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的思緒有些跟不上。
這不僅是犯罪現場司的現場證物清單，同時還有巡警抵達現場后的第一份報告，包括現場情況以及目擊證人口供等等。
「犯罪現場司檢測，燈泡使用壽命應該不長於三個月，沒有道理如此快就損壞。」
「犯罪現場司初步判斷，死者傷口可能不止有人類血液，另外還有動物血液，但目前無法確定具體成分，接下來有待檢測。」
「對了，還有幾個電話，我需要你們幫我確認一下。」
帕托那雙如同浸水葡萄一般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咳！
下意識地，他就想要詢問柯克是否有什麼辦法，但話語到嘴邊又停頓住，轉念一想，如果私家偵探可以想到，他為什麼想不到呢？
柯克卻沒有給瑞凡吐槽時間，「目前還沒有辦法確定具體死亡時間，初步肝溫檢測推斷可能是十一點到一點之間，但長島的海風可能會影響一些準確性，還需要等待進一步結果。」
「我，應該沒有打擾你吧？」
帕托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他一直都這樣，沒有惡意。」和圖書
柯克滿眼新奇，他從來都不知道，手機語音信箱居然還可以這樣操作，這是什麼又復古又新潮的技術！
同一份報告，在不同視角里可以看出不同細節，就好像同一部電影，不同觀眾的焦點和感受都不一樣。
瑞凡有些胸悶。
柯克的視線重新看向眼前的文件，沒有抬頭地說了一句，「也謝謝你，帕托，出色的工作。」
瑞凡控制住自己，提醒了一句，「嘿，這位先生。」
瑞凡看看帕托又看看傑西，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哪裡不對勁來著？
但是……
看來行動沒有被批准。
柯克眼皮微微一抬，但視線依舊沒有離開手裡的報告，「怎麼樣，行動確認了嗎？」
帕托和傑西在各自的位置上，操作猛如虎，也不知道在忙碌什麼。
柯克沒有著急打開報告，而抬起頭來，「帕托，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至少，駕駛執照是本人。」
柯克眼底流露出一抹戲謔的光芒，「你和航空公司直接確認了嗎？是他本人親自登機？而不是虛假登機https://www.hetubook.com.com，虛晃一槍之後卻沒有搭乘飛機？」
一番操作。
柯克輕輕抬起下頜，停頓片刻，可以明顯感覺到空氣微微凝固，而後，「非常好。謝謝。」
瑞凡：……
這次，瑞凡沒有直接開口判斷，而是細細咀嚼起來。
傑西，「分局巡警已經確認，她的鄰居昨晚十二點左右看到她回家，兩個人因為噪音的事情產生一些爭執。」
卻沒有想到，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儘管竭盡全力控制，但略顯急促的語氣還是泄漏情緒的迫切，「剛剛和航空公司直接確認，湯姆－里德本人登機。」
「還記得後車廂的燈泡嗎？」
柯克繼續翻閱報告。
帕托猛地轉過頭來，眼睛里洋溢著無法掩飾的雀躍和期待，「當然」，而後又連連點頭進一步表示肯定，一頭捲髮富有彈性地跳動起來，飽含生機活力，「當然當然。」
行色匆匆返回辦公室的瑞凡，略顯煩躁和鬱悶，一眼就看到鳩佔鵲巢的柯克，那怡然自得的模樣就好像自己的工位一般，恍惚之間有種錯覺：
而且ｍ•ｈ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oｍ，一個比一個新奇。
帕托，「她昨晚在格林威治村的一間畫廊參加開幕式，畫廊藝術經理可以確認，她晚上十一點半左右離開。」
順著聲音望過去，然後就可以看到傑西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努力表示出謙虛，但臉頰不由微微泛紅起來。
瑞凡眼睛微微眯起來，無法理解，「動物血液？」
「什麼行動？」
手機，居然和座機連接起來，輸入密碼，語音信箱就開始播放。
帕托嘿嘿地笑了起來。
「但我的個人觀點，如果奎因女士牽扯其中的話，她應該不會將棄車地點選擇在自己家門口兩條街之外。」
柯克嘴角輕輕一揚，「怎麼，你已經調查出結果了？」
儘管現在還有諸多問號，但瑞凡還是快速進入狀態，「是否存在買兇殺人的可能？」
從時間線來看，正好對得上。
傑西抿了抿嘴角，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想要上揚的笑容，視線餘光看了滿臉哀傷的帕托一眼，眉眼完全舒展開來，忍不住暗暗握拳，無聲的口型似乎正在說：哦耶！
「如果不想打草驚蛇的話，你們最好m.hetubook.com.com
趁著那個偏執狂不在家的時候在外面執行逮捕，這樣他就不能銷毀電腦了，但你們需要一個理由，要麼就是一個特別行動，你剛剛不是和法官聯繫了嗎？」
「湯姆－里德，昨晚在邁阿密，搭乘紅眼航班返回紐約，你可以向航空公司確認一下他的行程嗎？」柯克報以一個笑容。
試圖為瑞凡辯解一下，那傢伙沒有針對任何人，不希望柯克誤會。
柯克並不介意，沒有多說什麼，順勢說到，「湯姆的不在場證明已經確認，至於阿德里亞娜的不在場證明……」
「當然，對於我這樣的天才來說，這簡直再簡單不過了。三十秒，不，十秒就足夠。湯姆－里德的確在邁阿密，昨晚返回紐約的航班乘客名單也得到確認。」
但瑞凡只是匆匆掃描一番，就將報告丟回桌面，一言不發麵色凝重地轉身離開，留下辦公室里的眾人面面相覷。
吐槽一句之後，瑞凡就將一個證物箱放到桌面之上，快速翻找一番，找到羅伯特的手機。
柯克又將巡警以及犯罪現場司的報告遞給瑞凡，示意瑞凡可以閱讀一下——
柯克持續不www.hetubook.com.com斷拋線索的動作沒有停下，就好像魔術師一般，那個帽子里源源不斷地出現新的小動物——
帕托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咬著麵包就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座位，噼里啪啦地敲打鍵盤忙碌起來。
第一頁還沒有來得及看完，視線餘光就可以看到一頭捲髮如同土撥鼠一般在角落裡竄來竄去跳動著。
柯克抬起眼睛，下一秒就可以看到帕托那滿臉燦爛的笑容嘣地一下擠進柯克的視野里，帶著些許小心。
「同時，暫時也無法確定是來源於兇器，還是來自其他媒介。」
於是，話語就在舌尖拐了一個彎，「這些是里德案的現場報告？」
難道是他記錯位置了？
柯克輕輕點頭表示肯定，這顯然是一種可能，不過……「矛盾的一點，不止這一點。」
嘴角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平復，瑞凡就已經回來，瞥了一眼正在傻笑的帕托，「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三組成為脫口秀俱樂部了？」
此時，柯克才開始翻閱現場報告。
帕托臉上的笑容微微停頓一下，瞳孔劇烈地晃動起來。
卻沒有想到，柯克露出一個笑容，「真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