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順聽到這話立馬不服氣道。
「吾等忠於陛下，忠於朝廷，為何要這般折辱我等，我等不服……啊……啊啊……」
咱特娘的也是活一天算一天！
「咱以為高師傅無所不能哩，沒想到也有燈下黑的時候呀，哈哈哈！」
不多時高明進來，看了看沙盤道。
二虎聞言當即跪倒在地。
老朱聽到這話更加生氣了，自己組建東廠怎麼說也好幾年了吧，這頭笨虎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來人，請蔣指揮使進北鎮撫司大牢問話！」
「皇太……陛下早就跟臣商量過，制定了一個戰時條例，朝廷可以有償徵用商船。」
「只要五艘這樣的大船，就能將駐紮在日本的明軍全都運回來。」
「你去籌措徵用商船的事吧。」
「你貪了三千兩金子，別說讓你扒皮實草了，就是定你個滿門抄斬也不為過吧？」
「那就從黃金洲調一些回來？」
「諾！」
「諾！」
「蔣指揮使，你想抗旨嗎？」
秦德順見到這場景，氣得翹起蘭花指，指著瘋狂大笑的一干人喝道。
「再者說，他也沒人手啊……」
「人手也好辦！」
雖說秦德順帶來的太監非常想振作一下，但他們畢竟少了一串東西，不論是力氣還是語氣，都顯得過於陰柔了。
這群沒卵子的公公幹別的不行，折磨起人來是真狠啊。不到一個時辰時間，就已經將兩個人的腿打折了，還有更多的人被酷刑折磨的暈了過去。
老朱對於立朱文圭為儲君的事，老朱心裏是一萬個願意的。
「現在咱們連船都沒有，拿什麼往回運？」
二虎聽到這話兩眼一抹黑，露出一個虎頭虎腦的迷惘。
「咱現在就給李祺寫個條子，讓他抽調兩千人操縱商船去日本接人……」
「你把他叫進來問問，黃金洲那邊的艦隊能不能抽調回來幾艘。」
二虎聞言心裏不由盤算，不讓自己查，還能讓誰查，難不成讓御史言官去查？
這麼一看，大明本土還真沒有海軍了，wｗw•hｅtuｂooｋ.coｍ•cｏｍ有的只是一些不能遠洋，只能在近海區域晃悠的巡邏船。
秦德順手底下頭號幹將蘇培盛聞言陰仄仄的笑道。
老朱看著三個離去的內閣大臣，心裏又是一陣腹誹。
老朱一聽這話趕忙接過話題。
「只是船的事情好解決，人手的事情卻難辦，咱們眼下沒有接應的海軍……」
老朱臉上下意識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向來看不上這傢伙，要不是看在大孫的面子上，早就讓這狗東西下去找他哥了。
老朱剛打發走這三個老東西，就看到二虎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咱不說別的，單說你去年臘月十八收了源道義一千兩黃金，今年中秋又收了干仁那個逆王兩千兩黃金。」
老朱聽到高明這番話，心裏就算一萬個看不上，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有幾把刷子。
「誰成想，這兩個小旗沒看住，讓人給跑了……」
當錦衣衛的一干千戶、指揮僉事等人進入大牢后，他們立馬就笑不出了。
老朱聞言氣急敗壞的罵道。
「微臣畢竟是文官，不像陛下是從金戈鐵馬的沙場上殺出來的，有時候想問題確實會局限些。」
「咱讓你查你就查，哪那麼多廢話！」
「再者說，若是還按照太皇陛下當年制定的律法，現在大明官員恐怕有八成要扒皮實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東廠的總部設在宮裡，根本就沒有關押犯人的地方，只能借錦衣衛的牢房關錦衣衛的人。
以至於他們齊聲吶喊之時，非但沒能將錦衣衛這群殺才嚇到，反而引發一片群嘲之聲。
皇爺不是向來信任錦衣衛嗎，怎麼會讓別人來查錦衣衛？
另外還有不少艦隊繞著非洲貿易，捕捉當地特產。
「先不說別人，單說戶部掌管錢糧劃撥的馮箕，他剛上戶部主事的時候，全家還租住在一個一進的小院子里呢。現在還不到兩年時間，他已經搬了兩次家，住進一座三進的大宅子里了。」
老朱聽到這話，當即和-圖-書冷冷的看向一旁侍立的二虎，但並沒有指責對方，而是給對方留了幾分薄面。
「跑了再抓回來不就完了，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
「陛下聖明！」
「好吧！」
「皇爺，您就瞧好吧！」
老朱聽到二虎的解釋，眼眸變得越發深邃起來。
蘇培盛聞言不屑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事咱會派人調查，你先忙你的去吧！」
但對方不僅準確的說出錢數，甚至連日期都說出來了，定然是掌握了確鑿證據，他可就沒有抵賴的機會了。
「日本干仁國王和熙成國王跑啦！」
老朱聞言呵呵冷笑道。
「從現在起，你不許出宮，就在咱門口待著！」
「太皇陛下有旨，錦衣衛吃裡扒外，著東廠給咱好好查查！」
「皇爺，卑職死罪……」
「這幾年大明海貿繁盛，四大海商集團乘著大明開海禁的東風賺了不少錢，手裡有不少超過兩千料的大船。」
「本官確實是拿了日本逆王的錢，但本官從沒替他們辦過事，更沒給他們通風報信！」
「你們到底是在審問，還是在故意刁難人！」
「皇爺，咱們的艦隊現在都在西方和黃金洲，本土已經沒有海軍了……」
老朱趕忙走向海疆沙盤圖，見到果然如二虎所言，大明的艦隊正在西方一個叫地中海的地方鏖戰，收拾那邊不聽話的小國呢。
還有一點就是正牌皇后還沒生兒子呢，如果皇後生了兒子那就是嫡長子，到時候庶長子已經被立為皇儲了，讓嫡長子情何以堪？
如果對方只是說出個錢數，他還能矢口否認，說自己從沒收過錢。
「皇爺，要不叫高師傅進來商量下？」
「敢問秦公公，可是錦衣衛上下有什麼做的讓太皇陛下不滿意了？」
這畢竟是從老皇帝嘴裏說出來的，朱允熥能瞞住天下人，總不至於連老皇帝都瞞吧？
蔣瓛一聽這話當場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張老臉也漲得通紅。
老朱看著沙盤上的大明艦隊都離本土很遠，怎麼看和圖書
也看不出哪個艦隊能在短時間內回國。
高明剛想領旨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陛下臨行前說過，一旦遇到海軍方面的事，讓您諮詢下高師傅。」
「咱還以為多大點事呢，搞了半天就是這麼點破事啊！」
因此，老皇帝說出來的話定然是真的，朱允熥只是生了點病，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嚴重。
二虎見老朱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太監，當場就有點不樂意了。
「你抽調人手之事都有誰知道？」
再有一部分艦隊則駐紮在黃金洲運河區域，監管當地土著開鑿大運河。
老朱想到這兒，又恨不得將朱允熥拎回來痛揍一頓了。
「諾！」
「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全家老小依然擠在兩進的院子里，我平時出行更是連個馬車都沒有！」
「秦德順，你給這頭笨虎好好上一課，讓他見識見識你東廠的厲害！」
誰料老朱話音剛落，就將秦德順給叫了過來。
「卑職認罪！」
「難道非要逼迫我們承認謀反才甘心嗎？」
「高明啊……」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聽到這話，滿臉的不敢置信。
在高明走後，老朱冷冷的道。
老朱一邊說，一邊寫下一道手諭交給秦德順。
秦德順拿著老朱寫的手諭，帶上兩百個太監，當場將北鎮撫司給封了。
「不敢！」
事實上，高明不可能想不到這點。他之所以說不好辦，主要是想給老朱個表現的機會。
「以前日本群龍無首，咱們大明只需幾千人，就可彈壓當地所有的大名和守護。」
「按照咱們皇爺定的大明律，貪污五十兩銀子即可扒皮實草。」
「不會吧，錦衣衛都是老人了，他們能幹出這等吃裡扒外的事？」
「那你說說，咱們現在還能從哪兒抽調出足夠的人手，去日本將那兩個逆王給抓回來！」
「現在當務之急，要緊急籌措船隻將他們運回來，以免遭遇不測。」
高明聽到這話，趕忙給老朱送上一記彩虹屁。
但他怕這孩子太小，扛不住這麼大的福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oｍ
分，再折了這孩子的壽數。
「啥大事？」
高明聽到這話一臉自信的道。
大明啥時候多出來一個東廠？
「哈哈哈，公公們若是不會喊話就別喊了，悄咪|咪的上前，俺們也不敢亂動的！」
「日本那兩個逆王跑了，你們錦衣衛上下都脫不開干係！」
「皇爺，秦公公常年待在宮裡，他哪懂查案子的事啊！」
「你回去查一查吧，你們錦衣衛恐怕不幹凈了。」
「李祺那邊不是有一萬新兵么，他們已經訓練了一年了，打仗指望不上他們，接個人應該沒啥問題。」
「算了，此事還是讓別人查吧，讓你這個棒槌去查，大概率什麼都查不到！」
高明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憂慮。
「這事你怎麼解釋？」
老朱大度的原諒了高明的失誤，朝著他擺擺手道。
秦德順聞言冷哼一聲道。
「蔣指揮使，你可知大明律對於貪污受賄是如何定刑的？」
高明早就知道老朱看不上自己，如果放在平時，看不上就看不上唄，你還能咬死我呀。但現在正值國難當頭，一旦君臣不合，勢必會釀成大禍。
「當然！」
「你可給咱閉嘴吧！」
這回東廠的太監們吸取了剛剛的教訓，果然不再轟然喊諾了，直接陰沉著臉上前將鎖鏈往錦衣衛的人身上一套，押著他們去了北鎮撫司大牢。
「啊？」
蔣瓛被關在天字型大小牢房內，聽著外邊傳來的陣陣慘嚎，忍不住對看管自己的太監咆哮。
「給咱家拿下！」
果然，老朱在聽了高明的馬屁后，一張大嘴笑的都要咧到後腦勺了。
這頭笨虎，將來被人賣了都得幫人數錢！
二虎一臉不解的道。
「立儲的事再議吧，現在咱大孫只是生病，又不是亡故了，這麼急著立儲幹嘛？」
「蔣指揮使，你們謀反倒不至於，但手底下不乾不淨的確實有不少吧？」
「運回來？」
「船的事情好辦！」
老朱聽到這話立馬有幾分不耐煩。
「皇爺，大事不好啦！」
二虎思索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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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逆王無關緊要，微臣現在最擔心的是滯留在日本的大明商人，以及石見銀礦內的大明守軍。」
「沒誰知道呀……如果非要說有人知道，估計也就是錦衣衛內部吧？」
「你想給手下求情，就先把這兩件事說清楚！」
高明幾人聽到這話，心裏稍微放心點。
「現在兩個逆王跑回去，日本就等於有了主心骨。一旦他們振臂一呼，日本各地大名守護響應，那咱們留在日本的駐軍就危險了。」
咱有啥成算啊！
因此，高明這才違心的拍了老朱一個馬屁，想讓老朱跟自己的關係緩和點。
秦德順見狀，只能將手諭遞給蔣瓛，蔣瓛連推辭都懶得推辭，一把接過聖旨查看，見上邊真的是老皇帝的筆跡，這才相信秦德順說的是真的。
「太皇陛下，黃金洲那邊最近一個月已經鬧了三起暴亂了。一旦從那邊抽調艦隊，當地土著定然爆發更大的暴亂，延誤了工期是小，若是因此耽誤了陛下攻略黃金洲的大計就得不償失了。」
高明聞言再次違心的拍著馬屁。
「那些商賈們不過是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穿金戴銀，住著五進的大宅子，出行有馬車接送，我堂堂三品指揮使，憑什麼不能擁有這一切！」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成算，那微臣等就告辭了……」
「諾！」
蔣瓛看著秦德順，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聖旨，嘴上說著不敢，但身子卻挺得筆直。
「是嗎？」
「你們若是想抓貪官，先去把朝廷上的文官抓乾淨，最後再來抓本官！」
「卑職以為這兩個逆王一直挺安穩的，就私自將人調往別處了，只留下兩個小旗看管。」
這鱉孫但凡在後宮之事上點心，咱也不至於為這點破事苦惱啊！
「好嘞！」
老朱見二虎直到現在還天真的相信錦衣衛，心裏就忍不住一聲長嘆。
「秦德順，這事交給你去查，務必將錦衣衛里裡外外給咱查清楚！」
「對了陛下，日本那兩個逆王一直在錦衣衛的看守下，怎麼就突然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