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天津武館

幾句話說下來剛才還敢和師兄唐德春頂撞幾句的錢虎此時臉上就只剩下了嘿嘿的訕笑。
搞得跟凶殺案現場似的。
孫福全出來之後,幾個武館弟子也都十分尊敬的點頭示意,包括沈三也是客客氣氣的和孫福全打了招呼。
據說沈三當初給自己兒子想名字的時候,其實並不想兒子習武,他更想要兒子成為孫文先生那樣的人,因此才用了對方名字中的一個字,叫成了沈文。
但這樣的人通常又十分講義氣。
孫福全受了之後也同樣恭謹的對沈三說道:「三爺,那我們就先出去買菜了,這個月的花銷用度,我回頭讓小年整理一下跟您彙報彙報。」
只是如此直白的比喻讓陳年還是不禁額頭上垂下三根黑線,這傢伙的情商確實是低了點兒。
雞鴨叫聲不絕於耳,殺魚的攤子前面更是血流成河,這裏一般都是客人們挑好魚之後攤主現殺。
只是心裏卻想著面前這個大鬍子雖然看起來兇猛厲害,但實際上如果對方和自己對打的話,陳年有信心能讓對方要不了5秒鐘,就跪下來求自己。和*圖*書
「什麼大嚶發國意呆利,到了後世也沒有什麼能打的了。」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路口吃四方。
「哈哈哈,陳師傅謙虛了,雖然你身子弱的跟小雞仔似的,但在做飯上我們可不如你。」錢虎哈哈大笑著說道。
優良傳統了屬於是。
「師傅,我知道了,我一天巴不能夠兒讓廚房做做點好吃的,每天吃的好,練武的時候身上就有勁兒,賊扛揍!」
武館的位置坐落於天津舊城的東北角王十三衚衕口,佔地面積三畝四分,當然這也和沈三的影響力有關,畢竟在道上江湖人見到沈三之後也會尊稱一聲三爺。
可朝著遠處望去,陳年還是能看到一些高聳的鐘樓以及不少白色圓頂建築矗立在這座城市之中。
陳年一看這狀況,嘿的一聲樂了。
「行,那孫師傅慢走,我也要帶著徒弟們開始操練了。」
一方面是認認他們這些人,另一方面則是想要等一會兒這裏的大師傅孫福全出來,然後一起出去買點菜。
可誰曾想,隨著兒子年紀漸漸長大,非但沒和-圖-書有養成愛讀書的好習慣,反而在家世以及武館眾多弟子的熏陶下,飛快的喜歡上了習武。
現在是上午,一會兒就該做中午飯了。
這便是早些時候的北方菜市場。
走出武館,陳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時期的天津。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一個背部佝僂的小老頭從後堂走了出來,雖然腰足足彎下去30度,但陳年發現對方在走路的時候一點都不費勁,反而看起來十分靈活輕巧。
以至於在十歲的時候便能夠在外面暴打所有14歲以下的孩子,成為孩子王。
但最後沈三也實在放棄了,因為他經過10多年發現兒子確實不是學習讀書的那塊料,反而在武學上面非常有天賦,因此便也收入了門牆當中做了個小師弟。
「師兄,那你這麼說我就不服氣了,你介說的似個嘛?我在武館里也就打不過師父和你,別的我誰都不怕!」錢虎不服氣的說道。
只是在聽到錢虎這麼說,陳年之後大師兄唐德春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虎子,你別把人扒的一文不值,陳師傅雖然沒有習www.hetubook•com.com武,但身體底子是很不錯的,個頭也高,要是和你一樣從小開始就練習武術,現在不一定比你差,你介似狗眼看人低!」
不知道為什麼,陳年感覺他們說話天生自帶喜感,一個個的在對話的時候就跟說相聲似的。
當然,為此沈文沒少挨打,可沈三打上,沈文那是一聲不吭,不管多重的棍子,就算棍子都打斷了,也聽不到沈文一聲痛呼。
但由於所在的位置是老城,所以周圍看起來有些破舊,行走的路人也都一個個看著跟苦哈哈似的。
現在雖然是民國時期,但打死人也是犯法要蹲號子的。
很快,到了菜市場之後這裡有不少人在擺攤,各種各樣的蔬菜肉類,魚類,雞鴨應有盡有,畢竟地處交通要道,又挨著水。
聲音沉穩有力,中氣十足。
不愧是掌門,說話極其有威嚴。
沈三不讓學,沈文就偷偷練。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對於孫福全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畢竟習武之人脾氣大多暴躁,自然受不了過分的欺凌壓迫。
誰知此話一出,唐德春又白了自己這個https://m.hetubook.com.com愛是第一眼:「不服也得給我憋著,有本事你和人家比做飯去。」
當然文這個字還有文化文採的意思,也寄託著沈三的厚望,他想著自己家世代習武,總要出一個讀書人才是。
陳年聽到這裏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誹:「有什麼好牛逼的?再過幾十年還不是要被我們全部都趕出去?」
「別看咱們這兒什麼都有,但總歸是不如英法意菜市的,那幾個地方一般人都進不去,顧客多是些中外富戶,尤其是英國菜市更是有英國的兵在那守著,一般老百姓靠近都不行。」
孫福全點了點頭帶著陳年離開了武館。
「行了,別說了,陳師傅也是我們請來的大廚,雖然年輕,但也是經過孫師傅認可的,孫師傅的手藝你們還能不知道?」這時掌門沈三開口說話了。
求自己不要死。
「別看了,那是法租界,洋大人們的地盤,在天津,你惹到其他武館了不起挨頓打,嚴重了按道上的規矩頂多廢你條胳膊腿,但惹到了洋大人這輩子就算是廢了,人家有的是辦法整你。」這時孫福全感受到了陳年的目光,hetubook.com•com善意的開口提醒道。
只是話音剛落,陳年就看到從前面的一個衚衕里一個渾身肌肉虯結,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粗布短褂兒的光頭男人追著幾個法國士兵跑了出來。
陳年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在這時期的外國人權力有橫行。
「那還是算了,我天天扒頭兒往廚房裡看,那些個菜都認的,可要是切碎之後往鍋里一擱,一翻,嘿!您猜怎麼著?一個都不認識啦!」
不過樂了兩聲陳年又搖著頭嘆了口氣,心想著這哥們兒如此衝動,怕是過後沒什麼好果汁吃了。
但陳年這次出來並不是和他們寒暄的。
「喲,陳師傅來了。」二弟子錢虎在看到陳年之後臉上一樂,臉上的大鬍子中間綻開一條縫兒,露出裏面微微有些泛黃的牙齒。
有時候也不接個盆子,就在地上殺魚放血刮鱗。
「不敢當不敢當,我剛來不久,哪裡稱得上一聲師傅?」陳年謙虛的說道。
那幾個法國士兵身上的槍,不知怎麼的跑到了那壯漢的手中,只是那壯漢似乎並不喜歡用槍,跑了兩步覺得累贅的不行,便一股腦的將其摜到了地上,然後繼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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