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而後，柯克就不緊不慢地離開茶水間，留下瑞凡一個人：
還是說，那個傢伙就是以退為進，故意做出這樣一幅姿態，但本來就計劃著進入審訊室，他的邀請反而是正中下懷吧？就連奧利維亞也上當了？
瑞凡將審訊室的大門關上，看著正在茶水間的冰箱前面研究酸奶的柯克，滿頭黑線，一陣吐槽無力——
而後，瑞凡就邁步走向茶水間，「柯克……那個……我們應該把他們分開來關多久？」
瑞凡親自上陣，但柯克依舊施施然地坐在副駕駛座里，旁觀看戲。
奧利維亞瞪大眼睛，「就算這是事實，你也不能說出來呀。」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瑞凡下意識地轉頭望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奧利維亞，涌到嘴邊的粗口不由吞咽下去，低聲嘟囔了一句。
奧利維亞流露出些許意外，這倒是她首次聽聞的事情，順著瑞凡的視線看過去，不由流露出些許羡慕，「我桌面上的麵包，也是他留的？」
瑞凡無語地看向奧利維亞，「老大，你讓我們搭檔，難道不就是讓我們闖禍的嗎？和_圖_書」
「距離下班還有多少時間？」
瑞凡為薩繆爾解開手銬，安排薩繆爾在娜迪亞左手邊落座，正好和柯克隔著桌子面對面。
啪嗒。
娜迪亞稍稍安定些許。
柯克眉尾輕輕一揚，「老實說，你沒有進銀行辦事多長時間了？你對紐約銀行的辦事效率沒有任何概念吧？」
風聲，獵獵，轉眼就將薩繆爾的聲音捲入這座鋼筋森林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噢。我怎麼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紀律委員了？」
「當然是。我們的午餐就是草草解決的，晚餐絕對不行，我需要準時下班。」
「……這是重點嗎？」
「啊，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明明那麼愛吃，卻怎麼吃都吃不胖，上帝，真應該找捉鬼敢死隊來收了他。」
種種想法，在腦海里洶湧著，以至於進入審訊室的時候，瑞凡看向柯克的表情，依舊有些怪怪的。
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娜迪亞的臉上寫滿了困惑，不斷呼喚著薩繆爾，「發生了什麼？」
……
NYPD頻道里傳來沙沙聲響，瑞m.hetubook.com.com
凡再也沒有遲疑，發動逮捕指令，視線里就可以看到警察從四面八方湧現，天羅地網、無處可逃，在豪華轎車的車門旁邊，第一時間將薩繆爾逮捕，還有車廂里的娜迪亞。
嗡嗡，嗡嗡嗡……
「什麼？」瑞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他只是顧問，沒有資格進入審訊室。」
娜迪亞非常不安，特別是在柯克進入審訊室的剎那，越發不安起來，瞳孔沒有焦點地在審訊室里來回移動，身體緊繃地前後搖晃，然後就看到警察押著薩繆爾出現，瑞凡接手，將薩繆爾帶進審訊室。
奧利維亞卻彷彿沒有察覺到瑞凡的視線，「你接下來準備審訊，是吧？我的建議，可以帶上那個傢伙。」
「老大。」
「我們就坐在了這裏，面對面，就好像玩桌游一樣。」
身邊經過的路人，沒有人停下腳步，來去匆匆的身影似乎就連圍觀熱鬧的一點時間都沒有。
然而，柯克依舊波瀾不驚，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牢牢鎖定街邊停靠的那輛豪華轎車，「娜迪亞在這兒，他就不會獨和*圖*書
自逃跑。」
「這樣吧。單獨分開三十分鐘，不需要理會，讓他們自己胡思亂想，給想象力一些空間，這就已經足夠。」
瑞凡也在娜迪亞的對面落座，展露一個笑容，「以防你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我們解釋一下，當你們兌現支票的時候，里德先生接到銀行通知，交易金額巨大，所以他通知了NYPD。」
「薩繆爾進去銀行的時間太長了，他是否察覺到異常，然後從後門逃竄？」
瑞凡站在原地，細細地思索片刻。
「薩繆爾！」娜迪亞低低地呼喚了一句。
柯克丟下一句話，「晚餐，你想好晚餐的菜單了嗎？」
那平靜吐槽的口吻，讓瑞凡噎了噎，卻又無法反駁，忍不住低聲吐槽一句，「每個月就那麼一點點工資，還沒有來得及在銀行賬戶里捂熱，轉眼就全部花光了，我沒事跑到銀行做什麼？」
車窗之外，一片喧囂，來來往往的車輛與人潮在厚厚的陰雲底下匯聚成為一條河流，一整個上午時有時無的大雨似乎暫時停止搗亂，但灰色的城市依舊看不到光芒，隨時都可能陷入暴和*圖*書雨的籠罩之中。
薩繆爾被扭轉過去，反剪雙手，背對著娜迪亞，他不斷扭動著，試圖轉頭尋找娜迪亞，卻無功而返，最後只能揚聲不斷呼喊著，「娜迪亞，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說完，奧利維亞也沒有再繼續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儘管桌面上看不見，但還是可以注意到手臂動作，薩繆爾在桌面底下握住娜迪亞的左手，輕輕捏了捏表示安慰。
但柯克非常淡定，從容不迫地進入審訊室，卻沒有準備佔據主動，只是拉開椅子，早早就坐下來準備吃瓜，審訊室的掌控權依舊交給瑞凡，這也意味著瑞凡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不得不先專註眼前。
「於是。」
瑞凡深呼吸一口氣，遲疑片刻，「一會審訊……你要一起進來嗎？」
來了！
柯克眨巴眨巴眼睛，細細打量著瑞凡的表情，那雙明亮的眼睛，讓瑞凡以為自己幾乎就要被看穿，然後柯克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奧利維亞讓你邀請我的，對吧？」
瑞凡：重點不對吧？
瑞凡的視線也跟著投射過去，「那他在裏面怎麼花費那麼多時間？」和圖書
奧利維亞的視線在柯克和瑞凡之間來回掃視了一下，「你們小夥子沒有給我闖禍吧？」
瑞凡：……
瑞凡想了想，終究沒有反駁，只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一個上午都在吃東西，上帝，像個無底洞。」
「感覺如何？」
柯克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行，沒問題。」
瑞凡一愣，「你說什麼？」
奧利維亞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只是建議，他能夠帶來驚喜。否則，你以為我聘請一個顧問回來做什麼，花錢當佛像供起來嗎？當然是要好好壓榨勞動力才行。笨。」
看著瑞凡那吃癟的模樣，奧利維亞眼底的笑容就浮現出來，「我剛剛聽說了，早晨的案子，你們就已經逮捕了頭號犯罪嫌疑人，詐騙罪名應該沒有問題了，接下來就是買兇殺人的部分，你們表現不錯。」
瑞凡：……
瑞凡：……
等等，那個傢伙應該不是為了下班吃晚餐，所以才點頭進入審訊室的吧？
瑞凡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瑞凡始終保持警惕，靜靜地注視著街道對面的大通銀行，越緊張反而越平靜，心髒的跳動漸漸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