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枯榮身

念慈便提取了老頭兒身上的一些皮膚組織,跟法醫和警員道了別。
那法醫瞥了表叔一眼,指指老頭渾身上下的皮膚,又指指他胳膊上的皮膚:「你們看看這皮膚跟他身上其他的皮膚,協調嗎?」
吃完了飯,表叔趁那警察不注意,自己先去付賬了,搞得那小警察挺不好意思的。
我、表叔和念慈三人立時便聞到一股腦漿子的腥氣。
表叔上前去掰老道士的手指,卻半天也弄不開。
倏然符灰之上煙氣飄搖,首先煙氣裊娜的化成了那老頭的樣貌。
跟我們聯繫的警員說道:「當然可以,對於這件案子,你們的許可權比我們要高。」
「表叔、念慈,兇器找到了。」
那警員仔細瞅了瞅:「我們警察都學過素描,你騙不了我,這張照片上,一點兒都看不出繪畫的痕迹呀!」
「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吧,我今天晚上正好值班,我去網上資料庫給你們找這個女人的消息。你們正好在辦公室里等。」
表叔根https://www.hetubook.com.com據念慈的指揮,一路來到一個輕幽的小居民區。
那核桃自額前鑽入,腦後飛出,勢頭兀自不減,打在身後的牆上留下一個凹痕。
「這可不是本人的照片,是從一副畫上拍下來的。」
「這幾年古風盛行,很多小姑娘小夥子穿這種衣服拍照片,別說也挺好看的。」
內陷的曲面,其中溝壑縱橫,就像被蚯蚓爬過似的。
這位法醫,在老頭的肩膀和右臂上各取了一些皮膚組織,說要進行化驗,看看兩者究竟是不是屬於同一個人。
念慈點了點頭,便去了地府。
我脫口而出:「六七十歲吧。」
幹將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傢伙。你別亂說行不行?」
「這道士身上有妖術,怕不是練什麼邪門功夫練得。」表叔對法醫說道,「要麼,他手裡頭這核桃,怎麼能把人的腦袋瓜兒給打穿了呢?」
警員看了看,我帶來的照片問我說:「這女人,穿和圖書的蠻有古風的嘛?」
「其實也不僅僅是為了上班方便。」念慈自己說,「畢竟咱們的工作都要瞞著家人,我又經常需要做些研究,有自己的房子方便一些。」
表叔急了:「嘿,殺豬的怎麼了?你看不起我……」
警員親自開車,幫我們將屍體帶到他們的化驗室。
這人在地府的記錄上現年六十八歲。
我放出幹將,問他:「這位,是莫邪嗎?」
法醫兩個眼珠子翻的連瞳仁都看不見了。
念慈將那張女人的像收起來,對我說:「陳陽,我把這女人的畫像,送到地府讓程大人幫著咱們查一下,這人究竟是誰。」
法醫沒說話,只是拿著放大鏡,把這老頭的全身查了一遍。
跟我們接頭的警員,把從道士家裡搜到的身份證拿出來看了一下。
卻說那核桃忽然從這老道士手裡飛出來,居然直接射穿了那老道士自己的額頭。
表叔嘿了一聲:「你這大夫,老是自言自語,你究竟看出什麼事兒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照片上的女人,頭上梳著那種古代小家碧玉的髮型,身上披著一身天藍色的披風,很有古典美女的氣質。
那核桃重新飛回了老道士手中,捏的死死的,一毫也不放鬆。
表叔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那感情好啊,這大熱天兒的。」
方念慈問那法醫:「能不能,讓我也取一些回去。」
結果我們等了很久,警員卻告訴我們:「資料庫里沒有這個人。」
警員正好下班,看我們來便帶著我們去警局對門的小館子吃飯。
因為這個案子最先是在當地警方辦案,所以還需要跟當地的警方交涉一下。
「五大三粗的,活像個殺豬的。」
「我看,除非截肢否則很難用尋常的方法把核桃取出來了。」
表叔讚揚的看了念慈一眼。
原來念慈這幾天在外面打工,為了方便上下班就在這裏租了一間房子。
念慈對錶叔說,我和表叔面面相覷,一直到開著車走在路上,心裡頭還疑惑。
我則讓表叔開車去找hetubook.com.com了那位警員。
「沒錯,六十八歲。」他又問那法醫,「有什麼問題嗎?」
「小陽,你瞧瞧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便掛了電話,給先前與我們聯繫的那個警員。
我和表叔互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
我仔細瞧了一下,果然這倒是身上的其他部位,皮膚蠟黃,乾癟消瘦,一點兒水分都看不出來,比那乾屍強不了多少。
「不對,不對呀!」
我腦中登時回想起先前劉亞虎的案發現場里留下的凹痕。
「你,你叫誰胖傢伙呢?」
「表叔,你開車帶我們去個地方。」
我急忙把表叔勸下來,法醫學畢竟首重科學依據,剛才表叔的話,惹這位不高興了。
「嘿,念慈,你行啊,這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究竟念慈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呢?
可是唯獨那條攥著核桃的右臂,粉,嫩豐腴,如同二十多歲、那膠原蛋白含量豐富的小姑娘的胳膊。
等到方念慈把從老人左臂上取來的皮屑,放在符灰之上時。
天熱飯館在外頭擺了幾張桌https://m•hetubook.com.com子,警員給我們叫了幾碗面,因為要請我們的緣故,還多叫了一碟炒臘肉。
「只能落後了,你表叔我字都認不全呢。」
方念慈在桌子旁邊鋪了一張白紙,手一揮,這女人的「煙像」自動飛到白紙上,白紙立即被這煙氣熏黑,那女人的樣貌便留在紙上。
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取出手機:「我也拍一張,讓跟咱們接頭的那位警官,也幫著咱們在戶籍方面找一下,雙管齊下。」
「那這個女人是誰呢?」
我拍著表叔的肩膀:「所以,表叔,咱們也不能落後了呀。」
我蹲下身,細細看了看那手指,如同人死後屍體僵硬,難以用人力移動了。
隨後念慈從包里取出一張符,點燃了化成灰,隨後將取自老道士身上的皮屑組織依次放到符灰上。
那煙氣居然化成了一個女子的相貌。
「你這胖傢伙,怎麼到了警察局還這麼迷信?」
穿著白大褂的法醫仔細看了一下老道士的手指,忽然皺起眉頭,看著我們問道:「你們說這老道士,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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