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第三百八十五章 凡爾賽的賈母

南安郡王老太妃聞言道:「就是如此,該到娶妻的時候也該娶妻啊,這件事你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眾人皆是驚奇的看去,便見一個年輕婦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身穿宮裝霞帔,頭戴華麗鳳冠,進來便高聲笑道:「我來的遲了!還望榮國太夫人和老祖宗恕罪!」
眾人皆是微微有些驚訝一向矜持端莊的上官夫人居然主動開口相求,賈母也不好拒絕,便笑道:「鴛鴦去前面叫你們侯爺過來一趟,看看他有沒有功夫,若是有,那就過來一趟罷。」
北靜郡王老太妃感慨了許久才率先打破沉默道:「唉!如此男兒,真不知賈家是如何養出來的……」
賈璟有心不去,鴛鴦卻勸道:「侯爺還是去一趟罷,老太太能高興許久呢。」賈璟聞言只能嘆了口氣道:「算了,那我還是走一趟罷,這邊也沒多少事了。」
鴛鴦俏臉更是紅的都快熟了一樣,賈璟笑道:「說這些還早,你慢慢想,不願意就算了。」鴛鴦連忙抬起頭道:「沒!沒……沒不願意……」
眾人聞言對視一眼,北靜郡王老太妃道:「你剛才遇到什麼了?休要賣關子,不然有你的好兒呢!」
賈璟愣了一下,賈母要找他?找他幹什麼?後面都是娘們兒,他雖然歲數還小點兒但是也好歹是個侯爺了,跑去那邊兒有點兒不合適罷?
北靜郡王老太妃怕她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於是連忙道:「好啦好啦,繼續說!」北靜王妃便繼續說道:「誰知我在門外等著的時候卻正好聽到了裏面發生的事……」
黛玉和寶釵也只以為是那些夫人想要看看她們,所以沒有多想,各自裝扮了一下便一起跟著去了,一進屋便見滿屋子的誥命夫人,見她們進來,便齊齊的看了過來細細的打量著。
賈璟笑了笑,看著鴛鴦水霧瀰漫的雙眼,哈哈大笑著轉過身去背著手走了,鴛鴦在身後雙腿微微發軟了好久,這才抬起頭恨恨的瞪了一眼賈璟的背影。
賈家姐妹們也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誥命夫人的眼神而露怯,端正儀容上前問好,賈母笑著給她們介紹了四大郡王老太妃。
賈璟聞言無奈道:「我又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又有什麼好見的?」賈璟這話說完眾人皆是笑了起來,北靜郡王老太妃笑道:「寧侯這話說的就偏了!誰人不知道寧侯小小年紀就立m.hetubook.com.com得大功?以決死之心守衛我大燕國土,聞者無不動容,就連老身也是為之一振啊!」
北靜王妃笑道:「雖未親眼所見,方才卻是已經領略了寧侯風采了!嘖嘖,果然名不虛傳!」
北靜郡王老太妃對賈母歉意的笑了笑道:「這是我的那個兒媳,也是咱們武勛家裡出來的,這個才是真的性子有些野慣了,家裡也管不住她,越發的沒個樣子了,叫您見笑了。」
那女子恣意嬌笑道:「都是自家人誰還會笑我?若是笑我的,那也不算是至交老親了!」女子雙目閃爍著光芒笑著看著眾人,眾人當中原本有些看不上她如此的女子皆是乾笑了兩聲附和。
鴛鴦領命而去,此時的賈璟正在好正在和上官儀陳興等人喝酒,陳興正在催促他儘快上值,賈璟則是一陣推諉扯皮。
賈璟那身大紅金錢蟒和玉帶吸引人沒錯,但是被玉帶緊緊束著的蜂腰更是吸引人!
闊肩能襯起大多數衣物,虎背蜂腰使蟒袍修身完美的貼合著襯著精壯的身材,蟒袍之下的一對螳螂腿也是肌肉緊實!
西寧郡王老太妃笑道:「既然侯爺我們攀不上,那不如將家中的女孩子叫出來我們看看,若是有適齡的更好,沒有叫出來認認也好不是?」
牛繼宗夫人笑道:「寧侯的了得在座的誰不知道?你這個時候來誇卻是晚了!」
鴛鴦抿了抿嘴,輕輕的點了點頭,賈璟嗤笑一聲,鴛鴦的臉陡然變得煞白,賈璟伸出手來輕輕挑起鴛鴦的下巴,鴛鴦又不由得臉色一紅,低垂著眼帘偏轉過頭去不敢看賈璟。
賈家姐妹們並寶釵黛玉便休跟著福禮問好,四大郡王老太妃細細的打量著幾人,皆是一片稱讚之聲,賈母忙笑著謙虛,下面的夫人則是也跟著笑著討論幾個姑娘。
北靜王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隻眼睛都在放著光!同樣兩眼放光的還有滿屋子的女人,這是……何等的男兒氣概!
就連見慣了才子,自認也算才華橫溢的上官夫人也是不免動容,得是何等的氣魄,才會作出這樣的詩詞!
北靜王妃笑道:「瞧您,我這便說就是了!我方才隨王爺剛剛進府的時候隨著王爺走到寧安堂門口時並未急著走,想著能不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寧侯的風采。」
北靜王妃笑道:「我說的這個可不是老生常談和*圖*書,是我方才親眼所見的!」眾人聞言皆是好奇的看向北靜王妃,北靜郡王老太妃更是笑道:「胡說!你如何能見過寧侯?談何方才所見?」
賈家姐妹們對視一眼皆是有些心領神會的微微一笑,這人也不知何鳳姐兒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北靜王妃笑道:「咱們叫過來問問不就好了?我看著他們前面喝的興起,這個時候不叫來,一會兒喝多了,怕是更顧不上咱們這些娘們兒了!」
上官夫人聞言也是微微有些激動道:「正是如此!不知太夫人能否賞我們一些體面,給我們也見識見識寧侯的風采?」
北靜王妃把方才發生在寧安堂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三大國公聯袂而來一起向賈璟施壓,眾人皆是震驚了,賈家姐妹們也是擔憂無比,賈母剛要焦急的叫人去前面,誰知北靜王妃又笑道:「太夫人不必心焦,事情都已經被寧侯解決了!」
不光幾個老太妃,在場的所有女人就沒有一個不兩眼放光的看著賈璟的,甚至有幾個已經到了如狼似虎年紀的夫人看著賈璟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眾人見這個女子如此外向皆是一驚,又不免有些敬佩她的大氣,尤其穿著這身宮裝,真是一副女強人模樣。
眾人皆是笑言賈母玩笑,賈母也與她們談笑了兩句,然後便吩咐鴛鴦去叫幾位姑娘出來,鴛鴦領命而去,幾個姑娘本來就住在大觀園內,所以鴛鴦沒一會兒就領著賈家姐妹們進來了。
賈璟輕聲笑道:「爺都說過這麼多次了,你是我的,你覺得還有誰敢動你?你還能出府嗎?就算第一次是謊言,第二次第三次,謊言也變成真的了,誰敢把本侯說的話當假話?你跑不了了!」
眾人一臉麻木的看著一臉凡爾賽的賈母,雖然心中遺憾萬分,但大多數也就熄了招賈璟為婿的心思,也就上官夫人和一些是在覺得自己條件不差的夫人將信將疑。
黛玉抿著嘴,卻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興奮,因為她能夠感受到身邊女人的心情,就連三春此時都是對賈璟無比的仰慕!
眾人聞言都是笑著,北靜王妃更是恣意笑道:「要不還是得我們是至交老親?太夫人這心胸就大多了!怪道能教出那樣的孫兒!嘖嘖!真是了不得了!」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賈家姐妹們也是兩眼放光的反覆念叨著這首詩,雖然只有兩和_圖_書句,但是光著兩句就讓人抓耳撓腮,激動非常!
眾人打量著賈母身邊的鴛鴦,皆是點了點頭,鴛鴦的確生的很不錯,臉上微微的小雀斑絲毫沒有影響觀感,反而是更添幾分俏皮。
賈璟看著賈母道:「不知老太太見召所為何事?」賈母笑道:「幾位夫人聽說了你的事情,對你很是好奇,才想著你要是不忙的話就叫過來見見。」
「我最喜那個豐腴的,骨架大!好生養的緊!」
那些年輕的夫人看到的只是賈璟的臉,就以為是個俊俏的小郎君,卻不知更香的反而是在下面!
賈璟的氣魄其實大家都是早已有所領略的,上官紈兒現在仍是每天魔怔了一樣盯著那首「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吟到興起之時甚至會哭出聲來!
尤其是連洪治勛臣里的絕對領袖,那個老不死的成國公李向平都被賈璟罵是討飯的窮鬼卻什麼也不敢做的時候,眾人更是只覺得提氣!
賈母嘆口氣道:「若是如此當然由不得他的,只是,這小子總是搪塞於我,我前兒還跟他說過這些,誰知他卻說,他的婚事是宮裡面來定的,經還輪不到老婆子來管了!」
賈璟微微搖了搖頭道:「份內之事罷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並沒什麼可炫耀的,我賈璟算不得什麼英雄,戰死於沙場之上的,才配稱上一句好漢!」
牛繼宗夫人道:「那是為何?莫非是沒有看上眼的?」賈母笑道:「這小子倒是眼界極高,不是絕色的的確是不往回領,但是諸位也可看看我這房裡的丫鬟,若說絕色不至於,但是絕對沒一個差的!」
眾人:「……」
賈母連忙道:「老太妃這話說的偏了,這是她們的福氣。」賈璟沒有接這話說,只是微微點頭向幾個老太妃問好,幾個老太妃皆是心中暗自感嘆如此人物!為人處世不卑不亢,難怪人家得天家喜歡呢!
很顯然沉寂多年的陳興已經按捺不住了,他急切的需要賈璟儘快進入軍中高層幫助他來在軍中推行新政!
北靜郡王老太妃笑道:「你這丫頭!到了外面還這個德行!也不怕大家看了笑話你!」
上官儀柔和的微笑著點點頭道:「快去罷,我們這邊不用你照顧的。」賈璟點點頭,隨後不顧陳興的那幾句:「千萬記住快點兒去報到啊!」轉頭就走了。
賈璟進了大觀園遠遠的便看到一群穿著誥命大妝的娘們和_圖_書兒們聚在沁芳亭內,賈璟不動聲色的便上前先是躬身對賈母問好,隨後微微皺眉看著黛玉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鴛鴦便笑道:「還不是侯爺太稀罕了?那些夫人們都把侯爺當了個寶兒,招人的不得了呢!」賈璟微微挑眉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
賈璟則有他自己的考慮,不願貿然闖進五軍都督府,今天宋清看樣子似乎是恢復了元氣了,賈璟就更不願意直纓其鋒芒了,所以死皮賴臉的打太極把陳興氣壞了!
這首詩連上官儀和上官夫人每每讀之都是感慨萬千,心酸莫名,這首卻看起來完全不弱於那首絕筆詩!
眾人皆是笑了起來,北靜郡王老太妃更是笑罵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見寧侯像什麼話?」北靜王妃道:「有王爺陪著嘛!再說誰不想見識見識傳說中三千破十萬的的寧侯?」
因為不知道賈母說的意思裏面到底有沒有相看的意味,鴛鴦琢磨著,就算是有,也沒什麼大礙,到底還是得過一下侯爺,再者這麼多貴人不叫姑娘們都過來混個臉熟,怕是其他姑娘們會有想法,所以鴛鴦把黛玉和寶釵都連帶著一起給叫了來……
賈璟上前幾步,鴛鴦嚇得立馬退後了兩下,又把頭低下去了,賈璟笑了笑道:「你不會以為爺這麼多次明確的表示要你就只是為了搪塞老太太罷?」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黛玉也不敢跟賈璟說話,便微微偏轉過頭去了,北靜郡王老太妃便笑著道:「寧侯勿怪,是我們這幫不懂事的老婆子非要見見幾個小娘,這才攪擾了她們。」
眾人便都是笑,賈母也笑著叫幾個姑娘入座,賈家姑娘們便各自落了座,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高聲笑聲。
賈母笑道:「原來是北靜王妃,我瞅著還是好的,姑娘家的就該這樣大氣的我才喜歡!實不相瞞,我家裡的那個孫媳也是如此的,我就偏喜歡這樣的姑娘!」
鴛鴦白|嫩的香頜被賈璟捏在手中,就好像整個心都被捏住了一樣,賈璟這樣說更是讓她渾身很一顫!
說著把後面賈璟寸步不讓的把三大國公一頓好懟,還帶著開國元勛和洪治勛臣們當場撕破臉放對的場面,說的在場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開國元勛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這麼硬氣過?
黛玉微微蹙起了眉頭,悄悄的偏轉過頭去,寶釵雖然心中亦是不悅,卻並沒有什麼表現,南安郡和*圖*書王老太妃笑著道:「好了,你們一幫長舌婦就光知道調理這幫小姑娘!再說下去怕是要惱了!還是饒過她們罷!」
好在還有上官儀在一旁緩和,陳興不至於蹦起來和賈璟對罵,正在交談間,便見一個小廝走過來附在賈璟耳邊說了幾句。
而自己呢?不過是坐在這群女人當中最「普通」的那個罷了……嘖,只能說愛情叫人盲目自卑。
賈母一臉「心焦」的道:「這件事啊,如今我也說不得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搪塞我還是真的,總之管不了咱們也就不管了。」
鴛鴦俏臉一紅,微微低下頭支支吾吾道:「這裏又沒別人,爺,爺就別逗我了……」賈璟微微挑眉道:「誰說爺逗你了?」
賈璟一出門便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鴛鴦,不免有些疑惑的上前道:「怎麼了?老太太為什麼叫你來叫我?」
黛玉自然是能聽出來,賈璟這句話雖然聽著似乎是在不滿,實則是關心的意思,黛玉見賈璟第一個便對自己說話,還是關心自己,心中難免有些小竊喜,她自動忽略了那句「你們」……
上官夫人不由得內心更加堅定,這樣的好男兒,要是不配自己的女兒可就真的是白搭了!說什麼回去也得叫老頭子想想辦法!可不能放走了!
賈母點頭笑道:「家裡的女孩子們都野慣了,璟兒也寵她們寵的不得了,比不上您們家裡的閨秀,既然諸位想見見,我就叫她們去叫來。」
「我最喜那個病氣的,看著秀氣的跟個仙女兒一樣!怎麼她們賈家的姑娘生的這般的好!若是能給我做兒媳便好了!」
鴛鴦瞬間笑的無比燦爛的點了點頭,賈璟轉過頭看著她笑道:「什麼時候這麼想著爺過?」
一步一步扎紮實實的走在地上,只有經過人事的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極品!再看看那張臉……有幾個夫人已經情不自禁的緊緊的閉合上了雙腿!
賈母聞言微微有些焦急,人家誇你你順著謙虛兩句得了,還非得這麼認真的否認,那不是打人家臉,不給人家面子嗎!
賈母苦笑道:「他愣是沒一個看的上的,若非我強壓著,他怕是一個都不想往回領!他自幼不好這些。」
不過賈璟猶豫了一下,還是對上官儀和陳興道:「老太太見召,我不得不走一趟,二位先生請恕我失陪了。」
雙手撫著發燙的臉頰,緩了好久之後這才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只是走路的姿勢仍然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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