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來旺一瞪眼:「只不過是和咱們沒太大關係的大事兒罷了。」
他是真害怕自家老子,像上次派人去尤家新宅時那樣,戳破自己背地裡那些勾當。
可演了柳下惠,再往後還怎麼將錯就錯?
「這一時間,我哪裡有什麼明路可指?」
「糊塗!」
「是啊,說是兩三天里沒拿到,就要扒了我的皮呢!」
昭兒會找上來旺,細想其實並不奇怪。
來旺略一沉吟,突然斬釘截鐵的道:「多半是要用在薛姑娘身上!」
昭兒皺著眉頭胡亂猜測道:「也或許是深恨那幾個帶頭鬧事的婦人,所以想要讓她們當眾出醜……」
唉~
一來雙方都是出身王家,來旺原本就是陪嫁當中的魁首,又是自小看著昭兒長起來的;二來么,王熙鳳素日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倒有大半都是托給來旺去辦的,因此也就不用擔心來旺會出賣二奶奶和自己。
「多半……」
昭兒頂著一張苦瓜臉,哀求道:「來旺叔,和圖書您可是看著我長起來,如今小侄遭了難,您可千萬要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啊!」
說到這裏,來旺一拍桌子篤定道:「依我看,二奶奶必是想用這虎狼之葯,讓薛姑娘在人前顯出不堪入目的醜態來——她今兒突然跟著薛姨太太回家,就是明證!」
焦順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心態還沒調整過來的時候,自家老子也曾這般指點江山,只是自己後來摒棄浮躁,讓智商重新佔領高地后,就已經很少見他露出崢嶸了。
「估計她自己也沒想這麼多。」
焦順答應一聲,起身後卻沒有急著往外走,而是再次試探道:「爹,那你準備如何答覆昭兒?」
因此焦順前腳剛走,後腳昭兒就找上門來,先請來旺屏退了左右,然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由來始末統統告訴了來旺。
來旺又是一嘆,搖頭道:「罷罷罷,如今她如何也和咱們沒關係了,反正月底咱們就要搬m•hetubook•com•com出去,到時候任她們折騰就是。」
「唉~」
震驚過後,來旺下意識問道:「奶奶要將這虎狼之藥用在何處?」
焦順暗暗撇嘴,這鳳辣子平日里看著精明,可一旦上了頭,就什麼避諱也忘了。
來旺橫了他一眼,拿指頭點戳著炕桌,沉聲道:「你也不想想,若是用在夫妻之間,又何須迷人心性的虎狼之葯?」
好在這回來旺只是一攤手道:「沒關係。」
來旺又沉吟半晌,才再次開口問道:「聽你這意思,二奶奶催的很急?」
來旺好容易把他打發走,又翻來覆去琢磨了許久,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非同小可,於是等到焦順回來,就立刻把他喊到了堂屋裡。
這番分析雖未全中亦不遠矣!
但問題是,經過自家老子方才提醒,焦順陡然發現這其中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如果自己沒去踩坑,那鳳辣子卻依舊下了毒手,屆時又該如何收場?
「還能怎https://m.hetubook.com.com麼著?且敷衍著吧。」
不管是便宜了外人,還是事情徹底鬧大,可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那爹您覺得她是要用在什麼地方?」
說著,又忍不住感嘆起來:「都說年紀越大越穩重,偏二奶奶暗裡總是不知收斂,這樣的事情也虧她敢做——要知道一旦事情敗露,那可是欺君之罪!」
雖說王熙鳳往日里出格的事情也干過不少,可那最多也就是貪污腐化、徇私枉法,什麼時候和這些不乾不淨的事情扯上過關係?
王熙鳳要做什麼,只怕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但當著自家老子的面,他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二奶奶弄這東西做什麼?也沒聽說她和璉二爺破鏡重圓了啊?」
當下也只能再三哭訴,希望來旺看在舊日情分上拉自己一把。
等把這事兒說明白,焦順先就有些無語。
「你想啊!」
「這難道不是大事兒?」
自己臨時加演一出柳下惠?
「沒關係?」
www.hetubook.com.com「可這樁婚事是御賜的,想要拆散談何容易?除非是女方出了天大的醜聞!」
如今又瞧見這一幕,還真有點懷念。
王熙鳳果然是按照自己的推斷去做的,只是眼下自己想的先保大然後再顧小,所以初十的時候肯定不會去踩她的陷坑。
說著,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這……」
焦順這下子才放心下來——他就怕自家老子不知就裡摻和進去,再鬧出什麼意外變數來。
焦順這一下可真吃驚不小,忙問自己老子是什麼猜出來的。
來旺無奈攤手,他心中其實隱約有所揣度,但一來怕猜錯了,二來也怕昭兒反手就把自己給賣了,於是敷衍道:「這樣,你且寬限我一兩日,我要是能想到主意,就使人知會你。」
於是告辭出了堂屋,然後就站在月光下開始盤算起來。
來旺再次擺了擺手,不耐道:「咱們家的事兒我還管不過來呢,哪有閑工夫替他想轍。」
昭兒也知道自己有些和_圖_書強人所難,可不求來旺幫忙,他還又能指望誰?
來旺聽了也不由大吃一驚。
「這……」
焦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您著急忙慌的把我找來,又說是出大事了……」
這事兒鬧的,愣是出口轉內銷了!
要不……
說到半截,發現來旺正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盯著自己,他立刻訕訕的收住了話頭。
來旺近來難得在兒子面前顯聖,忍不住就有些洋洋自得:「二奶奶是什麼脾性?如今二太太明擺著要過河拆橋,她能忍得下來才有鬼呢!她不肯忍氣吞聲,又想奪回管家的權利,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讓這樁婚事辦不成。」
她以前還因為不恥這些東西,和賈璉大鬧過一場呢,如今怎麼就……
半晌,焦順才調整好心態,有些警覺的追問:「爹,那這事兒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
這到底該想個什麼法子,才能兩全其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猜測完全不靠譜,可他要是能有靠譜的推測,還用得著跑來問計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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