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好孩子別哭了,徐爺爺一定替你出氣!」
「我要你保保……證,保證不偷偷派人去殺她們!」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都給咱剃了頭髮當姑子去,後半輩子啥也別想了,就專心給咱皇兒念經祈福過日子吧!」
徐興祖趴在他耳邊,一臉壞笑的道。
「現在就傳膳吧!」
徐興祖見這孫子被打成這樣了,竟然還不忘了吃,心下也是一陣好笑。
「徐爺爺你不知道,那老頭手黑著呢,還說要送我去見我父王呢!要不是我命硬,扛過了這一劫,搞不好現在都跟我父王黃泉路上作伴了,嗚嗚嗚……」
郝文傑本想在嚇唬老朱幾句,可朱允熥實在是等不及了,不住的催促著。
「咱……咱這不也是被逆孫給氣急了么……」
朱允熥一聽這麼嚇人,果然不敢繼續往上提了,只是對某人的怨念更深了。
老朱不放心小逆孫,剛追出來想囑咐幾句,突然見到小逆孫跟徐興祖討吃的,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太醫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聽到這聲惡龍咆哮,立馬扛著藥箱跑了進來。
朱允熥聽到這壞笑聲,氣的直翻白眼。
「就按照您老說的辦吧,出家雖然也挺慘,但總好過丟了性命!」
「這回你滿意了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陛下聽了這孫子的抱怨,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的愧疚之色。
「你咋不躲?」
和-圖-書
「謝謝……」
老朱見這孫子嚇得都快打擺子了,還死鴨子嘴硬,也是一陣頭疼。
「白紙黑字的寫著呢,宮裡還存了檔,咋能不算數呢!」
秦德順見皇爺總算是教訓完孫子,趕忙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兩人剛走到門口,老朱那邊趕忙提醒一句。
「陛下,御膳準備好多時了,什麼時候傳膳啊?」
「諾!」
「老朱頭,你瞪我也沒用,我我……我堅持的是道義……」
「咱……」
老朱聽到這話再次揚起巴掌,本以為小逆孫會被嚇得躲避,哪成想他就算是嚇得閉上眼睛,身子也不住的哆嗦著,腳下卻跟長了釘子似的,絲毫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咱明天親自為你皇爺爺做菜,嘿嘿嘿……」
「來人啊,抬咱的肩輿送過去!」
「皇爺咋忍心下這麼重的手啊!」
朱允熥聽到這話還真就不哭了,滿臉好奇的看向徐興祖。
「我不稀罕!」
「啊?」
「高!」
老朱在屋裡看到這場景,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不禁露出苦笑。
老朱聞言眼神翻了翻,沒好氣的道。
老朱聽到這話如夢方醒,這才想起外邊還有一群好大兒等著和他吃飯呢。
郝文傑答應一聲就往外走,朱允熥則哭唧唧的拎著褲子,想提又不敢提,只能把前邊先遮上,後邊就只能露在空氣中了。
「想屁吃!」
老朱一聽這和*圖*書話心下也慌了,趕忙追問道。
「三皇孫,你現在屁股上都是血,要是褲子跟皮膚粘上,再脫褲子就得連皮一起扯下來啦!」
這鱉孫竟然還惦記著吃,那應該是沒啥大事了吧?
「殿下的身體異於常人,對於板子、鞭子有著異乎尋常的耐力,很快就能痊癒!」
朱允熥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摸兩瓣屁股,只覺得手上一片濕漉漉的。當他把手抽回來,看到手上的殷殷血跡,「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這就讓他有底了,身為醫者少不得要為患者說幾句公道話。
徐興祖見朱允熥趴在肩輿上,都不用問就知道這貨又被陛下責罰了。可即使他有了心理準備,當他走過去一看,還是被朱允熥屁股上的鞭痕給嚇到了。
「陛下,您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把孩子往死里打呀。」
徐興祖聽到這話登時一臉的不服氣。
朱允熥趴在肩輿上,一邊跟徐興祖招手,一邊喊道。
好孩子,你這聲謝謝,少不得騙走咱幾十年忠心……
「你到底想讓咱怎樣?」
朱允熥聽到這兒立馬打斷老朱的話。
「郝太醫,您跟我說實話,我這屁股還能好嗎?」
老朱聽到這話,一張臉黑的跟墨汁似的。要不是看這孫子已經被打的很慘了,他非得上去再補兩腳!
朱允熥面對老朱的好心,冷哼一聲道。
「三皇孫,您趕緊趴下,微臣這就給您上藥!」
「咱和圖書
能饒她們一命,已經是看在你面子上了。你再敢啰嗦,信不信咱立馬派人毒殺……」
「慢著!」
郝太醫嘿嘿一笑。
朱允熥聞言開心的道。
「好嘞,奴婢這就下去吩咐!」
「我那是嚇唬陛下呢,免得陛下以後不知輕重,真把你打出個好歹!」
老朱聞言朝著郝文傑擺擺手道。
「咱做飯也沒那麼難吃吧……」
徐興祖見把朱允熥哄開心,立馬對著邊上的人道。
老朱笑過之後,立馬關切的問道。
「朱允熥,你別跟咱得寸進尺!」
「那現在咋辦,有啥法子趕緊治好不?」
「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叫太醫!」
「趕緊抬著他去治傷吧,路上仔細著點,別顛著孩子!」
咱皇兒多方正的君子,咋就生出這麼個無賴!
老朱原本緊繃的臉,被這番馬屁一拍,當即綳不住了,噗的一聲笑出來。
月華門那邊早已準備多時的一眾太監、宮女,聽到擊掌聲立馬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裡都拎著食盒,或捧著托盤。
「老朱頭,你好狠的心腸啊,你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的節奏呀,哇嗚哇嗚……」
「總之,您以後做飯做雙份,一份親自做的給那老頭吃,一份讓別人做給我吃,嘿嘿……」
「徐爺爺趕緊說說,你打算如何替我出氣?」
「我我……我為什麼要躲,我不怕……」
「竟然這逆孫不願意在咱這兒呆,那就趕緊帶他和圖書
去太醫院!」
「來了來了……」
「啥叫異於常人?」
「陛下,您這下手也太狠了,要是再往上挪幾分,下手再重幾分,這孩子下半生都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聖旨算數嗎?」
「我就是爬著過去,也不坐你的破敞篷轎子!」
「咱已經按照你編的話寫了聖旨,你還想讓咱怎麼保證?」
郝文傑聽到這聲謝謝,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秦德順答應一聲,隨即跑到門口朝著外邊「啪啪」擊了兩掌。
朱允熥聞言嘻嘻一笑。
「這麼說,您老真打算用畫像陪葬?」
郝文傑說完這話,肩輿上趴著的朱允熥就不說話了,就在他以為這孩子疼的沒力氣說話之時,突然聽到肩輿上傳來如同夢囈般的聲音。
朱允熥聽到這話,非但沒有聽話的趴下,反而蹲下把自己的褲子給提上了。
「停停停……你再拍一會兒,咱的牙都讓你酸倒了,哈哈哈!」
「你這不就是變相說我扛揍嗎!」
「徐爺爺,一定給我留點飯菜,我中午還沒吃飯吶!」
「老朱頭,我恨你,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哇嗚嗚嗚!」
老朱見這孫子哭的這麼凄慘,不僅無視了他的「老朱頭」,臉上甚至還露出尷尬之色。
不過,朱允熥的耍帥沒超過三秒鐘,走了幾步路就疼的他呲牙咧嘴了。看到門口擺放好的肩輿,二話不說就趴了上去。
「一定能和*圖*書!」
「疼嗎?」
朱允熥看到這場景突然喊了聲「停」,對著從月華門走進來的徐興祖招來招手。
老朱憤怒的黑著臉。
老朱見這孫子還想說話,當即怒斥道。
「殿下確實扛揍,比尋常皇子們扛揍多了,嘿嘿嘿……」
「既然能治好,那你剛剛在老頭那咋不這麼說?」
「徐爺爺,今天中午吃啥呀,有沒有我愛吃的菜?」
郝文傑見他去提褲子,趕忙攔住道。
「再加上咱祖傳的藥膏,保證你連個疤都沒有!」
「唉……臣等竭力而為吧……」
「徐爺爺您真是太高了,就該給那惡老頭吃您老做的豬食,哈哈哈……」
「這……」
「郝太醫,我不想看到某個人,更不想呆在某人家裡,咱們去太醫院上藥吧,哇嗚哇嗚……」
郝文傑見這孫子竟然敢這麼跟陛下說話,把他嚇得臉都白了。
「去吧!」
「允熥殿下的身子骨本就虛弱,這段時間經過我們太醫院幾十號人的調理,才剛有點起色,就被您這一頓鞭子給打回去了!」
去太醫院的路上,朱允熥這才關心起自己的傷勢。
「停!」
「爾等一定要用心診治,切莫留下病根!」
「滿意,滿意,您老是仁君聖主,千古……不,萬古一帝!」
「郝太醫,咱不跟這個陰險狠毒的老頭說話,咱們趕緊去太醫院治傷吧,我都要疼死了,哇嗚嗚……」
「放心吧,咱保證把好的都給你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