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在你意識到之前，你也加入拍賣行列。」
簡單的舉例，卡勒姆馬上理解過來，「所以拍賣會上就有專門負責哄抬價格的掮客，製造出這樣的氛圍。」
「中學校園裡，返校舞會皇后和國王就是全校最受歡迎的存在，但他們真的那麼有魅力到人見人愛嗎？」
「卡勒姆，你是否注意過這樣的情況。」
「那也未必。」
柯克嘴角上揚起來，「你在說什麼呢，這事多有趣，我還期待著調劑調劑呢，否則生活里都是酒醉嘔吐謀殺什麼的，那也太無趣了，請不要扼殺我打發時間消遣時光的難得樂趣，好嗎？」
卡勒姆有種不詳的預感，「整個學校轟動？」
「等等，這個物件有什麼特別嗎？難道是我錯過了？難道是他們注意到我錯過的重點嗎？」
「我們需要讓安娜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他愣了愣，突然就有些同情那個四分衛了，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卡勒姆還在暈頭轉向的時候，柯克就已經將眼前兩個龍門架翻閱了一遍，略顯失望，不如預期。
卡勒姆滿頭都是問m.hetubook.com.com號：重點不太對吧？
「男人追女人、女人追男人，暫時撇開性與權力的角力不說，從本質來說沒有區別。」
柯克滿臉認真地上下打量一番，視線在亮片西裝和卡勒姆之間來來回回掃視，流露出扼腕的表情，「你確定？我覺得你應該做一些大胆的嘗試。」
卡勒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卡勒姆也不生氣，居然順著柯克的話語就認真思考起來。
卡勒姆有些內疚，「柯克，這是安娜的事情，不應該麻煩你的……」
這是上新？又或者說上舊？
柯克也不著急，一邊邁開腳步，開始在龍門架之間挑選起來；一邊給卡勒姆思考時間。
此時，他也稍稍積極起來，「所以，我們兩個就將扮演『那些人』，對吧？」
「那和這些衣服有什麼關係呢？」
柯克眼底的笑容就滿溢出來，「放心，我不會要求你穿這套的，我們是為安娜造勢的人，不是去百老匯演出。」
「另一方面，又擁有他們不具備的眼界和經驗，比如他們已經可以和-圖-書喝酒，比如他們已經擺脫家庭束縛窺探到成年人的世界。」
柯克卻已經自顧自地繼續下去了，「你想象一下，如果同時出現兩個人追求安娜，而且引起整個學校轟動，那個四分衛還能夠繼續保持淡定嗎？」
「然後輪到這個物件拍賣了。」
柯克正想著，是否應該換一家店，自己提前調查的資料還有三個備選方案；然後，店員就出現在身邊，壓低聲音禮貌地說道，「抱歉，可以請讓讓嗎？」
「等等！卡勒姆，你在想什麼？怎麼可以同情那個傢伙呢？就應該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降維打擊就挺好。」
「安娜對那個四分衛，也許也是如此，也許不是，但這不是我們需要追究的重點，我們幫助安娜製造出這樣的局面才是。」
但才剛剛出聲就意識到驚動整個古著店的靜謐，激蕩起層層漣漪，卡勒姆慌慌張張地朝著四周點頭表示歉意。
心理學，一切都是心理學。
「我是認真的，我還沒有做好為安娜犧牲到如此地步的準備。」
「這樣一個位置，不多不少剛剛好，能夠讓他www.hetubook.com.com們保持距離，又能夠讓他們心生憧憬，所以在那些電影里，能夠和大學生約會的孩子總是格外特別，甚至不需要宣傳造勢，輕而易舉就能夠成為風雲人物。」
這，才是柯克選擇古著店的原因。
「拍賣會上的一個物件，剛開始聽介紹，好像有一點點意思卻又沒有什麼特別，聽過一耳朵也就忘記了，然後就被自己喜歡的東西吸引，全然不記得有這樣一個物件。」
緊接著又心焦又鬱悶地看向柯克，聲音在喉嚨深處打轉，「你是讓我們去追求安娜嗎？」
卡勒姆：……
柯克依舊滿臉淡定，「我們也一樣，青春期的時候一樣犯蠢，其實那些想法並不複雜，只是荷爾蒙而已。」
緊接著，店員就開始往龍門架上掛衣服——
「你想。」
柯克想了想，應該如何解釋自然界的求偶行為呢？
「謝謝。」
也許，先從避開「求偶」這樣原始的詞彙開始。
「柯克！」
此時卡勒姆已經反應了過來，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瞪起來，寫滿錯愕，「柯克！」
「特別是在中學，思維還沒有完全成熟和圖書的情況下，容易跟風。所以，我們回顧那些中學生活，最受歡迎的往往都是學校體育領袖，籃球、棒球、橄欖球等等，而拉拉隊隊長也往往是當仁不讓的風雲人物。」
柯克眼底流露出了笑容，「求偶也是一樣。」
柯克輕描淡寫地擺擺手，渾然不在意的模樣，「中學的轟動，級別也太低了。」
儘管那些中學生可能根本看不出來，但架勢和氣場必須到位。
「假裝，卡勒姆，只是假裝。」柯克滿臉淡定地拍了拍身邊這受驚的小兔子，「我想你也不是安娜喜歡的類型。」
「但如果是大學生，一切就不一樣了。」
卡勒姆恍然大悟，「我們需要假扮大學生？」
「突然之間，就有一二三四五個人開始競爭拍賣，而且越來越激烈，這時候你也不由產生一絲困惑。」
「如果同樣是中學生在追求安娜，那些男孩們根本不會在意，而且還會產生沒有必要的競爭意識，荷爾蒙一上頭，捲起袖子就揮拳頭。」
「你想，對中學生來說，什麼才是最具有衝擊力的？」
「一方面，年齡稍長一些，卻又不至於太過遙遠，同時和*圖*書代表著這些十二年級畢業生憧憬的未來。」
「不。不不不，如果你讓我穿那套衣服，我寧願直接放棄，反正我也不想那個四分衛邀請安娜去畢業舞會。」
「如果是成年人，什麼華爾街成功人士，又顯得太遙不可及，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說不定他們在背後就開始說些風言風語，甚至孤立安娜。」
卡勒姆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
「不是隨隨便便的大學生，而是哈佛的大學生，也許還是拿著家裡信託基金讀書的大學生。」
「事情，沒有那麼複雜。」
「更多是一種趨同、一種聲勢，人人都說他們富有魅力，其他人的視線自然而然也就朝著他們聚集。」
卡勒姆卻是順著柯克的視線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套五光十色的亮片西裝，華麗得簡直要亮瞎眼睛。
卡勒姆流露出為難的神情，「我真心不懂那些青春期的孩子在想什麼，我也就見她們天天討論『緋聞女孩』、『暮光之城』和單向樂隊，上帝，這些事情真的太愚蠢了。」
看著眼前衣香鬢影的古著店，現在卡勒姆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大材小用、什麼叫做降維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