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未雨綢繆

更何況,這些人現在在間接的為他服務。
算是默認了李元吉的說法。
李孝恭見李元吉有對策,神情緩和了不少,聽到李元吉的話以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聖人已經給宇文寶安排了新差事,我想插手也插不上啊。」
李孝恭又道:「聖人將宇文寶的左監門將軍一職給罷了。」
李元吉沉吟著道:「一動不如一靜,靜靜的待著就好了。」
李世民應該有反抗之力,可李建成全無反抗之力。
李淵先是被大兒子背叛,然後又被二兒子背叛,然後不相信所有兒子了。
李元吉一臉恍然,思量道:「父親這是信不過我們兄弟了,宇文寶被罷,也在清理之中。這跟堂兄無關,堂兄無需自責。」
李元吉有氣無力的道:「他們大半晚上,可憐巴巴的跑過來,說他們怕,我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李建成和李世民如今穩穩的被李淵按在地上。
李元吉一臉愕然。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大致想到了李淵為何會同時罷了宇文寶和張公謹,流露出如此明確的防備兒子的姿態。
但只要李淵放開他們,他們的鬥爭會變得更加激烈。
李元吉還猜測到,這條不為人知的獲取消息的渠道,八成是由竇建德的舊部構建的。
「殿下,河間王請見。」
李元吉在心頭盤算。
一旦他們中間的勝者,坐上那個位置,掌控了長安城。
「堂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妙言帶著其他的侍婢,抱著被尿濕的被褥和圖書、席子,出了精舍正屋。
就像是李建成豢養私兵的事情被告發以後,李淵也是先發配了韋挺,然後靜等著慶州的消息,再決定如何處置李建成。
現在他們雖然被李淵按在地上。
李孝恭沉聲道:「張公謹也被罷了。」
李元吉眉頭皺的更緊。
侍婢小心翼翼的抱著小熊貓,滿口答應了一聲。
李建成和李世民想要角逐出一個勝負的話,根本不可能。
咱們應該主動一點,將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
李孝恭明顯的想的有點多啊。
李元吉苦笑著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李建成都已經開始豢養私兵了,那顯然是已經有了動刀兵的心思。
李元吉唏噓道:「誰知道他們的床伴和阿娘晚上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張公謹充任著另一個左監門將軍的位置,是由李世民舉薦的。
李元吉正在猶豫要不要召見凌敬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侍衛突然稟報。
李孝恭感嘆道:「聖人沒說,只是讓宇文寶在府上待命。」
李孝恭點了一下頭,欲言又止。
李元吉懷著疑問吩咐。
膽子大的人,就遭殃了。
李孝恭看向李元吉道:「我沒守住你的人。」
李孝恭瞪起眼道:「我這叫未雨綢繆。」
「請進來。」
那樣的話,咱們會一直處在被動中。
我們就算是想做點什麼,也不可能。
李孝恭一露面,也沒有寒暄,在喝光了放在矮几上的一壺熱茶以後,語和-圖-書氣深沉的道:「元吉,我對不起你……」
李淵要是因為李孝恭跟他走的太近,心生忌憚或防備的話,那就不是罷宇文寶的官了,而是罷李孝恭的官了。
冷風刮著凄厲的號子,一吹就是一天,似鬼吼,又似魔嘯,聽久了,怪瘮人的。
早上的冷霜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會快速的覆蓋大地,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又會悄無聲息的消散。
李孝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
從九龍潭山的封鎖放寬以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日,宮裡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再傳出來,就像是變成了一塊死地一樣。
李元吉一臉的不解。
若是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突然發起了政變,都有可能結束對方的性命,奪取大位。
「這麼說,你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李孝恭沒說話。
到時候沒問題,都有可能被李淵看出問題。
李元吉興趣缺缺的側躺下,沒有再搭話。
李元吉沉吟道:「堂兄為何會這麼說?」
根本沒有跟李建成刀兵相向的打算。
李元吉皺眉道:「什麼差事?」
應該是獻春門的事情,最後查到了李世民頭上。
李孝恭咬咬牙道:「你的謀划能不能改改?咱們不能一直等著你大哥和你二哥動了刀兵以後,再跳出去阻止。
李世民還在想方設法的對太子之位發起衝擊呢。
李元吉對此並不在意,也沒有深挖下去,將其一網打盡的心思。
李淵如今神經正處在敏感的時候,看誰都像個賊https://m•hetubook.com•com,所以什麼都不做最好。
李元吉一愣。
李元吉坦言道:「我要是猜得沒錯的話,獻春門的事情,最後八成查到我二哥頭上。」
李孝恭一愣,心念急轉,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那就是信不過兒子了,開始防備著兒子了。
李元吉猜的沒錯的話,凌敬應該有一條不為人知的獲取消息的渠道。
楊妙言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道:「那也不能讓他們天天晚上佔著你的被窩吧。」
楊妙言白了李元吉一眼,「我看你就是慣著他們。」
「要不召凌敬過來問問?」
一旦做點什麼,很容易被李淵放大無數倍去看。
「堂兄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堂兄現在說這些,有些為時過早了。」
楊妙言沒好氣的抱怨。
李孝恭急忙道:「那你準備怎麼應對?」
所以,宇文寶被罷,肯定跟李孝恭沒什麼關係。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孝恭。
李世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豈會不以刀兵相迎?
李元吉眉頭一揚,「父親是只針對我,還是……」
李元吉看了楊妙言一眼,懶洋洋的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不咸不淡的道:「我是他們的老子,我不慣著他們,誰慣著他們?」
「那就煩勞堂兄多照顧著點宇文寶,等我父親為宇文寶安排了新差事,請及時告知給我。」
但他又不好在李淵神經緊張的時候,頂風作案。
李淵此次動怒,封鎖了太極宮,嚴控了長安城,算是給李和圖書孝恭敲響了一個警鐘。
李淵這麼搞,很容易打亂他所有謀划啊。
也只有深受過竇建德恩惠的舊部,才會冒著天大的干係,為凌敬這個養育著竇建德幼|女的人服務。
侍衛應允了一聲,沒過多久以後,就帶著全身著甲的李孝恭出現在了屋內。
李孝恭咬著牙道:「現在長安城內的局勢你也看到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對長安城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李元吉只在意這些人能不能給他提供更多的消息,以及更多的幫助。
李元吉嘴裏吐著白氣,臉上帶著笑意,恭恭敬敬的將三個霸佔了他的床榻,睡了一整晚,尿了一整晚的『大爺門』送出門。
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然,李淵在遭遇刺殺以後,為何其他人都不知情,凌敬卻能得到一些消息?
在楊妙言哭笑不得的神情中,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你就慣著他們吧。」
你大哥和你二哥一旦動了刀兵,我們不一定能及時制止。
李元吉疑問道:「堂兄還有什麼想說的?」
一旦李建成和李世民中間快速的角逐出勝者,並且快速的掌控長安城,他們就算是想做點什麼,也來不及。
時間一晃到了月底,氣溫驟降,奇寒無比。
李孝恭皺眉道:「可獻春門的事情,明顯跟你無關,聖人為什麼會信不過你呢?」
李元吉忍不住道:「我看你不是未雨綢繆,而是察覺到了我大哥和我二哥的鬥爭越來越激烈了,所以想早做準備。」
楊妙言見m.hetubook.com.com此,也沒有再開口,只是一把拽住了一個勁的往被窩裡鑽的小熊貓的后脖頸,將其提溜出來,交給了侍婢,叮囑道:「以後看緊點,別再放這個小畜生鑽被窩了。」
李建成再怎麼舞刀弄槍的,也只是舞刀弄槍而已。
李元吉一個人待在屋內,在胡思亂想。
膽子小的人,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入睡。
李孝恭以往到了他的九龍潭山,可不會請見,只會大大咧咧的衝進來,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不等李元吉開口,就聽李孝恭又道:「會不會是因為我跟你走的太近了?」
李元吉感嘆著道:「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在遭受無妄之災。」
李元吉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那一樁刺殺案,究竟查到什麼地步了,李建成豢養私兵,圖謀不軌,李淵又準備怎麼處置。
李淵先罷了宇文寶,又罷了張公謹,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竇建德再怎麼說,也是雄踞過一方的豪強,即便是人死了,痕迹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消除的。
「此事跟你我走的太近沒關係。」
楊妙言苦笑道:「他們有自己的床伴,也有自己的阿娘,就算怕,也不能賴在你被窩裡。」
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更瘮人。
只要李世民不動刀兵。
畢竟,依照李淵的性格,兒子和臣子合謀犯錯的話,李淵肯定是先處置臣子,其次再考慮處置兒子。
李元吉看向李孝恭又道:「不過,我雖然不能動,但堂兄可以動。宇文寶的新差事,還需要堂兄多幫幫忙。」
李元吉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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