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活下去

獵隼背上的哈薩克族老頭,用民族語大喝一聲,獵隼猛然下墜的姿態,竟然硬生生在空中止住。
公交車突突突開過來,停在平台上,牆一樣堵在坑洞前。
楊清嵐一直注視逃走的金雕,某時某刻,從頭部開始,它全身染上崖壁的顏色,消失不見。
其實這裏不安全,很不安全,一個懸崖上無處可逃的坑洞,萬一出現一隻會投毒的動物(太多太多了),他們都跑不了。
「那我換個說法——你哥智力再下降,我們兩個攔不住他,他會帶著殘廢之軀,站在懸崖上血戰八方,戰死沙場。」
「嗯,聽清嵐你的!」她說。
李淺夏忍住眼淚,看李長晝疼得直冒汗,心疼不已。
「嗯。」
【請參賽者前往車站結算】
楊清嵐還是不放心,讓李長晝放開聲音大吼一聲:「我帥嗎!」
「算了,吃猴子對我的心理健康不好。」李長晝不介意。
楊清嵐和李淺夏對視一眼。
李淺夏驚叫一聲,摟住李長晝的右手,兔子似的縮在他身邊。
「……我是疼,口字旁一個斯文的『嘶』。」
「自己看準時和圖書機點燃。」楊清嵐又把匕首給他,不再理他,認真留意四周的情況。
楊清嵐點頭:「警戒吧,都小心。」
「不要逞一時之氣,活下去最重要,何況你的手臂不適合繼續戰鬥。」楊清嵐看了眼他染成血色的手臂。
金雕差之毫厘地閃過,探爪抓去。
「你是……在委婉地說我腦子不好?」
李長晝唉聲嘆氣,覺得好沒滋味,跟大夏天出了一身汗,興沖沖跑回家打開冰箱,結果家裡停電,雪碧是溫的。
三人躲在坑洞里,全神戒備。
無所事事,李長晝打量自己的傷口,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通常來說,這樣的傷口血管會回縮至肌肉深部。
李淺夏不再說什麼,伸手替他擦汗。
冷靜下來,他認為現在受點傷未必是壞事,誰也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情況,只要不死,多積累經驗總沒錯——主要是已經受傷了。
「不要亂動,打不中我們。」楊清嵐感知到危險很微弱。
接下來的戰鬥,對獵隼來說,哈薩克族老頭的話簡直是上帝命令,讓它做出許多違背自然規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情。
哈薩克族老頭正要駕隼去追,不知哪兒飆齣子彈,擊中獵隼的翅膀。
他想起「肌肉強化」時,除了素質提升,身體還有一些深層次的改變。
「易燃物。」她把蝴蝶遞過來。
速度超過每秒360米。
但又能去哪兒呢?
一隻白色獵隼,上面盤腿坐著一老頭,身穿狼皮大衣,看風格是哈薩克族。
不過楊清嵐說得對,活著重要。
汗白出了,血也白流了。
還好,再這麼下去他要被氣死。
【當前擂台存活生命20】
「接下來是報仇時間。」李長晝眼色一冷。
李長晝蹙眉。
話音未落,子彈射落在三人腳邊,打得碎石紛飛。
確認沒有人嫉妒他的俊逸,三人才離開坑洞,來到站牌前結算。
他們沒急著上車,又等了一會兒。
楊清嵐點了下頭,忽然又想起什麼,挽起褲腿。
「我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李長晝由衷地感嘆。
「哥,沒事。」李淺夏安慰道,「我不會嫌棄你,小時候我經常幻想我們的老年生活,你生活不能自和圖書理,我給你接尿呢。」
楊清嵐沉默不語。
正如她所說,對方又開了幾槍,子彈貼在他們腳邊,始終隔了七八厘米,像是一條被拴住的狗,凶神惡煞,只是看著嚇人。
楊清嵐用匕首從自己襯衫上撕下布條,替李長晝包紮,她利用課堂上的時間自學過急救知識。
「本性?」
「你又用了什麼消耗智力的技能?」楊清嵐問。
李淺夏握緊鋼槍:「哥,怎麼做?」
【遊戲結束】
「不要衝動。」楊清嵐勸道,「那隻金雕的潛伏技能很厲害,速度又快,連我都沒察覺,就算你用嘲諷把它引下來,但你能確定周圍沒有埋伏其他對手?如果它們也被吸引過來呢?忘了剛才貓頭鷹的事了?」
「你以為你哥是好人嗎?別忘了他的白色身份卡,詭異的本能。」
獵隼飛得比金雕高,佔領制高點,然後收攏雙翅,頭縮到肩部,像是隕石,又像是利箭般撞向金雕。
「處男是容易激動,但別做奇怪的事,這雙我沒穿過。」
她線條優美的小腿上,系著一隻黑蝴蝶,兩者相互襯托,黑色愈黑,白色愈白,和*圖*書一絲性感。
「……」
眼前的坑洞,雖然和戰場上的彈坑一樣讓人心驚肉跳,但好歹有點作用。
「為什麼?」李淺夏想不明白。
「哥,你用槍吸點我的血吧。」
「喂,我還醒著呢,沒疼暈過去。」李長晝不滿。
「好了,接下來注意左手,如果真的斷開,C級「愈合」不知道有沒有用。」
「太可怕了。」李淺夏很慶幸聽了楊清嵐的話。
「你有什麼辦法?」李長晝問她。
「可惜那隻猴子,」楊清嵐忽然輕聲開口,「我怕血腥味引來敵人就丟了,如果留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治傷。
這是最快結束的一次副本,暗處的慘烈程度恐怕不比他們經歷的弱。
「謝了。」
金雕戰了片刻,被擦邊撞了一下,半身身體都差點沒了,羽毛如炸開的枕頭,漫天飛舞,但這樣都沒死。
她居然點頭了?
「絲、絲、絲|襪?」李長晝看著她掌心的黑色紗球。
「不疼,哪來的血性。」他扯扯嘴角,又露出一個略顯狠厲的笑來。
李長晝被「蘭花螳螂·我漂亮嗎」(雌性用)嘲諷似的看過去。
預先瞄準的金雕www.hetubook.com.com撲了個空,獵隼趁機再次升空。
「這點傷算什麼,疼得剛剛好。」李長晝推開她遞來的血色鋼槍。
最重要的,是這隻金雕和他算不上真正地有仇,受傷的又是他自己,可以忍受。
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在哈薩克族老頭的命令下,翅膀近乎斷裂的獵隼,依然平穩地飛在空中,閃身消失不見。
楊清嵐拉著蝴蝶的一頁翅膀,輕抽,解開蝴蝶結。
金雕、駕馭獵隼的老頭、不知在哪兒槍手,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李淺夏想起雪山平原那次,李長晝瘋了一般和水牛互毆,遊戲結束都不停手。
金雕盤旋一會兒,天空中又出現另外一隻飛禽。
但他的血管沒有,肌肉也麻麻痒痒,有股自己爬著重新匯合的味道。
「也不行。」楊清嵐說。
往上是光滑的石壁,往下是足以沖毀大壩的怒江,貼在崖壁更危險,好比一隻兔子在視野開闊的平原上奔跑。
它俯衝而下,貼著崖壁飛行。
「不報仇?」李淺夏愣了下,「對!活下去最重要!讓我哥把洞挖深一點,外窄內寬,讓別人進不來!」
「你哥智力再下降,本性就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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