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才朝海邊走去。

在大明華夏裔是不是人礦，不一定。

求得護身符后，她就離開了寺院，靜靜的在街上走著，走到公交車站時，站台上候車的人里，只有她一個明人，其它的大都是歐裔。

1881年的里約熱內盧，依然是繁華的，不過這座擁有50萬人口的城市仍然以歐裔居民為主，即便是在大明佔領這座城市之後，通過種種手段加大對這裏的移民，但明裔人口不過只有區區十萬人。

「這個人衣裳看起來很整潔，拉丁裔大都在洗衣店裡洗衣的習慣，他們習慣在衣領標牌上綉上自己的名字……」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卻又不得不接受大明的統治。

男人是勞動力，女人也是生產力。

這座充滿異國風情的城市，曾經是巴西帝國的首都，而現在呢？不過只是帝國的徽州，為什麼用「徽州」，朝廷取「徽」字「束縛、穩定」之意，當然也包含「穩定」的意思。

「阿虎，幫我去買包煙。」

那ｗｗw.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些抵抗組織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巡警如實的回答道。

正拆著煙的馬如龍聽著搭檔的抱怨，初時還沒什麼興趣，煙剛掏出來，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也許是內部處決，他應該是合作者……」

「一個小時前，探長。我們當時正快要下班，正巡邏的碰到了那幾個小孩。我們5分鐘就到這兒了，然後打電話報告了局裡。」

「是什麼人發現的屍體？」

眼睛沒離開屍體，馬如龍對旁邊的警員問道。

和三武一宗滅佛原因一樣——爭人力。

重新將筆裝進口袋，馬如龍說道。

一旁站著的巡警好奇道。

因為大明自公司時代起，就是男多女少，所以才會限制尼姑庵，不過這並不妨礙大明的女子作為信徒出入寺院，燒香禮佛，為家人祈福。

究其原因為何？

「今天，他應該會按時下班吧！」

在大明有教堂、有三清道觀、有寺院，和_圖_書唯獨沒有尼姑庵。

離開了沙灘后，直到馬如龍來到車邊，姍姍來遲的阿虎才走過來抱怨道。

馬如龍點了點頭。

同樣售票員也是用華語詢問乘客到那裡下車，即便是最頑固的人在這個時候，也只能說華語。

笑了笑，馬如龍朝周圍看去，然後說道。

「探長，剛才買煙的時候耽誤了一下，那個雜貨店老闆說了一通廢話，他說他的鄰居每天晚上不斷的用馬桶，吵的他根本就睡不著覺，他想要投訴鄰居，讓警察上門，那傢伙可真是的，當咱們警察是什麼了？即便是咱們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別人拉屎放屁？」

大月的希望終究會破滅的，就在她滿懷期待的期待著丈夫按時下班回家的時候，在數公裡外一片海灘邊，幾輛警車停在那裡。

馬如龍解釋道，聽上去就像是在教授徒一樣，而不是在探案。

「沒有，探長，他的衣領上沒有名字，這意味著什麼呢？」

但是華夏裔絕對是最寶貴的資源，關係到國和圖書家命脈的那種。因此，無論男女，都有各自的職責。

「等等，你是說，他晚上用馬桶很頻繁嗎？」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屍體。身材看起來健壯。屍體上有一些海藻，背部朝下，上半身擱淺在沙灘上，兩臂大張，腦袋後面一個非常明顯槍孔，顯然他的死因是頭部中彈。屍體顯然是從海里衝過來的。

和往日一樣，工作日里來寺廟禮佛的大都是婦人，大殿供奉著的佛像前的蒲團上跪著幾名婦人，和其它人一樣，來到殿中的大月的禮佛之後，又到院中祈求護身符，這是她送給丈夫的。

現在這裏沒有一份葡萄牙語的報紙，沒有一間葡萄牙語的學校，當然即便是公交車司機也是說著華語。

馬如龍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鉛筆，直接挑開了屍體的衣領，仔細觀察了一會。

當然是丈夫每天都可以平安歸來。

「只有兩種人不會綉自己的名字，一種是窮人，但他顯然不是，還有一種，就是抵抗分子，為了不至於引起和_圖_書秘密警察的注意，這些抵抗組織成員的著裝都有嚴格講究——不能穿綉有自己名字的衣服或帽子。」

這當然是一種美好期待，但這一切都和大月沒有太多的關係，她唯一期待是什麼？

徑直穿過沙灘，走到現場后，屍體映入了他的眼帘中。

馬如龍知道這種線人，他們中既在金錢驅使下的合作者，也有遭到逮捕后被迫合作的，可無論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成為線人，一旦身份暴露，那麼肯定會遭到處決。

她的丈夫是一名警察，每天都會在街頭巡邏，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在辦案時遭遇抵抗分子。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到寺廟裡求平安符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要祈求佛祖的保佑。

「好吧，我知道」

盯著沙灘上的屍體，馬如龍想了想，說道。

「和保安局聯繫一下，不出意外的話，這傢伙應該是他們的線人。」

在車門打開的瞬間，駕駛公交車的司機就用帶著河南口音的官話喊道。

「什麼時候發現它的？」

「馬探長，是幾個在和圖書這裏踢球的孩子。」

站在站台上等車時，大月扭頭看了一眼公交站牌，那裡的漢字被人用油漆塗抹改成了葡萄牙語。周圍的人大抵上也都是用葡萄牙語說話。

抵抗是無處不在的，在過去的四年中里約熱內盧的人們依然在用他們的方式抵抗著大明的統治。

「明國佬滾出去……」

「探長，你在看什麼？」

儘管公交站牌上寫著的字跡會很快被清除，但是它依然寫在那裡。

這個現象在北方十二省是很普遍的，畢竟，北方十二省是前巴西帝國的領土，是新佔領區，當地的人口結構還在一點點的改變。

在這裏，華夏裔才是少數。

「你看到了嗎？」

「上車的乘客往後走，往後走點……」

手扶著扶手的大月聽著那些人用生硬的華語說著地名時，她只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城市。

「探長，你是說，這傢伙是抵抗分子，那他是怎麼死的？」

站在車邊的馬如龍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後對身邊的搭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