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殺人過程

張建華雙手捂著臉,聲音裡帶著哭腔說道:「我,我是個糊塗蛋,我糊塗啊……」
張建華身子震了一下,說道:「好,你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你。」
「小心點兒局長,這鏈子可有點兒玄。」小吳提醒我說道。
「啊——」張建華的身子頹然癱在椅子上,彷彿在哪一瞬間,他是去了生氣。
我扭頭朝外面喊了一聲,道:「小吳,把證物袋裡,葉淑儀那根鏈子拿到審訊室來。」
我翻開合同的作廢日期,上頭寫的恰恰是三天後的第二年元旦,也就是說,陸明迪簽署合同將財產轉讓給溫馨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死了。
我問道:「繩子是從哪裡來的?」
他眼神迷茫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當中,這麼多年來,他肯定一直不願意回想這件事,所以到現在,回憶細節才變得這樣艱難。
張建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有,那時候我看到那小小的衛生間裡頭,畫著很多奇奇怪怪和_圖_書的圖案,我看不懂,但是我看到大受震撼。」
我一邊說,一邊帶上手套,將那鏈子從證物袋中取了出來。
在陸明迪坐在坐便器上大便的時候,用繩子勒死了他。
我沉沉地吐出來一口氣,一旁的媛媛也皺著眉頭,顯然也是在思考這張建華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張建華想了想,說道:「我只在一進門的時候看見過她,她跟陸明迪打了個照面,連招呼都沒有打。我想,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是很好。」
我看了看手裡的文件,說道:「我當然會看,可是有一些細節,我還需要問你。你的作為,顯然是幫助了那個幕後黑手,使得他謀奪了陸明迪的資產。幫助我們找出這個兇手,也是你贖罪的一點兒誠意。」
張建華看了一眼,登時大驚失色,他是農民工出身,干過數不清的建築活兒,平面圖還是看得懂的。
「這就對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審訊https://m.hetubook.com.com桌子里抽出一張白紙,用鉛筆在上面畫出了陸明迪家別墅的平面圖,圈出一個位置,拿給張建華看,一邊問道:「你說的衛生間,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整件事情就不應該存在。
這足以說明,整件事情就是一個圈套,陸明迪的死,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我看著那資料上的記錄,張建華跟著陸明迪進屋后,躲在了洗手間裡頭。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殺害陸明迪的真兇,就是那個在他腦海當中說話的人。」媛媛說道,「而唯一的線索就是葉淑儀脖子上那根鏈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當初,你殺了人,你心裏的憤怒得到了宣洩,但是三個人的生命,因為你的選擇而走向了更具毀滅性的方向,現在你出來自首,你覺得是對你自己的救贖,可是你想過沒有。沒有你的小吃店,葉淑儀再找別的工作有多困難。」
身為一個審問和*圖*書者,讓案件當中的人和事影響自己的感情,其實已經犯了忌諱。
張建華狐疑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張建華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個房間里有什麼不一樣的?」
「就在七年前的十二月二十八日,我記得清清楚楚。」
張建華搖了搖頭,說道:「你讓我想想。」
只聽張建華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媛媛嘆了口氣說道:「你如果不殺他,興許事情就不會這樣。黃建強的病,或許不會痊癒,但至少死之前,會得到一絲安慰,葉淑儀也不用再討薪這件事兒上耗費後半生了,她已經五十多歲了,還能做什麼呢?」
張建華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該用繩子這個想法,也不是我憑空想出來的,是哪個聲音,是那個聲音建議我的。」
小吳答應了一聲,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帶著那金鏈子走了過來。
我心裏沒有半點兒得到線和_圖_書索的喜悅,雖然案情得到了進一步的進展,但是我們的心情卻更加悲涼。
「怎麼會這樣?」張建華的目光變得惶惑起來。
我圈的那個地方,正是我和媛媛在別墅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充滿了蒼蠅的房間。
張建華喃喃說道:「快點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他條約忽然作廢?」
我們靈異調查局的證物袋,由於工作特殊性等原因,上面都用道術封印了,邪祟的東西都出不來。
幾名看守走上來,把他的手反鎖著,帶出了門去。
我回答道:「當然是因為,你殺了他之後,有人偽造了他的簽名,把他的財產轉讓給了溫馨。」
我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張建華的眼睛,說道:「現在可以詳細交代你的殺人過程了嗎?」
那張建華哭了一陣兒,心情也漸漸平復了下來,聲音低落地說道:「我不是已經全部交待了嗎?那幫小夥子,記錄在了你手上的文件上面,你不會自己看嗎www.hetubook.com.com?」
「這就對了,這麼說,整件事情,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那天,你有沒有看到溫馨,她當時在幹什麼,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道:「你先告訴我,你殺陸明迪的時候,是哪一年的那一天。」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那還用你說?」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根鏈子卻是是關鍵。」
剛一取出,上面就冒出了隱隱一股黑氣,直朝窗口竄去。
「因為擔心我身上會飛濺上血液,那樣的話,隱身符咒就白用了,所以我改用了繩子。」
「我想起來了,那繩子是那種晾衣桿上的鋼絲繩,好像是那天他們家的晾衣桿壞了,繩子就放在衛生間里洗臉盆的旁邊。」
張建華好像一下子被打開了記憶的法門,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大叫道:「啊,走開,走開,我不是存心殺你的。」
我憑藉著記憶,在紙上畫了幾筆,拿給張建華看。
他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四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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