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不知道吃什麼好，在林躍的推薦下要了一份雞爪一份棉花雞，又去牆角放煎鍋的地方拿了兩塊芋絲糕。
林躍感覺有些好笑：「怎麼，沒騙你吧，一般來講，HK十二月的晝間氣溫在20度以上，除非冷空氣南下，夜間氣溫很少掉下15度，穿件厚點的衛衣或者外套就好，哪裡需要帶保暖內衣。」
前台女服務員很有禮貌，面帶笑容問他需要什麼房型，林躍扭頭看了蘇晗一眼，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客氣地說兩間大床房，完了把兩個人的通行證遞過去。
隨便翻了翻蒸屜里的菜品，林躍選了一份蝦肉和半瘦豬肉做的燒麥，一份叉燒包。
「走吧，去拿吃的，這裡是HK為數不多的自助茶餐廳之一了。」林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帶著她往點心車那邊走去。
再一次站在皇后大道街頭，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行人如織，林躍感覺心頭湧出一股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複雜情緒，從《葉問》里日軍治下動蕩的HK，到《追龍》里港英政府治下的HK，再到《竊聽風雲》、《非誠勿擾》里奠定為亞洲金融中心的HK，說他見證了這座城市的崛起並不為過。
考慮到坐了一上午飛機，蘇晗可能有點累，吃完午飯後，林躍帶她回到酒店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接近2點的時候叫了一輛計程車，帶著二人
和圖書前往一早就確定好的證券公司。
半個多小時后，倆人抵達港島上環，給付車資后，林躍從車上下來，拉著拉杆箱進了旁邊的99號寶恆酒店。
林躍沒有說實話：「你不覺得這座城市太擁擠了嗎？站在這裏只能看到一片狹小的天空。」
大媽們一手拎著菜籃，一邊和豬肉攤攤主說話，語速快到驚人，對於不懂粵語的蘇晗來講，彷彿來到了一座戰場。
「……」
「哦。」蘇晗恍然，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這個說法立不住腳，查資料就能了解得這麼詳細嗎？要知道他剛才拉著她的手來熟食中心，稱得上輕車熟路，別說看百度地圖，連路牌都沒瞄一眼。
蘇晗記得很清楚，林躍的家是北方的，可是剛才跟老闆對話時說得一口標準粵語，流利到讓人有種他是廣東人的錯覺。
梁成軍拿起桌子上的紙質股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點頭說道：「股票沒有問題，這樣吧，我手裡有一個處置方案，想聽聽林先生的意見。」
「可惜了……」
回到座位坐下，蘇晗夾起一個叉燒包看了又看，小聲說道：「你說他家的叉燒包是市政大樓一絕，不會是人肉做的吧？」
把行李放置好，又沖了一個熱水澡，倆人離開酒店來到樓下。
「哦，我上大學的時候上鋪的兄弟是廣東人，閑來無事m.hetubook.com.com跟他學了一點。」
接待人員把他們讓到休息室，奉上兩杯咖啡，等候未久，一個西裝革履，打著藍紅雙色領帶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做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后，那人說道：「林先生，我可以看看你的紙質股票嗎？」
「我不是想有備無患嘛。」說話的時候，蘇晗定定看著一位上身穿白色襯衣，下身著黑色短裙肉色絲|襪和高跟鞋，最外面是長款風衣的女人快步走過，那氣場，那自信，完全不是她能比的。
林躍說道：「想吃大排檔是不是？我帶你去個地方。」
「沒問題。」林躍把放在身後的包拿到桌子上，拉開拉鏈，從裏面取出幾張滙豐銀行在1984年發行的紙質股票推過去。
進去裏面，撲鼻而至是食物香氣，入眼所見是人間煙火，一瞬間彷彿來到了菜市場，蔬菜攤、肉食攤、雜糧乾貨攤、調味品攤，水果攤……泡沫箱子和貨架上堆著各種各樣的食材。
林躍夾起一塊棉花雞塞她嘴裏：「這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哪兒來這麼多問題呀。」
林躍皺了皺眉：「怎麼都是避風塘，你無線台看多了吧。」
來到二樓后畫風一變，菜市場變成了熟食中心，一個個小廚房和販賣餐點的窗口分佈在大廳左右，中間是圓桌和板凳拼成的用餐區，因為已是中午休息時間，很多圓桌圍和*圖*書滿了人，有旁邊市政大樓里工作的公務員，有送貨的司機，有附近大小公司雇傭的上班族，還有看小孩的中年人，他們用餐的用餐，聊天的聊天，低頭玩手機的低頭玩手機，看起來人氣特別旺。
林躍握住她的手說道：「走吧。」
「HK有早午茶一說，附近的上班族工作累了，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大多會選擇來這邊，點杯奶茶呀，吃盅點心什麼的消減下壓力。老闆說點心在餐車上，喜歡吃什麼讓我們自己取。」
女服務員神色如常，接過通行證做好登記，完了安排大廳工作人員帶二人上樓。
蘇晗怔怔地看著他。
蘇晗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來到前面的快速通道，上了一輛計程車。
「可惜什麼？」蘇晗收回遠望的目光，對他突然出口的話表示好奇。
「對，那地兒離這很近。」
「因為我有查攻略啊，來這裏前在網上找了不少資料呢。」
「你那是桂花糕吃多了。」林躍喝了一口茶，指指斜對面的瑞記咖啡：「他家的凍奶茶和西多士很好，明天早晨我再帶你來吃。」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是吧……」
林躍不由莞爾，過去那麼多年，生活環境在變，但是大媽們貪小便宜的性格從來沒變。
「你怎麼對HK這麼熟悉？」
她穿著一件加厚的長袖T恤，前面印著一個真人圖像LOGO，和_圖_書LOGO上面是一行英文——I MISS YOU，T恤下擺臨近左腿的地方有一個幾公分大小的破洞，搭配一件深色牛仔褲，再下面是銳步的白色板鞋，很簡單，也很青春朝氣。
等梁成軍把話說完，林躍目光轉寒：「你在開玩笑嗎？」
「HK最有名的美食文化不就是大排檔么？哦，還有絲|襪奶茶。」
「步行過去嗎？」
江海市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高房價都市，生活節奏已經是快得連喘口氣的功夫都難得，房價更高的HK呢？
「唔，生活在這裏的人一定很壓抑吧。」
蘇晗望望兩邊建築，又抬頭看看上方天空。
大排檔？現在的HK可找不到以前那種大排檔的感覺了。
蘇晗扶著額頭想了想，然後喜笑顏開地道：「避風塘炒蟹，避風塘排骨，避風塘茄子，避風塘豬手。」
「你電影看多了吧。」
林躍嘆了口氣。
蘇晗覺得這個回答很敷衍，要知道她上大學的時候也有一位好朋友，是個北京女孩兒，那一口京片子說得特好聽，她跟著學了兩個多月都沒多少收穫，更不要說跟普通話差異很大的粵語了。
江海市飛往HK的客機降落在大嶼山機場，林躍和蘇晗辦理完相關手續後走出大廳。
……
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分鐘，來到一座十幾層高的建筑前面，階梯盡頭寫著「上環街市」四個字。
選擇這家酒店hｔｔｐs://wｗｗ•hｅｔubooｋ.ｃom.com的原因是離中環比較近，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金融街，便於他去處理那些紙質股票。
本來他是看好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但是蘇晗不同意，因為五星級酒店的費用太貴了，相比之下不到千元的四星級酒店性價比要高不少。
她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文章，用真實照片和統計數字介紹了HK人的居住環境多麼惡劣。
「唔，它這個口感……簡直絕了，比我們那邊的桂花糕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咯咯笑了兩聲，對著叉燒包用力咬了一口，咀嚼一陣後點點頭：「咸中帶甜，肉香濃郁，味道確實不錯。」
蘇晗扭頭看過去，一個留著咖啡色長發女孩兒正一邊玩手機一邊拿著玻璃瓶用吸管兒喝奶茶，用可樂瓶子裝得奶茶，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林躍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看了一眼腕表說道：「馬上中午了，你想吃什麼？」
林躍帶著她往裡走了幾步，來到一家叫做和利香居的店鋪前面，找了一個合適兩人用餐的小圓桌坐下，那邊老闆很熱情地端上一壺熱茶，用粵語說了幾句話，林躍跟著用粵語回了兩句。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說粵語？」
「不對……」
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裡衣著前衛的女人，她看起來有些沒底氣，說話的聲量都比在江海市的時候小了很多。
翌日。
林躍給她夾了一塊芋絲糕：「這個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