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你老子我的脾氣，我看你怎麼解決！對了，給你的錢已經到賬了，儘管使，這段時間，我和你哥出城剿匪，凡是來找我的，找你哥的，都說不在，這宋城你說了算。」

「大帥，我可不吃虧，你親一口，我也親你一口。」

林音瞧著門口的彈痕、碎裂的汽車、被子彈洞穿的屍體，臉色同樣蒼白。

原本以為來到1928年，不會有什麼對手，結果一晚上就見識了這麼多奇人異事。

唉，這日子……快比得上晚上一個人打遊戲了。

說著，又輪到他了。

「長晝來了！」一名長相端莊的女人招呼一聲。

林子文等人出來時，李長晝的三輛車恰好開走。

鍾瑩如向他笑著點了點頭，回了一聲：「二叔。」

李大帥土匪起身，打架靠的是心狠，發家永遠是搶劫，做事永遠帶著狠勁和一意孤行。

「碰！」

李二爺，李長晝，因為多年在國外，這次回來被李大帥要求住在大帥府，不僅是多年未見，同時也是為了保護沒有親信的二兒子。

「嗯。」李大帥點頭，「畢竟是老子的承諾，娶了也好，不滿意再納妾就是，多妻多子才是福兆。」

眼鏡王蛇鬆開口，消失在空氣中，兩個小心翼翼咬出來的牙印，緩緩愈合。

李大帥享受後宮之樂，李長晝告辭離開，他都沒空點頭。

客廳里有兩個麻將桌，周圍一圈丫頭伺候著，吃的喝的，全擺在一邊，比零食鋪、糕點鋪、熟食店都要誇張。

「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長晝諂笑道，「兄弟，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要多少錢？想救大牢里的哪位？」

這m.hetubook.com.com是一個面容精緻的少婦，穿了一件收腰的黑底紅色牡丹花紋綢旗衫，頭上束著金蟾珠壓發，斜插了一支西班牙硬殼扇面牌花。

「這點小事，我自己解決。」

客廳是西式建築，門口就鋪著紅地毯，看上去跟歐洲皇宮一樣。

「上把你一直叫碰，讓我三圈沒摸過牌，我說你了嗎？」

那人確認他真的吃下去后，低聲快速說：「不想死，4月28日晚上8點，來梨園聽『春皇』那場戲。」

「叫你吃就吃，想死？」

「二姨媽。」李長晝笑著喊了一聲，又把剩餘的五位姨娘叫了一遍。

「記得，」鍾瑩如把聲音壓得更低，「出門前洗個澡，特別是下面，要不然別碰我！」

「什、什麼東西？」李長晝眼睛下撇，驚懼地望著。

「小子，過來。」李大帥一邊洗牌，一邊招呼。

李大帥的正對面是最小的七姨，一雙眼睛又膽小，又好奇地打量李長晝。

「討厭，瑩如還在呢。」

「大嫂。」李長晝點頭。

「外表？」另外一桌的五姨太開口，長相嬌媚，舉止輕浮，原先是舞|女。

他又抬起左臂，眼鏡王蛇輕輕咬上去。

說完，不管李長晝答不答應，打開車門，嗖得一下竄出去。

劉德跟在二爺身邊，見他步履不急不緩，根本沒把剛才的刺殺當回事，心中忍不住佩服這位從國外歸來的少爺，不愧是大帥的兒子。

心裏警醒自己：李長晝啊李長晝，你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絕不能被腐蝕，要做一個健康的共產主義接班人。

「二爺。」劉德回來了，帶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血和戾氣，「頭一個刺客亂槍打死了，第二個有援兵，被人救走了。」

穿過一重一重的院子，抄手游廊都不知道過了多少道，又過了幾扇月亮門，才看見府上的女性僕人，有老媽子，也有十二三歲的丫頭。

李長晝連忙檢索記憶，但記憶里只有一些關鍵信息，不可能把李家次子和誰上過床這種事情，都事無巨細地給他。

「吃下去。」那人遞來一個白丸子。

除了這些人，還有李必昌的正妻鍾瑩如，她坐在全是女人的那一桌，陪著打麻將。

「坐。」李大帥頭往邊上一撇，示意他在凳子上坐下。

李長晝餘光一撇，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面容蒼白，暗淡的光線中，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眼前這六位姨太太，年紀最小的，比他都要小三歲，才十七（或許十六）歲，是李大帥來宋城后，剛納的小妾。

「李大帥的兒子原來也有草包。」那人冷笑道。

「剛才只吃了兩鋪下地，沒有碰，哪來的八和？」一個女子高亢著聲音，有點吵，音色倒是挺美。

「算了，回去吧。」

李長晝笑了笑，沒說話。

『大嫂』兩個字說得很重。

李二爺什麼時候被這麼尊敬過？

林子文這時哪有空理她，一位沒來得及走的賓客說：「李二爺在這裏遇刺，林公館沒出面幫忙，可不就完了。」

「這兩是一回事是嗎？我有的碰不碰？大帥，這裡有人耍賴。」

「外表看起來挺乖的。」李長晝笑道。

「就這樣吧。」李長晝說。

「錢？我要你的命！」那人刀子又往裡深了一分，m.hetubook.com.com脖子滲出血來。

「我不管你是心情不好，還是被哪個小姐迷了眼，28號晚上8點，來梨園，我在包廂里等你。」

「二叔。」

「好好，親！親！」

「完了！」林子文後悔得捶胸頓首。

「沒有……大嫂？」李長晝按住她伸過來的手。

「是。」劉德應了一聲，又朝林公館大喊，「出來洗地！」

車廂里，李長晝豎起捏過藥丸的手指，眼鏡王蛇立起身子，分叉的蛇信舔過。

「刺客沒傷到你吧？」鍾瑩如關切道。

「不滿意？」李大帥問了一句。

「二爺，大帥讓你去客廳。」一名丫頭走過來。

李長晝又叫一聲大嫂。

我的清嵐，你在哪裡，有母老虎要吃我！

他不記得歷史上李家次子的正妻是誰，但管他是誰，他最多在這裏待到7月，不想在女人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遠遠看見他就避開，避不開的，也早早行禮，喊一聲：「二爺。」

「有意思。」李長晝右手搓過刀子劃破的口子，將血搓成珠子，丟進嘴裏。

「媽的，你們還讓老子上手嗎？」

身後傳來腳步聲。

李必昌、李長晝兩兄弟的親生母親大夫人不在——遊戲在腦子裡塞了一些最基本的人物關係。

「？」

目送鍾瑩如離去，李長晝再次雙手插兜，望向樹梢間的明月。

李長晝在李大帥的左手邊，夾在李大帥和姓沈的姑蘇四姨太之間。

臨時大帥府豪華奢侈，不久前，李興華已經帶著七房太太住進去，大兵駐紮在宋城，防止鬧事。

「嗯，謝謝。」李長晝點頭，朝客廳走去。

「大帥，她才耍賴！」

三，比起任務，他和圖書更關心能不能從副本里學到東西，現在突然冒出來兩個高手（其中一個是手下，但要發現也需要一段時間），正合他的心意。

「大帥，不要生氣，我們一人親你一口，這事就過去了～」

「你輸了錢，是打算賴賬？」又一個女人說話，吳儂軟語，竟然是姑蘇人。

李大帥剛準備去摸牌，火辣三姨太喊了一聲：「碰！」

「老二，那個林音怎麼樣？中不中你的意？」火辣身材的三姨太問，她坐在李大帥的右手邊。

和刺客要求的時間、地點一樣。

一名男子中氣十足的哈哈大笑：「兩位夫人，不要氣，為夫一人親一口，這事就過去了。」

車門晃了兩下，槍聲找到入口一般灌了進來。

院子里燈火通明，到處點著電燈，能看到棗樹、柳樹、芍藥花，還有一個個漂亮的大水缸，水缸里栽滿了荷花。

「怎麼？」鍾瑩如溫柔關切的眼色冷下來，質問道，「那個林音這麼乖，讓你不認我這個大嫂了？」

這兩人不算很強，但這宋城裡，肯定有更強的人。

「你以為我真是過來陪那些太太打麻將的？還不是想來見你這個斯文禽獸一面！」鍾瑩如低聲道。

李長晝走進去，正看見李大帥被一個長相潑辣、身材潑辣的妖艷女人，往臉上塗口紅。

「……」

「mua～」

「吃！吃！」李長晝伸手接過白丸子，稍做打量，放進嘴裏。

「怎麼完了？李二爺受傷了？」林太太急忙問。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嬉鬧聲。

二，他心裡頭還惦記著他的親妹妹和楊小姐。

話語間有些奚落和看熱鬧。

4月28日，也就是後天。

最近林家的處和-圖-書境本就不好，現在又得罪了即將主政宋城的李二爺，誰還會顧忌他們的臉色。

李大帥算上六位太太，再加上鍾瑩如，正好八個人，湊齊兩桌麻將。

走出客廳，站在一棵棗樹下，四月下旬，棗花正芬芳，嗅著這股清香，李長晝欣賞一百年前的月亮，覺得遊戲真是不可思議。

劉德有觀想法，躲在車裡的那人，也有削弱氣息的觀想法。

還是說，28號晚上8點那天，梨園有什麼不得了的事？

鍾瑩如是卧底？

李長晝也確實沒聽見他的心跳，在他出手之前，甚至沒發現他。

「別別別！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李長晝急忙喊，身體門外漢似的直往後縮。

「那些人有槍，我們能怎麼辦？李二爺不會因為這個怪罪我們吧？」林太太臉色越說越白。

那人也不跟刀，伸手拽住他的西裝領子，把他拉到身前，眼睛如釘子般盯著他。

這到底是真的回到過去？還是虛擬遊戲，實際的他們還在列車上睡覺？

還有更多的花和樹，因為天黑，李長晝認不出來——主要是根本不知道名字。

◇

李長晝回過頭，看見堪稱美|少|婦代表的嫂子鍾瑩如，比起客廳里，她又在手腕之間搭了一條白底紅花的披巾。

「不說說今晚的事？」暫時沒事可乾的李大帥又對李長晝說。

「奶奶的，兩口！」

李長晝走過去。

「不是，大嫂，我……今天心情不好。」

李長晝沒把遇刺當回事，一是因為價值遊戲開始以來，被玩家偷襲，偷襲玩家，雖然還沒有到家常便飯的程度，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李大爺李必昌也在，不過自己在外面找了一棟洋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