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的瓦礫碎石暴雨般砸落。

「順帶說一聲，」小月依然用董卿的口吻說話，略帶笑意的親切，「這個PPT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不好看，請大家不要笑我。」

「謝、謝謝，小月你的腿也很健美。」李淺夏離她遠了一點，不過好像演播室很小，她沒有離開屏幕。

鏡頭從上往下拍，地面已經看不見剛才的貧民窟，只剩光禿禿的地皮。

夜晚，月色皎潔，穿俄國白色公主裙的碧，嘴裏含著棒棒糖，低空掠過髒亂的貧民窟，碧眼搜尋著什麼。

【滿月活動情報大公開（^_－）！！！】，字體是宋體。

「那您覺得，有這場變動好，還是沒有這場變動好？」

「那從一名參賽者的角度，您，想要哪些消息？」小月又問。

「對了，」小月一邊重新系絲巾，一邊問她，「小姐怎麼稱呼？」

「如果這三千名玩家，不相互屠殺，那他們是不是永遠生活在布拉格？」

她轉向李淺夏：「對此李小姐有什麼看法？」

李淺夏點頭，不出聲。

視頻結束。

人類和動物能和平相處嗎？人類內部呢？白卡和黑卡呢？

「……是不是必須且只能公開特定的情報？」沒有李長晝，李淺夏智商直線上升。

PPT跳到下一張，居然直接就是一張身份卡，一位m.hetuｂｏｏk•ｃｏm.coｍ金髮碧眼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

「看來李小姐很謹慎哈。」小月董卿似的朝鏡頭一笑，又問李淺夏，「我還沒在地鐵上看見過李小姐，也就是說，李小姐現在還是公交車，您對公交車的生活感覺怎麼樣？辛不辛苦？有什麼意見？」

沒被選中的玩家，慶幸中有了一些遺憾；被選中的玩家，恐懼中多了一點期待。

小月又忽然變成彎彎女生腔。

「規則已經說過了，不過李小姐想知道，我再說一遍，身份卡前玩家也請聽清楚。

李淺夏回神，這才想起，這個沙皇公主只是第三名！

「好吧，既然她不願意，這次我們也不逼良為娼了，接下來是正式的採訪……嗯，這個好麻煩。」小月折騰一下，還是沒辦法擺脫天鵝絨蟲的膠水。

「我們白卡玩家，可不是你們這些黑卡垃圾能比的哦，這一點，能乘坐地鐵的黑卡垃圾們，已經很清楚了。」

她打了一個響指，膠水消失了。

「李小姐，」小月上下打量她，「腿好健美啊，健康又美麗，能摸摸看嗎？」

「什麼？你們不知道A級念力的威力？請看視頻！」

「所以布拉格會怎麼樣，遊戲不在乎的啦，請大家放心。」

李長晝和楊清嵐同時www.hetubook.com.com睜開眼，卧室內只剩他們，李淺夏不見了。

李淺夏這時已經從來到這個詭異演播廳的慌亂中靜下心。

PPT消失，一段視頻開始播放，左上角的logo是QQ影音（在看的政府立馬下令下架app，進行安全檢查）。

演播室里，李淺夏再三申明自己對女人沒興趣，也沒有被掰彎的興趣，小月勉為其難地放過她這一次。

「看來大家都想了很多啊，不過現在不是思考時間，李小姐，你還想知道什麼情報？」小月的聲音讓眾人回過神。

不少玩家的心跳，隨著這個答案劇烈跳動。

「好了，接下來是第二名。」

「好了，蚊子，看在你比較漂亮，我已經回答你足夠多的問題，下面是正式的情報。」

李淺夏微微張著嘴，表情驚恐。

「完成。」碧衝天而起，消失在月色中。

「……規則。」

李淺夏和小月的鏡頭縮小到右下角，主屏幕換成PPT。

「……」

「它只是丟了一顆隕石，隕石裡帶著智慧的種子，大約400萬年，一群猴子找到了種子，他們就是人類的祖先，贏得了那場遊戲。

大量碎石瓦礫木板，在空中飛舞、旋轉、灑落。

1平方公里等於1500畝，布拉格有496平方公里，也就是7440https://m.hetubook.com.com00畝，這個沙皇公主，大概只要咬碎77個棒棒糖，就能毀掉整個布拉格。

嘴裏嘎嘣一聲，咬碎棒棒糖。

「都說了，」她整理凌亂的衣衫，「要噴等我把衣服脫了嘛，真是受不了。」

她停下來，懸停在空中，抬起西伯利亞雪一樣白的小手，瞄準貧民窟。

她連忙又要問下一個問題，小月卻打斷她。

「是不是被嚇到了？」小月笑嘻嘻地說。

看見她小兔子一樣的行為，小月手掩著嘴，做作的「嚯·嚯·嚯」笑了三聲。

「接下來呢，要為三千名玩家披露一些情報。」

小月一瞬間變得正經，用女播音的聲音和態度，對李淺夏說：「李小姐，接下來有幾個問題需要您回答一下。」

小月面帶笑容，吊胃口地問李淺夏：「李小姐，您猜猜看，會有哪些消息？」

「好麻煩。」聲音有點含糊不清，是俄語，下面有字幕。

李淺夏不接茬。

貧民窟的面積相當於明城大學……一擊毀掉一個明城大學，9700多畝。

小月等待一會兒，李淺夏還是不開口。

「好的，」面具又活過來，小月笑道，「請看第三名！」

「我知道。」李長晝閉上眼。

「前五次物種大滅絕，遊戲沒有刻意要消滅哪個種族，毀掉哪裡，恐龍能不能活下來，完全和圖書是它們自己的問題，遊戲不在乎。

凡事太完美，就容易招致懷疑。

「……沒想過。」

李淺夏大胆了一點，問：「布拉格的物資呢？不受外界干擾，是否意味著物資也進不來？」

短暫的安靜，轟然一聲巨響，像是一頭龐然大物從貧民窟的地底鑽出，一口把貧民窟從地面這塊蛋糕上咬掉。

「李小姐，關於這名選手，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剪刀手），不過要怎麼回答，由小月我來決定。」

PPT一跳，文字變成：【種子玩家——公開最有可能獲得點數榜的前三名玩家】

「遊戲這麼好心？」李淺夏問出絕大多數人的疑惑。

「好吧。」小月沒什麼幹勁，「這位小可愛是沙皇公主，只要在吃棒棒糖，就能使用A級的念力哦。」

碧穿梭飛舞，很快從靜止畫面中找到一張黑色身份卡，在自己的白色身份卡一刷，黑卡變成灰燼。

「李……蚊子。」

「討厭。」小月小小的臉蛋雙頰鼓起，氣餒，「我還想用遊戲免費公開的情報，討你的歡心呢。」

「應該不會有危險，不要著急。」楊清嵐安慰李長晝。

碧打開隨身攜帶的可愛小包，從裏面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瓦礫、碎石、木板、屍體靜止不動，讓人疑惑是不是視頻按了暫停鍵。

李淺夏也情緒澎湃地思考著，布ｍ•ｈeｔuｂｏｏk•ｃoｍ.cｏm拉格是異國他鄉，但只要能活下來，別說生活在旅遊城市，窮鄉僻壤都可以。

李淺夏看著這個題目，愣了下，下意識問：「PPT不是你做的嗎？玩家不是剛挑選的嗎？」

「在布拉格，三千名玩家想做什麼做什麼，遊戲對玩家是否掠奪點數沒有要求，等布拉格只剩500名玩家的時候——當然，布拉格原先的玩家會通通被攆走——遊戲就結束了。」

但真的做到嗎？

「是的。」小月微笑著給出肯定回答。

「都毀掉吧。」

「好的，既然李小姐不想接受採訪，那我們開始正式的節目吧，大家請看大屏幕。」

李淺夏呼吸炙熱，既然有充足的物資，大家和平相處的可能性更大了。

【姓名：碧】

「……沒有。」

她認真思考小月說的話，第一次主動開口：

「……猜不到。」

小月沒有回答，嘴角的弧度深了一些，但笑意卻淺了，精緻的臉如一張面具。

李淺夏：「……」

「遊戲會提供物資，保證城內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你們誤解遊戲了啦。」

【昵稱：是澈啊】

「好啦好啦，談情說愛到此為止，好多玩家朋友都在心裏抱怨了。」

小月面對鏡頭說：「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大變動中，社會制度、經濟結構、風俗習尚、思想意識，無一不受到震撼，無一不遭到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