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晝覺得有趣似的「嚯——」了一聲。

這隻直立獸不正常，不像之前遇見的直立獸，自己一拳打過去，不是傻在哪兒，就是轉身就跑，被自己一拳捶斷腰。

李長晝沒什麼感覺，只是又瞥了眼楊清嵐她們，正好看見她們走進森林。

水牛下巴遭受重擊，鼻血飛濺，脖子上的牛皮拉伸得像是要斷開。

水牛衝出去一段距離，緩緩停下，慢慢轉身，對李長晝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哞！」

「那傢伙的目標是那個蜥蜴，對我是沒有危險噠！」小蘿蔔嚇得屁股尿流。

水牛鼻孔擴大，第三拳。

李長晝沒有任何恐懼。

石子濺射，一根青草如樹枝般乾脆地斷裂。

老舍《神拳》第三幕：「凡事都要留有餘地，別死鑽牛角尖。」

水牛一腳踢開斷成兩截的AK，雙眸盯著李長晝，鼻孔撐大、縮小。

他剛一動，水牛便是勢大力沉的一拳。

牛頭如開弓后的箭一般，被身體強行拉了回來。

自己沒了AK，對方沒和*圖*書了無敵的角衣，單打獨鬥四六開，但自己這邊還有楊清嵐和李淺夏，只要自己能拖住對方，讓楊清嵐離得足夠遠……

「哞！」水牛仰天咆哮，一步一步邁過來，加速，奔跑，朝李長晝發起猛烈衝擊。

「你怎麼沒發現它！」楊清嵐斥問道。

水牛感受到生死危機，被踹得高昂的頭顱，雙眸突然閃過猩紅。

李長晝避開的同時扭動髖部，全身力量集中在腿部，一腳朝著水牛膝蓋窩踢去。

呼吸均勻，血液流暢，筋膜拉伸，絕對能一擊必殺的一拳，打了出去。

「哥你……」

李長晝想著這些小學時期的故事，神情不變，同時拼盡全力，讓拳頭在碰到牛角尖前的一剎那避開。

李長晝反手就是一拳，正好對上水牛的第二拳。

李長晝倒仰避開，雙手撐地，力量遠超雙手的雙腿，如兔子般蹬了出去。

鑲嵌在眼白中的黑色眸子，凝神專註，溪水被踩出的旋渦、濺起的花草、水牛的肌肉、表ｗｗw•ｈeｔuｂoｏｋ•cｏm•coｍ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它先是四肢著地跑，隨後又終於像個人，邁著兩條小短腿飛奔。

『優勢在我。』

這麼說，角衣除了防禦，還能增強力量。

水牛沒有繼續進攻，它朝溪邊退去。

一大一小兩個拳頭對撞，勢均力敵。

強大的力量，讓水牛一個踉蹌，單膝跪地，但它反手一拳，打向李長晝。

李長晝側臉，聽見拳頭破空的呼嘯。

水牛本能地雙手一按，擋住了這一擊，然後用力一推，接力抽身。

避無可避，李長晝雙臂交叉，全身肌肉繃緊，硬接住了對方的拳頭。

他只是斜了一下身體，就側身避過了衝撞。

李長晝意識到不對勁。

它想跳著跑，但這個念頭一起，「避死延生」的本能立馬針刺似的扎破這個想法。

對方的拳頭太大，覆蓋面太廣，近身戰很難閃避。

強大的力量震蕩他的身體，但沒想象中那麼無法匹敵，不足以對9點體質的他造成傷害。

李淺夏沒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

水牛屹立在雪山溪水中，身著黑色角衣。

他猛地提膝，朝牛下巴頂去。

水牛有些氣喘。

李長晝取下上滿子彈的AK，丟在草叢中，邁開雙腿，朝水牛走去。

李長晝站在苜蓿叢中，手持AK；

李長晝跟著走，始終擋在它和楊清嵐之間。

水牛站起身，被踢中的腿有些瘸，但還沒到妨礙戰鬥的程度。

它張開右手，已經被攥碎的石子，噼里啪啦砸進水面。

水牛高一米九二，胸口起伏，堅實的肌肉看起來像是一座山在呼吸，它看著放下武器、走來的李長晝，牛鼻猛地擴張，過了一秒，才緩緩收縮。

她開始懷疑小蘿蔔故意引他們來這裏。

李淺夏處於「狼嗥」狀態，速度快如閃電，輕鬆避開石子。

「喀！」水牛攥碎左手石塊，牛眼一轉，瞄準李淺夏，再次一揮。

氣勢足以把人嚇得連滾帶爬，甚至直接嚇傻。

「走。」李長晝雙眸冷如寒冰，退下空彈夾，換上備用彈夾。

還有一則寓言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故事，說一隻老鼠硬要鑽牛角尖，結果死在裏面。

李長晝看了眼被牛蹄踩碎的AK，覺得麻煩，隨即，驚訝、惱羞成怒等情緒湧上來。

它一低頭，李長晝拳頭對準的不再是脆弱的脖子，而是鋒利無比、堅硬無比的牛角。

完了。

多餘的情緒再次消失。

腳步聲震得河邊的碎石都忽閃忽閃。

「砰！」

「蚊子，走。」

既有身體上的疲憊，也有生死危機的驚嚇。

能打。

兩人隔著紫色的、藍色的野花對峙，花叢中，鬣蜥的屍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

久守必失，水牛想找到投擲角度，比他擋住全部碎石要容易得多，「肌膚強化」也有時間限制，不能繼續僵持下去。

李長晝這一拳，最終落在牛頭上，打得水牛腦袋發暈，自己的手也陣陣發麻。

李長晝一言不發，欺身上壓，強行拖住它，不讓它接近石子。

李淺夏一咬嘴唇，飛也似的朝楊清嵐奔去。

李長晝瞥了眼楊清嵐的方向，有李淺夏的幫忙，兩人一猴已經快跑到森https://m.hetubook.com.com林邊緣。

水牛又是一拳，李長晝不得不拉開距離。

「哞——」

「砰砰砰！」

水牛邁開粗壯如橫樑的雙腿，往溪水上游踱步。

『很好，有楊清嵐幫忙，殺這頭牛就簡單了，媽的，嚇死了。』

李長晝挺身而起，拳頭瞄準牛脖子。

牛角尖如紅筆，從他拳背一直到手腕中間，畫了一條紅線。

角衣如潮水般褪去，在它頭頂重新彙集成牛角。

「還挺有武道家的精神。」嘴笑著，眼神平靜。

一個嬰兒拿著玩具槍，無意間對準成年人的臉部，成年人會下意識避開，或者按住玩具槍的槍口。

「咚咚咚！」它一步一步衝過來。

兩人拉開距離。

「你先走，」李長晝拉動槍栓，將子彈送上膛，「帶小青去遠處支援我。」

紅線上很快滲出一粒粒血珠。

眼前直奔而來的，既不是玩具槍的塑料子彈，也不是殺傷力十足的手槍子彈，而是相當於一枚炮彈的蠻牛衝撞。

「控制多巴胺」

對峙浪費太多時間，第二次「控制多巴胺」過去了，智力還剩3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