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一想，奴家是蛇妖，奴家的郎君怎麼可能是人……」

一邊說，人面蛇一邊拚命的扭動身軀，似乎是想要解除跟女蛇妖纏繞在一起的狀態，然後立刻逃生。但他的力量和體型都遠遠小於對方，所以不管怎麼使勁都沒有辦法解除。

隨著香火願力的落下，那個已經跑到了孔清身邊的男子在一臉的錯愕之中，身不由己的演了一出跟剛才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的變身過程。

孔清也側過臉，在小奶貓的腦袋上蹭了蹭。

女蛇妖並沒有反抗，而是忍著疼痛，抬頭對著孔清嫣然一笑。

「這，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的這句話才一出口，就好像刀子一樣再次插在了女蛇妖的身上，讓她的身軀再次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木然。

「嗷嗚！嗷嗚！」

「化形！」

下一刻，人面蛇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熟練扭動著身體，衝上去跟對方纏繞在了一起，接著一股熟悉的感覺瞬間從他的下半身衝到了自己的腦袋頂上。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妖怪害了某的，某不要死！你快放開某……」

接著，人面蛇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扭過頭，看向了旁邊的女子，眼中帶著仇恨的目光。

孔清搖了搖頭，眼中雖然帶著幾分悲憫之色，但臉上卻一片冰寒之色。

聽到女蛇妖的話之後，男子立刻跟著喊道。

孔清看著眼前的人面蛇和女蛇妖，眼中閃過了悲憫之色。

「某的身份？」

吸貓之後的孔清似乎又恢復了鬥志，他長ｍ.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cｏｍ長出了一口氣，一握拳。

人面蛇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還記得當年你我結髮時候說的話嗎？不求同生，但願共死，郎君，現在就到了應驗我們二人結髮誓言的時候了。」

「你放心，不管是佘氏家族還是背後的黑手，貧道這次都一定要給他翻過來！」

只不過與變身完畢之後依然可以保持半人半蛇的女子不同，男人變身之後除了一個腦袋之外，其餘的部分都變成了蛇軀，而且也沒有那個女子那麼粗壯，總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人面蛇一樣。

「某有什麼身份……」

「因為……」

就在女蛇妖跟人面蛇一起被斬殺的時候，在一處深邃的地洞中忽的睜開了一雙巨大的黃色眼眸，一個好像雷震一般的聲音在洞中開始回蕩了起來。

小奶貓似乎也感受到了孔清那低沉的心情，它伸出自己毛絨絨的小爪子，摸了摸孔清的臉，還探頭在孔清的身上蹭著，一邊蹭，一邊還在安慰他。

「我是人，不是妖怪……我是良家子弟……我是人……」

「貧道知道！」

她扭過頭，一臉失神落魄的看向了孔清。

女蛇妖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絕倫，眼中帶著悲憫的年輕道士，神情微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又被她制止了一樣。

看到這隻人面蛇似乎整條蛇都已經快要崩潰的樣子，女蛇妖沒有再繼續刺|激它，而是抬頭看向了孔清。

「是嗎？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能看到別人記憶的法術嗎？奴家ｈｅtｕbook•cｏm.coｍ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郎君你在說什麼？」

一個響指之後，系統面板已經出現在了孔清的面前。

「這該死的地方，這該死的世道……」

「也好，有人陪著，黃泉路上總不孤單……」

「我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吃過人，我是良家子弟，我不能死……」

「不！我不要應誓……」

不知道是女蛇妖沒有抵抗，還是在變身成為人面蛇之後加強了這個男人的牙齒，總之這一口下去，鮮血瞬間就從人面蛇的齒間溢了出來。

半人半蛇的女蛇妖低下頭，一條修長的蛇信在人面蛇的臉上舔動著。

「不！」

「他跟你當初一樣，已經沒救了。貧道如果現在放過他，他日一定會有人被他所食。率獸食人者，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郎君！」

「是嗎？這樣也好！」

人面蛇似乎被嚇壞了，他拚命的扭動著身軀，想要跟女蛇妖脫離開來，但是他不管怎麼扭動都無法掙脫對方，情急之下，他竟然對著眼前女蛇妖胸前高聳的部位一口咬了下去。

啪！

「這位仙長，這種用香火願力刺|激我等化形的事情乃是我佘家不傳之秘，敢問仙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仙長既然看到了奴家的一切，那就該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是被奴家所害，不知道仙長……」

看到自己選的這位的良人不但不聽自己解釋，反而還連聲哀求，殘酷的希望那個道士殺掉自己之後，那個半人半蛇的女性蛇妖似乎整條蛇都崩潰了，眼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神色也瞬間就變得木然了起來。

「貧道的劍一向很利……斬！」

「不急！」

女蛇妖用兩隻手捧起人面蛇的頭顱，輕輕的吻了一下，接著蛇尾一絞，瞬間人面蛇的身軀就發出了一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其他感覺的顫抖。

她微微一笑，低頭溫柔的看向了雖然跟自己纏繞在一起，但一直想要掙脫的人面蛇。

「我感覺到一個重要的後嗣已經死去了，快去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放心！」

男子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

古塵劍從這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蛇妖身上劃過，毫無阻礙，就好像是從水中劃過一樣，下一刻，女蛇妖和人面蛇的腦袋就同時從他們的脖頸上掉了下來。

「這位郎君，人貴有自知之明，現在該你了解自己的身份了。」

孔清用手摸著肩膀上的小奶貓，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郎君……」

女蛇妖的頭上下點了點，聲音從黑髮之中傳了出來，幽幽的。

貧道看到了你還是農家女子的時候，被蛇妖化作美少年引誘的場景；看到了你迷迷糊糊修鍊《師子臆摩呼羅迦成就經》的歷程；看到了你在食人的慾望與善良的天性中艱難掙扎的心路；看到了你在黑暗中一點一滴沉淪的悲哀；看到了你對這個男人動心時候的粲然一笑……

「不可能！」

不管是那個女蛇妖還是那個人面蛇，他們誰都沒有可以拒絕反抗的機會。只能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沉淪下去，然後再將這種濃重的黑暗散播到下一個倒霉的https://m.hetubook.com.com受害者的身上，就這樣周而復始的重複著。

孔清手握著念珠，歪過頭看了看這個男子。

「不錯，奴家是蛇妖，那個漁夫也是奴家殺的，與我家郎君無關，道長您如果是想要為民除害的話，就可以動手了！」

「系統，我要抽獎！」

「我這是怎麼了……不！這不可能，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好吧……」

孔清手一握，懸浮在空中的古塵劍頓時自行飛起，落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話音，半人半蛇的女蛇妖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身軀在地上遊動著，來到了人面蛇的跟前，舉起手朝著對方勾了勾，蛇尾微微挑動了一下。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孔清的手已經輕輕一抖。

「奴家也擔心自己死後，這個男人無人照顧，一起走也好，黃泉路上也有一個伴。」

你這一生所有的經歷，貧道都看到了，都了解了。」

唰！

「好人在這裏都會被逼著變成吃人的妖孽。」

女子面色平靜，男子面帶驚恐。

變成了人面蛇的男子發出了驚慌的呼喊聲，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其實從進了仙長你的那個神奇的空間之後，奴家就知道這次不可倖免了，但還是懷著一點僥倖之心，想要瞞過仙長，現在看來真是可笑。」

「在你裝作昏迷的這幾個時辰里，貧道剛剛在你的記憶中一天一天的翻看了你的生平。

女蛇妖雙手捧起對方的臉，溫柔的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收！」

說著，女蛇妖垂下頭，黑色的長發從頭上m.ｈetｕbｏｏｋ.com•ｃoｍ滑落，露出了自己的脖頸。

聽到孔清和女蛇妖的話之後，人面蛇的臉上驚慌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嗷嗚！」

「不！」

「就算是這個該死的世道把人都變成了妖又怎麼樣，老君送貧道這個他最愛的崽來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讓貧道來滌清這個該死的世道的嗎？舊社會能把人變成妖，難道貧道就不能創造一個讓妖也只能老老實實當人的新社會嗎？」

「還請仙長下手的時候利落一些，奴家雖然無所謂，但這個男人是受不得疼的……」

受害者最終也會被黑暗侵蝕成了加害者！

「我明白了，是你……是這個妖孽害的我，對不對？」

聽著女蛇精的話，孔清頓時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喟然長嘆。

「啊……」

女蛇妖點了點頭。

「雖然仙長您已經用法術看到了奴家的一生，但奴家還是要跟仙長您說一句，佘氏家族的實力並不是奴家所能看到的那些……」

「郎君你感覺到這種熟悉的感覺了，是吧？」

孔清掃了一眼已經再次超過了1000的功德值，神念重重的戳在了抽獎系統的按鈕上。

「仙長您看，這個妖怪承認了，事情就是她乾的，您快動手降妖吧！」

……

「我知道有你陪著我呢！」

雖然說這兩隻蛇妖每個人的罪孽都已經夠上了被斬殺的程度，但是在一天一天的看了對方生平之後，孔清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本來一臉木然，但求一死的女蛇妖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之後，她竟然笑了！

孔清一擺手，將地上的兩個蛇妖的屍體收起，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