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不關心雞蛋，他關心怎麼報仇。「一大爺，事情難不成就這麼算了？我進去呆幾天沒關係，您老可受了大委屈，一大媽還為這事兒暈了過去。」
半個月後。
林躍拿著四個雞蛋走進後院老太太的房間。
傻柱晃晃飯盒：「別看了，空的，以後都沒有了。」
半個月後，傻柱從號子里出來，第一天上班就給食堂主任叫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往前湊了湊，偏頭做出一副聾像：「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秦淮茹不解：「為什麼呀？」
「哎，我說一大爺……」
倆人說話的當口，易中海從東廂走出來，手裡拎著一個小籃子，裏面裝了六七枚雞蛋。
易中海自然不願意提這件既吃虧又丟臉的事。
傻柱一聽不樂意了：「嘿，我說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還不知道閻埠貴、閻解成那群人背後怎麼笑話易中海搬起石頭砸了傻柱的腳呢。
「你甭管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反正你的行為損害了咱們廠的形象，不再適合掌勺。」
軋鋼廠開工了，林躍沒ｈttｐs://m.ｈetubooｋ•cｏｍ.com去上班。
傻柱皺了皺眉，李副廠長為他說好話？是怕自己真被開除了，心有不甘捅出大年三十那天他非禮秦淮茹未遂的事吧。
「跟傻柱干架？」賀富民想了一陣說道：「就食堂那廚子？」
經過一下午的追查，他終於搞清楚了，那小子把他整進號子不算，還在生產科長賀富民面前給他上眼藥，廠長呢，就指著林躍再鍛煉一段時間代錶廠子參加全國鉗工大賽爭榮譽呢，在這件事上自然會有偏向。
傻柱說道：「我有事。」
「行了。」
「為什麼？」傻柱說道：「食堂的工作丟了，我明天改去你們車間報道了。」
「食堂的工作丟了？」
然而賀富民一進門就懵了，林躍左腿弄了個夾板，夾板中間是一圈白色繃帶。
結果呢，等了一天不見人，更重要的是，給他安排了在職工大會上講解自己進步經驗的環節，他一翹班，打亂了所有計劃。
傻柱正要攛掇易中海復讎，東廂耳房的門開了，何雨水走出來：「哥，你過m.hetubook.com.com來一下。」
老太太撅了撅嘴，拄著拐杖走到圓桌旁邊坐下，這時只聽「呀」的一聲，門開了，婁曉娥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燉魚從外面走進來。
秦淮茹趕緊把雞蛋接過去，臉色變得好看不少。
秦淮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以後仨孩子沒有好吃的了。
林躍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聽得見。」
丟下這句話，她冷著臉回屋了。
食堂主任老邢瞟了他一眼：「意思很簡單，以後食堂的工作沒你份兒了。」
「什麼意思呀？」
「你別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
「行，下車間就下車間，這食堂的活我還不稀罕了呢。」
林躍說道：「跟傻柱干架受傷了。」
「你不服是嗎？不服找廠長說去。」老邢說道：「別怪我不念舊情，告你吧，這事兒如果不是李副廠長求情，你怕是跟馬華一個下場。」
傍晚時分，傻柱回到四合院，在西廂耳房前面停了一會兒，最終沒敢造次，寒著臉往後面走去。
生產科科長賀富民再一次登門探望，跟上次不同，這回hetubook.com.com是帶著氣來的，因為年前說好的，等過完年，軋鋼廠開工，他會準時到崗。
……
傻柱一指前院兒：「就那王八蛋，腿上一塊淤青，愣是在賀富民面前說骨頭斷了，短期內上不了班，你說那姓賀的也是，跑到廠長那裡添油加醋這麼一說，我被拘留的事廠里知道了，這不，說我繼續在食堂工作不合適，把我調去你們車間做苦力了。」
賀富民安慰他一番，陰著臉走了。
「有事？」老邢冷笑道：「是去號子里辦事嗎？」
這自然是指半個月前那事兒，秦淮茹被卸了胳膊，易中海給卸下一條腿來，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前院兒，結果愣是沒治到林躍打人的罪，報警的結果是把他害了。
「出什麼事了？」
傻柱將食堂發生的事一講，易中海沒說什麼，把手裡的雞蛋往秦寡婦面前一遞：「你一大媽讓我拿給你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老吃粗糧。」
秦淮茹咬了咬牙，臉色難看的緊，撐了十五天，尋思傻柱從號子里出來，能夠改善下伙食了，現在倒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從今往和圖書後別說三天兩頭弄點兒雞鴨魚肉吃，不餓肚子就是好事。
林躍沒有多言，只說自己跟傻柱不對付，初五那天鬥了個兩敗俱傷，他去蹲號子，自己傷了腿，醫生給的建議是先靜養半月，視恢復情況再考慮是否劇烈活動。
到中院的時候，西廂房的門打開，秦淮茹面帶笑容走出來，眼睛直勾勾看著他手裡的飯盒。
「一大媽？」
「都說了別讓你去惹他你偏不聽。」
什麼傷到腿了不能動彈，就那一點淤青叫傷？可是再不爽，再憋屈也沒轍啊，誰叫他又是使用變質食材弄得幾十號員工拉肚子，又是徒弟拿菜刀威脅女工，又是不按規定購買食材謀取私利，如今還被關號子里蹲了十五天，這年代甭管拘留還是坐牢，只要進去，那都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數罪併罰，就像老邢說的那樣，沒把他開除出廠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為什麼？」林躍說道：「我問你，你把我送來的雞蛋給誰了？」
「哎喲我的好姐姐。」傻柱說道：「我這不也是氣不過，想幫你一把嘛，誰知道那狗娘養的這麼陰險。」
「啊？為什麼呀和_圖_書？」
「對，就是他。」
說走就走，套袖一脫，往桌上一甩，背著手走了。
「我一廚子，不就被關了兩天嗎？跟軋鋼廠的形象有什麼聯繫。」
傻柱一瞪眼：「為什麼呀？」
他算看出來了，有人在借題發揮拾掇他。
老邢目送傻柱離開，冷然一笑，他想整這貨很久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如今有人遞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干吧！
「你收拾一下東西，去十三車間吧。」
那天事情完了，一大媽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後院兒老太太送過來一籃子雞蛋，瞧這樣兒是沒捨得吃，全給她了。
「為什麼？」老邢把茶缸往辦公桌一放，回瞪他一眼：「你前邊半個月幹什麼去了？」
「嘿，你說這小丫頭片子，學會給她哥甩臉子了。」傻柱沒有辦法，只能別過一大爺和秦淮茹，朝妹妹房間走去。
他在圓桌旁邊一坐，雞蛋往茶盤裡一放，也不說話，就盯著老太太的臉一氣兒瞅。
「怎麼回事？」
林躍說道：「老太太，這是我給你送的最後一次雞蛋，往後沒你的份兒了。」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