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戰車一般健碩的身體，咚得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朝李長晝禮拜。

赫德腦袋深深埋在地毯上，除了身體發顫，沒有多餘的不適。

「身體怎麼樣？」李長晝問他。

他的目光掃過亞費羅娜和赫德，現在有兩個選擇。

李長晝先接過，確認沒有危險后，轉交給楊清嵐。

「清嵐，連你也不要臉了！」

「輪到你們了。」李長晝看著她們。

巷子里，一夥深夜趕來這個城市的遊客，正扛著旅行箱，在巷子里爬著一百多個的台階。

亞費羅娜的灰霧，押解著格雷戈里進來，在赫德的命令下，格雷戈里交出自己的身份卡。

為了證明自己，兩人抓緊時間布置。

良性競爭對他們，對李長晝自己，都有好處——李長晝變強了，自然也會給予他們更多好處。

「不清楚，女生小說里，女主角都是什麼什麼血脈，比如妖神血脈、洪荒之力，不吃丹藥。」

李長晝點頭，能睡是好事，證明沒問題。

手裡捧著幾個盒子的亞費羅娜進了屋，順手將門輕輕關上。

一見李長晝，赫德身體一顫，飛快匍匐在地上，擺出最虔誠的朝拜姿態。

「把格雷戈里的身份卡給我。」李長晝又說。

楊清嵐笑起來。

李長晝手指敲著桌面，看了她一會兒，說：

「深更半夜，異國他鄉，一男二女，還能有什麼事？」李淺夏停在這裏，曖昧地笑了一下，「我們來大戰三百回合？我和清嵐兩個打你一個？」

和能與黑霧能溝通相比，安全賜予別人技能根本不值一提，在黑霧身上，還有很多無法理解的神奇。

黑霧伸「手」，抓起一串藍色火焰文字，按在亞費羅娜的身份卡上。

雖然三四天不睡也沒什麼影響，但人有習慣這種東西，何況睡了總比沒睡有精神。

除了自己的人，還盯上了卡爾維諾的勢力。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

10月22日，西西里島的清晨。

目的是：從和_圖_書電飯煲自帶的菜譜里，積累、研究燒菜的經驗和方法，爭取將來，能用電飯煲烹飪菜譜上沒有的菜——豬都不吃的「未命名」不算。

感知上，李淺夏差5點，李長晝差1點，這次倒是剛好六點，但只有一株增加感知的草藥。

「你不滿意？」李淺夏問。

「要不然為什麼小說里，主角都愛煉丹嗑藥呢。」一枚沒吃到、白打工、白乾活的李長晝說。

「是。」亞費羅娜低著頭應道。

楊清嵐情緒終於開始慢慢『活』過來，她看向李長晝的目光，朝他安慰一笑。

「清嵐差六點你不說，你說我這個差一點的？」妹妹不服。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認輸了！」

「成功了。」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聊了一會兒，「感知丹」也出爐了，李淺夏吃豌豆似的一粒接一粒全吃了，把感知拉到8點。

「還有事？」李長晝回頭問。

李長晝接受了他的誓言。

「是！」亞費羅娜和赫德同時應道，同時瞥了一眼對方，把對方當成勁敵。

「那好，換一個，嗯——「李淺夏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你贏了，清嵐歸你；你輸了，你歸清嵐，這個怎麼樣？」

李長晝放下，轉頭對亞費羅娜說：「派人看好赫德，如果意識清醒了，讓他先把那個雷……」

閑聊一會兒，李長晝打了一個哈欠，感覺有些困意，於是張開「蜜罐世界」，將三人、小玉鼎、藥材全吞進去。

在明城待了一個上午，在西西里島從清晨待到深夜，快一天沒睡覺了。

「大人……」亞費羅娜欲言又止。

「我不會因為你收了多少玩家做手下獎勵你，也不會因為你的手下做了什麼懲罰你，那是你的事，我懲罰獎勵的唯一標準，是你為我做了什麼。

「我沒事。」她輕聲說。

她忽然又笑了：「想不到我們三個人里，是清嵐第一個四項滿值的，說不定是還是全球第一個四項滿值！」

「哥，」李淺和圖書夏臉伸過來，「我覺得你不應該去做律師，該去做演員。」

「如果你不差，就可以省下一株。」李長晝說妹妹。

但只是對她一個人沒底線，沒出息，非常好色，她沒什麼意見。

「……明白。」亞費羅娜點頭。

門鈴響了兩聲。

「是。」赫德回答。

「我靠！」兄妹倆都被她的不要臉震驚了。

李長晝握住她的手又緊了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這是巧合，還是黑霧聽見了他的話？

她溺水般深呼吸著，看見李長晝緊握住自己的手。

亞費羅娜以前在招人上比不過對方，但現在有了「折磨」，再加上卡爾維諾的手下，原本大多吃過「折磨」的苦，一見亞費羅娜使出同樣的技能，納頭就拜。

「進來。」李長晝收回遠去的思緒。

李長晝掃了一眼身份卡，「折磨」降低了一個等級，但沒有影響威力，只是目標人數和距離減少和降低。

李長晝、楊清嵐、李淺夏回到「蜜罐世界」。

「經紀人很煩的，我才不要，我要做助理，有吃有喝，沙漠里都能吹空調，整天跟著你全世界各地旅遊，多爽啊。」李淺夏一臉期待，覺得這樣的未來也蠻好。

「有事？」李長晝看著她。

李長晝記得，自己好像說的是，自己的代號是『主』，而不是宗教上的「主」。

要不是親妹妹，李淺夏大概也許已經死了。

「半夜睡了，現在還沒醒。」亞費羅娜也一起用餐。

楊清嵐身體開始顫抖，頭暈眼花，她看見了不可直視的某物，那根本不是什麼「主」，而是罪惡，是邪神，是深淵。

「不樂觀。」楊清嵐手裡抓了一把新鮮的豌豆，貴族小姐似的慢悠悠吃著，「不過有進步就好，至少死不了。」

「說說看剛才的感覺。」他抬起頭問她。

「你這次做的很不錯，替我找到一些很有用的藥材，我不但不會懲罰你，之後還會再獎勵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頭低ｈetubｏｏk•coｍ•ｃoｍ下去，身體也矮下去，和赫德、格雷戈里一起，跪在地上。

一殺掉赫德，讓亞費羅娜一個人管理全部的黑手黨；二，讓赫德活著，兩人彼此牽制，互相競爭。

陽光燦爛，綠樹濃郁，蝴蝶翩翩，風中有青草的微香。

三人坐在能俯瞰地中海的五星級酒店露台，享用義大利早餐。

「然後你給我做經紀人？」

「你贏了，請我們吃飯；你輸了，請我們吃飯。」

亞費羅娜翠綠的雙眸，驚恐、震驚、嘆服。

李長晝注視她，楊清嵐朝他笑了一下。

「『主』。」她呈上手裡的盒子。

「好吧，我吃。」李淺夏想象了，乖乖點頭。

「六點剛好兩株啊。」楊清嵐理所當然。

楊清嵐眼中藍光一閃，把他推開，如果李長晝自己躲閃，顯得很沒氣勢——這就是技能少的壞處。

「赫德怎麼樣了？」李長晝問亞費羅娜

「您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您看一日如千年，看千年如一日；偉大的，是您允許它偉大；永生的，是您讓它永生，我看見了『主』真身的光輝。」亞費羅娜虔誠而寧靜地回答。

「我的主。」他甚至想親吻李長晝的右鞋。

「請您懲罰我。」亞費羅娜頭低得更低了，「雷納多的事，是我的錯誤。」

……和信教的打招呼真麻煩。

楊清嵐沒接，修長的手指指了下桌面，示意他放那兒，繼續吃手裡的豌豆吃完——她不想把手弄髒。

「你吃。」李長晝丟掉黃瓜尾部，「我差的1點，隨便進一次副本就能升上來。」

短短一天之內，她提升了5點，楊清嵐更是提升了8點！

李長晝賜予格雷戈里技能，同樣「警告」黑霧。

「感謝主的憐恤與恩賜，我已經沒事了。」赫德回答，聲音很老實。

「讓他把格雷戈里的身份卡交出來。」李長晝繼續吩咐。

李長晝點頭：「怪不得女生小說那麼寫，血脈果然重要。」

「……我還以為你起碼會說『這還有什和*圖*書麼好說的，我們開始吧！』。」楊清嵐扶額嘆氣，深刻意識到這人沒底線，沒出息，非常好色。

「你確定你說的是助理？」楊清嵐這時也吃完豌豆了，拿紙擦了擦手，開始檢查藥材。

卡爾維諾和赫德兩人，或許是因為手下比較多的原因，一共收集了七種藥材，三種增加力量，兩種敏捷，一種體質，一種感知。

李長晝拿過她的黃瓜，掰成兩段，她吃過的那一段還她，自己吃剩下的。

李長晝想了想，拿出亞費羅娜和卡爾維諾的身份卡。

在力量上，李淺夏差1點，楊清嵐缺得有點多，還需要6點，三株增加力量的草藥需要全部煉製，能剩下兩枚「力量丹」。

「哦？」李長晝來了興趣，「贏了輸了有什麼說法？」

李長晝摩挲著下巴，沒說話。

「實力。」楊清嵐淡淡道。

露台外，懸崖峭壁、心形海岸、深藍大海，偶有風帆劃出白線。

李淺夏咔嚓咔嚓咀嚼黃瓜的嘴，差點傻笑出來，覺得兩人很有夫妻范。

煉丹都由楊清嵐負責。

就在搖搖欲墜，全身都像是要從內部被翻過來時，手突然被人緊緊抓住。

亞費羅娜後退三步，轉身離開。

李淺夏還是有點怕。

「哎，哥，別走啊。」李淺夏拉住哥哥的手。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圖財害命，你說我滿不滿意？」李長晝反問。

「起來吧。」他決定放過赫德。

「為了1點冒一次險多虧啊。」

李淺夏一邊吃，一邊用手機拍照，說要待會兒發給「好閨蜜」徐夢潔（花了1125美元買高跟鞋、說芝加哥天藍得跟知更鳥蛋一樣那個）。

赫德有「入幫儀式」，帶著手下上門，直接「屈打成招」，很輕鬆就能收服。

視線變得清晰，黑霧依舊站在那裡，依然神秘，但不再『不可直視』，慢慢的，黑霧漸漸淡去，消失在視野里。

黑霧伸「手」。

說笑中，「力量丹」煉好了，兩人吃下7枚，把和-圖-書力量全都拉到極限。

李長晝拿出他的身份卡，二話不說又給了他一項技能，這次，他有意識「警告」黑霧，不要嚇人。

在他身後，李淺夏和楊清嵐對視一眼，剛吃了丹藥的兩人，精神正好。

「吃藥也太簡單了，我們以前那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啊！」李淺夏嘆道。

不是什麼大餐，李淺夏要求亞費羅娜，一定要是義大利的特色，不要那種為了好吃和好看，全球哪裡都有的東西。

「嗯，不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死了我也很頭疼，像你這樣不需要刻意培養，實力就能跟上我的人，應該找不到第二個，好了，下去吧，做好我交代的事情。」

「感謝我的『主』。」亞費羅娜心悅誠服。

「你吃了三枚，感知是8點，你哥進一次副本，升級黑卡，你四項滿值，他也四項滿值；但如果你哥先吃，你吃兩枚，只有7點，你哥就不是進一次副本，而是要幫你升兩級。」楊清嵐說。

「早點休息。」他說著，起身走向自己的木屋。

「哥，待會兒你先吃吧。」李淺夏看著哥哥。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李淺夏在啃一根黃瓜。

「沒事就好。」李長晝放開手，緊抿著的唇也鬆開，笑了起來。

「我來吧。」楊清嵐站出來，她拿出一張身份卡，上面有她要想的技能。

「主，請允許我向您獻上我微不足道的誓言！」

亞費羅娜和格雷戈里起身，赫德依然跪在地上。

楊清嵐明白過來，成不成功，在這個時候，是次要的，甚至不切題的回答。

「格雷戈里。」白|嫩手指捏著新綠豌豆的楊清嵐，開口提醒。

比起赫德的反應，他更在意自己心裏嘀咕一句，赫德就「醒了」。

雙方都鼓著勁，要超過對方，證明自己是『主』最忠誠的信徒。

「你們兩個，現在去召集人手，三個小時后，和我去蒙雷阿萊主教座堂。」

「是，您好好休息。」

吃過飯，李長晝三人跟著亞費羅娜，來到赫德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