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停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
瑞凡，「你跟隨麥格雷戈一起前往殯葬公司了嗎？」
懷特，「沒有，我去通知了牧師，然後打電話通知了正在法國的澤菲勒里一家。我，我後面就留在了莊園。」
懷特點點頭，「對，醫生正好過來。」
懷特連連擺手，「不，這是給我妹妹的，她懷了雙胞胎。雖然莊園很大，但日常維護和打理都有相對應的工作人員負責，我只是負責莊園的運轉，所以有一些時間，我就給自己找了一些事情。」
但開口的時候，卻自有一種柔韌溫暖的氣質，形成一種微妙的反差，卻又與莊園的獨特氣質相得益彰。
「噢，不。」
「對。」懷特說到，「但是……」
恬靜，祥和，優雅，卻同時能夠感受到海闊天空、廣袤無垠的荒蕪與恢弘，宛若大仲馬筆下的莊園。
瑞凡則需要注意另一件事，時間線，「當時幾點？」
說是廚房，其實就相當於一片籃球場那麼大，可以做飯可以用餐，工作人員應該平時就在這裏用餐。
懷特深呼吸一口氣，「我不確定，當時一片忙亂，我猜，可和圖書能是十點前後？」
柯克搖搖頭，「你剛剛說，當你前往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醫生從屋子裡走出來，你們正面相遇了？」
柯克，「噢，你懷孕了嗎？恭喜。」
懷特此時才明白過來，「哦，醫生，普拉默醫生，前一個晚上，他在這裏過夜。」
瑞凡眉宇微微一蹙，整個事件……
瑞凡，「所以，你進入屋子裡，打了911要求救護車？」
話語才說到一半，懷特就愣住了，陷入回憶里，有些懵懂地呢喃著。
「我打電話給911，告訴他們這裡是澤菲勒里莊園，但還沒有來得及說明情況，海莉就已經過來告訴我。」
「喬安，喬納尼去世的時候，你在場嗎？」瑞凡找到了機會。
瑞凡：？？？
「不，海莉第一個。」
「安德魯－喬納尼僅僅只是借住於此罷了，這裏屬於澤菲勒里先生，澤菲勒里莊園，但澤菲勒里先生將莊園借給喬納尼先生，並且長期不曾回來，於是科尼島的人們將這裏戲稱為喬納尼宅邸，僅此而已。」
柯克，「幾個？」
瑞凡繼續，「你當時在哪兒？和_圖_書
」
懷特順著柯克的視線看過去，有些拘謹，「對，我一直喜歡織毛線，但現在我終於有一個完美借口了。」
懷特，「她是開花店的，澤菲勒里一家離開的時候，曾經許諾，她可以過來這裏的花園摘一下異國情調的品種，所以，花一開，她就來了。」
「我在這兒，那個窗口，洗碗碟。」懷特指了一下另外一側的窗口，面對花園，窗戶外面就是一片綠色。
她一邊忙碌著泡咖啡一邊不緊不慢地做出解釋。
瑞凡粗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廚房」：
「當時，海莉和喬納尼在花園裡打理。」
柯克這樣一提，瑞凡也注意到另外一個理所當然的盲點，「海莉呢？她周日一大清早過來莊園做什麼？」
「她說，太遲了，她要求我通知牧師，然後通知麥格雷戈先生。」
柯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當時在廚房裡洗什麼？」
「對。」
瑞凡心領神會，「喬安，非常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們就不打擾你打毛線了。」
懷特不理解柯克的意思，「我負責清潔負責整理，赫爾先生，這是我的工作。」
瑞凡hetubook.com.com看向柯克，柯克嘴角輕輕上揚起來，「嗯，一切都是巧合，剛好全部都趕到一起了呢。」
懷特，「不是不是，他和澤菲勒里一家關係親密，經常過來度假，偶爾也會在這裏過夜，那天就是如此。」
懷特不知不覺地也就給出了回答，「紅酒杯。」
喬安－懷特，喬納尼宅邸的管家——但其實是澤菲勒里莊園的管家，她比想象中年輕，應該三十歲出頭的模樣，明眸皓齒，一雙鮮活明亮的眼睛帶著些許堅毅和幹練，一頭黑色長發更是讓氣質顯的清冷。
懷特深呼吸一口氣，「對。」
瑞凡輕輕頜首，「很好，這成功打消了我轉行成為詩人的衝動。」
懷特轉過身來，手腳麻利地將咖啡放在桌面上，「糖？牛奶？」
「這座莊園，並不屬於喬納尼。」
這已經是海莉－皮考克的名字第二次出現，但他們卻還沒有見過這位女士。
瑞凡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看了柯克一眼，但話語沒有停下，「後面呢？」
在他們抵達莊園之前，懷特正在織毛線。
「醫生正好下樓，出現在面前，我告訴醫生，喬納尼和圖書在山茶花那兒……」
懷特，「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儘管我們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太震驚。海莉告訴我，不要進去，因為喬納尼依舊睜著眼睛，所以，我不敢進去，一直到麥格雷戈先生到來。」
柯克眉尾輕輕一揚。
「哦。」柯克發出沉吟，「所以，那天晚上你們開派對了？」
懷特：？？？
「突然，他就倒下了，我一不小心就把杯子摔碎了，但也顧不上，我就直接沖了出去。」
「海莉－皮考克（Hallie－Peacocke）？」
具有典型維多利亞時期設計風格的莊園，顯得復古而華麗，經過歲月的洗禮也依舊完美保持著優雅，靜靜坐落在偏離科尼島繁華喧囂中心的角落裡，如同站在世界盡頭眺望天涯海角的吟遊詩人一般。
柯克，「所以他不居住在這裏？」
瑞凡，「我們自己來就好。」
他負責提問，柯克負責搗亂。
懷特，「不，沒有，醫生已經離開。」
「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
「等等」，柯克突然插話打斷了對話，「醫生也在莊園里？」
「太遲了。hetubook.com.com」
這又是什麼問題？
懷特：……「呃，六個？我想。」
柯克：？
柯克的注意力卻不在咖啡上，因為這裏沒有茶葉而略顯失望，然後就注意到餐桌旁邊堆放的毛線，「那些花樣看起來很複雜。」
「等我打電話完畢后，喬納尼就已經被轉移到小屋裡，等待麥格雷戈先生的到來。」
當然，意外發生的時候都是這樣，兵荒馬亂，所有事情都被捲入風暴之中。
瑞凡看了柯克一眼，他現在已經習慣柯克的偵查方式，所以他不是詢問柯克的意見，而是尋找切入話題的時機——
「其實，喬納尼已經勉強支撐了幾個星期，自從他從泰國回來之後，他就已經精力不濟，我們都和他說，他需要放慢腳步，但他希望回報澤菲勒里先生，所以他還是希望能夠儘力將花園打理成理想狀態。」
但柯克滿臉認真，直視懷特的眼睛，又真誠又親切。
「然後……」
柯克又好奇詢問了一句，「醫生呢？他也在原地等待救護車？」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海莉不斷對著我喊『醫生呢醫生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轉身就沖了回去。」