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嵐在一旁也靜靜地露出笑容。
「這是？」眾人面色驚疑。
「你們這群醜鬼，竟敢說我父母醜，我都記下來！」
「嚯，天二代。」
「好！」兩人點頭。
「不可能！」
五人有三人化作異類，身軀高百米，在過去什麼也不是，在這裏卻無比凶狂，堪稱大妖。
然後，又一條豎瞳似的口子，在李長晝身後撕開，同樣的玉掌，輕柔拍來。
這次，李長晝別說爭搶了，自己都幾次差點被殺。
豎瞳狀裂縫開始合攏，對面傳來惋惜的嘆息。
連李長晝都一愣，忍不住佩服真龍一往無前的勇氣。
「諸位不用擔心，我已經教訓弟弟，這些都是小孩子的任性氣話，但聖路上爭鋒的強者，無論何族，都值得尊敬，請大家謹言。」李魚音發言。
血色閃電落下，繩索一般被他用戰矛纏住，丟進黑雲，炸死一片骷髏。
其餘強者也紛紛派出分身。
這讓所有強者變色。
他踩在星河中，為了節省法力，吃水到腳踝。
「屍骨基因殺了一條大魚，能力大漲！」
對於天位，這簡直是過家家，但在這裏，足以殺死九次天意。
這比什麼都重要。
楊清嵐沒急著動，等看見有魚躍出河面，迅速催動僅有的一絲法力，如意舟閃電般射過去。
「嘭！」一團氣輝炸開，三人一人分了一絲。
這時，空間忽然撕開一條豎瞳似的口子，一隻白如玉的手掌探出，朝李長晝頭頂打來。
「是時間之魚。」終於，有人說出成聖者。
他太強了，被忌憚，遭到多次圍攻與刺殺。
但對一隻修鍊無盡歲月的猴子而言，什麼體面？大道返璞歸真，在這裏，游得快，就是體面。
人體，雖不是【聖人·人】的原初神體，卻相對其餘種族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特殊道體，且轉化相對簡單，法門也多——女媧當年便是因此才創造化人之術。
「好一尊真龍！」眾強者也是驚嘆。
「憑什麼！」
無聲無息，如羚羊掛角。
聖路上，李長晝他們沒這些心思，根本沒在意自己美不美，進入莫測的『普通』星河，誰敢大意？
無一例外，全部失去能力，猶如凡人一般跌落河中。
三人都一陣踉蹌，法力耗盡的瑤池更是差點掉進河裡。
玉掌被擊退，掌面滲出玉色的血。
這可不是真正的河，是星輝。
瑤池和*圖*書隨手拍出一掌，遠處一條船上的三人，直接爆碎。
但如同從全宇宙的角度排序，李長晝三人確實算得上一等一的風流人物，畢竟『人族』是宇宙第一大族。
法術通神、戰矛鋒利、劍光如月，宇宙萬域看得目瞪口呆，一些天位也大開眼界。
這條真龍作風狂傲，目中無人，除了少數人，不將任何參戰者放在眼裡，這一路走來，不知道遭了多少次圍攻，眾人忌憚他的實力，但這一跳，忍不住佩服。
三人站在上面，衣袖翩翩，月光色的星河中，似乎要乘風而去。
五人臉色大變。
「黑霧之王又被圍攻了！」
「神王確實有兩下子。」李長晝沒看不起這位第二次星空天路第一，「但命運超脫時光，也無視空間，他違抗不了天命。」
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古至今，楊天路都是最有可能成聖的人，甚至可以說百分百。
瑤池對人心很了解，瞬間感受到了眾人心中的「怒氣」，忍不住少女似的咯咯一笑。
以為他會有什麼見解的眾人，心中痛罵，他們一個個精神緊繃的偷聽，卻得到這麼個回答！
「噗通！」又有異類強者跳進河中。
嘭！
不是多重的語氣，但楊天路什麼時候受過一點氣？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什麼是天意？上天的意旨，除了天意本身，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違抗天意，混沌都可抵擋。
「轟隆！」星浪沖涌，他順流而下，迅速消失在眾人眼中。
第四人放出數百隻黑色骷髏，駕馭滾滾黑雲，如同陰兵；
「可惜了，沿路我必斬你，咳咳！」李長晝笑著咳出血。
「恐怕只有真龍、屍骨基因、太女、永遠無敵四人，以及少數老天位，能有一戰之力了吧。」
他忽然笑了。
這樣的人記仇，誰不怕？
仔細想想，他們在屍山血海中血拚，這小子卻帶著兩位妻子風花雪月！
剩餘一人一異類同時大喝：「分頭跑！」
對於宇宙萬域而言，這是另一種盛宴，靈氣弱的虛張聲勢，嚇走靈氣強的；靈氣強的假裝弱小，坑殺靈氣弱的。
一旦動手，又是一種盛宴，以微弱到極致的靈氣，發揮出最強的殺傷力，讓眾生嘆為觀止。
「難道是什麼天意？」有人自語。
他面色難看，真龍擅長游泳，捕殺魚類更是輕而易舉，這一尊https://www.hetubook.com.com聖位簡直就像天生為他設的。
價值遊戲分區是有必要的，不然魅力無法統一。
「最起碼要是藍色皮膚吧！」
星猴背負染血金鐧，忍不住蹙眉，但還好，分身並未淹死，在星輝大河中奮力游泳，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河中央。
青銅戰矛擲出，緊隨其後，將兩者同時刺死。
關於星輝的天意，無窮無盡，眾人一時間不能確定。
這樣強大的天位，就這麼被隨隨便便一掌打死了，只留空船載著鮮血與屍骨。
李長晝吃力不多的右臂爆碎，玉掌被阻，退走。
「期待與你一戰。」神王語氣平靜，豎縫合攏。
實際上她們心裏都有些驚悚與后怕，萬一是對方先殺了魚，恢復了一絲能力，後果不堪設想。
修長的雙臂滑動，明明已經「普通」，依然快如閃電。
「黑霧之王的搏殺之術，已經無人能敵！」
李長晝笑道：「我們約好成勝之後，遨遊宇宙，看遍星河燦爛，其實何必等成勝呢？這一路便是風景。」
「是是，你就是天命。」瑤池還是幫他把手臂恢復了。
眼前的星輝大河平靜瑰麗，沒有絲毫暴虐毀滅之氣，像是世間最無爭之地，不太可能是天劫，或許是與天劫同一級別的「天物」。
李長晝當即道：「瑤姐，你來捕魚，清嵐負責划船，我負責防備和殺人！」
眾強者不斷嘗試，有人用天器化作船隻，也有人突然出手，將另外一人打落河中。
「嘭！」李長晝將人丟在異類額頭。
「好一個神王。」李長晝斷臂，嘴角吐血，卻在笑，「差點栽在你手裡！」
李長晝依舊是高不過兩米的人身，手持一桿青銅戰矛，踩在在河面浮沉，和三頭異類、兩位人族大戰。
三條船，共五個人圍攻李長晝，這五人是臨時組隊，並不算強，但這個特殊地帶，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楊清嵐對外界不關心，她看著星輝大河，道：「確實是美景，如果能泛舟其上，一定心曠神怡。」
都是絕世強者，明知不能善罷甘休，自然有拚死的勇氣。
經過驗證，這就是一條「普通」河流，任何超然之物進入河流地界，都會變得『普通』。
眼前不再是星辰鋪路，而是一條河流，極美，月光色。
「豈能弱於真龍！」一株桃神甩袖，擲出一葉扁舟，和_圖_書翩然立身其上，轉眼消失在眾人眼中。
他們能感覺到，李長晝的能力並沒有他們高，卻能輕易擊潰他們的法術。
分身實力強大，摘星拿月不過等閑，到了星輝大河之上，卻沒了法力。
第五人張口一噴，便是漫天的黃霧。
「噗通！」一條魚躍出河面，濺起水花，又消失不見。
「好了，兩位神仙眷侶，」瑤池調侃，「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過河吧。」
「好！」星猴背著金鐧，跳進河中。
宇宙萬域霎時間一靜。
龍軀、神體、魔體、妖身等道體，需要極其苛刻的條件，關鍵性的法門還掃蔽自珍。
在場的強者是不怕死，但也看為何而死，為聖位、為道自然百死無悔，可要是死在一條不明不白的星河裡，沒人願意。
許多其餘種族，甚至神族、魔族、妖族、鬼族等等神聖後代，也會化為人體。
李長晝浴血奮戰，連殺一人二異類。
「是誰？」眾人都想知道誰成聖了。
三人朝遠方望去，聖殿已經出現在眼前。
看見黑霧之王都敢狩獵。
李長晝抓住戰矛，道：「走吧。」
李長晝、楊清嵐、瑤池不露面，沒人敢管他，最多被李魚音和李火雅說兩句。
他打斷瑤池：「節省法力，手臂暫時不用恢復，我單手可以虐殺他們。」
等衝進聖殿，出發時的兩萬餘人，只剩一萬多，而第三聖殿的主殿、偏殿早已經有參戰者入主。
「如果按顏值來分配聖位，黑霧之王和他兩位夫人絕對榜上有名！」
現在早已經成年，平時連亞費羅娜對他都有聽令的意思。
這是殺黑霧之王的絕佳機會，錯過這條河，『偽勝』恢復，他又會立於不敗之地。
「太女竟然與她的父親老國主對了一掌！父女反目！」
不是第一個出發的真龍。
找到辦法的不止他們，很快，殺戮再起。
但……
「若是不死，可把酒言歡。」豎縫只剩兩指寬。
瑤池落地，法力灌輸，李長晝慘白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李長晝下意識刺出一矛，洞穿魚頭，這條手掌大小的青魚忽然炸開，沒有血肉，只有一團氣輝。
這一掌用出當前的全力，紅衣天意戰甲上的天意珠，都微微亮起一顆。
第二人揮劍，一撥星河，河水變成一條百米水蛇，在水中急速遊行，快速貼近如意舟；
轟！
如意舟快速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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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能抵達第三聖殿，已經讓群雄吃驚。
「能力全部被限制，我看你還能不能使用『偽勝』！」一人躍起，踩在半空中，她抬手一拍，便是一道血色閃電。
可現在，卻有一條天意無法觸及的河流。
但他們立刻冷靜下來：「殺！」
分身栽落河中，讓一眾強者變色。
李長晝若有所思，天意不能奈何的，他最近倒是接觸了一個，天劫。
「我們也走吧。」楊清嵐道。
李魚音沒有教訓楊天路，但楊天路也沒有繼續發言，對兩個姐姐他有一種類似親昵的害怕——說白了，就是喜歡被她們欺負，把欺負當成姐弟情深厚的證明。
李長晝沒有感知到，但眉心直跳，下意識抬手對天轟出一拳。
「黑霧之王才幾歲，小鬼你還在吃奶吧？」
至於分身，進入星河之後，全與本體失去聯繫，雖然會繼續按照本體的意識，往河流盡頭游去，但已經不見蹤影。
攔截傳音、同頻心靈通話等等手段，堪稱萬箭齊發，全部使了出來。
三人臉色一變，這氣輝一出現，竟然能被他們吸收，然後，法力恢復了一絲。
星猴曲指一彈，一抹星輝衝出，化作分身，衝上星輝大河。
別說成聖，最危險的時刻，他堂堂真龍一度學壁虎斷尾自救，凄慘到了極致。
宇宙萬域的眾人不解，對於頂尖天位強者而言，游泳太不體面了，起碼也要像桃神一樣，坐船而行吧？
你來我往，捲起無邊風浪來，他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原初神體不死則成聖，這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小子的父親有『偽勝』，還有一位正在成聖的姑姑。
衝出第二聖殿，面對眼前的光景，剩餘的兩萬余名強者不得不止步。
何況這是哪裡？第二座聖殿通往第三座聖殿的路上，怎麼會有魚？
「看好船，小心偷襲。」李長晝丟下一句話，便跳下如意舟。
附近的參戰者留意著這邊——他們留意著每一個臉色有異的人，比打牌窺探他人臉色還要慎重千百倍。
他們全神貫注，防止意外發生。
很快，下河已經不是有沒有勇氣的問題，而是擔心先走的強者，先一步得到造化。
「真龍在獵殺！」
「都快被人殺了，還單手虐殺他們。」楊清嵐也趕過來，防備著四周，擔心還有偷襲。
看似瑰麗奇美的星河，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殺機！
「你敢！」和*圖*書瑤池瞬息而至，凌空一掌。
茫茫星河，不見其尾，也不知道第三座聖殿在何處。
去你媽的風景！
「……魚？」楊清嵐都愣了。
有人試著出手，足以摧毀恆星的力量，一旦接近星輝大河，便變成一場星輝細雨，落在河中。
異類咆哮，人族怒吼。
危機感大作，李長晝本能往前躲閃，身體卻一陣劇痛，慢了一拍。
天器也不例外，但依然能維持本身的「最堅固」。
大家都變成『人』，審美自然多少偏向人族。
「前肢短小、十根一點也不鋒利的指頭，這樣的怪異也能說美談俊？」
他落在河面上，全身是血，胸口起伏如風箱，筋疲力竭。
楊清嵐如意一招，青銅戰矛飛了回來。
三人分別是黑夜主宰、都市規劃者、文明火種，每一位都是絕世強者，九次天意，在第二座聖殿，曾殺到過『放手一搏』的位置。
異類有極速，展翼消失在天邊，它回頭一看，嚇得全身羽毛聳立，李長晝提著還未死的另一人，距離自己只有百米。
真龍一躍而下。
楊清嵐只看一眼，便比其餘強者更快摸透這條河的本質：「由星輝匯聚而成的河流。」
也有游泳一般的種族丟出船隻。
連天意都奈何不了這條河流。
李長晝拉住她，同時刺出青銅戰矛，將青魚刺殺。
「除了頭頂都不長毛的，還想靠顏值成聖？」
她拋出如意，如意修長，在落入河中之前變成小舟大小。
他手持青銅戰矛，在水面狂奔，河中水蛇硬生生被他力道震崩潰。
異類屍體墜落，砸起大浪，李長晝隨著浪花起伏，累得不想動，打算等浪平息了，再去取青銅戰矛。
「噗通！」
之前調侃、挑釁楊天路的種族，頓時鬆了一口氣，出了一頭汗。
他當場就暴怒：「老子是原初神體，早晚成聖，到時候說話的一個也別想跑，我會把你們全部推算出來！這賬我記著！」
瞬間，他能力全失，聖龍之血也消失，變成一條只有靈智而無超凡的三丈青龍。
黑色烈焰與黃霧襲來，他深吸一口氣，猛吹一口氣，竟然將兩者硬生生吹了回去。
第三人丟出一股黑色烈焰，明明在空中飛行，卻在河水中焚出一條溝渠；
「笑什麼？」瑤池問他，見他笑，她也不禁微笑。
「噗！」又一條魚躍出，距離如意船很近。
他們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