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刺|激嗎？」
蘇晗吃癢偏頭，不過身子已經酥了：「會被發現的。」
林躍仔細回想一下這二十多年的生活，好像老媽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
說到這裏，他把頭湊近一些，親了親她的耳後根。
「……」
林躍順勢把她拉近懷裡：「沒錯。」
「哎，行，行，好，掛了。」
林躍沖老林眨了眨眼，意思是看親娘這會說話的勁兒，什麼二姨打電話來問妹妹要不要羊腿，打聽他有沒有帶著女朋友回來才是真的，小地方吧，常住人口少，居民關注的事物也少，這親戚家孩子有沒有帶對象回家過年、學習成績咋樣、考上哪裡的大學、男朋友家庭條件怎麼樣、女朋友長得好不好看、小區里誰又和誰干仗了……這些在外地打工人看起來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對他們而言就是生活里的熱點新聞。
「阿姨……太熱情了。」
蘇晗扭捏兩下，慢慢放鬆下來。
電腦桌對面是一個書櫃，書不多，幾本小說，一套大劍的漫畫，翻到爛的強殖裝甲，幾個火影忍者主要角色的Q版手辦，還有一對PS4的手柄，外加有姚明簽名的籃球，外皮嶄新油亮，十有八九不曾用過。
吐槽完畢，他尋思先看看任務內容再說，便把手機一放，將注意力投入系統空間，準備看看系統ｈetuboｏk•ｃｏm.ｃｏｍ這次想讓他去禍禍哪部影視劇，當他下拉菜單至任務欄，看到目標對象時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是電視劇，是電影，就去年春節期間上映的很火的科幻電影《流浪地球》。
這玩意兒比國內一些黑心老闆還壞，再忙碌的崗位，春節也有輪休不是？可系統狗子大過年的也不消停，當下時刻給推送新任務。
「放心吧，這個我知道，不會忘的。」
「我媽是江海的，外公外婆走的早，舅舅五年前搬去紐西蘭了，爸老家西北的，近親都沒了。」
林躍模糊聽到老爸埋怨老媽的聲音，嫌她一進門就查戶口，給兒子的女朋友製造壓力，還說他們在家住五六天呢，那些話慢慢問不行啊？
「還緊張嗎？」
張雲秀也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看蘇晗的目光更溫柔了。
「……」
「這還不簡單。」
「滿意，嗯都準備好了。」
「好。」
「啊，雲芝啊，回來了，回來了。」
蘇晗微微一笑，忽然想起剛才他說樓下停的凱迪拉克XT5是她爸借給二人代步回家的事：「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說那輛車是我爸借給你的？」
叮叮叮咚～
張雲秀趕緊從沙發起來，拿著圍裙往廚房走。
吃完飯，把碗筷收好，張雲秀拉著蘇晗去看春晚，老林直呼沒勁但又無事可做，便和-圖-書硬著頭皮跟著老婆有一搭沒一搭地看演個小品非要有教育意義，說個段子總要扯什麼正能量的破節目。
林躍握著她的手說道：「我爸為什麼支走我媽？就是覺得她查戶口似得一通問給了你太多壓力，所以放心吧，他們不會突然闖進來的。」
「嗯。」蘇晗一臉乖巧地點頭答應。
「你可真精明。」
「叔叔，阿姨進來怎麼辦？」
她轉過身，指著倒數第二排一個眯著眼睛像是沒睡醒的男生說道：「對嗎？」
「叔叔的心可真細。」
「……」
林躍聳聳肩：「聽見沒有，這是你在，如果是我自己回家過年，就那些茅台酒、中華煙、帝王蟹都得挨一頓數落，至於茶嘛……可惜她不認識那個牌子。」
林躍倒是被當爸的留住了，一家三口在裏面一通忙活，正好在春晚開播前搞定年夜飯，說起來比別人家晚了，因為他跟蘇晗從江海市帶回來的食材都是老林兩口子沒接觸過的，偏偏他非要搞這個，說讓二老吃點和以前不一樣的，結果相應的調味品不是缺這個就是少那個，還得到小區外面去買，折騰來折騰去別人家酒都喝完了，他們家才落座。
「還記得滙豐銀行的紙質股票嗎？爸媽都是糖廠的普通工人，他們只知道股票能夠拿去換錢，並不知道單單這些年的分紅都有一百四十萬人民幣，這錢ｈｅtuｂoｏk•ｃom•coｍ如果拿來買房，他們肯定舉雙手贊成，可要是知道我拿出三十萬買車，這個年就不好過了，就張雲秀的脾氣，絕對會一直數落我這個敗家子，所以與其給她添堵，不如說是你爸借給我們代步的，還能用這事兒表明他對我們的態度，增進我爸媽對你爸媽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老林問道：「你們家在江海市沒親戚嗎？」
林躍本來就是想逗逗她，免得她不放鬆，如今恢復了在江海市的狀態，自然不會真的在爸媽眼皮子底下搞事，任由她拉著離開卧室前往廚房。
蘇晗捂著小嘴輕聲說道：「沒錯，這是親媽。」
就老林的工資，年夜飯用酒最多劍南春、夢3這個級別，今天兒子給帶回來兩瓶茅台，那自然是要多喝點的，然而父子二人才幹下一瓶的一半就給張雲秀按住了，想想明天還要早起吃餃子，去叔伯家拜年，倆人也就沒有堅持。
一陣來電鈴聲打斷客廳幾人的交流，張雲秀掏出來一瞧，沖蘇晗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拿到陽台按下接通鍵。
蘇晗說道：「親戚朋友都在一個地方的感覺真好。」
張雲秀掛斷電話走回客廳，眼見蘇晗看她的目光有一絲不解，指指手機：「林躍他二姨打過來的，問年夜飯準備的怎麼樣了，前天有人給她送了幾隻羊腿，問我要不要，要的話去她那兒拿。」和*圖*書
蘇晗知道他這是為了緩和她內心的緊張情緒，起身隨他進了北面的卧室。
「別鬧。」
他從果盤裡拿出一顆草莓，撕掉下面的綠葉遞給女朋友。
蘇晗心挺好，不過很快被張雲秀從廚房推出來，兒子的女朋友初次登門，哪有讓人家進廚房幹活的。
蘇晗接過來放進嘴裏，嚼嚼咽了。
「在這一點上，都說我爸媽的脾氣長反了。」
林躍坐在單人沙發上刷手機，三刷兩刷，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準備給他們變魔術的時候，系統先給他來了個「叮」。
「初二？初三吧。」
「雲秀，到點了，再不做飯天要黑了。」這時老林指指牆頭懸挂的石英鍾。
「你看，光顧著說話了。」
要知道二姨張雲芝可是母親姊妹三人里最八卦的一個，從他媽嘴裏知道蘇晗要跟他回家過年的消息，那當然是要問明情況的，還好今天是除夕，明天是大年初一，要是放在平時，只怕已經過來探訪。
雖然一年沒有住人，卻並沒有長久空置的房子那種冷清感，床的右邊是實木衣櫃，左邊是電腦桌，顯示器蓋著防塵布，托架上有一台漫步者低音箱，頂端放著相框，裏面是高三畢業班的合照。
老林恍然大悟，要知道去年兒子回家還一副兜比臉乾淨的狀態，就算今年夏天打電話的時候有說找到一份好工作，搞好了一個月兩三萬不成問題，可是到現和*圖*書在也就半年時間，要掙到一輛二三十萬的車基本上沒有可能，如果是蘇晗她爸給兩個人春節回家代步之用，那就說得通了，還有茅台酒中華煙什麼的，也應該是蘇晗給買的禮物，畢竟是大城市的姑娘，家裡有錢，第一次到男朋友家裡過年，出手肯定不會小氣。
林躍呵呵一笑：「確實。」
說完這句話，他跟著張雲秀走進廚房。
「我媽心裏裝不住事，她要不問個明白，晚上會睡不著覺的。」林躍站起來：「走吧，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
姑娘話音剛落，廚房方向傳來一道呵斥：「你個敗家子兒，給你爸買這麼貴的酒，還有這……」
蘇晗徑直走到電腦桌前面，拿起低音箱頂放的相框仔細打量：「這上面的人都是你高中同學？」
老林往北面指了指，沖蘇晗說道：「我去幫幫她，你們倆坐了一路車，歇會兒吧。」
她臉騰得一下紅了，強行掙脫他的懷抱，又不想表現得太強硬，便拉起他的胳膊：「外面天都黑了，我們去廚房幫幫叔叔阿姨吧。」
「哦，是這樣啊。」
「……」
張雲秀說道：「別難過，以後呢，這就是你第二個家，林躍的大姨、二姨、舅舅、小姑，還有幾位堂叔伯，都是你的親人。」
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用食物把嘴堵住了。
「……」
「對啊，能從這些人里找出哪個是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