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一邊洗另一塊豬肉，一邊說道：「所以我們這裏的工作也會忙一些，每天早上八點左右要過來，不過上午要準備的比下午少一些，四千塊只是第一個月，如果後面做的好了，可以加工資。」
身上隨身帶著錄音筆，隱藏攝像頭。
「兒子，一碗蔥油拌面！」
何森點點頭，沒想到陳年還挺嚴格的。
有時候卧底一兩個月，不僅要調查，還要面對繁重的工作。
老媽也知道自己知道了。
以後每一天都要做這些，第一天上來就來點難度，陳年覺得很有必要。
看到有客人上門。
但是吧，對方這工作經驗確實挺豐富的，陳年覺得將對方留下來也不錯，有了前車之鑒，陳年現在懷疑這是不是何淼也被投影出來了。
看得出來，這笑容並不虛假，反而有些憨厚。
「老闆，你啷個年輕，做飯就這麼好吃，麻婆豆腐還這麼便宜，我都從你這路過好幾次，每次排隊的人都好多。」
身份證信hetubook.com.com息和健康證匹配的。
然後長相也匹配。
眼看著對方去池子那邊洗豬肉，陳年拿著對方身份證複印件和健康證來到櫃檯前，上專門的政務網站查了查。
如果陳年用劣質肉，那一天就能少虧三四百，乃至五百，一個月就是一萬五，一年就是十幾萬。
有時候，何森走著走著看到一張某個廠子的招聘啟示，看看上面的內容然後就想著：「這得進去調查調查。」
「那行，工資從今天開始給你算，每個月十號發，先處理一下晚上的菜，你先把肉洗一洗。」陳年叮囑完對方，並沒有上去幫忙。
後來稍微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這裏的麻婆豆腐就只要一塊錢。
一百盤就是七百。
而紅紅飯店這個排隊人數，每天絕對不止五十。
他曾經曝光過許多無良黑心的廠家。
陳年不動聲色的接過來看了看。
「別的還是算……」對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眼m.hetubook.com.com神從菜單上面掃過，「有蔥油拌面？」
陳年就怕別人拿出來的健康證什麼的是假的，到時候真查到了頭上，受罰的還是自己。
可何森聽完之後看了看豬肉，笑著說道：「好。」
因此，他就進來了。
雖然是第一次招工，但陳年也不是什麼摳搜的人，自己這店裡確實比較忙，就算來一個幫廚，那廚房工作的也不過兩個人而已。
總是吆喝一嗓子比較有感覺。
有時候剛進去，工作忙的甚至讓他都沒有時間採訪，調查。
「有，這個有。」
老何對市場蔬菜什麼的價格十分熟悉，所以知道如果按照陳年這麼賣的話，一盤菜至少虧七八塊。
陳年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有一個叫做何淼的。
到了晚上，開始營業。
這話聽的陳年心裏一陣委屈。
但這話陳年也只敢心裏說一說。
他是一名調查記者。
所以，何森就只能讓自己的工作效率更高，速度更快，才能抽ｈｔｔps://m.ｈetubooｋ•ｃom.ｃｏｍ出時間來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來沒什麼問題。
誰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至少在店裡，陳年會把所有該公示的東西都公示出來，而何森入職之後健康證也會貼出去。
當時他就想著這怎麼可能，一個飯店裡面就兩個菜，還有一道賣一塊。
一天賣五十盤那就是三四百。
「何森？」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啊！」
「老闆，來一份土豆絲，一碗米飯。」
雖然之前有關部門查過，但也不排除陳年知道那幾天有人黑自己，所以直接在那幾天把食材換成正常的新鮮食材。
「這是血口噴人！」
「那挺好。」陳年點點頭，隨後撇了對方一眼：「豬肉要洗乾淨，有一些縫隙裏面也有血水，雖然過後要用開水焯，但不洗乾淨的話，到時候豬肉還是有味。」
「謝謝老闆，我肯定好好乾，主要是上一家飯店干倒咯，要不然我肯定不換工作。」
對方看了看價格才八塊錢，心想這價和*圖*書格在成都也算是便宜了，反正八塊錢而已，而且自己也好久都沒吃了。
而且說的何森還沒有反駁的餘地。
「那……一碗拌面好了。」
而馮紅紅看著這一幕，不禁安慰說道：「我兒子就這樣，要求比較高一點，所以店裡才能有這麼多人，就是我想去廚房幫忙，他都嫌我笨手笨腳。」
因為以後洗豬肉這種事情肯定會成為常態，而且陳年買來的豬肉都是一大塊幾十斤的那種，洗起來也比較費勁，但這樣能看出來這人是不是以後能留下來的。
但是飯店嘛。
馮紅紅放下手機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們這店裡不賣土豆絲，你看要不你吃點別的？」
「真是奇了怪了，這老闆看著不過二十三四歲，怎麼好像比自己這個老油條還要更會啊？」
完全沒有道理。
陳年其實之前聽到了。
查一查。
每到飯點，就要開始做一兩百人的飯菜，這種工作量陳年覺得有個漲工資的目標，對方也會幹的稍微有點盼頭。
m.hetubook.com.com查完之後陳年就去和對方一起處理廚房裡面的食材。
所以這些東西還是查清楚為好。
因為陳年知道這話也就是老媽說給外人聽的。
只是，這僅僅是一下午的時間，何森就因為處理食材手法不當，被陳年說了五六回。
甚至於他說的上一家連鎖餐飲也是因為他進去卧底，曝光出廚房衛生隱患巨大，而且不平等對待員工，壓榨，拖欠，無理剋扣工資等等，而直接涼涼。
做菜的也只有自己一個。
當然陳年這裏也是，他一開始知道陳年這家店的時候，還是在當初被老趙污衊的時候。
馮紅紅在本本上記下來，然後朝著后廚喊道。
作為全國僅有的一百多名調查記者之一，上午的時候說的那些工作，只不過是何森曾經做過的工作類型和數量的十分之一。
他的工作性質就是，不是在卧底，就是在卧底的路上。
何師傅的親生兒子，後來去做了卧底的記者。
所以何森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進來卧底一下。
而且裏面還有不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