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茴轉身走了。
方茴點點頭。
以前是白峰，從去年暑假后就不是了。
物理老師在黑板上講解習題，嚴肅的表情讓人特有距離感，哪怕已經聽了他兩年課，也沒有一點想親近的意思。
「上課不注意聽講，在下面傳字條，這節課結束後來辦公室一趟。」
就是因為她，陳尋和趙燁掰了，並且一直和林躍做對。
「你總是喜歡在人群中徘徊。」
但……真的會這樣嗎？
就在這時，一個紙團落在書桌上。
他現在喜歡的人喜歡林躍，以前喜歡的人也喜歡林躍，像陳尋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平靜接受。
她跟陳尋是發小，初中的時候陳尋開始學吉他，他學會第一首曲子就立馬唱給他們聽，還記得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打賭輸給你的？」
林躍走過去，把皮箱後面的吉他拿出來。
嘴上說著會努力，可是在面臨感情問題時，很多人都是心口不一。
林躍說道：「你不就希望我這麼說嗎？」
她展開一瞧，上面寫著「大課間我在天台等你。」
「……」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2000年5月。
「任務完成，大反派閉嘴。」大反派不說話了，只是鳥頭扭啊扭的，特別逗。
林躍上身往前傾了傾，兩
m.hｅtuｂｏｏk.ｃom.ｃｏｍ個人的臉越靠越近，幾乎能夠感受到彼此溫潤的呼吸。
新的學期，何莎選擇了藝術考生這條路，從上個月開始，美術老師就帶著藝術生們去往外地寫生，所以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何莎了……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完全不像她跟林嘉茉，但是這麼久沒見，心裏多多少少生出些想念的情緒。
林躍沒有去追，透過窗戶，一臉平靜地看她朝大門口跑去。
歌唱完了，她還沒有從梅雨般的情緒里掙脫出來。
方茴看了一眼靠窗的兩個空位。
「你的心那麼脆。」
方茴鬆了一口氣，因為在她看來，到辦公室被老師訓也好過跟陳尋上天台。
吳婷婷臉紅了，老唐、孫濤、陳尋、楊晴……在這群人裏面，她是公認的最成熟的一個，可是現在面對林躍，居然有種坐卧不安，心砰砰跳個不停的感覺，這說明什麼，她很清楚。
林嘉茉還是那個林嘉茉，大大咧咧，活潑可愛，可她……已經開始學著說謊，學著隱藏心事。
她在紙條寫下用來婉拒的借口，讓蔣小璇傳給陳尋。
對於這把吉他，她很熟悉。
這樣……吳婷婷對應的支線任務應該就完成了吧。
「對。」林躍說道：「還記得和_圖_書我告訴你不要對他說我認識你的事嗎？」
而且，還有白峰，白峰這個坎兒，她真的很難邁過去。
「什麼事都想去追。」
「你……會彈吉他？」
「你看看上個月的模擬考成績，方茴，你這名次下滑很嚴重呀，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能跟我說說嗎？」
「什麼辦法？」
侯珍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跟林嘉茉是好朋友吧？」
她知道是誰寫的，因為林躍和喬燃不在，陳尋變得更加主動了，搞得她現在一看他就害怕，害怕被告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話說到這個地步，吳婷婷懂了，只要她把林躍當男朋友介紹給那幫發小，陳尋和他的一切不睦都將煙消雲散。
林躍或許不知道初中那會兒陳尋喜歡她吧，當時她選擇了白峰，沒有接受陳尋，現在要是告訴他林躍是她的男朋友，非但不會化干戈為玉帛，怕是會進一步激化事態。
「想抓住一點安慰。」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離開圖書館背著書包走進教學樓，還沒等上樓梯呢，就見任高盈和張回然帶著幾個人神色慌張地往下跑。
暖氣片還沒有熱，她的臉先熱了起來。
書桌和衣櫃的夾角放著一個皮箱，皮箱後面有一把吉他。
她逃也似得離開屋子和-圖-書，一路喘著粗氣，臉紅得像有一團火在下面燒。
「這是……這是陳尋的吉他吧？怎麼會在你這裏？」
……
「侯老師，對不起，我會努力的。」方茴低著頭說道。
……
總之，她特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躍和喬燃都不在。
吳婷婷一下子清醒過來，兩隻手推開林躍，眼神裡帶著一絲慌亂說道：「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侯珍帶這群學生馬上就兩年了，方茴什麼性格很清楚，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揮揮手：「好了，你去吧，下節課注意聽講。」
「這是他打賭輸給我的。」
選擇接受？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喬燃，林躍那邊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害怕陳尋和喬燃反目成仇。
林躍一邊彈一邊唱，視線在她臉上就沒有離開過。
「你最害怕孤單的滋味。」
讓方茴意外的是，辦公室里等著跟她談話的人不是物理老師，是班主任侯珍。
她真希望自己跟林嘉茉的人生調換一下，拚命學習很累，但是特別充實，不用像她一樣空虛、糾結地度過每一天。
「方茴！」
「……」
「經不起一點風吹。」
她又看向何莎的位置，也空了。
林躍沒有為難她，抱著吉他在她對面坐下：「我給ｈetｕｂｏok•com.cｏｍ你唱首歌吧。」
而林嘉茉，她回頭看向死黨的書桌，對面的女孩兒在認真地記著筆記，專心到連她看過去都沒有察覺。
已經快半年了，陳尋和趙燁仍舊沒有和好的跡象。
猛聽講台上傳出一聲怒喝，物理老師走過來一把拿住蔣小璇手裡的紙條。
「就怕你不會做。」
「陳尋喜歡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喜歡你？」吳婷婷凝視著他的臉說道：「那你喜歡她嗎？」
吳婷婷點點頭，其實她內心一直懷有疑慮，不知道林躍為什麼不讓她跟陳尋說倆人認識的事，這半年多來她憋得很難受。
孤單時會想起誰？
林躍打開籠子，一把揪出那隻嘴賤的鸚鵡，用威脅的目光盯著它：「再多話晚上燉了你。」
林躍沖她笑笑，手指輕撥琴弦。
她也曾試著拒絕，可是沒有用，用陳尋的話說——我不會放棄的，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陳尋喜歡我們班上一個女孩兒，而那個女孩兒跟我關係不錯，或許……她喜歡我吧。為此陳尋一直同我作對，這把吉他就是當初賭我能不能獲得板報評比第一時輸給我的。」
「你的心情總在飛。」
叮叮叮咚～
反正又是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上午，放學的時候翻開筆記本一瞧，空白的，啥也沒有。
物理老師和-圖-書說完回到講台，繼續解析之前的練習題。
「不去，我還有作業沒有完成。」
「一碰就會碎。」
「那你看看她，以前全校排名120多，這幾個月來學習成績穩步上升，現在已經是全校60多名了，再看看你，你們倆人一反一正，方茴……你這樣下去不行呀。」
她只能找林嘉茉借了筆記，中午沒有在家休息，提早來到學校，還和以前那樣到圖書館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抄筆記。
「一天天瞎貧。」吳婷婷正色道：「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
「啊，破壞，破壞，破壞雌雄交配。」
方茴喊了一句：「哎，這馬上就上課了，你們幾個幹什麼去？」
就在兩個人的唇將接未接的時候，窗檯忽然想起一個尖刻的聲音：「壞人，色情，啊～壞人，色情。」
「你這嘴可一點不像小地方出來的人呀。」
「我喜歡你比喜歡她多一點。」
距離林躍轉學到實驗一中已經一年了。
是籠子里那隻鸚鵡在說話。
「我有一個簡單又直接的辦法。」
為了參加奧林匹克競賽，他們正在校外接受特訓（現如今奧林匹克競賽一般在夏天的七八月份舉行，不知道2000年是個什麼情況，電視劇裏面是這樣演得，這裏也就設定在五六月份了，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