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平想起分別時關雎爾說的話：「明天是周一，晚上我們一起去地鐵站那裡看下，聽眾會告訴我們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晟煊的名氣，紅星的產能，包氏集團的推廣資源，像這種合則兩利的事，怎麼能叫當出頭鳥兒呢？」

像她這種溫和謙遜的女孩子，面對米雪兒的咄咄逼人，與其說不適應，倒不如說不知如何面對。

一句「唐長老」勾動關雎爾的思緒，想起魏渭帶2202室三人去山莊遊玩時發生的事情，當時林躍在房間大屏幕放了曲筱綃和唐長老在電梯親熱的畫面，因為攝像頭的解析度不高，她的注意力又放在女主角身上，對於男人的長相記憶不深，所以在CD店看到趙啟平時只是感覺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譚宗明宅邸。

關雎爾對林躍的說法表示認同。

「這是我上周去青島時別人送的嶗山茶，怎麼樣？還可以嗎？」

包奕凡說道：「譚總，你這是讓我當出頭鳥兒啊。」

「那你讓我考慮一下，一周后我給你答覆。」

「嗯。」

「怎麼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不懂？」

「那不知道譚總是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呢？」

「這麼說吧，晟煊跟林躍鬧得很不愉快，已經被他排除在意向表之外，我想包總那邊的情況比晟煊好不了多少。」

眼見整個運營部的人都看過來，米雪兒毫無懼色，陰冷的目光落在關雎爾臉上：「幹什麼？我今天非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小葉，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走開，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

趙啟平說道：「好吧，既然他是這種人，那就不去。」

「譚總，有話請直說。」

「……」

非常響亮的耳光聲。

池水靜謐，檀香裊娜。

曲筱綃說道：「他就住我樓下，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

「因為她喜歡跟你們玩兒啊，那我也跟她玩兒下，這樣生活才有樂趣嘛。」

趙啟平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在開玩笑吧？」

包奕凡看了一眼精修的草坪，拍拍沙發扶手：「譚總今天約我過來，不是就為喝茶吧？」

包氏集團的小包總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曲筱綃一字一頓道：「不！許！去！」

關雎爾一大早就收到好幾份文件，都是下午開會要用的資料，經理告訴她儘快翻譯出來。

照片飛上天，又飄搖落下。

米雪兒被抽懵了，耳朵嗡嗡作響，身子一歪，撲倒在最近的辦公桌，撞翻了上面的文件和筆記本電腦。

「我不會去，也不會讓你去，早知道你會先入為主地被他影響，昨天我就該告訴你他的真實面目。」曲筱綃緊盯他的雙眼：「答應我你不會去。」

「是誰在你手術失敗的時候安慰你，是誰在你無聊的時候陪你解悶，是誰在你加班的時候給你送飯？是我，我會害你嗎？那個猥瑣男呀，你說他猥瑣到什麼地步吧？他居然偷錄你跟我在電梯親熱的視頻，還威脅發給和*圖*書我爸媽看。」

身邊人來人往，各種對話，這些她都不在意，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翻譯手頭的資料中。

「提他幹嗎？攪了我們約會的雅興嗎？誰知道你會在音樂廳遇到他，還一副引為知己的樣子，我的唐長老，你可真好騙。」

就在剛才，曲筱綃告訴他林躍便是那個幫助曲連傑使陰招，搞垮她的公司的惡人。

譚宗明讓保姆拿了兩盒剛才招待包奕凡的嶗山茶，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目送那輛林肯領航員離開。

「米雪兒？你在幹什麼？」小葉反應很快，趕緊走過去把兩人分開。

不僅如此，周圍響起的竊竊私語和小葉疑惑的目光也讓關雎爾心慌，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這一聲喊把A組的人也驚動了，紛紛起身探頭，查看B組那邊的動靜。

「不錯，真不錯。」

林躍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好么？」

啪～

周一。

「曲筱綃的唐長老？」關雎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同一時間，SIGMA酒吧里。

「是不是很意外那麼不學無術的傢伙會有這樣的男朋友？」

「既然你們很早就認識，昨天怎麼不說？」

「林大哥，難不成你真喜歡她？因愛生恨，所以……」

林躍說道：「因為他就是曲筱綃的唐長老。」

她知道，這一堆文件如果有林躍幫忙，一個上午都用不了就能搞定，可是總不能一有困難就尋求幫助啊。老話講打鐵還需自身硬，萬一哪天林躍跳槽了，她還能依靠誰？

和*圖*書……

「真的嗎？」

關雎爾扶了扶眼鏡框，這回她算是明白邱瑩瑩為什麼說曲筱綃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這才對嗎，來，張嘴，吃個車厘子。」曲筱綃捉起一個車厘子送到趙啟平嘴邊，男人果真一口咬住，惹得她咯咯媚笑。

「米雪兒，你……你含血噴人。」關雎爾被這一聲「勾搭成奸」說惱了。

曲筱綃不認為自己在撒謊，半真半假的話，怎麼能叫假話呢？

趙啟平皺了皺眉，還是不相信她的說辭：「不會的，今天下午我們談了快一個小時，能把李斯特的曲子彈出花來的人，能背下所有大音樂家墓志銘的人，怎麼可能是你口中的腹黑小人？」

「笑話，他對我有偏見才是。」

「真話就是沒有看法。」

關雎爾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下意識往後一縮，只是緊皺眉頭揉著酸痛的肩膀，面帶不解看著米雪兒。

照片里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關雎爾和林躍，有他背著吉他她提著包在夜色下行走的畫面，有她從雷克薩斯LS下來的照片，有倆人一起走出小區門口的照片，還有面對面吃飯的畫面。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她作對？」

「我……我……我跟林大哥沒什麼的。」關雎爾急得說話都結巴了：「而且……真……真不是我打的小報告。」

「當然是真話。」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的工作進程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打斷了——一個硬物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

「既然這樣……」譚宗明往前傾了傾身體：「正和-圖-書常接觸怕是難以改變他對我們的看法，為了改變當前局勢，我認為行非常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包奕凡沒有久留，起身告辭。

「我含血噴人？」她拉開手袋拉鏈，從裏面取出一沓照片，嘩的一聲投出去。

「你跟他沒什麼？你問問大家信嗎？」米雪兒推開小葉，一把扯住關雎爾的頭髮：「說啊，跟大家說說，你是怎麼勾引男人的？平時一副安之若素的淑女范兒，背地裡凈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無恥賤貨！」

「根據我手裡掌握的情報，那位先生似乎就住在安迪小姐樓下，而且與晟煊集團有過不怎麼愉快的接觸，所以譚總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我可不想班門弄斧，在這件事上，譚總的看法才是最具參考性的。」

講林躍是惡人肯定不對，但是站在曲筱綃的立場，他確實配得上「惡人」這樣的稱謂。

「怎麼可能。」

「呃……」

「唔。」

這話說的包奕凡直點頭，從前次酒會上的經歷可以看出，林躍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的意見很大，價值80萬的討好都換不來正眼相看，這讓他很受打擊，同樣很氣憤。

雖然運營部的人都知道投行部的新任總監和關雎爾關係不錯，卻沒想到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你說……作為趙啟平的朋友，要不要幫他識破渣女的本質呢？」

「什麼意思？」

「筱綃，我覺得你對他有偏見。」

「好。」

「不知道？你居然有臉說不知道？」米雪兒語帶嘲諷：「關雎爾，別以為我不知道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m是你在江總那裡打得小報告，講我跟法務部徐經理有私情，你呢？你不是照樣跟投行部的林經理勾搭成奸？」

「自然不假。」

她算了一下時間，感覺有點吃緊，看看QQ上那個《名偵探柯南》里黑衣人的頭像，猶豫一陣后選擇了放棄，低下頭翻開文件夾，開始細緻地閱讀內容。

又是一聲抽擊，手袋再次砸在她的肩頭。

隨著身後的嘩然聲，她忍著痛往旁邊一瞧，只見已經被公司開除的米雪兒站在不到一米的地方，手裡拿著個經典款LV手袋。

「……」趙啟平很無語。

說話的同時，她揚起手來待要扇關雎爾的耳光，未成想一隻手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腕往後面一拉，她隨之轉身的當口，一道黑影蓋住視野。

說完，譚宗明頓了頓，看到包奕凡沒有反應，徐徐講出一段話。

譚宗明看著對面以退為進的男人，感覺比老包總更難對付，不過今天叫他過來不是進行試探或者談判的，就像安迪想得那樣，是叫他來結盟的。

「當然。」譚宗明說道：「我想聽聽你對華鑫證券投行部那位林總監的看法。」

關雎爾忽然停下來，一臉愕然看著他。

……

直到這時關雎爾才醒悟過來，語帶不解：「米雪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我真不知道怎麼你了。」

身為乖乖女的她，從小到大沒跟人臉紅過，打架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然而此時此刻，原本關係不錯的前同事正一臉怒容盯著她。

啪～

……

結盟嘛，自然要拿出相當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