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顯然，在這場角力之中，NYPD牢牢掌握了主動權，難得一見地讓FBI吃癟了一回。
沒有真實感，沒有衝擊力，自然也就沒有參与積極性。
瑞凡說，至少他們抓住了壞人。
「對，沒有任何傷亡。」
「後續工作已經展開，看來FBI也得到了有效線報，來自NYPD？」
炸彈？
大衛滿不在乎。
紐約，依舊繁忙也依舊絢爛，劫後餘生的短暫混亂過後，城市也就恢復了平靜，全然沒有特別異樣——
「咕嚕，咕嚕咕嚕。」
「我就是想和你談談心，分享一下今天的心得體會，既然說完，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呢。」
笑。
顯然，FBI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有些事情就將成為機密，也許永遠都沒有被揭曉的一天。
「此次行動，沒有任何傷亡，對吧？」
大衛拎起那個皺巴巴的塑料袋，就好像準備出去丟垃圾一般，搖搖擺擺著肥胖笨重的屁股扭了出去，全然沒有理會柯克，就這樣把柯克丟在原地。
殺伐果決，雷厲風行——
然而，https://m.hetubook.com.com赫爾兄弟的公寓依舊一團漆黑。
柯克並不認為大衛會為那名卧底爭取任何利益，畢竟他隸屬於FBI，而不是NYPD。
「畢竟，那是他們的專業。」
大衛的魚泡眼抬了抬，視線在柯克的身上短暫停頓片刻——
「對了，你知道嗎？」
眼前這位胖乎乎髒兮兮的大衛，絕對不可小覷。
「當然，事情還沒有結束，後續工作將全部交給FBI。」
全部都是屁話。
「當然。我們NYPD非常願意配合FBI的工作，我們一直都是忠誠的合作夥伴，FBI也尊重我們在這座城市的專業能力。」
「特快。」
車窗外，可以看到隔壁公寓樓里維斯特伍德家的燈光如此明亮又如此溫暖，一團奶黃色的光暈散發出牛奶和黃油的香氣，好像剛剛出爐的菠蘿包，儘管聽不到任何聲響，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嚮往的氣息。
「接下來，FBI將會以最高規格舉行葬禮。」
輕輕吐出一口氣，柯克打開車門，朝著隔壁公寓樓邁開腳步。
「行，事https://m.hetubook.com.com情就到這裏。」
大衛輕輕頜首，用視線餘光瞥了柯克一眼，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光芒。
FBI的作繭自縛，反而成就NYPD的一項豐功偉績，甚至可能在今年大選之中扮演出人意料的角色。
當柯克回到家的時候，並沒有立刻離開座駕返回公寓，而是靜靜地坐在駕駛座里，注視著窗外一盞一盞徐徐亮起的燈光，將孔雀藍的夜幕支撐起來。
柯克不準備認真探查那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的栽跟頭，FBI打碎牙全部往肚子里吞了下去，炸彈事件的功勞全部歸屬NYPD，FBI徹底淪為陪襯。
所以，這算是另外一種層面的安全措施？
大衛咧嘴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略微發黃帶著煙漬茶漬以及夾著一絲肉碎的牙齒，對著柯克展露一個可怕的笑容。
在此時，生命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0」和「1」的區別，從來沒有如此簡單，也從來沒有如此殘忍。
但真是如此嗎？
還有其他孩子呢？
大衛的喉嚨里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短短數個小時
和*圖*書后，社交網路就重新回復了平靜，泰勒－斯威夫特（Taylor－Swift）疑似和康納－肯尼迪（Conor－Kennedy）約會的重磅緋聞就轟轟烈烈地佔據熱搜，全網熱議，浩浩蕩蕩的能量全面引爆。
不過，打人不打臉，大衛應該也會給FBI留一些情面。
而且，從大衛的神態就能夠看出來，這應該不是結束，後續還有驚喜。
漫不經心的話語一下就指明了後續發展的方向，顯然，FBI不準備收手，儘管計劃出現致命的偏差，差一點點就要鑄成大錯；但事已至此，FBI勢必不能退縮，必須交出一些功績，洗刷恥辱，挽回顏面。
難怪大衛如此心情愉快。
「目前，達米安－奎迪已經正式移交FBI，他願意成為FBI的污點證人，協助FBI完成後續工作。」
「也就是在昨天，FBI在斯塔滕島的一項行動里，一名探員為了制止一起恐怖襲擊，壯烈犧牲。」
但是相對應地，FBI從這裏開始接手，將偏離軌道的計劃重新拉回來，繼續按照二把手的規劃全力推進。
大衛https://m.hetubook.com.com低垂下眼睛，咂巴咂巴嘴巴。
如果官方報告里顯示沒有任何傷亡，這是一次大獲全勝的行動，那麼，那名卧底的存在就將被徹底抹殺，他的犧牲不會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提及，他的家人永遠都無法得到一個真相。
事情，到這裏就已經完全清晰起來。
「根據調查，此次的犯罪嫌疑人和兩個極端組織有關，FBI將繼續追蹤，連根拔起，確保城市的安全。」
今晚內特估計也在忙碌，還沒有下班。
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可以看到大衛手裡的垃圾袋，但柯克想，應該絕對沒有人會對那個垃圾袋感興趣。
而且……
「在那一起行動里，NYPD總調查司三組的奧利維亞－庫珀警督以及專屬顧問柯克－赫爾也扮演了關鍵角色。」
儘管大衛說，事情就到此為止，但柯克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果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可以想象，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是腥風血雨，FBI在這裏丟掉的顏面，後續就將成倍成倍地報復回來。
一個停頓。
他們的父母又是如何向孩子們解釋下午的臨時放假呢和-圖-書？父母應該告訴孩子真相嗎？亦或者是善意的謊言？又應該如何保護自己的孩子遠離那些傷害？
這次，他沒有藏拙，而是輕輕頜首，再次開口的時候，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潮濕的路面上，孤獨的腳步聲在輕輕迴響。
「看，我已經說過了，NYPD和FBI一直就是親密合作的好夥伴。」
本來，柯克還在意外事情的走向，沒有想到這位卧底並沒有被意外，大衛又抓住機會敲詐了FBI一把；但思緒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就被大衛的聲音打斷了。
不由地，柯克想起喬什那個小考拉，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身體是否健康，父母是否察覺到他的孤獨和膽怯，今天的炸彈事件是否引起他們的注意。
僅僅只是耳聞，沒有看到畫面，也沒有真正引爆，甚至斯普魯斯小學的孩子們還在玩水嬉戲來著。
那名卧底。
「同時，他的家人也將列入證人保護計劃，他們將離開紐約，在另外一座城市開啟全新生活。」
呼。
儘管柯克不在現場，沒有親眼目睹整個談判過程，但從大衛的三言兩語里就能夠感受到那股張力。
但是，柯克沒有忘記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