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在觀察柯克——
「怎麼，你懷疑艾米莉的約會對象和今天的意外有關？」
大頭爸爸和爆炸頭女士交換了一個視線，兩個人都非常意外。
「更何況，這裡是學校，給他們一點空間相處，也挺好的。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同齡人之間應該更加能夠理解彼此，也許，這能夠成為一個契機，讓安娜看看，那個皮囊底下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樣。」
「我把詹姆斯的名片放哪兒了來著？」莫森掏出自己的錢包，開始翻找起來。
柯克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前行。
「什麼？」莫森依舊在翻找名片。
柯克給了卡勒姆一個眼神示意，「安娜，有些事情，我需要進一步確認，你先稍等一下，保持耐心，好嗎？」
安娜以為自己會緊張會激動會亢奮，然而，全然沒有，此時此刻所有心神全部都在巴特勒老師身上。
柯克眉尾輕輕一揚，但笑不語，「非常感謝你們的合作，有些事情，我還需要確認一下，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一個小小的引導，卡勒姆的心情就
和*圖*書重新明亮起來。
柯克察覺到視線的溫度，望了過來，兩個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不需要柯克多說什麼，卡勒姆一下就明白過來：
看看莫森的後續反應就知道了。
莫森展露一個瀟洒的笑容，「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需要計程車回家，我可不想搭乘地鐵。」
長長吐出一口氣，卡勒姆看向柯克，「怎麼，你有什麼發現？」
卡勒姆遲疑片刻，看看安娜、又看看柯克，最後再次狠狠瞪了霍根一眼，腳步還是跟著柯克小跑上前。
自信，從容，那種氣質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是釋然也是得意。
「所以，深呼吸，安娜，深呼吸。」柯克輕輕拍了拍安娜的肩膀表示安慰。
安娜第一個就發現了柯克，一路小跑沖了過來。
微風習習，空氣里涌動著一片安靜。
在紐約，需要計程車的時候永遠找不到計程車，所以一般來說，人們需要計程車的時候都會提前電話，甚至擁有自己熟悉的計程車司機名片，隨叫隨到。
柯克繼續詢問到
和圖書，「你把車子的報警系統開著？」
看來，理科老師對於這些字謎不感興趣。
柯克滿臉認真，「你們的咖啡真的真的太難喝了，也許，你們應該考慮開始喝茶。」
「不，人們總是有這樣的誤區，但事實上，大部分自殺都沒有遺書。不過，這不是唯一疑點。」
旁邊，霍根立刻就試圖跟上來，結果被卡勒姆狠狠瞪了一眼，這才勉強控制住騷動。
事實上，莫森的注意力反而更多在柯克身上，時而打量時而警惕、時而挑釁時而反擊——
三位老師：……
安娜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跟隨著柯克的話語，連續做了兩次深呼吸，雜亂洶湧的心緒就稍稍平復些許。
只有莫森是例外。
柯克輕輕頜首，壓低聲音，「我有90％的把握，這是一起謀殺，而兇手就是安德魯－莫森。」
柯克專門留下安娜，顯然不是為安娜製造和那個男孩的獨處時間，而是因為巴特勒案子有了全新進展，他認為需要瞞著安娜展開調查。
青春期的少年，終究還是嘴笨。
hetubook.com.com然而，在莫森的身上，柯克沒有察覺到。
注意力，拉了回來。
柯克沒有再繼續開玩笑，但也沒有給出保證，視線看向安娜，真誠而堅定，「這就是我正在努力的事情。」
後半句話，是看向兩位同事的。
一個圓環。
「障礙」漸行漸遠，霍根反而是有些拘謹起來，保持距離看著安娜，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柯克！」
「剛剛在談話里，他提起了巴特勒的遺書，但問題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就只有兇手知道這件事。」
「不，我們沒有任何線索。」爆炸頭女士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猜，我對艾米莉可能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
一般來說，自己周邊的人，突然之間結束生命，早晨上班還活生生的同事，轉眼就已經與世長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應激反應，不一定就是悲傷或者痛苦，但那種躁動和低落，卻是難以避免的情緒。
那種沮喪和低落摻雜著一種失望，可以看得出來，爆炸頭女士自以為了解同事，但今ｈｔｔｐs://www•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ｃｏm天先是見證同事生命的結束，而後又知曉同事隱瞞的秘密，這兩件事都超出想象，輕而易舉就摧毀了她的現有認知。
柯克眼底波光流轉，抿了抿嘴角，也浮現出一抹笑容，「我猜也不是。」
「所以，你知道艾米莉有一個約會對象嗎？」
一句話，卻比任何保證都更加具有份量。
卡勒姆的想法，柯克自然也不會錯過；但柯克能夠說自己有90％的把握，就意味著，疑點不止一個。
「汽車的報警系統開著，但車門卻沒有鎖。」
莫森打開錢包，掏出一疊名片和收據，細細地翻找起來，就好像柯克不存在一般。
不，柯克不這樣認為。
「什麼！」卡勒姆感覺遭遇暴擊，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莫森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我和艾米莉並不熟悉，也就是平時點頭問候一下，所以我沒有任何線索。」
他的座駕，被同事的屍體損壞，而這就是他唯一擔心的事情。
說完，柯克就轉身邁開腳步，但腳步才剛剛走出去，一個停頓，去而復返，三位老師的視線全部投射過來。m.hetubook.com.com
所以，這算是悲傷過度轉移注意力的表現嗎？
柯克用簡單的方式做出解釋。
柯克的視線掃描了一下莫森的錢包，立刻就注意到錢包內側夾層的一個凸起輪廓：
卡勒姆想了想，「也許他只是假設。通常自殺都會留下遺書。」
莫森的動作微微停頓一下，往後靠向椅背，「不，我不知道。你們知道嗎？」
面面相覷之中，柯克施施然地轉身，離開辦公室。
安娜還是處於慌亂狀態，又緊張又焦慮，但看著柯克平靜的眼神和從容的姿態，心緒就緩緩平復下來，不由自主滿眼依賴地注視著柯克，「你會調查出真相的，對吧？」
柯克注意到卡勒姆的心不在焉，他能夠理解，「不用擔心，安娜是個大姑娘，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是嗎？估計我忘了。我想，我也不是完人。」
大頭爸爸也同樣如此，愣愣地坐在原地，似乎正在思考人生。
眼前，放著一份「紐約時報」，頁面正是他們最赫赫有名的「填詞遊戲」板塊，但莫森並沒有在玩遊戲，而是用一支黑色碳素筆在塗鴉，利用縱橫格子來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