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見龍在田,正是斯時
第九百四十五章 條件

賈璟道謝行了一禮之後就準備走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還是轉過頭來無比認真的看著吳兌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明公,您和夫人的照料之恩,璟記住了,假以時日,若是有機會的話,璟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吳兌也沒有跟她解釋什麼,吃完了飯便是準備看會兒書就休息了,誰料夜色正深沉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幾聲急切的敲門聲……
眾人又是一番彼此吹捧之後便是都各自散去了,而這個時候坐在清闕堂上的水溶則是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麼,直到他的手下走了進來:「王爺,草原來的消息。」
歲幣這個頑意兒,自從宋朝以後,漢人就沒給別人交過,幾乎可以說這倆字兒已經是被徹徹底底的釘死在了恥辱柱上了!
這個時候王夫人才想起來,似乎好像還真是聽人說起過,寶玉出生送去給賈代善看的時候,賈代善曾經把所有人都給趕走過!
王夫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更重要的是,寶玉要是真的是寧王遺孤,那我們的兒子在哪兒呢?
寶玉是傳說中的寧王遺孤?開什麼頑笑?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從小跟她們一起長大的兄長弟弟,居然是傳說中的寧王遺孤?就寶玉?
葉時和一旁的王富忠等人聞言便是有些額頭冒汗,不過葉時還是強撐著上前對黛玉道:「回夫人,不管怎麼樣,至少目前在下認為,朝廷是不敢對咱們怎麼樣的,另外屬下要跟您解釋一下,侯爺的事情的確是我們在主管,但是沒有侯爺的命令,我們亦是不敢隨意向夫人透露,至於如今,侯爺去了宣府之後的打算,就算是屬下等人亦是不知道了,所以……還請夫人明鑒。」
這下就連水溶的手下都有些懵了,這條件都要答應啊?那這跟賣國已經沒什麼差別了啊!
賈璟道了歉,隨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吳兌道:「其實我今日來也是向明公告別的。」
水溶則是思索了片刻隨後笑著道:「大人言之有理!那好,本王就決定了,三日之後大朝會,發動政變!扶持小王爺登基!屆時,還要勞煩諸位大人了!」
賈寶玉一怔,隨後眼前便是浮現出了黛玉的相貌,賈寶玉猶豫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有,倒是有……只是,我不想……」
水溶笑著對賈寶玉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跟你家裡人說好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會在我這裏住一段時間,你家裡人現在也很好,有我安排的人照顧,你就放心的在這裏住著罷。」
水溶聞言緩緩的起身,踱了兩步之後緩緩的點頭:「合理,本王答應了!」
賈寶玉聞言也不知道水溶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是愣愣的點了點頭,水溶這方才拍了拍寶玉的肩膀道:「你就先踏踏實實的在這裏住著,有什麼要求就說,放心好了。」
「是。」
會不會就是這段時間……
這些官員一見水溶進來,都是急忙的躬身見禮,隨後便是有一個官員上前笑著對水溶道:「王爺,下官輩等認為,這種事情,還是不宜太早的好,畢竟如今局勢並不明朗,雖然我們勢大,但是朝中觀望者居多,且今上的身體……也並不明朗,所以下官輩等以為還是再延後幾月,確定了方才好動手,下官等也好在朝中奧援,以成大事!」
但是外面那麼多人為了這麼件事弄得這麼大陣仗,難道會是弄錯了?所以又由不得她們不信!
賈寶玉愣住了,水溶便是看著賈寶玉認真的道:「大哥是不會虧待你的,大哥永遠都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大哥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變得更好你明白嗎?」
賈寶玉聞言瞪大眼睛看著水溶:「大哥,你不會也以為我是什麼寧王的兒子罷?」
進來的水溶擺擺手:「都先下去罷。」
「還有,瓦剌的多蘭寶音可汗還有幾個條件。」
水溶關上房門之後,臉上的笑容便是瞬間消失,冷冷的對身邊的侍女道:「看好他,這段時間不許任何人接觸他,知道了嗎?」
賈家眾人聞言頓時便是慌亂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水溶看了一眼眾人,冷哼一聲,隨後便是轉身離去了,他一路徑直的來到了北靜王府的清闕堂內。
賈寶玉一臉的欲哭無淚:「大哥,你到底是要說什麼啊,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我也不認識什麼寧王!我要回家!你們為什麼不叫我回家啊!」
此時清闕堂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水溶一進門便是笑道:「諸位,討論的如何了?」
一番話說的在場的眾人都是大笑了起來,而水溶更是緩緩的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而我北靜m.hetubook.com.com王府,將加九錫,晉親王!
賈寶玉聽的滿頭霧水:「大哥,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啊?我根本就和那個什麼寧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我要回家啊大哥!」
「不敢當,不敢當!」
那手下回道:「瓦剌人的使者來傳,王爺不用擔心,他們手下不止瓦剌部的兵馬,都可任由王爺調用,但是,如果他們趕到神京城的時候,王爺還是沒能成事的話,那麼瓦剌會直接退兵,不會參与大燕內部的爭鬥,所以到時候您不用指望瓦剌會出手相助!」
賈寶玉一臉焦躁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侍女,幾個侍女雖然聽到了賈寶玉這樣說,但是卻還是沒有主動的避開,相反的仍舊是擋在寶玉的身前。
侍女們都是低著腦袋出去了,賈寶玉則是興奮的起身對水溶道:「大哥,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她們不叫我走,每天都一群人來看我,還說什麼,我是什麼寧王的兒子,我跟他們解釋了很多遍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寧王!更不是什麼寧王的兒子,誰料這幫人根本就不信,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吳兌聞言一怔,有些發愣的看著賈璟道:「告別?寧侯準備去何處啊?」
黛玉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隨後十分戲謔的道:「去問問,朝廷為什麼要包圍我們?是要抄家,還是殺人?」
黛玉聞言嗤笑了一聲,隨後許久未曾說話,片刻之後,才緩緩的看向葉時道:「你們認為呢?你們也是在想用什麼樣的話來搪塞我嗎?」
那手下低著頭道:「她還要大燕向瓦剌納歲幣三年,每年一千萬兩白銀,三年三千萬兩,如果三年內交不齊的話,就要五年收四千萬兩!」
水溶呵呵笑著道:「到時候,在座的諸位,都是從龍功臣,好處是少不了諸位的!」
水溶雙眼閃爍著陰狠毒辣的光芒,只要能夠成事,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北靜王府原本失去的,我水溶,都要一步一步的奪回來!
聽到葉時這樣說之後,黛玉的臉色便是緩緩的凝重了起來,同時也是有些情緒複雜的看向外面,輕聲的喃喃道:「你到底是還有什麼瞞著我……」
水溶一拍桌子:「大胆!」
吳夫人聽了還頗為可惜,看得出來吳夫人的確是很喜歡賈璟的,所以頗為訝異賈璟為什麼不告而別走的這麼著急。
水溶雖然面上笑著,但是卻雙眼閃爍未知的著光和_圖_書芒……
果然這個時候賈家的大多數人都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醒了,好在看到黛玉來了,慌亂的賈母才是稍微的平穩了一點,連忙的便是問黛玉到底是怎麼了,好像寧國府和榮國府只要還在一起,榮國賈家就沒事一樣!
所以賈家人雖然有這個預感,但是所有人都是默契的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更不知道此時該是一種什麼心情!
賈璟沒說什麼了,只是對吳兌點了點頭:「請向尊夫人表達我的敬意和離別之意,璟,告辭了。」
這種話顯然騙不住賈母,於是賈母含著淚緊緊的握住黛玉的手:「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寶玉?」
跟這個比起來後面冊封她為唯一的王之類的,水溶反倒是覺得沒什麼了,三千萬兩,要知道這個時候整個大燕一年的稅收也不過才五百萬兩!
寶玉聞言,這方才稍微的些許放心了下來,點了點頭,目送著水溶走了出去。
黛玉聞言,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對賈母輕聲道:「老太太,錦衣衛圍得是兩府,寧府也被圍了。」
賈母更是一怔之後,便是顫抖著伸著手:「上天啊!莫非是真的要亡我賈家嗎!」
賈寶玉無奈,他又不想對這些漂亮姐姐們做甚麼,就只能是急得四處走,誰料這些侍女卻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叫他很是煩不勝煩!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這麼煩躁過!
這兩年新政下來,稅收才將將的漲上去了一點,但是卻也都投到新政建設中了,現在叫水溶掏出三千萬兩,水溶砸鍋賣鐵也弄不出來啊!
賈璟回來之後便是直接去見了吳兌,吳兌看到賈璟回來了也不由得便是鬆了口氣,看著賈璟微微有些古怪的走路姿勢,也是不免有些曖昧。
夜深人靜的神京城彷彿是沒有絲毫受到最近的政治鬥爭的影響,相反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開始施行宵禁以後,神京城內外每到夜間都是變得無比的寧靜!
但是水溶在神情一陣青紅變換之後,卻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答應她!」
黛玉臉色陰沉的坐在寧安堂的主座上,葉時等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下面,魏三上前對黛玉十分恭敬的輕聲道:「夫人,咱們這邊也已經被確認包圍了,剛剛下面人回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馮鑲親自帶人來的。」
吳兌聞言也沒有阻攔,他估計賈璟就是找個借口,畢竟這種情況和圖書下和三娘子再見面的話恐怕是有些尷尬的……
吳兌聞言有些奇怪,不過畢竟是好話,所以吳兌也是難免的語氣溫和了不少擺擺手道:「寧侯言重了,也是我份內之職,談不上什麼報答。」
賈璟也看到了,但是就裝做沒看到的樣子,吳兌到底是封疆大吏,也沒有太關注賈璟的私事,隨後便是勸賈璟道:「回來就好,寧侯也真是的,既然早就已經知道了,也該視線跟我們說一聲……」
但是問黛玉是怎麼了,黛玉又能怎麼回答?只能說是陛下擔心賈家的安危,所以派來錦衣衛保護。
你都被人打的要交錢保平安了,不是恥辱是什麼……
「是。」
另外一個官員站出來道:「王爺,下官倒是認為,還是三日之後的大朝會更為穩妥,屆時官員們齊聚一堂,挾持眾人裹挾造勢,更易成事!至於今上,既然時到今日仍然藏著掖著,那麼恐怕已經是不言而喻了!此等之事,貴就貴在,一鼓作氣!只要王爺在京城的布置得當,那麼舉事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又為何還要投鼠忌器?反而是汝輩瞻前顧後之輩,難成大事!」
說著老太太便是兩眼一翻白,在眾人驚恐的呼喊聲中昏死了過去……
說著賈璟便是扭頭便走了,吳兌難免的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進了內宅把賈璟的意思跟吳夫人說了,就說賈璟還要去別的地方遊學就先走了
水溶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本王的那幾個條件她還不滿足嗎?還想要什麼?」
水溶聞言笑著道:「你放心好了,大哥既然敢這麼說,就肯定是有確鑿的證據的,真是現在還沒辦法證明,但是很快,和快大哥就會讓你名正言順的!」
賈璟對吳兌道:「畢竟是出來巡查邊防的,九邊雖然不能說全逛了,最起碼宣大總該是看看的,所以我準備這幾日就前往大同府了。」
在場眾人心裏都是咯噔了一下,顯然賈寶玉消失了這麼長時間,賈家不可能完全一丁點兒風聲都聽不到的!
甚至就連賈政和王夫人都是有些懷疑,難道寶玉真的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會不會是在生孩子中出了什麼紕漏?
黛玉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後便是笑著對賈母道:「您老想多了,寶玉就是去北靜王府玩一段時間去了,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您老別多想啊。」
水溶一拍手掌興奮的對賈寶玉道:「沒有什麼想不想的!你只m.hetubook.com.com要記住,你不用明白,你只要好好的聽大哥的話,你想要的一切,你都能得到!」
水溶聽著賈寶玉焦躁的吐槽,對賈寶玉笑了笑道:「寶玉,你可能確實是不太了解你的身世,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知道你到底是誰了。」
可想而知水溶他們就算是成事了,大燕在很長一段時間,恐怕得全國上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黛玉沒有能問出什麼,只能是連夜的趕往榮慶堂,原因很簡單,這個時候還是先安撫住賈母為好。
水溶嘆息了一聲,對賈寶玉笑道:「你不用聽明白,你只要告訴大哥,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東西?」
水溶聞言猛的睜開雙眼:「說!」
水溶頓時便是瞪大了眼睛,那手下接著說道:「同時,大燕在平定下來之後,還要幫助瓦剌出兵進攻韃靼,她還要求大燕皇帝冊封她為草原上唯一的王!為她上尊號!」
正在這個時候,門便是從外面被打開了,侍女們都是齊齊的轉過身見禮:「王爺。」
魏三聞言不敢怠慢急忙的道:「回夫人,馮鑲說,是奉陛下的命令,目的是為了保證賈家人的安危。」
水溶見賈寶玉又是情緒有些激動,便是一把按住了寶玉,兩手抓著他的肩膀,眼神嚴肅的看著賈寶玉道:「你不用說話,你聽大哥說!」
寶玉聞言便是急忙的道:「大哥,可是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我,我怕我家裡人會擔心……」
說著水溶便是低著頭氣憤的走來走去:「歲幣,三千萬兩,三千萬兩……她倒是敢想!」
吳兌以為賈璟是因為如此方才要走的,當下便是沒說什麼,直問賈璟什麼時候走,賈璟說了今天晚上就動身,吳兌雖然有些奇怪賈璟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賈璟注意身體。
直到現在,賈母直截了當的當眾將這件事給挑明了!
賈母聞言便是含淚的對黛玉道:「你別糊弄我老婆子,我就是老糊塗了,也不至於糊塗成這樣,我就是想央你,若是果真這邊有了什麼不測,你能看在老婆子的情面上,出手撈一撈你這幫兄弟妹妹們就好!」
而就在今晚,這個寧靜卻被一道道舉起的火把打破!一個個錦衣衛突然出現在了賈家,將寧榮二府給圍得水泄不通!
一番話說的之前的那個官員紅了臉,冷哼一聲站到了一邊不說話了。
但是他們誰都是不敢提出來,因為他們實在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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