳腳能幹什麼，大哥兒長大了想從軍？」
佃農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大家的心也都踏實了。
「好的公子。」不為從衣袖裡掏出幾張紙，遞給了一旁的方臉中年，「程管事，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問我。」
派了個小廝給十幾人錄入個人資料，王立冬轉頭對著不為道，「把幾份設計圖給程管事看一下。」
……
而且他的大兒子平時就喜歡舞槍弄棒，真要去什麼文班說不定沒幾天就不去了，看向娘子，劉金花點頭道：「強扭的瓜不甜，大哥兒既然喜歡拳腳，那就上武班。」
這時候鹽鐵都是朝廷專賣，私人想要經營的話就兩種，一種就是私下裡偷偷干，一種就是從官方撲買。
正在佃戶們都擠在庄頭家，為自家孩子報名的時候，王立冬乘著馬車到了東京城西邊五里地處的一座鐵器作坊內。
正編著草鞋的劉金hｔｔｐs://ｗｗw.hｅt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花，停下手裡的活，還是有些不信：「真不要束脩？」
「小公爺，修繕房子，打造桌椅，還要平整土地，十個人，實在有點少了，想要全部完工，可能要小半年時間。
王立冬道：「一個月內必須完成。需要多少人，要什麼材料，你報給不為，他會幫你解決。」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圈看下來，就決定把自己的人才培訓基地，放在姚家莊。
有秀才功名的人不少，算是大路貨，學費大多都是一兩百文，舉人就比較稀缺了，學費直線上升，一般一貫起步，進士……東京城太學院裡邊有。
而且這麼冷的天氣，沒法蓋新房。
讀書人，在宋朝的社會地位實在太高了。
他原先是國公府里負責營造的一個小管事，今早突然告訴他以後就跟著小公爺了，這讓他喜出望外，國公府就一個繼承人……
這麼看上去像是軍營……
等王立冬聽完程管事的回答后，就把增加火牆的計劃給劃掉了。
李金虎對著大兒子道：「那明早爹再去趟庄頭家，把你換成武班。」
眾佃農都面露疑色，條件實在太好了，好的讓ｈｅtｕboｏk•coｍ.ｃｏｍ他們都有些懷疑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好，」方臉中年忙伸手接過圖紙。
「不要學費？庄頭，真的假的？」
修繕房子沒問題，可給房間加火牆，這可就是大工程了。
這小公爺準備幹啥？
把幾張圖紙仔細看了一遍……練武場、宿舍、膳房……
等姚家莊外的4個田莊庄頭，打聽清楚私塾的事，回到自己莊子時，立即就被熱情的佃農們圍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等看完所有設計圖紙，程管事有些皺眉。
當然這年頭朝廷還是開了不少免費的官學，包吃包住，每月還會給每個學生髮幾百文的生活補貼……
「院子最快，月底就能改建好。」
孩子都能懷上幾個了。
三進的宅子足夠大，修補改建一番就能當學堂了。宅子周邊的空地也有好幾塊，足夠建些宿舍和幾個訓練場。
程管事點點頭，只要人手足夠，就是半個月他都能拍匈脯保證。
李金虎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雖然他家不缺這點糧食，但日積月累，一年下來，也能有兩三石。
所以在宋朝只要戴上了官帽，那福利待遇，千年後的公務猿看了都會眼紅。
問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