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錢總，我想問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您的錢由誰管呢？」
「錢總！錢總來了！」
這次錢才指了個靠譜點的，市台記者。
「錢總……我們小家小業的，經不起折騰，您或許看不上，但……這都是我們的心血。」江東岑有些不安道。
嗨，這該死的魅力。
果然，真實答案又不一樣啊，胡蔚前世真的撒過很多謊。
錢才終於笑了笑：「閔總看起來不太像個技術副廠長，抽空還得學習學習才好。」
今天一個供應商招標會，本不應該有多少媒體來訪，但有錢才的招標會，又不一樣了。
「行，我覺得那倒不用改了，好好鑽研技術就好。」錢才嘴角抽了抽道。
「行行行，再耽誤，晚上又得加班了！下一位。」錢才指了指表，又指了一個後排的。
「一切只是剛剛開始，我的期待很多，大多數還沒有達成。」
那個記者明顯沒有準備，也沒想到自己是那個幸運兒，短暫的驚慌后，發現同行都在盯著她，大聲道。
事實證明記者之間水平差異也挺大的，那個男記者立馬不慌不忙指了指鏡頭，讓他看向那邊，隨後聲腔渾厚道。
「請問您登上福布斯大陸富豪榜之首以後，生活有什麼變化嗎？」
咔，咔咔咔。
剛才說好的忙呢？錢總，你這麼講話，我們的新聞稿很難寫啊！
又來了，又來了。
錢才想了想，忽然想起上次訪談的缺憾，眼睛一亮，立即清了清嗓子，點頭道：「行，上次我在楊瀾節目里說了技術人才方面的期待，那就再說一個方面吧。
「十幾天哦！」
錢才有些呆愣道：「誰管？財務管啊！」
而且錢總說翻臉真翻臉，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真要是去偷|拍了他發新聞，他是真起hｅtｕｂｏｏｋ•com•coｍ訴，而且不帶通知的那種。
隨著錢才的車在門口停下，鏡頭聲由緩到急，逐漸劇烈。
洋洋洒洒，講了十多分鐘，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記者都聽困了。
「當然是國內啊。」胡蔚自然道。
「嗯，掛了。」
「聽到了……」胡蔚幫錢才整了整衣領。
錢才幹笑一聲，剛說瞿白茶沉穩了不少。
記者隊伍喧喧嚷嚷擠在門口，都在找著拍照的好位置，或調整手中的話筒。
下午。
錢才有些晃神，前世自己說帶她去法國時，她一臉嚮往，一口氣列出了十多個想去的地方，錢才帶她去時，她很開心，他也很開心。
「辛苦你了……」錢才藉著機會，一語雙關。
「那……你還學法語？」錢才再次小心試探道。
憋了一個多月的記者朋友們，收到消息錢總要親自主持招標，立即架著吃飯的傢伙事兒來了。
閔仲生已經在用毛巾擦手了。
或許是仲鼎事件時她的委屈模樣，讓錢才心生憐憫，想著讓她回家待兩三個月，去看看父母，也或許瞿白茶算是個正好合適的人物，懂投資流程，也不在蔚來權力中央，還得他信任。
握了握胡蔚的手，道：「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趟甘肅，看看你堂哥。」
「行了行了，答應你的我去辦就行了！你動作快點！確保投產使用！」
五年後的今天，錢才肯定沒心情如今早一般抻著個懶腰慢吞吞的起來，還在胡蔚的臉上有肉的地方啵了一大口叫她起床。
周圍很快安靜，只有拍照聲。
「我懂你的意思，董事長，一定保密……劉總那邊，您幫我找個合適的理由就行。」
「其實沒什麼變化，廣廈萬千，夜眠僅需三尺；家財萬貫，一日僅需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餐。甚至工作忙了，比別人還得少吃一餐！最近最大的願望就是休假，不想上班！」
記者群里有了鬨笑。
「那……義大利和國內，你想在哪生活？」
下午錢才坐在辦公室沙發上，跟瞿白茶交代了半個鐘頭，錢才解釋得很細，沒有她詢問的餘地，她聽得也很認真，一直記著筆記，全程只回答了兩句話。
胡蔚忽然想起這件事，眼神晃了晃，有些感動地看了看他道：「好……川渝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嗯～去義大利吧。」胡蔚搖頭道。
「我自己有多少錢？想買套喜歡的房子都不夠！我們蔚來能夠發展得這麼快，你不會覺得我會把公司的錢弄到我自己賬上吧？……下一位！」
……
「去吧去吧，安啦，我剛好回去上課。」
「好，那就在國內。」
錢總終於接受採訪了。
「寶貝兒，這次真得出個長差了。」
放下電話，錢才看著胡蔚，一臉愁苦象。
錢總好久沒有出現在公眾場合了。
「董事長，您越來越帥了，迷死人了。」
錢才一瞪眼，胡蔚又抓了抓他的手，錢才感覺入手有些涼，又蓋住她的手，給她捂了捂。
「你放心吧老余，把你自己的活干好，今天的招標會結束，我就出發，滬上這邊我已經談好了！G省C市川省，我熟得很！」
關於含糖飲料方面，我們也嚴格控制了每百毫升……」
老舊又嶄新，但過個三五七年，很多老舊的東西，想看就再也看不到了，時光可不會給他第二次重生的禮遇。
也有的目瞪狗呆。
「浙蘇這條線招標結束以後就要使用，你最好快一點弄完回去……滇省你選在哪？」
「嘿嘿。」閔仲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hetubook.com.com：「都是這些年跑市場，把人給跑油了，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錢才瞪大了眼：「你不想去法國？」
不知怎的，錢才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錢才的委託人是瞿白茶。
胡蔚皺眉：「那是我媽媽讓我學的，你知道的，法語讀本和課本的普適性很差，語法和發音也比較難，必須要多交流才能學好，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在家裡練法語……但學都學了，也沒辦法。」
這特么哪是對發展的期待？分明是對金錢的渴望啊！
「錢總，你現在是大陸最有錢的人，但同時你又很年輕，請問你對未來的發展還有什麼期待嗎？」
人也不咳了，面色都敞亮了，略微提氣，一副等待握手的架勢。
相信這樣的答案，大家都挺滿意的，大家就喜聞樂見其實首富也沒自己過得好。
瞿白茶走出辦公室時，又回頭嫣然一笑。
「要折騰黃了，也是在你們手裡折騰黃的，這話我得提前說清楚，我會大刀闊斧的改革，你們兩位跟緊節奏。」錢才臉色嚴肅，已經有了幾分領導的架勢。
……
錢才平時車進車出，而且想去集團拜訪他的記者，或者在外面攔路的，統統被他的一眾保鏢趕走。
「謝謝您，董事長。」
錢才深吸一口氣，回憶著這個女孩子從進集團開始到現在的一年半，搖搖頭，舒了口氣。
擺擺手道：「快去快去，過年就沒回成家，給自己爸媽買點東西帶回去。」
胡蔚也有些愣道。「我沒說過我想去法國啊。」
「嗯……我建議你先不要考慮水運碼頭，就在昆明找一塊開闊地就行，那邊物流發展比較慢，又是邊陲城市，主要還是考慮道路問題，至於日後前景，暫時不要作太多考量。」
「什麼叫應該讓我來？余總，我是在幫m.hetubook.com.com你分擔業務！交大這邊讓我去做個演講，我都沒時間去！你以為我事不多？」
後車過來的吳迪立馬上前，擋在他前面。
閔仲生自以為很油滑，卻不知道錢才說的是他太沒城府。
……
這話對閔仲生來說有些不客氣，卻是江東岑的定心丸。
錢才鬆了口氣，笑了笑。
時間真快啊。
我希望在健康方面，大家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比如食品安全，和飲料含糖量之類，其實我之前看過一篇報道，人類大量食用糖會給身體帶來……
「嗯，等咱有錢了，就買架大飛機，可以出國那種，我帶你去法國逛逛。」
沒有感情，一點都沒有！全是廣告！！
他在這世上，最值錢的時光，都是坐在辦公室里，但最終所追求的，卻是不用待在辦公室。
「合作愉快，具體的合同，我會安排人跟你們去廠區審計一下以後再簽。」錢才點點頭，伸手相握。
錢才走到窗邊朝外看了看，用眼睛使勁記錄滬上如今的模樣。
信任話題的核心宣傳者，隨後就是福布斯新人直接登頂，最近上電視就是《楊瀾訪談錄》，連楊瀾都後悔當時沒堅持打問點犀利的問題和生活細節。
「記者朋友你們好，就三個問題，我來點名回答，這根話筒誰的，跟個拖布似的，先收回去好嗎？前面《東方日報》的記者先問吧！」
江東岑插了一句：「錢總，閔總很厲害的！以前他在萬向也是很出名的技術員，電器，車械，他都很了解，您以後就知道了！」
這特么再改，真的只能關在技術辦公室了，還跑業務，怪不得廠子業務不行呢。
「……啊！私人財產呢？」記者發現大家都很無語，趕緊補救道。
他斷沒想到，這一趟過來，再回去，從老闆變成打工仔了。
胡蔚也笑和-圖-書了：「傻子。」
「好的錢總。」被點到的記者也顧不得笑，立馬看了看後面負責拍照的同事。
錢才問這話的時候，其實也在下決心，想彌補胡蔚前世的付出。
「能詳細說說嗎？……如果你時間緊，只說一個方面也行。」記者追問之中，又放低了條件。
滬上會議中心。
江東岑臉色三變，又看了閔仲生一眼。
錢才一下車，看到那一百來把長槍短炮，都想舉手投降。
錢才鬆了口氣，他這趟準備去汶縣看看，真不敢帶胡蔚，他怕她發現點什麼。
錢才拍了拍吳迪，讓他讓開，拍了拍手，朗聲道。
還沒回過神，一個奇葩的話筒通過一根長長的話筒架固定，塞了過來。
這個問題，錢才一時也想不好怎麼回答，於是囫圇道。
路上。
「好的錢總，合作愉快。」江東岑鬆了口氣，感覺肩上的壓力小了一些，伸出手道。
5月12日。
……
「那以後我們就是您的兵了！」閔仲生笑得燦爛，從江東岑的手裡接過了錢才的手。
還挺押韻。
談成一筆收購生意當然沒這麼簡單。
但他沒想到，這個蔚來的未來老闆，準備把他培養成跟「張近冬」這個名字齊名的打工仔。
「嗯……」錢才想隨口敷衍一句「還好」，又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記者千辛萬苦的在這兒等半天，如今的位置，還得傳播點正能量，沉吟了一會道。
又摸了摸胡蔚的秀髮，隨後道。
我們蔚來的無糖飲料利用了……
胡仁重一直把兒子的事視作最大心事，壓力也頗大，過年時自己給了他那些黃金，應該夠他頂一陣了，到了現在……也該去幫他解決一下了。
「哦？」錢才挑眉，又看了一眼閔仲生。
「好。」瞿白茶雙手背在背後，呈現出一種不太合打扮的小女兒之態，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