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節哀。」
於是,上車還滿臉燦爛的咲良小姐,等電車到站,一同下車時,俏麗的臉蛋已是冷若冰霜。
直到咲良彩音驚呼一聲,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車站外面的排水渠,路人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剛準備開口,卻又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什麼好像,這個壞傢伙,分明就是加了之後又刪除,還把她拉黑禁止再次添加。
咲良小姐扶住額頭,感到了些許的挫敗感。
白皙小巧的美足脫離鞋面,五根瓊枝玉般的晶瑩腳趾微微蜷曲,塗著櫻色指甲油的腳趾甲,在黃昏下栩栩生輝,宛如一塊塊精雕玉琢的寶石。
「鈴醬,次郎君的line,你有加到么?」
不管自己怎麼暗示,身旁這個傢伙卻始終無動於衷,咲良彩音心中已將他咒罵了一萬遍,搞不清他究竟是真遲鈍,還是故意不說。
想到這,咲良小姐又閉嘴了。
她們交談的聲音並不清,每句話都落入了咲良彩音耳中,m.hetubook.com.com她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最上和人。
光是想象那個情景,最上和人便感到頭皮發麻。
伴隨著她猝不及防的驚呼聲,最上和人動作輕快地將她攔腰抱起。
最上和人隔著口罩撓了撓鼻尖,口罩戴久了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行吧,那你忙,我去和介人喝酒啦。」
「嗯?」
東京的傍晚,無數的電車在軌道行駛,交錯著擦肩而過,誰也不知道隔壁電車的車廂內,坐著什麼樣的人。
但咲良彩音終究做不到那種羞人的事,哪怕她曾鼓起勇氣做過更大胆的事,但那也只是藉著酒勁而已。
「喔……喔喔,嗦咧夾。」
「那我先掛電話了,夾奈。」
「以前還加過line。」咲良彩音自認為不著痕迹的暗示著。
再加快,再追上。
這似乎是只屬於咲良彩音的特權,即便是已經分開的前妻小姐,也略有不如。
話一出口,咲良彩音就後悔了,目的和圖書性太強,幾乎一眼就會穿幫。
可倘若自己不出聲,身旁這個傢伙,一定是想不到這一點的。
「哼!誰信你的鬼話。」
說罷,便拽著最上和人,不由分說的將他拖進車廂。
最上和人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良久。
「哪會有那麼順利呀,別說是line了,在學校里的時候話都說不上幾次。」
最上和人並不傻,多半聯想到了是與那個名為「後宮之主」的特殊技能有關。
最上和人很想叮囑她,總是皺眉,不到三十歲就會長皺紋,可一旦說了,想必遭殃的還會是自己,索性就不講了。
憑什麼得是自己去加他,每次都是她主動,他就躺平了啥都不幹,光閉著眼睛享受。
抽了抽鼻子,咲良彩音委屈地蹲下身子,將頭埋進膝蓋內。
「怎麼不說話?」
「嗯嗯。」
咲良彩音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屑人君,平時想我的時候,是怎麼聯繫我的?」
如果說產生的效果,是讓周圍的女www•hetubook.com•com孩兒們垂青於他,那麼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
最上和人作思考狀,慢悠悠道:「唔……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一點都不公平。
「抱歉啊信長,我晚上有事,下次吧。」
咲良小姐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行。
說來奇特,變得無法與女性產生肢體接觸的最上和人,偏偏在與咲良彩音在一塊時,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只是他還搞不懂那玩意兒究竟有什麼用途。
坐在對面的兩名女高中生,旁若無人地說著喜歡的男生的話題。
最上和人睜開眼睛看她。
最上和人靠臉一樣做得到。
「你是哪來的自信,產生我平時會想你的想法?」
而某一節車廂內,最上和人正與咲良彩音並肩而坐,電車晃動,彼此的肩膀輕輕觸碰。
口罩擋住了他的半張臉,但睫毛與眉梢都十分好看,令人忍不住想伸手觸摸。
電話那頭的島田信長一愣,這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分辨出誰根本花不了一和圖書
秒鐘。
回到咲良彩音身旁,她不由自主地斜斜瞟了最上和人一眼,抿緊嘴巴,語氣頗有些不自然。
「屑人君,電車來了喔,快走吧。」
除了惡劣之外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最上和人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的雙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聲音穿透口罩,與電車的運作聲一塊,傳入最上和人耳中。
咲良彩音聽了,更是氣急,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隱隱有要嚎啕大哭的架勢。
最上和人慌了神,趕忙制止。
「讓你走那麼快,吃到苦頭了吧,先在這坐一會。」
「喂,阿和,我和介人今天正好在同一個片場,現在準備去喝兩杯,你要不要一起來。」
他正雙手抱胸,眼睛閉起。
咲良彩音低頭不語,等到最上和人離開,蹲在排水渠前費力拉扯她的高跟鞋時。
「嗯,所以今天就你與介人兩個人去喝吧。」
明明上車那會兒還陽光明媚的,現在不知怎麼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臉頰飛起兩朵血染的和圖書紅暈,麻煩的少女,情不自禁地輕聲憨笑。
「是信長,說要一起去喝酒吃飯,我回絕了。」
「唔……這樣啊。」
最上和人保持接聽的手勢,看了一眼正低頭看手機的咲良彩音,默默退後兩步,走到一旁。
「嘛……說是聯繫,我除了你的手機號碼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聯繫你的方式啊。」
「屑人君。」
「好,知道了。」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謳歌青春的同時,也在尋找著十年後回憶起來,能夠被自己稱之為青春的事物。
事先答應了咲良彩音,倘若最上和人這會兒反悔,這個女人搞不好會在車站月台,當眾哭出來。
或許只有電車相互交匯的時刻,是兩名陌生人此生此世相距最近的瞬間。
「莫西莫西。」
「還愣著做什麼,進去了啦。」
差點忘了,這個男人油鹽不進。
每每加快腳步向前走去,最上和人小跑著追上來。
話雖如此,但咲良小姐的臉色顯然回暖了,扯了扯最上和人的衣袖。
「又是女性聲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