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043章 臨河而立

綜合來看,這個小不點,非常非常可能就是掀起這波混亂的主人公了。
「當然,我不是說眼前的河水就寒冷到那個程度,畢竟紐約不是威斯康辛,但相信我,你不會想要挑戰看看的。」
孩子微微一愣,「你在胡說什麼?」
最後一句話,埃里克斯是看向柯克說的,他完全忽略了卡勒姆聽到「聖誕禮物」后流露出感動的表情。
「總而言之,鴿子女士和凱文成為好朋友,在電影的最後,凱文返回拱橋給了鴿子女士一個聖誕禮物。」
絮絮叨叨、繪聲繪色,不知不覺地,孩子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柯克吸引,儘管視線餘光依舊在打量溪水,卻沒有忍住轉頭看向柯克,跟隨著柯克的話語流露出好奇探究的神色,氣氛也就慢慢緩和下來。
「那裡的冬天最冷,我在那兒長大,靠近奇普瓦瀑布。」
柯克輕輕聳了聳肩,沒有輕易靠近,保持著距離,反正眼前的溪流並不深,即使出現意外也無需驚慌,現在更重要的是建立信任紐帶,打開心門——
「就好像一千把尖刀刺入皮膚,你沒有m•hetubook.com•com辦法呼吸、沒有辦法思考,除了痛苦,什麼都感覺不到。」
「……電影里,凱文在蓋普斯托拱橋附近找到一位鴿子女士,後來得到幫助擊退壞蛋。」善良熱情的埃里克斯幫忙解釋。
「你去過威斯康辛嗎?」
「更麻煩的是,我需要把軟糖、證件、筆記、錢包、手機以及其他物品全部掏出來,否則不小心打濕了,後續又要一系列處理。」
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踮起腳尖看了一眼潺潺流淌的溪流。
「我記得小時候,父親帶著我和弟弟到威蘇塔湖去破冰釣魚,有那麼一次,我踩到薄冰掉入冰湖裡。」
柯克,不能操之過急,儘管身後廣場酒店一片混亂,但他還是需要循序漸進。
那個身影,有些悲傷有些落寞也有些迷茫,形單影隻的小小身軀,站在城市鋼筋水泥中央的一片綠洲里,似乎能夠感受到春天依舊沒有完全消散的寒冷將他吞噬。
然而,卡勒姆全然沒有察覺,思緒完全沉浸在案件里,滿臉認真和專註,「所和*圖*書以呢,鴿子女士?」
柯克,後背和膝蓋全部滿滿都是箭矢。
柯克稍稍放緩腳步,打量四周,與街道的車水馬龍不同,還不到正午的中央公園則顯得有些冷清,視線里只能零零散散看到一些身影,有的正在慢跑、有的坐在長椅上發獃、有的則跟著狗狗的腳步移動。
「你跳下去的話,我就只能跟著往下跳了。」
特別是孩子。
「可以的話,我真的真的不想跳下去,但問題就在於,如果看到一個孩子跳河卻見死不救,紐約人民的口水輕而易舉就可以將我淹沒,甚至可能在社交網路上社交死亡。」
瘦弱的身板和纖細的小腿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如果風再大一些,他可能就會一頭前翻栽進眼前的水流里。
他們需要證據或者證人,才能夠要求大堂經理繼續配合,否則,卡勒姆就必須以虛假報案結束出警了。
「你是說,那個孩子前往拱橋躲起來了嗎?」
「不過,比起這些麻煩,我真正的擔心還是冰冷刺骨的河水。」
眼看著卡勒姆流露出困惑,似乎無法理解「壞蛋」為www.hetubook.com.com什麼會出現,埃里克斯擺擺手,「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哇哦,那滋味……」
孩子,「什麼?」
遠遠地,柯克就將周圍景色全部納入眼底。
「卡勒姆,你留在酒店裡,和保安團隊一起搜查,要求大堂經理配合,地毯式搜查,尋找孩子的下落。」
「當然,非常非常可能,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孩子依舊在酒店的某個角落,又或者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
一路前行,先看到了河流旁邊的投幣望遠鏡,再繼續往前一些,就可以看到一個小不點站在拱橋下的河流旁,佇立在一顆石頭邊緣,搖搖欲墜,低頭望著潺潺流動的水流,有些出神。
但現在,他們沒有時間細細琢磨,他必須相信直覺,並且基於證據和線索展開調查,確實是分秒必爭。
一句話,就調動了孩子的好奇,下意識地轉頭看過來,「多冷?」
柯克抿了抿嘴,「雖然現在已經四月,但紐約的春天總是特別寒冷,人們對這座城市的春天總是有著誤解,我想,河水現在應該也就比冰川稍稍好一些。」
hetubook.com.com最後,視線再次回到眼前的身影上。
沒有時間耽誤,兵分三路,柯克離開廣場酒店,朝著街道對面的中央公園走去。
除了「小鬼當家2」外,許多以紐約為背景的電影也都曾經前來這裏取景,早就成為影迷們的打卡勝地。
「埃里克斯,你需要確認一下孩子身份,不管是通知監護人,還是排查惡作劇可能,我們都需要確認身份。」
缺少細節也缺少證據,僅僅依靠直覺判斷,柯克也無法保證自己的正確率,他甚至沒有見過那個孩子。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一切都指向惡作劇,這也意味著,大堂經理解除封鎖的要求,他們也不能繼續無視。
平時,孩子看起來總是容易輕易相信別人;但同樣,孩子晶瑩剔透的心靈就如同水晶般,一旦被傷害就難以恢復,反而更加警惕更加抗拒,不管不顧地將自己封鎖起來,所有聲音和幫助全部封堵在外。
屆時,柯克再自己繼續展開調查,可能就將面對更多阻擾。
他們需要抓緊時間。
「可能性,還有很多。」
柯克正在默默拔箭,清了清嗓子,「又或者hetubook.com.com說,他前往拱橋尋求幫助,就好像成年人遇到問題無法解決的時候就前往教堂尋找神父一樣。」
「別跳。」
「所以,你沒有給我其他選擇。」
蓋普斯托拱橋,在中央公園是赫赫有名的一個景點,位於廣場酒店西北側大約三百米位置,步行即可抵達。
乾脆利落,柯克就已經完成任務分派,全然沒有平時慵懶的模樣——
那個孩子猛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稚嫩青澀的臉孔,淺褐色的捲髮,圓圓的臉頰,微微低垂下來的凌亂髮絲遮蓋住了眼睛,卻依舊能夠看到那雙深褐色眸子里的慌亂和落寞,剎那間翻湧了起來。
「老實說,我不想跳下去,你知道乾洗西裝多麼麻煩嗎?」
拱橋,包圍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叢里,秋天丹楓似火、春天蔥翠欲滴,抬起頭就可以看到環繞四周的高樓大廈,低下頭則能夠看到小橋流水的清雅閑情,兩種不同的景象形成一種錯位,別有一番滋味。
柯克對著臨河而立的那個小不點揚聲呼喊,宛若一枚石子落入平靜湖面一般,周圍的鴿子撲騰而起,中央公園小小角落的寧靜也跟著受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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