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李元吉擺擺手。
女子們皆宣稱,此生要是有李元吉這麼個舅郎,就算沒白活。
弟弟李客師就守在亭子外,一副隨從的樣子。
雖然他走不走,都不影響他麾下的左武衛的將士們封了九龍潭山,但是他就是藉此賴著不走。
「往後一段日子,大家就在府上好好待著,沒事別出去亂跑,也別隨意答應別人的宴請。」
李元吉搖搖頭笑道:「我可沒成全你什麼。」
李元吉在太極殿前行兇的時候,打傷了不少人,這些人奈何不了李元吉,所以不敢找李元吉報復,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找蘇定方等人出氣。
薛萬徹、宇文寶二人就有些意興闌珊。
而是李靖不想受李元吉這個禮賢下士的『禮』。
李元吉在所有人吃暢快,喝透徹,且天邊也開始泛起亮光的時候,緩緩的說著。
……
罵那些沒挨打的也沒卵子,李元吉都鬧到了太極殿了,也不知道管管。
「行了,都散了吧。」
因為蘇定方有能力、有膽識、有謀略。
李靖拱手道:「臣現在充任著荊州水軍總管。」
所以李元吉想調李靖去河北道,充任河北道大行台檢校兵部尚書,行兵部尚書事。
大唐沒有一個人能拋開,因為大唐的以後,就在李元吉兄弟三人手裡。
一板一眼的,就跟應付事似的。
齊王好金狗的話,金狗能成山。
驚呼聲、質疑聲、讚歎聲、鄙夷聲,此起彼伏。
李元吉感嘆道:「好一個不好私相授受。你是看不上我齊王府吧?覺得我齊王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李靖毫不猶豫的道:「臣位卑功輕,不敢領受。」
只不過李靖此前一直在李孝恭手底下,隨後又轉到了李秀寧手https://m.hetubook.com.com底下,而且一直肩負著戰事,李世民沒正面跟李靖交流過,不了解李靖的心思,所以準備迂迴一下,借李客師去謀李靖。
李秀寧也跟了過來,「李靖可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此次東南道的戰事,有一半都是他在操持。你怎麼能將他給放跑了呢?」
拋開李元吉兄弟三人的鬥爭的話,他是願意跟蘇定方做同僚的。
蘇定方沉吟了一下,笑道:「殿下是怕臣等被人報復?」
反正等一切結束以後,再將其調回來,委以重任,也不算辱沒了人才。
長安城內即將掀起的波瀾可不小,李元吉參与進去,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別提蘇定方等人了。
李孝恭跟李靖『主僕』一場,沒有殺李靖的心思,但是打壓,或者調遣其去偏遠的地方坐冷板凳的心思,還是有的。
「你怎麼把他給放跑了?」
河北道大行台兵部尚書,已經被李淵許給了丘和。
李靖緩緩起身,向李元吉深深的一禮,「多謝殿下成全。」
李靖似乎很不願意參与到李元吉兄弟三人的鬥爭當中,所以推脫了多次,最終還是拗不過老上司和新上司,帶著一份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輕的禮物,趕到了九龍潭山。
李元吉淡然笑著,請李靖坐下。
「臣李靖,參見齊王殿下。」
蘇定方笑嘻嘻的道:「臣可不怕被人報復。對方要是有能耐的話,儘管讓他們上來試試。」
丘和不管事,李元吉也不希望丘和管事。
李元吉為李靖斟茶,李靖立馬站起身。
李元吉對所有的謾罵和稱讚都不屑一顧,因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在李秀寧和李孝恭共和*圖*書同引薦下,見一見李靖。
馬三寶在散席的那一刻,就騎著馬離開了,說是要找人量地,然後給李秀寧蓋房子。
李孝恭連借口都懶得找,自顧自的找了個偏房住下了,還呼呼喝喝的吩咐齊王府的侍婢給他燒炕。
薛萬淑、羅士信等人總覺得此事遠遠沒有李元吉明面上說的那麼簡單,所以沒有出聲。
李元吉見此,鬆了一口氣。
李元吉沒有說話。
他們還想跟著李元吉再大鬧一場呢。
但是,李元吉兄弟三人的鬥爭,拋不開。
所以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很快的吹遍了長安城內外。
李元吉瞥著李孝恭笑道:「你急什麼,他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當然了,也有讚揚李元吉的,而且多是女子。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想參与李元吉兄弟三人的鬥爭,他只想安安靜靜的憑藉著本事吃飯。
薛萬徹、宇文寶、闞棱等人齊齊響應起了蘇定方的話,一個個都直言不怕被人報復,並且躍躍欲試的要跟對方做一場。
沒過多久以後,就趴在李元吉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李靖看來,李元吉沒有強行拿身份壓他,逼他入府,反倒輕而易舉的放過他了,那就是成全。
李靖施完了禮以後,帶著李客師就匆匆離開了。
「臣不是不願意跟蘇定方做同僚,而是一山難容二虎。」
李靖沉默了許久,給出了一個看似是答案,其實是在推脫的答案。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此職唯有聖人才能任命,殿下恐怕不好私相授受。」
薛萬徹也舉起酒杯跟著湊起了熱鬧。
宇文寶聞https://m.hetubook.com.com言,眼珠子立馬不轉了,興趣缺缺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邀請起了闞棱一起喝酒。
李元吉在涼亭里接見了李靖,還親自為李靖煮了一壺熱茶,充分的展現出了自己禮賢下士的一面。
昨夜李元吉單騎入城,沒做任何收斂,又在宮裡鬧的那麼大,藏也藏不住。
神情中沒有一絲慌亂。
李元吉就喜歡這種屬下,省心、省時、省力。
李元吉淡然笑道:「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也可以。」
李客師此前在李藝手底下充任兵曹,李靖在荊州大放異彩后,李藝做了個順水人情,將李客師放還了長安。
李秀寧決定了搬過來住,所以也不用走。
他們三個似乎脾氣相投,打的很火熱。
李神通職責在身,走不了。
明明已經到了冷風刺骨的時節了,百姓們卻不願意在屋裡待,而是三五成群的湊在一個個茶寮、酒肆內,議論起了李元吉昨夜的壯舉。
百姓們對此十分失望,私底下將除了李淵、李建成、李世民三人外的所有人罵了一遍。
罵那些挨打的人沒有卵子,被人騎到頭上了,也不敢還手。
絕對不能任由其流落到他人手中。
至於找誰,又量那塊地,又蓋怎麼樣的房子,還不需要李元吉過問。
楚王好細腰,六宮多瘦娥。
他敢肯定,他要是敢說喜歡,明天一早醒來,家裡就會多個小熊貓的動物園,隨著時間的推移,動物園會越來越大。
跟這種人做同僚,一起上戰場的話,他可以放心的將前後左右任何一個位置交給對方。
在李孝恭看來,不能唯我所用的人才,也不能唯他人所用。
李靖身著一身略顯厚實的青服袍,頭頂著一個武冠,腰和-圖-書間配著一柄短劍,面目肅穆,三撇虎鬚也修理的整整齊齊。
李元吉笑呵呵的請李孝恭和李秀寧坐下,在李孝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神情中,道:「他明顯不想參与到我們兄弟三人的鬥爭當中,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李靖沉吟了一下,補充道:「您府上的蘇將軍,功勛卓著,有膽有識。臣與之相比,仍差了一線,又豈敢在您面前託大。」
李靖趕忙道:「不敢。」
李孝恭瞪著眼珠子道:「就因為這,你就將人放跑了?你前幾天夜裡的那股不管不顧的勁去哪兒了?」
以李靖的才能,輔以薛萬淑、李客師,鎮得住一道的兵馬。
兄弟兩個都是聰明人,知道此處是個虎狼窩,所以沒有半分留戀的意思。
李靖客氣了一番,才中規中矩的坐到了李元吉對面。
李元吉斟好了茶,重新請李靖坐下,笑道:「你現在充任何職?」
李靖只是再次躬身一禮,沒有多說什麼。
李元吉瞪了一眼心臟,且喜歡糊弄二愣子的蘇定方,沒好氣的道:「能別惹事就別惹事,不然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們。」
人家不僅門清,手裡還有相應的人手,連將作監也不需要經過。
百姓們在談論昨夜之舉的時候,也在等待新瓜,看看有沒有人彈劾李元吉狂妄,又有沒有人去找李元吉麻煩。
楊妙言送完了懷德以後,也回到了屋內,躺在了李元吉旁邊。
李孝恭和李秀寧都覺得,有李靖加入的話,李元吉無論做什麼,都會如虎添翼的。
躲在一旁聽牆根的李孝恭,急沖沖的衝進亭子內質問。
畢竟,他麾下的全是猛士,搏大熊貓都不在話下,抓小熊貓那就是手到擒來。
關於長安城內隨後和*圖*書要掀起一場波瀾的事情,李元吉不方便明說,所以蘇定方無論找什麼借口,他都可以認可。
罵李元吉囂張跋扈,蠻橫無度,罔顧禮法,不為人子,以及……有個好爹。
李元吉疑問道:「你既然如此看重蘇定方,為何不願意跟蘇定方做一個同僚?」
長安城並沒有因為李元吉夫婦入睡了,而變得沉寂下去,反而變得十分的熱鬧。
李元吉點點頭,開門見山的道:「我要是調你去河北道,充任河北道大行台檢校兵部尚書,你覺得如何?」
不是李靖受寵若驚,也不是李靖拘束。
蘇定方、羅士信等人一個個起身,施禮告退。
李元吉要是所料沒錯的話,李世民真正看中的應該是李靖。
他們配合起來,也會相當的融洽和默契。
但他們等待了數日,也只有一個愣頭青的傢伙,彈劾了一番李元吉的所作所為,然後就被李淵禮貌的請去了嶺南做官,並且貼心的將其家眷一併請了過去。
李元吉在所有的人散盡以後,吩咐了府上的人收起圍帳,清理殘羹剩飯,然後抱著小熊貓趕回了精舍正房。
先是關心了一番李元吉的傷勢,為李元吉重新上了一遍葯,然後八卦的跟李元吉說,謝叔方那個登徒子,偷偷的親過懷德了,然後又八卦的詢問起了李元吉昨晚在宮裡的壯舉。
聽聞李世民有意將李客師納入天策府,但李客師並沒有急著答應。
恰逢陪著懷德聊了一夜的楊妙言,送懷德出門,就叮囑了幾句,回到屋內,簡單了洗漱了一番后,就睡下了。
李靖沒有急著說話。
所以招攬不成的話,要麼打壓,要麼殺之而後快。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蘇定方只是嘿嘿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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