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無辜人卷進來，大家也是操碎了心。
柯尋納悶兒地看著他：「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這酒店23樓有商務會議你什麼時候打聽到的？」
等了半天沒人回應，轉頭一看，見朱浩文不知何時早就走掉了。
原來被他拉黑的那個「花美男定位器」，把張晗睿那條帶著他照片的微博到處安利，緊接著被一個營銷號大V給轉了，題目是「那些街拍到的素人小帥哥」，九宮圖裡中間那張就是他。
牧懌然同他對視了片刻，微微動了動下巴：「過來。」
眾人轉頭看去，卻見是李雅晴的男友，一臉警惕地跑進了廳門。
剛剛邁進展廳，就聽見身後一串腳步聲向著這邊跑來，並且伴著一聲叫：「雅晴！」
他這邊話音才落，那邊柯尋已經把門打開，衝著李雅晴和她的男友向著外面偏了偏頭。
李雅晴說著就要往門裡進，卻被柯尋長腿一橫攔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帶他來幹什麼？」
朱浩文就看向牧懌然：「去哪兒找那麼多人？」
中途柯尋接了李雅晴的電話，這妹子昨天也到了E市，說是在青年旅舍住下了，柯尋把水晶天鵝酒店的地址告訴她，讓她過來和大家匯合，下午一起前往美術館。
大家一起吃的晚飯，也沒有怎麼聊關於畫的話題，畢竟能聊的都已在前面這十來天里聊過了，到了眼前，大家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吃飽喝足養精蓄銳，為進畫做好最充分的準備。
衛東在那邊聽見，有些無語：「你男友不會以為你被騙到傳銷窩裡來了吧？」
「我沒辦法……」李雅晴哭起來，「我想著……這次我很可能會死的……我就想給我家人留一封遺書……結果讓他發現了，他就問我是怎麼回事……https://m.hetubook.com.com他、他特別聰明……我撒謊他不信……我要到E市來，他也要跟著來……他說無論我想幹什麼，他都要和我一起……我勸不住他……」
衛東：「……」大佬就是大佬，沒會議現約也給你約出一個大型會議來。
柯尋：「……」好吧，耳聰目明也是聰明的一種，而能夠把這些看似毫無用處的細枝末節善加利用，那就不僅僅只是聰明了。
柯尋剛一關上門，牧懌然那邊就已經拿起了手機：「水晶天鵝酒店？我預約一個會議廳。對，今天下午就要用。四十至五十人左右。茶水就可以。需要投影儀，音箱，細節方面，十分鐘后我單位會派人和你們的相關負責人面談。免貴姓秦。謝謝。」
帥逼。柯尋心道。
李雅晴眼淚就又下來了：「他非要陪著我一起來……」
李雅晴也是驚疑不定，直到展廳內的燈光瞬間全黑下去的時候，柯尋聽見了她一聲痛悔萬分的嗚咽：「我——我給他寫了封遺書郵件……設置的今晚十二點定時發送，如果我回不來……他——他一定是登陸了我的郵箱……」
李雅晴男友透過鏡片也盯了柯尋一陣，覺得這個人比剛才那人更有抑鬱氣質，然而他還是不肯輕易相信：「你們的研討會在什麼地方舉行？我可以送她到門口。」
柯尋：「……」
柯尋朴楞了一下，睜開眼，一臉茫然，像個找不著家和爸爸媽媽的孩子。
「小李最近的狀態如何，做為男朋友的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抑鬱症的癥狀表現之一，我們不希望她的親友在得知真相后表現得緊張或激烈，這樣對於患者來說，會導致病情加重。
牧懌然覺得心底一軟。
「所以小和*圖*書李此行是比較隱秘的，而我們也不希望泄露患者的**，請你理解並尊重她，以及，其他的患者。」
一宿夜雨聲淺，各自安睡如常。
「柯尋，去床上睡。」
「到時我們從後門走。」牧懌然最後補充了一句。
眾人沒再多言，慢慢向著這次進畫的入口——F展廳行去。
正說著，就聽見門外那小子的聲音十分冷靜地傳來：「我警告你們，立刻把人放出來，我已經報警了，並且通知了酒店保安上來。」
倆倆相汪：粉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再點開幾百條未讀私信，看了幾十條之後才找出了根由。
第二天雨還是沒停，眾人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飯，然後回到柯尋牧懌然所在的房間，做入畫前最後的準備。
溫黃的燈光忽然給這間裝潢精緻的房間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柯尋回過神來，腦子裡的念頭像驚了的麻雀群，四處亂飛。
「所以，這次在E市舉行的一個抑鬱症治療方案的研討會，我帶小李和其他幾個病患過來一起參加，希望能得到業內同行的幫助，對於他們這些患者來說，是一件好事。
柯尋：「……」
牧大佬輕描淡寫：「23樓有四個商務會議室，今天下午有兩場大型商務會議在那裡舉辦。」
點贊數最高的一條評論，內容簡單粗暴：沒照片你說個J8。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抑鬱症，我說得白話一點，這種病非常不易治療，目前國際上也一直在努力嘗試各種快速有效的方法，可以說，抑鬱症的治療手段，始終都在不斷地摸索和探討中。
柯尋：「好的。」……我可能真的是一隻柯基吧。
「23樓商務會議廳。」開口的是牧懌然，淡淡地看他一眼，「下午兩點開始，請準時送到ｍ.h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現在你可以帶著她離開了。」
這條微博的下面，「花美男定位器」的回復以最高點贊數排在頭一個，內容是：第五張圖的小哥哥微博ID：@柯基有了鏟屎官，小哥哥特別呆萌特別可愛的說~~【色】【舔屏】
評論數很快出現了三條。
老子看上的男人就是這麼牛逼。
漂洋過海來日你：顏粉來報道，求照求發葯。
朱浩文：「……」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再回過頭來看自己剛才發的那條微博下面，評論數已經過了百……
牧懌然工作到了九點多鍾才放下手機，抬眼看時，見柯尋已經窩在對面的沙發里睡著了，不由又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
「你沒毛病吧？！」柯尋皺眉盯著李雅晴，「一旦進畫，除非死在裡頭，否則就得不停地進入下一幅畫——這事兒我們都跟你講過，你把你男友拉進來幹什麼？！你這不是害他呢么！」
無非就是更多的搜集今天將要在水上花美術館內展出的，那十六位畫家的畫作。
「嗯。」柯尋從沙發上站起身，撓了撓頭。
柯基有了鏟屎官：吸顏如嗑藥，誰吸誰知道。
「怎麼回事？！」柯尋驟然看向李雅晴。
「這就八個人了，只需要再湊五個人。」秦賜掃了眼整個大廳，客人再少，湊五個也是夠的。
「怎麼？」牧懌然問。
掏出自己的手機，登陸微博，發了一條博文。
李雅晴男友敏感地察覺這個抑鬱症病人不太好惹，也沒有多說，拉著李雅晴走出門去——當然，報警和叫保安那些話只是他詐這些人的。
柯尋舔了下嘴唇，抬眼看他：「一想到今天就能見著你了，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房間里沒有亮燈，霓虹的光和手機的光交相映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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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柯尋一挑眉。
柯尋想了想剛才那小子盯著他的目光，滿滿的防備和敵意，不由嘆了一聲：「十有**是這麼以為的。」
柯尋心口怦然，慢慢走到面前，想著是摟腰呢還是抱肩呢，還是直接雙手捧臉呢，正預備把所有選項全填空里，就見大佬伸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狗頭，說了一句：「那就早點睡，養足精神入畫。」
半個小時后，李雅晴敲開了房間門，身後還跟著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男青年，戴著副黑邊眼鏡，乾瘦乾瘦的身形，滿滿的學生氣。
柯尋把自己窩進落地窗前的沙發里，看外面霓虹燈映照下的城市夜雨。
看一眼粉絲數，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突破了三萬，柯尋眼都直了。
柯尋：「……」
柯尋打開門，一把揪住這小子的衣領，也給拎進了屋，然後甩上房門，把他往前一推：「秦醫生，交給你了。」
商務會議的局，大家布得天衣無縫，她男友送她到23樓的時候，甚至已經深信不疑。
「我男朋友……」李雅晴眼睛還紅著，這姑娘幾乎天天哭著給柯尋打電話，看這樣子來的路上又哭了一回。
……九點多就困了？是三歲孩子的生物鍾么？
柯尋忽然火了，一把將李雅晴拎進房間，卻隨手甩上門，把她男朋友關在了門外。
「秦醫生的話你聽明白了么，」柯尋依舊皺眉盯著李雅晴的男友，「李雅晴暫時不需要你陪著，你可以先回旅館去等著，她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回去。」
愛豆今天娶我了嗎：待到菊花爛漫時，一臉姨母笑。
「昨晚沒睡好？」問著起身，去開了床頭燈。
下午三點，「進畫論」五人組外帶靠大夥使的金蟬脫殼之計甩掉男友的李雅晴，撐著傘出現在了水上和*圖*書花美術館的門口。
由於下雨，館內的客人並不多，衛東就說：「這一次興許湊不夠十三個人呢。」
牧懌然淡淡看他一眼：「早上吃飯時無意間聽鄰桌人閑聊知道的。」
「也未見得。」秦賜低聲道，「我們這些人就已經是六個，你看那邊。」
所以不用找人演戲，誰也分不清在23樓來來往往的那些人究竟是參加哪一場會議的。
衛東一愣，隨即配合著做出個抑鬱的表情：「我真的不想活了，活著有什麼意思，小朱，不如我們一起告別這人世吧。」
眾人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卻是看到了陰著臉立在F展廳外的祁強，和帶著幾分謹慎之意向著那邊走去的黃皮。
秦賜並不介意他這番舉動，等他拍完照，收回了自己的證件，從容地看了眼李雅晴並對她男友說道：「小李之所以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替她擔心。她之所以要到這邊來，是為了治療抑鬱症。
秦賜起身，從隨身帶的包里往外掏證件，遞給李雅晴的男友：「你好，我是X市第一醫院的醫生，這是我身份證，這是我的醫師執業證書，你可以撥打114查詢我院電話，轉0231是我所屬的科室，隨便找誰問一問，都可以證實我的身份。」
簡樸大氣的建築映著身下的湖水，在雨幕中顯得有幾分迷離夢幻。然而眾人並沒有什麼欣賞的心思，在沉默的氣氛中，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大門。
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屋裡的這幾人。
衛東賊眉鼠眼地目送柯尋帶著牧懌然進了房間，和旁邊道：「你說大佬會不會真的讓柯兒那小子給攻克了？」
牧懌然坐在他的對面，用手機辦公。
李雅晴的男友並沒有輕易就相信秦賜這番話，拿過他的證件仔細查看，甚至掏出手機拍了照。
秦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