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胡蔚
錢才只能悻悻的收回手：「余總，我能看看您簡歷嗎。」
「目前我這裏大約有價值30萬的貨，我們從四月份創業，從我一個人干到了13個人，啟動資金1000塊，預計下個月會做到60一80萬規模，在此間，我會給你留下10萬去談場地租賃，另外十萬啟動基礎裝修，如果不夠，我再想法給你弄，地方我給你選好了，你去談，租金最好能談到三月一付，但是合同至少要簽五年。」錢才沒說廢話，直接開始交代。
錢才回：「沒有，剛畫了一張你的肖像畫，有人說你不好看，像尊佛。」
心想剛才這麼發，她也許不好回復，加上「很久不見」和「常聯繫」，她如果不想和自己聊天，就可以回個禮貌用語。
倒不是這裏的人才不行，主要是這個年代有其局限性，有些思路在錢才看來真的過時了，他需要的是一個真正具有現代企業管理思路的，有經驗的管理型人才，再不濟，也得具有能夠與時俱進潛質的人才。
救命之恩收回。
插上卡開機，錢才立馬編了一條簡訊「我買手機了，錢才」發給那個背了很多遍的號碼。
錢才頓時彈射站了起來，試探道：「那媽媽不在呢。」
「兩個周？那我現在幹嘛？」余元瀟問道。
「生氣了？」
錢才沒說話，拉著他進了店裡，招呼楊三順：「把賬本拿來。」
「閑暇時間你可以先去打聽接觸一下，現在嘛……」錢才朝著外面努努嘴，「把他們的鋪貨計劃和流程周正周正，未來一段時間開分店還要靠這裏輸血呢。」
錢才心裏也有了些擔心，這一行當百萬規格也許就是極限，自己擴張太快，也許會引起正版廠家的注意，有些小商小販的買賣或許不好控制，如果做大了人家找到自己，怕還要吃個官司。
和胡蔚的約定還沒有實現呢！
錢才繼續規劃道：「九月以前必須要保證開業，談好了之後牆體就要開始動工，時間緊任務重，兩周后第一筆錢我確保給你到位。」
那個地方前世02年開了一家「喜洋洋超市」，生意火爆，開業當天打折活動，堪稱是搶貨，當時徐鳳去搶了一堆足夠家裡用一年的衛生紙和好幾個月的油，看得錢才都乍舌，這一世，重生的錢總準備要截胡了。
錢才看看表，三點過了，他還得去挑個手機。
那就得確定原因了。
他重點選擇了幾家和零售業相關的公司「旁聽」，只是「面試」了幾個人都搖搖頭大感失望。
「嗯。」錢才道。
錢才只想尋個安靜的地方，附近逛了兩圈也沒找到咖啡館一類的東西，只能來了新華書店，一樓是看書的區域不讓講話，只能來到二樓找了個給人休息的桌子坐下。
錢才終於站起來：「恭喜你余總，以後你就是我們蔚來超市的總經理了，月薪8000，即刻上崗。」
錢才打開簡歷的袋子看了看，暗暗乍舍，眼前這位余總，是家樂福超市的前負責人，地區老總，名叫余元瀟，37歲。
時間來到了六月上旬，經過了一個月自殺式衝鋒，剃頭改觀造型的錢才有點後悔，他摸摸自己的毛稜稜的頭髮，心想萬一學禿了，頭上有點毛髮是不是也能學學初中物理老師楊大強梳個「邊區支援中央」來挽回點尊嚴。
錢總今天是來挖人的。
「那……超市開在哪？」余元瀟有點兒忐忑道。
「小商品批發，A貨，假的，懂吧，www.ｈｅtubｏok.ｃoｍ•cｏｍ上限就這麼高，風頭過了就不好賣了。」錢才沒說吃官司的事。
未料余總皺皺眉：「小夥子，你們超市是哪個省的？我在超級市場行當可是好幾年了，零售業更是我的老本行，我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人到了一家「悅鑫零售批發有限公司」門口便走了進去，裏面的人也站起來握了握手，明顯比剛才招聘時熱情很多，錢才頓時留了心思。
國家此時也是大力發展製造業和實體經濟，促進第三產業的發展，專利保護工作雖然日漸發展，但小商品流通經濟的發展導致維權具有一定的難度。
「你要學會體諒你爹我，我們那個年代，父親不在，長兄就為父，我們不得不尊重他，我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你如果不滿意他，可以喊聲大伯就埋頭吃飯，但是不要讓你爹我難做人。」
錢才是個幸運兒，能有再回頭的機會，一個青春用來玩鬧，一個青春用來學習，這大概是很多人小時候的夢想，夢想自己能有個分身，自己去玩，分身幫自己學習。
錢才一頓衝刺下了樓，趕在掛機的最後一響接了起來：「喂。」錢才呼哧帶喘。
沒多餘的閑錢租場地招人，只能借雞生蛋了。
走到門口，錢才轉過身大吼：「他來幹什麼！他也配祭拜爺爺？爺爺就是被他氣死的！」
兩人站在發貨門店面前，余元瀟有點哀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抽了，跟著這個小屁孩來過家家。
「山寨」產業鏈條過長，參与人數多，維權成本也高，往往很多正版廠家看得到盜版貨，缺找不到源頭，或者來源複雜，一家店能賣著好幾家的同品牌盜版貨。
……
「嗯，剛好有個事跟你說。」錢宗華坐下來，正坐著，兩手撐著腿。
20分鐘后，錢才出了營業廳打車回門店，路上躊躇了半天，重新編輯了一條：「很久不見，我買了手機，常聯繫，錢才。」發了過去。
……
在人才市場晃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一個穿著淺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打扮錢才估計是來負責招聘的。
這麼一說錢才有了印象，剛重生不久時聽同學說過，東城有家超市著火，還引發了哄搶。
「那你剛才說的是誰？」胡蔚有些鬱悶，覺得錢才在調侃他。
看到「辭職」一項時，錢才心裏大概明白是被開除的，只是留了個顏面，要不家樂福的地區老總來這人才市場應聘，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這種級別的挖人，應該都是在老闆的辦公室里談。
她耍我。
「我到家了。」
「余總你好。」錢才伸手出去想握住他。
太無聊了。
錢才悠哉悠哉走在路上，選拔著自己要光顧的對象，這些棚子都不太隔音，走到旁邊都能把裏面情況聽個大概，有些則是透明布，直接都能看見。
前世胡蔚和自己領了結婚證，想著請男方家裡人吃頓飯，就算是辦了婚禮，大伯卻把胡蔚家幾個支持胡蔚聯姻的親戚給帶了過來，飯桌上對著錢才和他爸媽冷嘲熱諷，但礙於胡蔚爸爸的權勢也沒敢對胡蔚說什麼。
錢才一看，「啪」的拍了一下腦門，人家上課呢，今天周四。
錢才沒說話，再也沒給老爹面子，起身徑直往屋裡走。
眼目前全國人均月工資不過1000塊，錢才給他比這個五，在零售業里絕對是高端管理人才的價格。
錢才回憶以往種種，想起這一和_圖_書家子給自己受過大大小小的氣。
200米外，新華書店二樓。
……
第 十八章 大伯
「藍貓熱」已經在Z市有了點苗頭，錢總的員工已經擴大到了十二個，用於每天疲於奔命的跑各區縣補貨，手裡流動資金已經積攢到了16萬多，以貨折價的話能達到30萬，且在每日增加。
余總也大感滿意，至少這裏人來人往的，免去了被人「半路劫道」的風險。
「你大伯？你大伯不是……上次你說……」胡蔚有點驚訝。
拉著余元瀟到了裡間，三本賬，全部放在他面前。
想了一會準備回點什麼「此仇不報非君子」的話時，錢宗華開門回來了，錢才趕緊把手機放進兜里，拿起經濟日報開始「觀摩」。
這裏離家裡不遠，錢才走著回的家，看看手機，4點20發的信息，這都快五點了，還沒回過來，錢才皺了皺眉。
錢才沒說話，轉身進屋了。
手機亮了。
啪，報紙拍在桌上。
「不行，他都撞到我面前來了，我不弄他，我都不甘心。」
錢才補充道：「不過剛才我說的事是真的，他說你不好看，像尊佛，所以我煩他。」
這些都是錢才知道的將要爆火的文具，還應「浪漫滿屋」老闆的要求，選擇了一些比較新奇的小飾品。
錢才一看，立馬丟了報紙，正襟危坐。
待到那個人出來，錢才一路跟著他出了人才市場，等他到路邊準備打車時，錢才一把拉住了他。
錢才從兜里直接掏出一沓錢，點了一千遞給他：「正經超市，要不是你隨時走，就這一千，當做你接受應聘的費用，我要看不上你，你也可以走了。」
青春有時候是幾張薄片紙，在每一刻印下的畫面，合起來就成了一部電影，也像初升的日頭，朝霞初上，女人牽馬同路走。
「你想見我的時候，隨時。」
「怎麼大喘氣，你在跑步嗎。」那邊有些緊張。
房間里一陣沉默，錢宗華嘆口氣，又開了口：「算了，你也大了，也沒什麼不能跟你說，那個存摺，我們幾姊妹都知道，裏面有兩萬五千塊錢，當年沙坪路的兩套門面賣了來的，當年我們也質問他了，他也承認了，說算借的，我們裝傻也是怕你媽，還有你三嬸生氣。」
那邊沒說話。
吼完又覺得不甘心，屏了口氣，又走到錢宗華年前繼續說道：「爺爺還有個存摺，你們都不信，我親眼看著他翻了拿走的！爺爺病這麼重了，他是大兒子，臨到關頭了只想著拿錢，爺爺說不出話，一直喘氣，我看著爺爺閉的氣，媽也在外面，你自己問問，爺爺走的時候安不安穩！」
「你沒上課嗎」
「你小瞧我了兄弟。」說完正了正衣領，中間三指緊閉，頭尾兩指伸出，比了個「六」，還晃了晃。
錢才問了問，大概是因為決策失誤，外加下面管理不善引起的一場火災。
「各人有各人的見解吧。」
「那不犯法……」余元瀟不知道會不會得罪這個新東家，又住了口。
掏出手機，有一條簡訊。
「我是蔚來超市的負責人，我叫錢才。」
錢才其實也懂一些，前世回到G省就是做房建和土建項目，他也比較好學，建築相關產業的東西多少都學過一點。
余元瀟頓時看了錢才一眼，眼神里頓時有些欣賞，篤定的說：「積極影響，會擴大服務面，提升銷售效率。」
楊三順直接把電話寫在一張紙上貼在了裡間的牆上，說怕丟了，和_圖_書
余元瀟倒是有個小靈通，兩人互存了電話，跟楊三順說了一句「余總是能人，以後多聽聽他意見」，就晃悠著回家了。
錢才也沒想到，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前世高三老爸老媽逼著自己學習，沒有提過什麼祭祖的事，自然也不會提及這件事，但自己這個大伯做的噁心事可不止這一件。
錢才在外面聽得真真的。
一切向好。
「那是你畫得像尊佛吧。」那邊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畫畫，為什麼畫了一張她的畫。
錢才都能想到她得意的樣子，生氣了，不回了。
余元瀟點頭：「調來Z市時家樂福的裝修開業就是我盯著上馬的，具體細節需要跟裝修隊溝通。」
只是胡蔚的關注點並沒在這，接著問道：「你在家？」
「BJ路十字街口，老百貨大樓旁有一排門店，兩層樓，我去過，1500多平米，原來是一家酒樓，退租了，你先去問問，我估計年租金應該不會超過18萬，可以壓一壓價，五年租期，違約金可以定高點，先付一半，餘下的三個月後付清年租。」
余元瀟：「這就是你們超市？你要開一家……小賣部？我來這當總經理？！」
錢才頓時癱坐在沙發上，像只蛆一樣扭動。
中午錢才來到店裡就看到忙碌著分貨發貨的幾個人，有點零散和慌亂，幾盒盒飯放在旁邊板凳上沒有拆開，這讓錢才感覺到：管理上還是有些凌亂。
又半晌。
沒人，白TM晃蕩了。
「我媽媽在。」
突然腳步也停住了，錢才愣在原地，對啊，周四，下午三節課，5點05分放學，現在5點08分，家裡離一中兩公里，如果自己三分鐘就到了家……
「我畫的只要是你，他就不能這麼說，他又不認識你，憑什麼這麼說。」
「什麼時候？」
每日劇增的進貨量下，陳雲偉的貨也被錢才壓價了百分之15，用來壓價打壓逐漸冒頭的同行，書包發給文具店的價格從35壓到了29，鉛筆盒的價格從15和20的，壓到了13和17，其他新上的水彩筆，尺子等，也開始陸續壓價。
錢才暗戳戳給他想好了一個綽號。
「你是？」余總看他面相太年輕，不太像自己認識的人，有點疑惑。
錢宗華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繼續說道：「你大伯伯和你錢偉哥農曆七月半要回來祭祖，他們在林城也這麼多年沒見了，說約我，你三叔，小姑一家，一起吃個飯。」
那邊又回過來了。
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認為未來互聯網可能會給零售市場帶來怎麼樣的影響？
看了看任職經歷，分揀，倉儲，運營都干過，任職經歷挺全，總經理前最後一個位置是運營部主管，應該在這個崗位做出過成績，要不不會直接升到總經理職務。
經過跟陳雲偉的協商，在他發過來挑選商品的「雲集冊」里，還挑選新增了一些「奇妙畫板」，「導彈筆」，「滾輪橡皮」，搖桿式固定鉛筆刀等，集合玩具屬性的文具。
但以前從來不會在錢才那一層樓出現的錢宗華，自從期中考試以來也時不時的前來「關心」一下課堂紀律，所以擅自請假的風險還是較大。
「兄弟，你不是販賣人口的吧。」余總都有點想報警了，他原來公司加上分紅平均下來也就不到4500，剛才那家公司開的更只有3500塊一個月，他也是要面子才比了個六千。
要是前世此時父親跟自己說了這一番話，自己也許會原諒大和*圖*書伯，但是此時，不可能。
胡蔚救我一命啊。
「不能。」
……
放下電話錢才打車到了合眾路的人才市場，這時的人才市場還不像後世這麼專業，門口聚著三五成群的蹲著，手持「招民工」牌子的附近工地的人。
余總更狐疑了：「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找我什麼事。」說著余總還把手裡的簡歷往懷裡緊了緊。
錢才回道：「當面再聊吧。」
「我爸不知道我買手機的事，太貴了沒敢告訴他，跑樓下接的。」錢才實話實說，這話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往裡走，對口人群則要專業一些，招銷售，技術工人，這些攤位基本都有桌子板凳，桌上有資料，但是大多都是初創小公司，經費有限，招工啟示大多也是手寫在大紙板上立在那裡。
「那我再回答你一個問題能打嗎？」
這些大公司在路兩邊搭有棚子，架勢明顯就要專業得多了，大都用海報上書了招聘要求，有的海報一角還帶有公司Logo，有的桌上還有這個年代少見的筆記本電腦，這時節的筆記本電腦，動輒兩三萬一台，可見其實力。
「哦，我騙你的，我以前請病假的時候，他都走了三回了。」錢才恬不知恥道。
錢才電光火石之間已經都給公司取好了名字，取了一個「蔚」字，又用了未來的諧音，和來自未來的自己也算相配。
花3500買了一台諾基亞的8250，又去移動營業大廳火速辦了張卡，一路上錢才有點激動。
「簡歷就不用了，余總在業界的成績大家也是如雷貫耳，我們這裡有張表，你拿去填一下，表示你來過就行了，後面入職會有人事的電話打給你。」
唯獨是這個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對著胡蔚說三道四，最後這個大伯一句「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說得胡蔚負氣離開。
在樓下晃蕩躊躇了20多分鐘的錢才，回了一條「下午學校有活動」，然後上樓進了家。
「哪裡哪裡。」
錢偉比自己大半歲，大伯家沒搬到林城之前和自己一個班，偷同學的錢，被老師當場發現了請了家長，結果回去第二天大伯母就跑到自己家鬧，說自己教錢偉偷錢，這事其實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小孩子找借口，但是這個大伯母就是信。
「行，那就辛苦你了小李。」
「八千，我給你八千，只要你通過我的面試。」土大款的世界簡單又直接。
錢才擺了擺手說：「放心，等正版廠家找到我們，我就會給一筆錢平息此事，到時候我們就是正兒八經的代理商，誰跟錢都沒仇，這也只是供血超市的權宜之計，我不會往下做大了，超市走上正軌，我就會逐漸關閉這邊的業務。」
「你得先把簡歷給我看看。」錢才接著又說。
到了門店手機都一直沒動靜，走進門店裡，余元瀟正在和楊三順談著什麼，錢才把自己手機號碼告訴了他們，說以後聯繫他就打這個電話。
「想得美。」
錢才有些感慨，自己從小到大哭鬧著讓老爸老媽買過的玩具，文具里，又有多少人在掙錢？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錢才就著自己懂的部分問了他幾個管理類問題：對管理的理解，企業進步的決定性因素，管理中可能面對最困難的問題是什麼。
胡蔚終於開口了：「能跟我聊聊你大伯的事嗎。」
余元瀟也是驚了，懷疑他是不是吹牛。
「哪裡哪裡，都是下崗人員了，來面和-圖-書個試，沒這麼多講究。」
他也很悲慘，因為他這一世就是那個負責學習的分身，玩鬧的體驗VIP已經過期了，還沒法充值。
坐下，手機半晌沒動靜，書也在學校沒帶回來，翻了翻最近的經濟報紙。
這一世一定得早點把智能手機給弄出來，來自一個2022年末被手機支配的靈魂恨恨的想著。
不得不說還是錢才的貨源選擇正確，許多本地廠家匆忙上生產線仿造出來的「B類」水貨在市場上完全打不過義烏來的「A貨」，圖案不清晰，掉色，質量不過關，甚至有把「藍貓」旁邊加了個「傑瑞」的新版「貓和老鼠」。
余元瀟？咋不叫余湯圓呢？
「最近太累了，馬上進高三就得強制上晚自習了，休一天調整一下。」錢才看著報紙說道。這就是當好學生的好處，「調整一下」這種等同於「偷個懶」的話，可以堂而皇之的說出口。
「余總，公司那邊說就不單獨給你開個招聘會了，委屈你來這裏，小弟深感歉意啊。」
問了問余元瀟……余元瀟說之前還在一家百貨公司干過，倉儲也懂。
打定注意的錢才給剛到家的老三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請個病假，下午不去學校了。最近錢才各科小考成績從提升到穩固在高分線上，老師們都看在眼裡，偶爾請個病假也再不會認為他是蓄意逃課告知家長了。
余元瀟對答如流。
直到已經到了家樓下，手機震動了一下。
錢才帶著他的新任總經理打車去了地質隊。
「你這什麼生意這麼掙錢？那還開啥超市啊，這個發展速度，明年你就是首富了。」
「他們給你多少錢？不會超過這個數吧？」錢才又繞到他面前，伸開手掌比了個「五」。
啪！錢宗華臉色鐵青的一拍桌子：「他到底是你長輩！我們都得喊聲大哥，你一個做小輩的去訓斥他，你把我們放在何處？」
手機震動
「怎麼發不出去？」錢才有點懵圈的問。
面前的營業員開始看他手機打字挺溜的，這會三個字母一個鍵的輸入方式，大多數人都用不慣，好多人用手機發簡訊都還對著慢慢按呢，結果這會錢才一開口，頓感這人是個土賊。
那天，任憑家裡親戚百般阻撓，父母反對也沒有哭過的胡蔚，哭了一整晚。
錢宗華看到錢才頓時問道：「今天不去上晚自習？」
「借？七年了，他還了嗎，那時候兩套門面換的兩萬五，現在值多少？」
「還沒激活呢，你開了機把手機給我呀，我給你激活。」營業員強行微笑道。
「能打電話給你嗎。」錢才猶豫了老半天，還是發了過去。
「您是來應聘的吧，我是來招聘的。」錢才直抒來意。
……
「不能。」
後面的工作靠公共電話可玩不轉了，給余元瀟1000塊，身上還有4000多現金，打車來到宏慶家電商場，幾乎沒什麼挑選的空間，以錢才的眼光也看不上那些屬於這個年代的「新功能」，信號和耐用是唯一標準。
「不好意思，我已經通過招聘了。」說完余總又準備攔車。
最靠里，則是管理型人才和一些衣著光鮮的人會去的地方，地上也明顯乾淨得多，規劃也沒這麼亂，付得起這裏的管理費的，大多都是一些大公司。
來了，說大事專用姿勢。
路上，他問余元瀟：「超市的裝修和布局結構你懂嗎，我們這是一家新超市。」
錢才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回道：「一個煩人親戚……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