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遞上一個八寸蛋糕，「上午就幫你做好了。刀叉什麼都放在紙袋裡了，五套刀叉夠不夠？」
「交多少押金？」
接下來，何青山又宣布下個月開始，他們二食堂會增加早市，每天6點開門營業，而中午和晚上的營業時間也都增加一個小時。
……
何文慧忙打了聲招呼，就告辭出了高俊玲家。
「1萬！」
何文慧第一想到的就是王立冬，但立即把這念頭踢飛，「我現在就去趟俊玲姐家。」
「那就好。你等著，我去拿錢。」高俊玲一口答應，正準備起身進房間拿錢，厚墩子開口道，「慢著！明天礦上要用錢，家裡還有多少錢？」
一個月後，經營責任制的效果還是非常明顯，至少顧客投訴少了許多，毆打顧客的事，一個月也就發生了兩次。
「想要調整我的上班時間，早上十點到晚上七點半？」
既然吃過了，劉家人也沒客氣，等吃好飯，王立冬抱著閨女帶著何文慧來到了卧室，「說吧，找我什麼事？」
「文達，你沒事吧？」何文慧掃了眼家裡的三個陌生人，一個大蓋帽，另外一對男女，差不多四十歲上下，女的燙了一頭大|波浪。
「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刮來了？」王立冬放下酒杯，看著前妻道。
園子鬆開手，何文慧趕緊準備出門，王立冬一把抓起何文慧，往床上一扔，拿起窗台上的雞毛撣子，對著女人的pg就是一頓猛抽，「何文慧，我忍你很久了！」
商定好第二天，雙方在派出所交接款項。等送走三人，老四何文達立即低頭認錯，何文慧見四弟一臉的愧疚，把責怪的話咽了下去，擼了擼弟弟的腦袋，叮囑他以後騎車慢點。
六子撇嘴道，「何主任可是有靠山的，既然敢承包，就不怕被人舉報。再說了，只要賬目做乾淨，也查不出什麼。」
事關自己的錢包，原本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職工，紛紛豎起耳朵，大堂服務員吳美麗突然舉手道，「主任，我們大堂服務員，怎麼算勞動量？」
何文慧一臉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劉母發話道，「行了，文慧難得來一趟家裡。英子給文慧倒杯茶。文慧，吃飯了沒有？」
何文慧安慰了兩句，見閨女越哭越大聲，忙召喚王立冬讓他抱走園子。
王立冬放下搪瓷杯，「你放心，肯定會有人承包的。」
現在我簡單說一下服務員的獎勵制度，比如吳師傅你，一個月都準時上下班，會有5元的全勤獎。
國營躍進服裝廠
王立冬算了算，他現在一天差不多炒50道菜，全部按5分錢算，一天的獎金也就2.5元，加上全勤和其他幾樣獎金，連一百塊都不到。
「這不是瞎胡鬧嗎，這麼高指標，傻子才敢接。」
何主任笑道，「這些天，我對我們二食堂摸了個底，然後為每個部門設計了一個獎懲制度。
三嬸看到何文慧，忙上前招呼道，「文慧，你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快步來到弟弟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文達，發m.hetubook.com.com現只是兩隻手擦破了點皮，鬆了一口氣。
「走，咱們去湊湊熱鬧。」王立冬帶著兩徒弟，來到了公告欄前，找到了后廚的獎勵方案……全勤獎5元，研發合格新菜品每道一元、……炒一盤菜，定價在五元以下的，廚師獎勵3分錢，五元以上的菜品，獎勵5分錢。
何文慧一驚，忙問，「三嬸，出什麼事了？」
大|波浪怒指著何文達，「你弟弟騎車把我媽撞了，現在我媽在醫院搶救……我告訴你，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家沒完！」
一個星期後，眾職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這位新主任卻是一點火星苗苗都沒點燃。
「顧客進咱們食堂是來吃飯的，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當然要是遇上有些不講道理或者耍酒瘋的，不扣錢。」何青山大聲道，「我在此申明，所有罰金，到時候全部會平均發給所有員工。」
問題老大了。
燕子看到何文慧，忙笑著打招呼道，「師娘，來拿蛋糕？」
沒一會兒，何文慧抱著糰子進了客廳，園子立即吵著『媽媽抱。』
高俊玲看了眼何文慧，「要不就先給你2400塊，缺的我明天再……」
六子立即急了，這麼晚下班，可就沒法接私活了，沒哪家開席放在晚上八點以後的，這不是要他半條命嗎，「師傅，你沒答應吧？」
蘇猴忙擺手否認，」洪昌，你可別亂說，我可沒打算承包食堂。」
六子不屑道，「師妹，這點錢算什麼錢啊。起碼一萬。」
「洪昌，你消息靈通，新主任什麼來頭？」蘇猴地上一根煙，王立冬接過煙點上，「何主任他爹，是計委三把手。」
何文慧忙和閨女解釋，小舅舅還沒吃飯，她現在要回家做飯，「乖，園子，過幾天，媽媽休息就來看你。」
「你覺得我腦子還沒你的好使？」王立冬發現后廚空空蕩蕩的，「其他人去哪了？」
等何青山宣布會議結束，王立冬正要回后廚，何青山忽然叫住他，「劉師傅，我有點事想找你談一談。」
何文達慌忙保證自己以後騎車會小心，肯定不會再撞到人！
大蓋帽皺眉訓斥了大|波浪一句，讓她別說話，然後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今天是老四何文達的十歲生日，她答應四弟這次生日會給他買個二食堂的『鮮奶蛋糕』。
「你弟弟把人撞了。警察和家屬都來了。」
眾職工紛紛搖頭，指標已經非常離譜了，押金更是高的嚇人。當下，哪戶人家要有上千塊存款，都已經算是富戶了，一萬塊，那就是妥妥萬元戶，領導們知道了，肯定會敲鑼打鼓送上大紅花，然後在晚報的頭版頭條走上一遭。
「洪昌，看來咱們也快了。有能力承包咱們食堂的，我看也就你和新來的主任了。」
「何文達闖禍了？」
昨天她到二食堂西點外賣窗口訂蛋糕時，售貨員告訴她，鮮奶蛋糕需要提前三天預訂，想到文達好不容和圖書易過個生日，不想讓弟弟失望，她便厚著臉皮找了燕子，插了個隊。
整天不是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就是找職工們聊天，從服務員到后廚學徒，還有各個科室的職工，聊了個遍，工作方面，卻是蕭規曹隨，按部就班。
聽到大院外的敲門聲，大嫂英子起身喊道。「誰啊？」
「這麼簡單的事……自己想。」王立冬說完，拿起當天的報紙翻看起來。
「叮鈴鈴」，下班鈴聲響起，何文慧收拾好東西，和同事們打了聲招呼后，匆匆忙忙騎著自行車往二食堂趕。
「何主任，我和愛人離婚了。孩子歸我。」
「……上次借的五百還沒……當我們家……開銀行的……」
王立冬詫異道，「你哪去搞那麼多錢？」
「師傅，那誰會承包，蘇猴，還是老包？」
雙方討價還價，大蓋帽居中協調，賠償金定在了850元。
蘇猴見他不接話，轉換了話題說起了承包食堂的事，就在三天前，他們市的國營一食堂已經貼出了公告，準備推行承保責任制。
蘇猴有點不信，繼續試探道，「洪昌，這麼好機會，承包下來，就我們食堂的營業額，一年最起碼能分到一兩萬。你要是承包，大家也都服氣。」
一個月里，顧客投訴加起來少於十次，有5元服務獎……當然有賞相應的也有罰，比如和顧客起衝突，毆打顧客，一次扣2元……一個月里，超過十次遲到早退，扣2元……會議結束后，具體細則，會張貼在公告欄。」
……
王立冬笑著擺手道，「何主任你太抬舉我了。二食堂有如今的局面，離不開姚主任，何主任你們的正確決策，離不開全體職工的共同努力……」
「啊，吃過了。」
何文慧道，「我打算把旁邊的空地賣了，應該能賣300，還有我和文達的兩輛自行車，應該值300多點。」
六子道，「你忘了，我二姐夫就在供銷社上班。」
何文慧把蛋糕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對的，我是文達的大姐，我叫何文慧。」
厚墩子呵斥道，「我說話你沒聽見！礦上要用錢……」
六子看了圈周圍，發現閣樓就他們師徒三人後，小聲道，「師妹，只要承包下來，肯定賺錢。
「沒事，就是擦破點皮。」
呼啦……后廚立即變得空空蕩蕩，眾人來到公告欄前，『……貫徹落實我市《關於商業、飲食服務業……改革的決定》』……國營二食堂將推行生產承保責任制……承包利潤指標為40萬／年，保證每年利潤增幅不低於5％……」
王立冬上前勸閨女，可小傢伙就是死死抓著不放手，「你就不能多待會？！何家沒了你就活不了了？！」
話音未落，整個大廳又吵成了菜市場……早上6點，到晚上8點，一天工作14個小時，誰吃得消，周八皮都沒這麼狠。
何文慧被嚇了一大跳，要是人死了，那可不是賠錢就能了解的。
聽到病人只是骨折，何文慧大鬆一口氣，表示願意花錢了結。警察詢問m.hetubook.com.com了受害人家屬的意見，大|波浪也同意私了，不過要價有些高，開口就是一千五百塊。
小徒弟燕子嘀咕道，「師傅，定這麼高指標，上面是不是不想我們食堂被人承包？」
他粗略掃了眼其他幾個部門的方案，都差不多，按照新的工作的時間，獎金都會比以前多上一些……符合多勞多得，少干拿的少的說法。
「上次問俊玲借的500塊還沒還……」
園子嗯嗯點頭，「想。」
見女人起身，王立冬皺眉道，「你這是要回去？」
「我去試試，不行，再想辦法。」
都老同事了，誰還不了解誰。
何文慧解釋道，「今天是文達十歲生日……」
「文達生日，有他媽幫他過，你TM只是他姐。」王立冬對著女兒道，「園子鬆手，今天媽媽不會走。」
王立冬瞟了眼蘇猴，直截了當道，「你小子就別試探我了。不就想問我是不是打算承包食堂。你放心，我沒這打算。」
回到后廚，王立冬上了閣樓，坐在小茶桌前，拿起搪瓷杯灌了一大口涼茶。
老劉家
「夠了夠了。」何文慧接過蛋糕，遞上收據，「燕子，謝謝。」
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他們單位去年一年的利潤不是什麼秘密，一下增長18萬利潤，而且還得保證每年都有增幅……
王立冬無語，他瘋了才承包二食堂，有這精力自己不會開個新爐灶單幹，「是不是見不得我過舒坦日子？」
何文慧出聲打斷道，「下星期就還你。」
「篤篤篤，」
燕子跺跺腳，看向一旁的六子，六子立即舔著臉湊上前，「小師妹，這不明擺著，肯定是新來的主任，否則哪有那麼巧的事，早不來，晚不來，改革了人來了。」
……
這時，大蓋帽出聲道，「你是何文達的大姐？」
六子見到王立冬回來，馬上湊上前，「師傅，主任找你什麼事？」
這天上午，王立冬正和一眾同事吹牛打p，包打聽孫立本急吼吼跑進了后廚，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二食堂將要推行承保責任制了。
『增加菜品，拓展筵席承包業務……食堂大堂和包廂重新裝修，桌椅板凳全部更換，增加包間數量，每個包間配電扇……等等』
燕子疑惑道，「六子，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倆人又說了幾句互相吹捧的話后，何青山聊到了找他的最終目的，希望王立冬能調整一下上班時間，原先上班時間為8點到下午5點30分，調整到10點到晚上7點30分，「劉師傅，你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何母，出聲道，「還騎什麼車？！文慧，明天就把文達的自行車賣了。」
王立冬起身打開寫字檯的抽屜，拿起一大疊錢，從裡邊數了七百，何文慧接過，放進包里，要了張紙寫了張欠條。
半小時后，何文慧來到了高俊玲家，沒想到高俊玲的男人厚墩子也在。三人打了個招呼后，何文慧就說明了來意。
「六子……」
「媽媽，是媽媽。」糰子扔和*圖*書下筷子，一溜煙出了客廳，園子立即也手舞足蹈喊著，「媽媽。」
「借錢可以，不過借錢的規矩……」
「文件都已經貼出來了。」
燕子手肘輕輕推了推六子，「每月一萬塊，要不你來承包算了。」
何母沒搭理小兒子，而是對著大女兒道，「文慧，家裡只有180多塊，還差七百塊，你準備問誰借？」
王立冬吸了口煙，「現在不是挺好的。」
高俊玲疑惑道，「礦上有什麼地方要用錢？要多少？」
老四何文達聽到動靜，抬頭看向門口，見到大姐，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地眼淚狂飆，「姐，姐。」
蘇猴抽了兩口煙，不解道，「不應該啊？好歹弄點動靜出來吧？」
半路上，你追我趕，何文達一不小心，把過馬路的老太太給撞了。根據醫院檢查，受害人盆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療。
「去看獎金制度了。」
……
愛信不信，王立冬沒再多做解釋，拍了拍蘇猴的肩膀道，「你要是想承包食堂……」
這麼離譜的條件，就是專門為新來的主任設計的，就像十幾年後，一些單位公開招人，其實早就內定好了。列出N多條件，最後符合所有條件的，也就是他們內定的那人。
這時，有幾個同事聽到兩人的對話，立即起鬨道，「六子，你師父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把食堂承包下來，讓你師傅天天喊你六主任。」
「那要是顧客先動手，怎麼算？」
高俊玲關心道，「文達沒什麼事吧？」
此話一出，原本吵吵的大廳，立即安靜了不少。
厚墩子面無表情道，「我就問你家裡還有多少錢！！」
何青山卻沒放他走，又問了他對這次改革的意見，王立冬只管說好，至於怎麼好法，他一個廚子哪裡懂那麼多，套話不要錢的往外吐，「我相信二食堂在何主任的帶領下，會上一個新台階……」
「六子，只要你承包下來，你指哪我們打哪。」
……
何文慧讓兒子去隔壁看電視，「能不能借我七百塊錢？」
「嗯，撞了人。」
等發工資的那天，大多職工的獎金都比改革前多了二三十塊，何青山這個主任的位置算是坐穩了。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一星期後，二食堂大廳，一眾商業局領導高坐主席台，聽完唯一競選人何青山競選報告后，局一把手和何青山在承包協議上籤下了各自的大名。
小傢伙抽了兩下小鼻子，「真噠？」
「進貨不都要發票的嗎？」
今天下午，何文達放學后，和幾個順路的同學，一起騎車回家。
「菜市場，供銷社現在也都承包了。像我們食堂這種大客戶，不給20％的回扣，根本拿不下來。」
「大嫂，是我，」
王立冬彈了彈煙灰，拒絕道，「何主任，抱歉，要是七點半下班，家裡的兩個孩子就沒人照顧了。」
何文慧還沒說話，大哥不陰不陽道，「應該是沒錢嘍，洪昌，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你這媳婦要是有錢，可不會想起咱們老劉家。」
「3100ｈttps://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塊，你要多少？」
何文慧解釋道，「今天是文達生日，家裡還沒做晚飯呢！」
何主任全名何青山，三十多歲，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方方正正的臉，剪了個小平頭，見誰都笑呵呵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跟食堂職工談工作的時候，也總是商量的口氣。有幾個年紀大的職工倚老賣老，叫人小何，這位卻也一點不惱。
上月獎金他可是領了152元，這改革了，卻少拿錢了。當然要是按照何青山的上班時間，獎金肯定會比上月的多出二三十塊錢。
燕子瞧見師傅那麼篤定，就有些想歪了，小激動道，「師傅，你想承包食堂？」
「我原先還真有這個打算。可轉念一想，我要成了咱們二食堂主任，到時候師傅叫我六主任呢，還是六子？這不是給師傅出難題嗎……」六子正白活的時候，冷不丁王立冬的聲音響起，「六子，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只要你能拿下二食堂，以後我天天喊你六主任。」
「幫我裝好，明天我帶到礦上去。」
倆人進了辦公室，何青山散了煙，「咱們二食堂有如今的局面，劉師傅功不可沒，大部分食客都是衝著劉師傅你的手藝，才來咱們這用餐的。」
送走局裡領導后，何青山立即召開了二食堂員工大會，寒暄兩句后，就扔出了食堂改革計劃……『按勞分配……不勞者不得……獎金上不封頂下無底……』
何文慧點頭道，「蛋糕做好了吧？」
燕子吸了兩口涼氣，雖然這些年跟著師傅賺了不少外快，但統統加起來，也沒達到這個數……「這麼大胆子？就不怕別人舉報嗎？」
園子抱住何文慧大腿道，「媽媽，別走。」
何青山一臉抱歉道，「是我沒調查清楚。兩個孩子多大了？」
見一眾職工群情激奮，有好幾個都開始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何青山又大聲說明，會適當增加職工人數，大家的工作時間不會增加，和先前保持一樣。
「立本，你聽誰說的？」
園子死死抱住何文慧大腿，嚎啕大哭，「媽媽，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咱們后廚每月採購各種原材料和油鹽醬醋的花費，就有五六萬……只要在上面動點手腳，一個月起碼這個數。」六子說著豎起一根手指頭，燕子咋舌道，「一千？」
何文慧放下兒子，抱起閨女，狠狠親了兩口，「園子，想不想媽媽。」
「一個四歲，一個兩歲。何主任，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
何文慧忙停好車，鑰匙都沒鎖，就匆匆進了家裡。
幾個有承包想法的職工立即罵罵咧咧，「哪個孫子訂的指標，這麼高誰完得成。」
「不止這點，還要交押金呢。」
何青山疑惑道，「劉師傅，你愛人呢？她也是上晚班？」
燕子笑著擺擺手，兩人又說了兩句后，何文慧打了聲招呼后，提著蛋糕，回到了大院里。
燕子疑惑道，「可這麼高的基數，根本完不成。我剛才看了，要是完不成了利潤，工資獎金可都要扣掉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