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驚呆了。
柯克滿臉理所當然，沒有任何遲疑地給出了答案。
和一個上午的搭檔沒有任何區別也沒有特別變化。
「所以，現在呢？」瑞凡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詢問的話語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出來，相信柯克能夠找到方向。
柯克看了過來，眼睛里寫滿了輕鬆，一邊咀嚼一邊詢問，「問題是什麼？你也想要一個？想要的話，自己拿就好啦，我看你早晨那個麵包囫圇吞棗，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麵包呢。」
瑞凡通過後視鏡瞥了柯克一眼——
「薩繆爾。薩姆，他們在說什麼？」
薩繆爾一口怒火堵塞在胸口，但這次，沒有能夠釋放出來，硬生生卡在喉嚨里，脹紅的臉頰如同一顆熟透到瀕臨爆炸的西紅柿。
瑞凡則根本沒有停頓，早就已經出去。
瑞凡看了柯克一眼，柯克的話語提醒了一個關鍵，娜迪亞和伊麗莎白之間的關係橋樑也就建立了起來。
柯克眼睛大了一圈，「上午的麵包裏面有牛油。」
車廂里，也是一樣，略顯安靜。
瑞凡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裏面掏和*圖*書了一個麵包出來，嘴裏又再次嘟囔著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是素食主義者。」
和薩繆爾的焦慮、緊繃、戒備不同，娜迪亞非常配合，全然沒有抗拒，「貝絲感應到羅伯特頭頂上籠罩著一片陰影，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瑞凡：？？？這是什麼胡說八道？
瑞凡滿臉不在乎，「哦，那不算。」
終於！
如果薩繆爾以他們驚嚇到娜迪亞為理由起訴NYPD的話，這事情肯定棘手，下一步就要成為那些記者禿鷲們圍追堵截的目標了。
啊，煩！
他，終究還是衝動了。
而且，他們在出發前來這裏之前，甚至無法百分之百確定薩繆爾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這隻是例行詢問而已。
薩繆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若木雞地注視柯克的動作，一時之間居然也忘記了阻止。
想罵粗口，但下意識地還是懸崖勒馬，懊惱地揉了揉亂糟糟堪比鳥窩的頭髮，此時慢了許多許多拍才意識到車廂里的安靜。
柯克……
……
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注意孕https://www.hetubook.com.com婦，注意寶寶。冷靜，冷靜……」
瑞凡還準備繼續開口。
想到這裏，瑞凡就悶悶地錘打了方向盤一下，又窩囊又懊惱，同時還有一團怒火在胸腔持續燃燒。
「……你在做什麼？」
「要麼，我們就投機取巧一下。」
他剛剛越界了。他知道，他清楚地知道——
瑞凡一口氣就堵在胸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然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回答了一句。
瑞凡有些煩躁，也有些鬱悶，看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但洶湧的心緒也還是沒有能夠平復下來。
幸運的是，柯克的聲音恰到好處地穿插|進來，「是你幫助她感受到了那片陰影，還是她自己感受到的？」
「吃麵包呀。」
所以，柯克會如何反應？他又是否需要解釋一下？柯克全程保持沉默又意味著什麼？柯克是否會向奧利維亞反饋今天的情況？他應該如何辯解？
娜迪亞沒事還好說，一旦娜迪亞那柔弱的病嬌體質出現任何問題的話……
於是，瑞凡立刻追問了一句和-圖-書，「也許這是你的陰影呢？從德克薩斯一路跟隨著你們來到紐約的那一片。」
緊接著話鋒一轉就爆發出一陣疾風驟雨，「如果你們準備正式指控的話，請出示逮捕令，否則我要求你們現在就離開。」
吧唧吧唧，柯克依舊在咀嚼著，靜靜地注視著瑞凡，然後就將手裡的牛皮紙袋伸出來，「既然如此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薩繆爾怒急攻心，立刻出聲，「你們應該停止如此荒謬的行為。」
娜迪亞不理解這番話語，裏面的邏輯充滿一系列的問好，抬起頭看向薩繆爾，呼喚了一聲，「薩姆？」
柯克全然沒有察覺到那死亡射線，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些亂糟糟的項鏈，以自己的想法完成了陳列。
「噢」，瑞凡感嘆了一聲，「娜迪亞，你不知道嗎？薩繆爾殺死了羅伯特，他現在是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
正面堵住薩繆爾的怒火。
也就是因為柯克在側，瑞凡才更加煩躁更加鬱悶，以前是這樣、現在也這樣，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變化。
然後，柯克才不緊不慢地轉身離開，甚至和-圖-書還認認真真地將那些項鏈重新擺好——
「我是素食主義者。」
莫名地，瑞凡就稍稍心安下來，那些解釋的話語稀稀落落地全部沉澱到肚子里，嘴巴里的麵包也終於有了滋味。
一轉頭，解釋的話語已經到嘴邊，結果卻停頓住了，脫口而出的話語完全變了樣，著實太驚訝。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柯克將手指放在嘴巴上，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噓！」
瑞凡滿頭黑線，「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吃麵包，但問題是……」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指責薩繆爾是犯罪嫌疑人，這是嚴重指控。
薩繆爾輕輕拍打娜迪亞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娜迪亞保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中，「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胡說什麼。」
但這次，薩繆爾真的被激怒了，沒有保留，直接怒吼出聲，「現在！」
瑞凡等待片刻沒有下文，轉頭看了柯克一眼，「要麼……？」
等等，話題為什麼偏移軌道到了這裏來著？
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好像馴獸師一般掌控全場。
柯克：……
吧啦吧啦……
柯克剛剛只說了一個「要麼」hetubook.com.com，那另外一個選擇呢？
砰！
轉眼，小店就安靜了下來，薩繆爾保護著娜迪亞進入裏面的房間。
平靜，坦然，眉宇之間洋溢著因為美食而幸福的神色。
問題就在於，越弄越亂，簡直就是幫倒忙的典範。
空氣，微微有些凝滯。
瑞凡沒有控制住自己，當場就翻了一個白眼。
柯克，「我認為他們應該就是我們需要尋找的對象，但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要麼我們就耐心等待犯罪現場司的檢測結果，看看裏面是否有指紋、DNA或者其他線索可以提供幫助。」
娜迪亞也是滿臉慌亂，雙手抓住薩繆爾的襯衫前襟，整個人蜷縮在薩繆爾的懷抱里，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明明室內並不寒冷，卻彷彿能夠感受到無盡寒冷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至。
但現在事態發展卻出乎意料，撇開潛在指控不說，也可能打草驚蛇，為後續調查製造沒有必要的困難。
輕輕頜首表示滿意后，邁開腳步離開。
瑞凡還是抓住時機，「如果你看到伊麗莎白兒子死亡的畫面，你為什麼不提醒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