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利貸

話音剛落,跪在中年婦女身後的那位年齡稍大,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就不憤地抬起頭道:「可是我們家的的千尺豪宅和這家戲院都頂給你了,你還不滿足,還要逼我去缽蘭街。」
福榮街街口。
挨了一巴掌的忠叔,臉色漲的通紅,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喪狗滿臉橫肉抖動地獰笑道:「好說,你周老闆既然問了,那我就給你算算嘍!也讓這麼多街坊評評理,看看我喪狗是不是在這裏無理取鬧。」
說完,喪狗對站在面前的忠叔「嘿嘿」一笑道:「怎麼樣?周老闆,你只要拿出七十萬來,我就把戲院給你,立刻走人!」
「是啊!怪不得坤哥一再囑咐我,讓我好好安頓他。他在天台悶了三個月,還真讓他寫出點東西了。」說完,又指指報紙道:「阿財,你平時最喜歡看小說了,他的小說怎麼樣啊?」
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大口茶水,把咳嗽壓了下去,口水文才說道:「而且,狗哥從我們這裏出去后,一聽到秦老闆要跳樓,就馬上到那裡去和-圖-書逼債了。說是,就算秦老闆死了,他們家也要把欠的債還上,要不然,今天就要把秦老闆的女兒賣到缽蘭街去。」
小樓不大。
當忠叔和口水文走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讓忠叔氣憤異常的場景。
低頭想了一會兒,財叔道:「現在登出來的只是第一章 的幾千字,還看不出什麼好壞來。」接著,又晃了晃手中的報紙,「但就從這幾千字來看,他的小說似乎和以前的那些小說有點不一樣。」
「好的,忠哥。你放心吧。」
「忠哥,這個大陸仔是條過江猛龍啊!」看著王大滿離開的背影,財叔說道。
「喪狗,你要幹什麼?」忠叔大喝一聲沖了過去,護在了中年婦女和兩個女孩的身前。
「你……」聽到「還債」二字,忠叔的氣勢弱了下來,有點底氣不足地道:「秦老闆欠你多少?」
這戲院接過來,如果能五十萬脫手,我就偷笑的了。
「爽?」忠叔楞了一下:這是什麼風格?
還沒靠過去,喪狗那囂張的公鴨嗓音就已經傳和-圖-書了過來:「你個老撲街,不要拿跳樓來威脅老子。今天就算是你跳下來了,你的債也別想賴掉!」
樓頂上,一位文質彬彬的五十余歲中年瘦弱男子站在樓頂邊緣處,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樣子。
這時,旁邊人影一閃,喪狗就感覺右掌像被老虎鉗子夾住一樣,再也動彈不了了。緊接著,耳中傳來一把渾厚的聲音:「好好說話嗎!幹嘛要打人?」
「什麼?」茶餐廳的幾個人頓時瞪大眼睛,面面相覷起來。
看到忠叔即不說話,又不讓開。喪狗漸漸不耐了,臉上表情也開始猙獰起來,「你個老撲街,給我滾開。」說著,就要抬手再給忠叔一巴掌。
看著女孩青春靚麗的面容,喪狗眼中的淫光一閃而過:「喂!靚女。不是我非要逼你了,但你也講講道理了。
緩緩搖搖頭,財叔道:「我也說不上來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他的小說看起來有點『爽』。」
「這條喪狗,簡直是沒人性!」忠叔怒氣沖沖地道:「走,我和你去看看。」接著,扭頭對財叔幾https://m•hetubook.com.com人道:「阿財,我去看看什麼情況?畢竟是幾十年的老街坊了,怎麼也要勸勸老秦。一會兒,客人上門,你就幫我收一下錢。」
「知道老秦為什麼要跳樓嗎?」忠叔滿臉驚訝地道。
「聽說秦老闆在澳門賭輸了錢,欠了好多高利貸,把房子和戲院抵押了,也不夠填帳。一時想不開,就鬧著要跳樓。而且……」說到這裏,可能是太激動的緣故,口水文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棟獨棟的二層小樓矗立在那裡。
聽到這話,忠叔臉上的表情一滯,期期艾艾地道:「不是差二十萬嗎?怎麼要七十萬?」話音剛落,喪狗一個巴掌就甩在了忠叔的臉上,「你個老僕街,是差二十萬,可這間爛戲院我也得五十萬能脫手啊!別廢話了,七十萬,你有還是沒有?沒有,就給我滾開?」
……
想不明白的忠叔搖搖頭,索性不去想了,他拍了一下財叔的肩膀:「行了,阿財!不要再看了,快到飯口了,你去后廚幫幫阿福。」
口水文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一咬牙,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期艾艾地踱過去,站在了忠叔的後面。但卻低著頭,不敢同喪狗對視。
看著擋在前面的兩個人,喪狗楞了一下,接著,不屑地斜了兩人一眼:「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周記的周老闆啊!怎麼,你要替她們還債?」
說到這裏,喪狗又一臉假慈悲像地道:「我也知了,這秦老闆要跳樓,我卻來要債,是不好的。
當忠叔和口水文來到福榮街的時候,發現三水戲院旁邊的一棟六層居民樓下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現在房產行情不好,你那間什麼千尺豪宅,我最多能賣個三十萬。而這家三水戲院,從前年開始,你老逗就一直陪錢。要不然,他也不會過海到澳門了。
「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可是,這張借據,我是真金白銀的出了一百萬給金先生的。要是要不到賬,那我和我的小弟豈不是都得喝西北風啊?」
樓底下,一位中年婦女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跪在地上悲痛地哭泣著。
一樓大概三、四百個平方左右。二樓要小一些,只有一百個平方。
這麼算下來,我還倒賠和-圖-書二十多萬呢!」
喪狗的小弟們則是流里流氣地站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熱鬧。
「而且什麼,你快說啊!」忠叔急道。
光頭壯漢——喪狗一會兒指著樓頂的中年男子冷嘲熱諷一番,一會兒又滿臉不耐煩地揮舞著手臂沖那位婦女說著什麼。
當茶餐廳的幾位夥計在忠叔的指派下,開始忙碌起來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推開,口水文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氣喘噓噓地大聲道:「忠叔,福榮街那家三水戲院的秦老闆要跳樓了。」
在二樓的屋頂上,懸挂著一個巨大的老舊牌匾,上面寫著「三水戲院」四個大字。
小樓雖小,但位置不錯。它的大門正對著行人密集的福榮街口的十字路口。它的兩側,各有一棟六層的居民樓。
「上個星期,這家三水戲院的秦老闆過海去澳門。結果一夜之間,就賭輸了一百萬。」說著,喪狗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忠叔擺了一擺:「他拿不出錢來,就同賭廳放水的金先生簽了一張一百萬的借據。後來,金先生幾次派人過來催債,都沒有收到錢,於是就在三天前,把這張借據轉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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